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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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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阳昭昭，艳云暮染，一屡一道皆是纠缠不清的锁链……
教堂钟声，悠远清澈，一鸣一声恍若破碎时空的承诺……
虚幻的十字架下，诸神的宽恕是否也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究竟……
何处才是他的……归宿……
清晨的风徐徐吹过，闪着琉璃光泽的银发随着微风在身后缓缓飘动，衬着黑色的大风衣，诡丽却缥缈。
漫无目的的漫步在街上，灿烂的金眸木然的注视着似曾相识的景物，心中留有一丝疑惑。
恩维已经消失快6天了。自那次比平时更残暴的侵犯之后，那个总是让他下意识恐惧的Homunculus就莫名的消失不见了。
禁锢没有了，也没有任何指令，他惴惴不安的等了两日后，一种莫名的冲动令他不顾一切的跑了出来。
很奇妙的，没有任何理由，他只是顺从身体的渴望，结果来到这里—圣特拉尔。
总觉得有什么人……在呼唤他？
很重要的人……
人……吗？
金色的眼眸黯淡了下去，还会有人记得他吗？这个不再是人的他？
恩维强烈的愤怒和嫉恨一直让他很不安，好像这种不安会夺走很重要的东西，尽管他不知道有什么是他可以重视的。还有那天听到的名字……
阿尔……
双手抚上胸口，本该正常跳动的心脏却传来一阵阵抽搐的剧痛。
这也是他困惑的另一个原因，为什么一想起那个名字就止不住的心痛？
这个名字对他有什么意义吗？
他抬头看向天空，茫然不知所措。
“哎呀！”
软软细细的童声突然响起。他低头，原来不注意撞倒了一个小女孩。
女孩大约十多岁，穿这一身红色的连衣裙，金色的头发微微卷曲，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似乎带着些惊讶。
他不语，静静的注视了她一会，接着向前走。
身后一个抽气声，然后急促的脚步追上他的。
“等一下！请等一下！”
稚嫩的小手紧紧抓住风衣的下摆，打定主意不让他再走一步。
他望进那双闪动的大眼睛，无声的询问。
“那，那个……你是……”
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在看到他肩上散落的银发时多了一丝犹豫。
他试着抽了一下衣摆，小女孩立即发觉了，连忙急急得开口:
“我叫格蕾西亚，那个……大哥哥呢？”
看着紧抓他不放的小女孩那双闪着激动、犹豫的纯净眼眸，他不由自主地回答了她。
“艾德兰，艾德兰·克罗斯。”
听到他的回答，格蕾西亚的眼眸收缩了一下。
果然……不是吗？
可是，真得好像！他和温莉姐姐带着的照片上的哥哥一模一样，除了头发的颜色。妈妈说那是爱德华哥哥，她出生时还是他和他弟弟一起接生的呢。但是，妈妈也说爱德华哥哥失踪了，温莉姐姐每次提到都会很伤心。这个哥哥真得不是爱德华哥哥吗？如果是那温莉姐姐该多高兴，啊，还有那个新认识的阿尔哥哥。
艾德兰看着这个明显已经神游的小女孩，一种不可思议的宠溺浮上来。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抽出衣摆，沉默的离开。
等小格蕾西亚回过神，人已经不见了！她懊恼得跺跺脚，想了想，转身向家里跑去。
* * * * * * * *
“妈妈！妈妈！”
咚咚咚的跑步声，一身红衣的小女孩扑进正在收拾家务的爱莉希娅怀中。
抱着心爱的女儿，爱莉希娅口气温柔的斥责道：“格蕾西亚，你不能老这么莽莽撞撞的，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家，待会温莉和阿尔就要过来，你这样小心哥哥姐姐笑你哦！”
“妈妈，妈妈，说教的话以后再说，我今天看到了一个人！”拉着妈妈的衣服，她着急得左右晃。
“噢，是谁啊，这么让你在意？”
随口回应着女儿，爱莉希娅起身将宴客用的蛋糕从烤箱中拿出。
“是妈妈以前说过的，爱德华哥哥！”
“哐当！”
“妈妈！”
精致的蛋糕散落在地上，散发着烘烤到位的诱人香气。爱莉希娅没有注意这些，她脸色苍白的抓住女儿，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格蕾西亚，你刚才说什么？”
“妈妈，好痛，你抓痛我了！”
“快说！你刚才说什么！？”
有些害怕的看着妈妈，她从没见过妈妈这样对她。
“刚才……我看到一个和温莉姐姐带的照片上一模一样的人，不过他的头发是银色的……他说他叫艾德兰·克罗斯……”
“你在哪看到的？”银发？会是爱德吗？
“对面大街的……拐角——妈妈？！”
刚说完就见爱莉希娅冲了出去，她叫了一声也跟着追了出去。
* * * * * *
在哪里？那个“他”？
急匆匆的跑到大街的拐角，爱莉希娅轻抚着因跑动而剧烈跳动的心脏，一边焦急的四处搜寻着。
“妈妈！”
紧跟在她后面的格蕾西亚看到母亲焦虑的样子，不安的吞吐道：
“妈妈……我刚才来不及说，在我跑回家之前……他就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
好像刚从恍惚中回神，爱莉希娅有些憧然的看着女儿。忽然她低笑了一下，用手遮住脸。
真是的，她在想什么啊？
就算那个人很像爱德，也决不会是他……
这么久以来，虽然阿尔什么也没说，可大家早就默认了这个事实。
爱德……已经不在了！
“妈妈？”
感到女儿在扯她的衣襟，她连忙调整了一下心态。看着女儿染上担忧的眼眸，浅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妈妈没事。走吧，我们回家去，温莉和阿尔也该到了。”
“嗯！”格蕾西亚点点头，突然又指着对面的大街叫了起来。
“妈妈，是温莉姐姐和阿尔哥哥！”
爱莉希娅抬头向对面望去，果然见温莉和阿尔冯斯提着个盒子正向这边走。
“哈！我去接他们！”
格蕾西亚松开妈妈的手，蹦蹦跳跳的奔向对面。
爱莉希娅和已经看见她们的温莉点点头致意，而视线在转向女儿身上时，瞳孔一下子惊恐的扩张开来。
一架白色的蒸汽飞船无声无息的坠落在街道上空，庞大的体积使发现它的人们尖叫着四散奔逃。
而飞船下坠的方向正冲着格蕾西亚！
“格蕾西亚———！”
恐惧的呼喊划破天空，突来的灾难让小女孩毫无准备，傻傻的站立在街中不知所措。
站在街对面的温莉掩嘴惊呼，阿尔冯斯则飞快的冲向前，双手合十用力拍向地面。
紫金色的光束冲天而起，炼成反应产生的光芒强烈到几乎覆盖整个圣特拉尔。
巨大的飞船在光芒的吞噬下一点点消失，等光芒散尽，人们再次发出惊呼。
绯红点点，飘飘絮絮。
绯色的樱花趁着风，天上地下，轻柔缠绵着交织成一片绚丽的花雨梦境。
温莉赶忙跑到还没缓过神的小格蕾西亚那，没看到受伤的迹象，她松了一口气，看着抱着女儿痛哭的爱莉希娅，仍心有余悸的抚上胸。
“刚才真得好险，阿尔，幸好有你，不然非出事不可。”
等了半天，没见阿尔回话，她奇怪的回过头。
“阿尔？”
“……不是我。”
“什么？”
温莉惊讶的发现阿尔的神色非常不对。他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眼神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而整个人就像陷入幻境中一样，茫然而又绝望。
“阿尔，你没事吧？你在看什么？”
摇了摇他，见他没有反应，她顺着阿尔的视线向前望去。
呼吸——骤然静止！
漫天飞舞的绯樱，翻卷纠缠着随风而动的银色发丝；墨黑的风衣因强劲的的气流翻飞在身后；精致的脸孔上，一双璀璨的金眸静静的注视着他们，透着冷然的陌生和近乎麻木的空洞。
这……是梦吗？
温莉用力捂住嘴，阻止了马上要冲口而出的嘶喊。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急速流下，视线也变得模糊难辨。
告诉我……这只是个梦吗？
颤抖的嘴唇蠕动着，积聚起全身的力量也不过发出细如蚊鸣的语调……
破碎而又遥不可及……
“爱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