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夜访乔家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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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堡。
钱钰很郁闷，非常郁闷，极度郁闷。
耸立在夜色当中固若金汤的乔家堡基本上可以称作是一座城池，护城河环绕，高而厚实的城墙，只要城门被吊起，真要插翅膀才能飞进去。
找乔家老爹要人，至少先要进了这座堡垒，当然乔家老爹是不会主动放下城门的。
偌大一个堡垒，连个巡逻的人影都见不到，充分体现了乔家老爹对自家老窝坚固程度的自信。
钱钰虽然很看不惯林怀山这副万年不苟言笑的僵尸脸孔，但是当他从车子后备厢里拎出一个看着有些眼熟的黑色旅行袋，突然觉得其实林怀山从某个刁钻角度看来，还是满可爱的嘛。
是从这个角度吗？
林怀山轻松捞出一件泛着银白金属光泽的东西扛在肩上，眯起一只眼睛瞄准。
以仁在他身后惊呼：“哦耶！反坦克高射炮。”
遥想当年在涅大北校，林怀山也是扛着这玩意除尸，结果被四叔推了一把当礼花放了，耿耿于怀至今，今天终于有机会感受一下射中目标的快感，林怀山的心情是分外的愉快。
“轰隆隆！”
城门被炸开了一个大窟窿，林怀山再接再厉，三下五除二把城门轰个稀巴烂。
怀山放下武器，扭头瞥见心心眼投来崇拜目光的林以仁，更是觉得自己几百年来的形象都没这么光辉过。
在两人都沉浸在崇拜与被崇拜的气氛中的时候，没有人发现钱钰已经一声不吭地摸上了车。
城门的问题是解决掉了，打开了一个突破口，可惜的是挡在面前的还有一条汹涌的护城河。要钱钰相信这河水里没设么猫腻，还不如相信陶三对四叔没什么，林怀山对林以仁是玩玩而已。
发动机的声音把另一个次元的怀山和以仁拉回现实，越野车在飞快地倒退，一个急刹停住，紧接着猛地往前冲过来，油门轰鸣间，以仁大吼，“钱钰，你疯了！”
怀山动了动嘴角，“呆在原地。”扔下这四个字之后，越野车飞速开过，林怀山四个跨步跑到，揪住车顶的栏杆一个躬身从车窗挤进车里。
林以仁呆了三秒，眼见车子就要飞跃护城河，气鼓鼓道：“想扔下我，没那么容易！”小小少年奔跑起来，白衬衣在后背鼓成一个包子形状，落在正在堡垒里面远观的乔行云眼里就是一个高速移动的包子，吧唧拍在了汽车顶上。
乔行云摸着下巴，“包子精？”
伏灵摇了摇头，“那是林以仁。”
这厢林以仁摇摇晃晃趴在车顶上面，钱钰车速已经加到最快，此时一踩刹车，结局一定是三人都悲惨地掉进护城河里，于是屏气凝神，将油门一踩到底。
怀山已经气得吐血，钱钰是为了白术而来，而他自己是曾经欠了白砚之一个天大的人情，如今他有难，自当全力以赴。但是以仁和他没有半点渊源，凑个P的热闹。
林以仁一鼓作气之后立即再而衰三而竭，两手死死抓住栏杆，一声怀山叫得凄凄惨惨，怀山当即打开车门，一手撑在车门上，另一手抓到车顶上那人，又瞬间缩回车里，顺手将车顶上的那人带进车里。
钱钰突然大吼一声，“着陆。”
林以仁二度惊魂未定，吓得就要喵呜一声现原形保命，结果被身边的人死死抱住，“笨蛋，不要再现原形。”
林以仁未满七七四十九天就私自恢复人形，勉强恢复成了个十多岁少年模样，还时不时露个猫耳朵猫尾巴，倘若这时候再现出原形，林怀山怀疑他这个几百年修来的肉身只怕会就此报废。
车子剧烈颠簸，林怀山抱着以仁滚下车座，以仁压在怀山身上碎碎念：“怀山，我不会游泳怎么办？”
怀山哭笑不得，这二货难道不知道掉进乔家堡的护城河里，会水和不会水的结局都一样？
车速逐渐减缓，最后停下来，直到听见钱钰的声音：“下车吧。”
林以仁竖起两只猫耳朵，撑起身子打开车门乐颠颠地蹿了出去，怀山卡在前后座位之间，完全给以仁当了肉垫子，挣扎着爬起来，揉了揉撞痛的肩膀，也跟着下了车。
最先出现在钱钰面前的是一个老头，穿着一身暗红色中山装，老态毕现，必定是乔家老爹无疑，看上去一点也不像陶三和四叔的同门师弟，倒像是师叔辈的。跟在后面的是一身黑衣，散发着杀气的乔行云。
最末尾一个是低着头走路的伏灵。
以仁许久没见伏灵，立即跳起来挥舞着猫爪打招呼：“伏灵，你怎么会在乔家堡？早知道你在，我们就不用这么辛苦闯进来了。”
怀山转头看钱钰，这是怎么回事？
钱钰冷冷道：“伏灵把我们要去鸿运大厦的事情告诉了乔行云，乔其才会轻而易举带走白术。”
林以仁猫耳朵撇向两边，“伏灵大概是被逼的。”
钱钰嗤笑一声，没有答话。
怀山问出关键，“师傅呢？”
“他背着降落伞跳的鸿运大厦，大概没有这么快吧。”
怀山摇了摇头，自家师傅是那种就算背着炸药包跳楼也会全身而退的人，如果明知道白术出事却没能跟钱钰一起赶回来，那一定是发生了变故。
只是现在身在敌营，暂时没空去细想那是什么变故。
待走近了，看清了钱钰的样貌，乔其直接愣住，回神以后哑着嗓子自嘲地笑了两声，扭头对自己儿子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乔行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但是当时陶三在除湿道当面否认过他的猜想，所以并没有上心，听自家老爹这个调调，早知道就该在这小子闯进鸿运大厦的时候直接给他两枪。
“都说他弃白砚之飞升去了，看来传言皆不可信，他还不是好端端的在这里。”
乔行云握紧手里的枪，当年要不是这个人，白砚之也不会万念俱灰，被四叔那个臭道士重伤。也不会失了内丹修为全无，落得现在这副痴痴傻傻的模样。
钱钰听得心烦意乱，忍不住打断：“废话少说，交出白术，不然火箭炮伺候。”
怀山听了默默扶额，以仁蹭过去悄声说：“钰少，怀山跑得急，火箭炮扔在对岸了。”
啊咧。。。。。。
话已经说出口，装备可以输但气势不能输，钱钰硬着头皮解释：“手中无火箭炮，但心中有火箭炮。所谓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架反坦克火箭炮，就是这么个意思。”
以仁听得一头雾水，还要再问，对方那边已经抢过话头。
“乔家堡岂能容你们撒野？念着你们都是故人后辈，老夫今天就不开杀戒，让你们自行游过河去，上不上得了岸，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第一个回答的是以仁：“我不要游过去！”
怀山微微颔首，以仁虽然大多数时候犯二，但关键时刻还是比较灵光的。
还没感叹完毕，以仁已经拉着钱钰的衣袖说：“不如我们像刚才那样飞过去，好刺激！”
钱钰甩给怀山一个管好你男人的眼神，默默扬手，捏了一决，盯住对面的乔家老爹，潜台词是，臭老头，放马过来吧。
钱钰一出手，乔其就放下了心，如果钱钰业已得道飞升，要破他的方术只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见他捏决，就已看透他连四叔的修为都未达到。
伏灵纠结许久，还是没有纠结出个结果来，抬头的一瞬间，只见乔家老爹用非人类的速度蹿向钱钰，从背影根本看不出是一两鬓斑白的老人。
钱钰压根就没想到这个老头会来这一招，道门中人打架一般只念咒捏决下符，不费吹灰之力将对方整得死去活来才是王道，不料乔其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冷不丁被对方撞飞出去，胸口肋下一阵剧痛袭来。
怀山静立一旁，动起来也是那一瞬间的事，只比乔家老爹慢了一步，堪堪挡在钱钰身后，两厢撞得几欲吐血，怀内一个物件跟着被撞飞，滚落到钱钰身前。
以仁的目瞪口呆只持续了半秒钟就喵呜一声挡在二人中间，眼底皆是戾气。
钱钰气血翻涌，尤其是胸口痛得厉害，越想压下这一口血就越压不下，最后猛地喷出来，悉数落在身前的物件上面。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已经熄灭了的那盏长明灯。这一喷之下长明灯吸了他的血脉精华，灯芯竟然出现点点红光，似乎又有复燃迹象。
乔行云最不耐烦看这样啰嗦的打斗场面，自家老爹一击不中，已是用尽全力，做儿子的自然要为他分忧。
枪上膛的清脆响声，伏灵心里沉了一沉。
乔行云的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稳过，举起枪，对准躺在地上挣扎着想起来的钱钰。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夜访乔家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