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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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老爸，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塞车。”程瀚扬快速的冲到父母面前坐好。尽管还是十二月的寒冬，他的额头却已经冒出了汗珠。
“等着你呢，你不来我不敢点菜，万一没人付钱就麻烦了。”程母好笑的看着自己儿子，递过去一杯温热的柠檬水。
程瀚扬笑了，就知道是自己买单，不过没关系，父母高兴的话，应该的。
点的菜慢慢的都上齐了，程瀚扬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递过去：“爸，妈，祝你们结婚纪念日快乐。”
盒子里躺着一对钻戒。程母笑了起来：“哈哈，老头子，你看看，当初结婚的时候你不送我钻戒，现在倒让儿子抢先了。”
程父说：“当初结婚的时候我哪里有钱买钻戒啊，后来真有钱买戒指的时候不是儿子已经送过你戒指了吗？”
程母笑着点点头，那时程瀚扬才9岁，那一年是自己和老公结婚第十年，儿子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就是一对黄金戒指，很细，很土气的款式，但是程母却抱着小盒子开心的流泪。那是孩子用他全部的零花钱和压岁钱买的，怎么能不高兴。结婚第二十年的时候，儿子送了他们一对铂金的戒指，这次是他用暑假全部打工的钱买下来的。而这第三十年的纪念日礼物，虽然能够猜到是钻戒，可是程母还是从心里感觉温暖。
只是她在嘴上仍然不免要埋怨儿子几句：“你啊，又花这个冤枉钱，那铂金的戒指我们还戴得好好的。”
程瀚扬只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的手上不停的在给父母夹菜。
“你说你这些哄人的手段要是能花在哪个女孩儿身上，我怕是早就当奶奶了吧？”
“妈，”这个话题开始时，程瀚扬总算开口了，“今天是你和爸的结婚周年纪念，来，多吃点，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菜。”
程母也明白程瀚扬工作的危险，儿子一向崇尚顺其自然，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也不再多说。只是唠叨着一些家常，一顿饭吃得倒也十分开心。
“服务员，买单。”见父母都吃得差不多了，程瀚扬想着与其在这里聊天，还不如回家去聊的更畅快，便唤来服务员。
“程先生是吗？你们一共消费了780元。”服务员递过菜单很有礼貌的说。
程瀚扬有些诧异，以这间酒店的消费水平来看，这顿饭肯定是要上千块的，他接过单子一看，单子上醒目的打着“七折”的字样。他有些疑惑的问：“我没有这里的会员卡，这个七折是……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姓程。”
“哦，这个折扣是路先生特别交代我们给您的。”
“路先生？你是说路尧？”程瀚扬脱口而出，他只认识这一个姓路的。
“是的，路先生是我们这里的黄金会员。”服务生笑得甜美。
“他人呢？”
顺着服务生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只见路尧一个人悠然的坐在窗边的位置上，见到程瀚扬看他，也不回避，举起手中的酒杯向他示意。
程瀚扬将钱给了服务员，笑着对父母说：“爸，妈，我遇见一个朋友，我过去打个招呼，你们稍微等我一下。”
程母从刚才的对话中，也听出来了事情的大概，便笑着向儿子挥挥手：“去吧去吧，记得谢谢你的朋友。”
走到路尧面前，程瀚扬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路尧仿佛并不介意，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
这个字像是有魔法一般，程瀚扬没有想过要拒绝，立即坐了下来。
“路医生……你一个人来吃饭？”程瀚扬开始没话找话说。
“是啊，本来约了KEN，结果他放我鸽子，没想到却遇到了你。”路尧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程瀚扬笑了：“今天是我爸妈的结婚周年纪念，三十年了，挺不容易的，我这个做儿子的当然要为他们庆祝一下。”
路尧看着程瀚扬，眼里的笑意十分明显。
程瀚扬也觉得很奇怪，自己和路尧并不算是太熟悉，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但是他没有忘记自己过来打招呼的目的：“对了，那个，谢谢你。”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KEN在这里有些股份，我不过是借借他的面子来做人情。”
听到路尧第二次提到这个叫KEN的男人，程瀚扬觉得有些熟悉：“KEN是……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是上次去的那间酒吧的老板吧？”
“没错。”
“你和他关系很好？”程瀚扬没有经过思考问了出来，然后才发现这个问题有多么的唐突，一时之间有些无措，不知道为什么，在路尧面前，他好像很容易犯傻。
“对，我和他关系‘非常’好。”路尧着重的说了非常两个字，程瀚扬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挠，他很想问……问什么？突然觉得自己也不知道，不过这样的感觉不是很舒服，他转念一想，便起身跟路尧告辞。
“我先走了，让我妈等久了她会揍我的。”程瀚扬站起来，笑着对路尧说。
路尧沉默的看了他一眼，挑起嘴角的笑慢慢说着：“我也差不多了，介意我去跟你父母打个招呼吗？”
程瀚扬看着他的笑容，又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挠一样，不过拒绝的话他可说不出口。
“不介意。”
路尧招来服务员签单以后，跟着程瀚扬走到了他父母的面前。
“伯父伯母你们好，我姓路，是程组长的同事。”路尧很有礼貌的向程父程母问好。
程母笑着点点头，这孩子长得还真是一表人才。
“今天谢谢你了。”程母说，一般在面对“外交”这种情况的时候，程父都属于陪衬的角色。
“没什么的，伯母不要客气。程组长平时在警局很‘照顾’我，这是应该的。”
程瀚扬听的头皮一阵发麻，自己什么时候“照顾”过他了，等等，好像自己还有什么事情得罪过他吧……
程瀚扬很想拉着他们离开，可是……老妈和路尧似乎聊的很起劲。
“我这边也差不多了，正好我开车来了，伯母，要不我送你们回家吧。就当是我送给二位结婚纪念日的礼物好了。”
程母很开心的挽着路尧走了，程瀚扬重重叹了一口气，凑过去对老爸说：“爸，你也不管管妈，她就这么当着你的面和其他男人走了。”
“恩……别说，你这个同事还真不错。我估计你妈正盘算着她认识的人里有没有还没出嫁的闺女呢。”
“……”
“程大组长，你发什么呆呢？”路尧看着站在自己车前的男人，有些好笑的问。
程瀚扬转头一看，程父和程母已经坐在了汽车后座上，他只好拉开副驾驶的位置坐了进去，一边扣安全带一边冲路尧说：“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叫我‘程大组长’，尤其是在外面的时候。”
“你不也是叫我路医生的吗？”
程瀚扬闭嘴了，好像真是这样……
程母凑过来说：“小路啊，要不你跟我一样叫他臭小子或者扬扬都可以啊。”
小路？！程瀚扬黑线了，老妈才认识别人多久啊，居然……叫的这么亲热，这都不说了，居然把自己的小名都给出卖了。
路尧看着程瀚扬笑了一笑，这种笑程瀚扬一点也不陌生，就跟他拿着意大利面从停尸间走出来时一模一样，条件反射的程瀚扬打了个冷颤。
似乎很满意程瀚扬的反应，路尧从后视镜里看着程母说：“我可不敢，这可是您的特权，如果我这样叫他的话，程组长会给我小鞋穿的。”
程瀚扬没有敢出声，他心里喊，我倒是敢啊我，给你小鞋穿属于找死的表现，再说了，你是法医，我是警员，就算想给你穿我也穿不上啊。
路尧的车开得很稳，与以前程瀚扬曾经坐他车时完全不同。
一路上只听见程母念着一些家庭琐事，路尧一直微笑的侧耳倾听着，时不时的接两句话，哄得程母哈哈大笑。程瀚扬倒也纳闷了，自己老妈和他能有那么投缘吗，看着面色坦然的老爸，程瀚扬心想，自己果然还是修炼得不够。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程母的唠叨。
“路……路尧，你的电话响了。”程瀚扬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先来换个称呼吧。反正遇上路尧以后，妥协的人从来就是自己，不在乎多这一次了。
路尧有些似笑非笑的看了程瀚扬一眼：“我开车不太方便，出门没带耳机，你帮我看看是谁找我。”
“这是……警局的电话。”程瀚扬皱眉说。
“你接吧，一样的。”路尧微微皱眉，忙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今天准时下班能放松一下。
程瀚扬没有推辞，他心里也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么晚了，该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喂……路尧在开车，我是程瀚扬……没错……好的，明白了……大约二十分钟……好……再见。”
挂断电话，程瀚扬的脸色有些沉重。似乎知道了什么似的，程母也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五分钟后，车子抵达了程瀚扬家大门口。
程瀚扬下车，帮父母打开车门，一边扶母亲出来一边说：“妈，我警局有点事，要回去一下，你和爸先睡吧，别等我。”
程母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随即笑着对儿子说：“没事，去吧，凡事当心一点。”接着她冲驾驶位的路尧笑了笑：“小路，今天谢谢你了，你们有事先去忙吧，下次有机会到家里来吃饭。”
“好的，谢谢伯母。”
看着父母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黑暗里，程瀚扬打开车门坐进去，神色严肃的说：“城北的护城河边又发现了一具男尸。”
路尧表情很严肃的说：“为什么只要在吃饭的时候碰到你，就准没好事呢。”
程瀚扬无奈的想，其实我也很想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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