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伶纸

81、Act.19 如果……

　　手表上的指针一点一点的转动，谭杰希从后座上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小腹里翻江倒海的痛着，他咬了咬牙，脚在离合器上来回踩着。有些紧张…闭了闭眼，深呼吸，汽车停在停车场里偏僻的角落，衣服盖到头顶，真个人在座位上缩成一团，闭目养神，静等夜晚的来临。
　　是生是死，就此一搏。是为一步天王一步……死亡……
　　警笛声隐约的传进停车场里，谭杰希宛若没有听到一样，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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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4点30分，警员们总算根据医院的监控录像找到了那辆可疑的黑色汽车，整个刑警大队运作起来，通过各条道路上的监控设备遥控指挥着抓捕行动。
　　“各部门注意，各部门注意！”翁航融动了下嘴边的话筒，盯着监视器里的那辆黑色汽车，“逃犯是一个受过训练且反侦查手段极为熟练的可怕对手，一旦发现逃犯有拒捕的行为，允许就地枪决！”
　　后视镜里清晰的看到后面围追的警车一点点的接近，刘心咬着下唇，脸上透着讽刺的笑容。不过是一群饭桶而已……一路向着郊外行去，路开始变得崎岖不平，坑坑洼洼。
　　轰隆一声雷响，稀里哗啦的下起雨来。
　　本就不平坦的路地，更加泥泞难行。车子顺着盘山公路一路向上，山道上的道路愈发难行，刘心开着车，心里却不由的想到了曾经一起看过的电影，是叫《漂移》的吧？
　　“前面的逃犯听着，你已经无路可逃了！立刻停下车子，不要再做无力的反抗！”
　　身后的警车上传来喇叭放大的警告声，刘心嘴巴里哼着歌，踩死了油门，汽车加速向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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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7点整。夜幕降临，灯红酒绿的都市霓虹闪烁，停车场的一角，黑色的汽车如幽灵般驶出，无声无息的流入到拥挤的车队中。
　　手枪别在裤腿里，拉低了帽檐，谭杰希耳朵贴在门上倾听着屋内的动静。手上细长的铁丝别进钥匙孔里，轻轻一拉一提，门啪的一声，应声而开。
　　房间里面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
　　猫着腰，保持着警惕的姿势，一点点的向屋里移动。安静的可怕，只听得到自己微弱的呼吸声，细小的手电筒打开，一道明亮的灯光引领着前方的道路。卧室的门没有锁，谭杰希轻轻开门走了进去。
　　危险的感觉袭上心头，身体往地上一滚，拳头擦着自己的后脑勺飞过去，下意识的抬起脚狠狠的对着身后的人的腿扫过去，拳腿相交的瞬间，谭杰希就着反弹的力量远远的躲避开，身体半蹲着，保持着防守的姿势，手电筒掉落在门口，迷津了眼睛，只看得到黑乎乎的影子，摸着裤管里的手枪，谭杰希吐了口气，门口的人站在那里打量着他，也没有继续攻击。看着这模糊的身影，谭杰希皱了皱眉，莫名其妙的觉得熟悉……
　　长长的深呼吸…呼气，吐气，呼气……猛然风声响起，来不及看清对方的动作，拳头已然向自己的左脸袭来，好像急速射出的子弹一样飞快，谭杰希只觉得眼前一黑，拳头就已经到了眼前，头微微的向右偏过去，双手弹出，扣住来人的肩膀，一个过肩摔摔过去。
　　男人倒在地上也不挣扎，就势拉住谭杰希的手臂，飞快的欺上，一个大力，硬生生的把谭杰希拉倒，摔在自己身下，一个手肘磕在谭杰希的喉咙上，顿时让谭杰希岔了气，险些昏过去。
　　迎面扑来的，熟悉的气息，一个名字呼之欲出，“李炜……”
　　谭杰希受到重创的喉咙几乎发不出声音，下一秒身上的重量消失，电灯大开，站在门边的李炜，倒在地上的谭杰希，两两相望，四目对视。
　　“杰希……”讪讪的张了张嘴，僵硬的叫着对方的名字，动了动脚，伸出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杰希你怎么会来……”
　　蹲下身，金属冰冷的质感从指尖传到心底，谭杰希不言不语，沉默的起身，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漆黑一片，看不到一丝希望，下一秒笑开，冰冷的枪口顶在了李炜的头上。
　　“A在哪里。”
　　“杰希……”舔舔干燥的嘴唇，李炜无奈的苦笑着，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到来…这是可以预见的悲剧……闭上眼睛，不想看他眼睛里狰狞的痛苦，自己所犯下的罪…终究还是要自己来偿还，“杰希…我……”
　　“A在哪里。”冰冷的声音残酷的打断李炜未说完的话，谭杰希手上用力，枪口紧贴在对方的额头上，下巴扬起美妙的曲线，谭杰希咬了咬牙，强自镇定着，用力的握着手中的枪支，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颤抖。
　　“杰希，我……”
　　“李炜，你究竟是谁……”再一次打断了李炜的话，谭杰希指着李炜的枪更加的用力，另一只手抓起了他的衣领，眼神迷茫且癫狂，“李炜，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从一开始你就是在骗我！就连最后把你催眠你也是在利用我！你在利用我逃避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只知道一味的逃避！李炜…你利用我…背叛我……”
　　“杰希……”悲哀的笑着，李炜握住谭杰希的手，紧紧的把他抱住，收紧双臂把他的挣扎与愤怒全部包拢在臂间，“对不起…如果没有遇上我，就好了……”
　　“杰希…陈翔是被我害死的知道么……”李炜紧紧的环抱着谭杰希，像是要把他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赤西仁…是圣徒，翁航融是圣徒……我也是啊……陈翔他，是被我领上这条路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我开始的…也将由我结束……很快就会结束了，杰希……”
　　“如果…我不是这样的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