61、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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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在程瀚扬昏迷醒来的差不多半年后。
自从程瀚扬从医院里出院以后，老是觉得怪怪的，不是指其他什么，而是自己老妈。
比如吃饭的时候，总会发现她用十分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摇摇头，或者叹口气，然后离开。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月。
程瀚扬下意识的觉得有些心虚。
难道说，老妈已经发现什么了？
于是，程瀚扬从此再也没有在路尧家留宿过，路尧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总是下意识的避免正面撞上程母，渐渐的也就不再去程瀚扬家了。
警局最近也挺平静的，这一天，两人下班比较早，就相约着去了一间餐厅吃饭。
这是一间小小的餐厅，听说开餐厅的是两夫妻，从法国来的男人爱上了这里的女孩，便从此扎根在这里不再离开。他们开的这件是很家庭化的餐厅，没有复杂的装修和过多的桌椅，路尧和程瀚扬随意找了一张靠窗边的餐桌坐下，听着女主人的推荐点了些特色餐点，由于有的东西需要现做，所以等待的时间稍微有些漫长，老板娘便端来了自己调制的饮料。
路尧端起来轻轻的喝了一口，有点酸酸的，回味又有些甜，他笑了一下，果然是女人喜欢的东西。
“怎么了？不好喝？”
“不是，”路尧摇头，“只是我会更喜欢咖啡。”
程瀚扬尝了尝，点点头说：“我知道，不过咖啡喝多了伤身。”
路尧笑了笑，没有反驳，他知道程瀚扬是为他好，可是有的东西一旦习惯，就怎么也戒不掉。
就如同面前这个人。
“最近阿姨有什么……”路尧突然觉得找不到形容词。
“没有，她什么也不说，我也不太好问，可是，我老是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程瀚扬皱眉。
路尧想了想，收起笑容对程瀚扬说：“我想……可能是你住院时，被阿姨看出什么了。”
程瀚扬盯着路尧看了一阵，路尧瞪过去：“看什么。”
“你……对我做了什么？”
路尧真想端起手上的水杯扔过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我能做什么，就是求我妈找那颗药的时候被阿姨听到了，然后还有……”
“还有？”
“没有了，就这些。”路尧将头转到一边，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恩，其实味道还不错。
饭菜上来以后，两人都默契的避开这个话题，没有再深入研究，吃过饭，因为程瀚扬今天没有开车，路尧将他送到了楼下。
“回去吧。”路尧看程瀚扬半天没有动静，忍不住赶人了。
“路尧。”程瀚扬轻轻拉起路尧的手，看着他说：“要不……我找个时间跟我妈坦白吧。”
路尧没有说话，车厢里沉默了一阵，才听到他慢慢开口：“程瀚扬，我跟你在一起，只是因为我想这样做，但是我不想逼你做什么你不想做的事，你明白的？”
“恩，我知道，可是……”
“咚咚咚。”
一阵敲击车窗的声音打断了程瀚扬的话，两人往声音来源处一看，顿时都愣住了，竟然忘记松开对方的手。
还是路尧先回过神，抽回手以后打开车门，礼貌的叫了一声：“叔叔好。”
程父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程瀚扬下车，无奈的叫了一声：“爸。”
程父开口说：“走吧，回家，你妈在等你。小路，你也来。”
两人对视一眼，终于，还是出现了最不想出现的情况，程瀚扬有些后悔，没有早点跟父母坦白了。
程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着毛线，专注的神情似乎没有发现进门的三个男人一般。
程父指着程母对面的单人沙发对路尧说：“小路，坐吧。”
路尧看了看程家父母，又看了看程瀚扬，只好坐下来。
程瀚扬不太明白父母的意思，站在路尧身后，不再动作。
程母终于摘下了眼镜放下了手里的毛线，看着程瀚扬说：“小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坦白，说吧。”
程瀚扬和路尧对视了一眼，程瀚扬拍了拍路尧的肩，转过头对母亲说：“妈，瞒了你们这么久，对不起，可是，我想跟路尧在一起。”
“我不同意。”程母面无表情的说，程父坐在一旁，并没有打算插话。
“妈。”程瀚扬无奈的说：“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才一直不敢跟你说，但是不论你们是否同意，我都不会放弃。”
“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父母的？为了……他，要跟我们决裂？”
“不，妈，你错了，我不会跟任何人决裂，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我的心意，就这么简单，至于以后的事情……我想，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程母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可是，你们两个都是男人，将来打算怎么样？出国非法同居？被你们警局的人知道了，不怕被人说闲话？不怕被人指指点点？”
“妈，你说的这些，在和他一起之前，我就通通想过了。”
“那答案是什么？”
程瀚扬摇摇头：“我没有答案，可是就算找不到答案，我仍然不想放弃。”
路尧回头看了看程瀚扬，转过头对程母说：“阿姨，对不起，虽然明明知道会惹你们生气，但是……我们不想放弃，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那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能不能请您给我们一个机会，证明我们的选择，没有错。”
程母看了看程瀚扬，再看了看路尧：“小路，你先走吧，我需要时间想一想。”
说完，程父程母一起走进了卧室再也没有出来。
“阿姨，叔叔，再见。”
程瀚扬陪着路尧走到楼下。
“我送你吧。”
“别，我开了车的，到时候你送我我送你的，就没完了，而且阿姨心情不好，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惹她更生气。”路尧摇头说。
程瀚扬苦笑了一下：“我没想到，老妈居然是这样的反应。”
路尧沉默了一下，对程瀚扬说：“几个月前，你昏迷的时候，阿姨赶到医院后是我陪她去的医生办公室，当她知道如果做不出解药你就只有几天命的时候，我都没有见阿姨掉过一滴眼泪，但是刚才，她离开的时候，我看到她哭了。程瀚扬，我们……真不是东西。”
程瀚扬很想把路尧抱过来，告诉他不要乱想，但是这毕竟是在自己家楼下，他握了握拳头，低声对路尧说：“放心吧，没事的，总有一天，他们会理解的。”
“你回去吧，我先走了。”
“恩，开车小心。”
回到家里的时候，父母卧室的门紧闭，程瀚扬走到门前抬起手想敲门，想了想又放下了。老妈没有坚决的反对，没有冲路尧破口大骂，在程瀚扬看来已经实属不易了。既然她说需要时间想想，那么就先这样吧。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除了父母脸上的笑容比以往少些，对待程瀚扬却没有什么变化，仍然会做好早餐叫他起床，仍然是一如既往的疼爱。
可是程瀚扬心里不是滋味。这种摸不透父母想法的感觉，让他觉得很不自在。他开始下意识的讨好父母，自己起床做饭，虽然做出来的东西几乎不能吃。他也会在休息时和路尧一起到超市买很多东西回来，在父母起床前一一放好，父母也从不抗拒明知道是路尧送来的东西。
一切从外表看起来还是那样和睦，只是空气中弥漫的低气压，憋得程瀚扬难受。
父母总是早早就回房了，客厅里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四周的空气都仿佛是凝固的，这个时候，程瀚扬总是会越发的想念路尧。
忍不住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睡了吗？”
路尧的回复很快就到了：“才八点多。”
“是啊，我爸妈又关进房里了。”
“别着急，慢慢来吧。”
“恩。对了，春节快到了，你会回你父母那儿吗？”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春节不就是要全家团聚才对。
“不，我爸妈会过来。”
“真好，上次没来得及跟阿姨吃饭她就走了，这次一定要请她吃顿饭。”
“你还欠我一次，可别忘了。”
“知道，等你随时来取。”
程瀚扬一边发短信一边笑了起来，这时，父母卧室的房门打开了。
程瀚扬呆了呆，将手机放到一边：“妈。”
程母走过来坐下：“最近累吗？”
“最近警局没什么案子，不累。”
“我是问你，这样，累吗？”
“妈，就算累，这也是我应得的，你们有生气的权利，我也有让你们开心的义务。”
“唉，其实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生气？其实不算，更多的应该是难过吧。瀚扬，你真的决定好了，一定要和小路这样走下去？”
程瀚扬坚定的看着母亲，重重的点了点头：“妈，你相信我，我们一定会过得别任何人都幸福。”
“再过两个星期，就是春节了。”
“是的。”
“让小路一起来吧，我好久没看到他了。”
“妈……”
程母看了看程瀚扬放在一边的手机刚刚收到的短信，对程瀚扬说：“如果小路父母也过来的话，让他们一起来过年吧，我也想见见他们。”
“谢谢您……”
“傻孩子，做父母的，除了希望自己孩子过得好以外，真的，没有其他奢望了。”
程瀚扬紧紧抱住母亲，这样的拥抱似乎从小学三年级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程母回抱着儿子，轻轻拍了拍他：“好了，我去给你爸煮碗面，他说晚上没吃饱呢。”
“要不，我去给爸做？”程瀚扬问。
“算了吧，你做的东西，他能吃下去就有鬼了。”
“呃，多练练会好的。”
“你还是去用小路来练习吧，别毒害你爸，去吧，去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春节欢迎他到我们家来过年。”
“妈，谢谢您。”
程母没有再说话，走进厨房里，不久里面传来烧水的声音。
程瀚扬拿起手机，路尧发来的短信还在闪着：“你就做好准备让我妈跟我一起宰你一顿吧。”
程瀚扬笑了起来，抑制不住的笑着，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拨通了路尧的号码。
“喂。”
“怎么了？怕我们宰你太狠，所以打来求饶？”路尧笑着说。
“路尧……”
“怎么了？”
“我有事跟你说。”
“恩？”
“我妈说，让你和叔叔阿姨，春节的时候到我们家来过。”
“……”
“你还在吗？”
“程瀚扬，我有事跟你说。你听好了，这件事，这辈子，我只说一次。”
“恩？”
“我爱你。”
“我也是……”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番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