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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安长兮接到卡卡电话时,正是中午十二点,她不由满心欢喜,“今天要带我去吃什么好吃的?”
      卡卡明显是愣了一下,旋即咯咯笑起,“咱能别这么丢人么?我怎么觉得你不是从美帝国回来,而是从难民营逃出来的。”
      安长兮早对卡卡的揶揄习惯了,不依不饶道:“不是难民营,不过是从美国阿肯色农村来的刘姥姥,我的胃,急需慰劳。”
      “成,你要是帮我弄到这周军史讲座的票,我就连请你吃一个礼拜。”
      安长兮这才明白卡卡电话的动机,因为今年是建军八十周年,学校应景举办了一系列的军史讲座。安长兮这下更乐了,“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几时变得这么有思想觉悟了?”
      卡卡讪讪笑,“你不知道,这周讲座邀请的人,是江船的老总,去年的十佳青年,公认的钻石王老五。”
      安长兮顿觉无语,刚刚才荣升为妈妈的卡卡居然还是一副花痴不改,正要把她批驳一顿,卡卡就似是知道安长兮心中所想,提前解释道:“我老公和别人合作,办了一个交友网站,主要是针对武汉这边的白领、中产阶级,类似于单身贵族俱乐部的性质。兮兮,你说要是能让那样的尤物成为网站的头牌,还愁没有人来注册吗……”
      安长兮也口没遮拦地一盆冷水浇下去,极品的尤物能去他们那种掉价的网站当头牌么?再说了,卡卡老公真有诚意,就该去造船厂上门找人去。
      卡卡悲切说,江船那是什么企业,一年产值上百亿,底下大小企业十八家,他们平头百姓的,哪有空接见。自然得先想法子套上近乎,再伺机行动。
      安长兮明知卡卡是不切实际地幻想,但还是答应去院办问问看。一般学校这种类型的活动,每个学院都会预留一些票。安长兮虽然现在只是个博士生,但导师梅院长写信让她回来时就已经拍了板,表示她毕业的时候,一定会让她留校任教,再加上梅院长刚刚把《现代生物学》的课挪给她,是以她和院办打的交道也不少,凭着三分薄面,要两张票并非什么难事。
      哪知到院办沈老师那儿一问,票居然已经没了。
      安长兮倒是奇了,“这么火爆?”
      沈老师摇头苦笑,“前几周的讲座,每次都没人肯去,我是磨破了嘴皮子,把学生会、研究生会的人都给动员了一遍,心想这周再没人去,我只好动员老师了。哪知道票不到一个小时,就被抢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奥巴马来呢。”
      安长兮听着沈老师的打趣,也不禁笑了,她正准备告诉卡卡这个噩耗,沈老师就插嘴道:“小安,你是不是真想去?”
      安长兮没想到这事还有转机,定定地看着沈老师。
      沈老师得意地一笑,“我那口子是政管院的。你真想去,我让他想办法给你安排个嘉宾席。”安长兮倒是相信沈老师的能力,连声道谢。
      沈老师一面说,“这都是小忙,我家闺女还要靠你多提点提点,免得进了梅院长的实验室尽犯错。”
      安长兮立马明了地报以一笑,连声答应着。沈老师这便当着安长兮的面拨起电话来,“老罗啊,就是这周你们院搞的军史讲座,对,就是那个江船集团的老总孟飞……”
      沈老师心满意足地打完电话,正要告诉安长兮已经给她留了嘉宾席,一扭头,哪里还有安长兮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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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长兮浑浑噩噩地就走出了生科院的大门,她的实验室在三楼,可是她从院办出来,却忘记了回去的路。她在回字形的大楼里头转了几个圈,脑子里头只是嗡嗡的响着沈老师刚才说的名字。
      孟飞。
      孟飞?
      真是见鬼。一定不会是他吧。他现在应该是在舟山当他的团长,不,过了这么几年,他应该已经成了副师级,甚至可能是正师级,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到江船当什么总经理?
      一定是同名同姓的人。
      她不禁苦笑,时隔三年,重新听到这个名字,原来还是会让她心里一阵不舒服。她于是也不急着去找沈老师,而是走出生科院,在外头透透气。
      江城大学是出了名的风景怡人,而生科院背靠鲲鹏山,面前是两个足球场大的广场,算是将江城大学的好风景占了一半去。广场刚刚除了草,安长兮一出来,就有一股浓郁的青草味扑鼻而来,正好一扫她心中的阴霾。
      她忍不住伸了个懒腰,站在院门口就做起了第七套广播体操的扩胸运动,“二二三四”还没念完,就见一辆沃尔沃的SUV停在面前,清脆的喇叭声按了两下,车窗摇下,一只手伸了出来,“喂!”
      安长兮瞧见这辆莱蒙草绿的SUV,脑子嗡地一下就想起在舟山警备区大门,第一次见到孟飞的情形。
      那时候的她,正哭得梨花带雨,被两个卫兵拦着,忽然间就有一辆军用越野车停在了身侧,一个身着迷彩的硬朗军人探出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也如今日这般按了两下喇叭,喊了一声,“喂!”
      安长兮打了个寒噤,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个人了。她连忙遏止着自己的胡思乱想,回过神去瞧那辆比军用车明显小一号的SUV,驾驶座上的男子渐渐清晰,安长兮禁不住面色一寒,车上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跟身材伟岸的军人联系起来。
      “在等我啊?”车上的男子莞尔一笑,目光闪烁地望着安长兮。
      他叫唐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从北京到江城的飞机上,他坐在她的邻位,安长兮的脑子里头一直盘旋着一个词——“绝代佳人”,从未在现实中见过如他那样精致的五官,活脱脱是从青春偶像剧里头走出来的偶像明星,饶是安长兮也禁不住心脏漏跳了一拍,只不过,在短瞬的惊艳后,安长兮也只是抱着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态度品鉴帅哥,或者说,帅气男孩,更合适。
      她本以为那不过是一段养眼又短暂的旅程,顶多偶尔可以拿来在花痴的卡卡面前炫耀一番,在飞机上的时候,他们并未交谈,下飞机之后,也不该再有任何交集。却没想到他居然再度出现在她的面前。
      唐戎曾指了指院门上高悬的横幅,笑嘻嘻地说:“我瞧见过你的登机牌,你这名字太特别,一眼就记住了,没想到你是江大的女博士,还这么厉害!”
      红底白字的横幅写着“祝贺我院博士生安长兮在Science上发表论文”。正是因着这篇论文,安长兮被院里连连表扬,催赶着回来准备留校事宜。
      他说正巧到江大来参加什么画展,路过校门边的生科院,一句话,算是交代了他们的再度相逢。但安长兮总觉得惶恐。尤其是他已经接连几日出现在生科院的门口,就如同今日一般,摇下车窗,喊着她,“下班了吗?一起吃个饭?”她更加忐忑。
      他已经潇洒地跳下车来,极其简单的白毛衣加蓝色牛仔裤,更衬得他身影颀长,青涩如邻家男孩。
      安长兮扭身看侧面的茶色玻璃墙,如镜面般的玻璃映着她的身影,身上套着件皱巴巴的的实验服,上午还因为不小心沾到卟啉,染了一大片褐色,随意绾起的头发乱蓬蓬的,因为熬夜做课件整个人更是无精打采,像极了一只没吃饱的邋遢猫,简直和阳光明媚的唐戎有着天渊之别。
      她实在想不出理由,这样的她对唐戎这样的“极品”帅哥有什么吸引力。
      只是院门口人来人往,唐戎这样大大咧咧地把车停在院门口,实在有些招摇,她近日已经风头太过,实在不想招惹是非,于是终于说道:“那就让我尽地主之谊吧,等我上去换一下衣服。”
      她打算请他去学校的桂园餐厅用餐,借机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哪知道脱了实验服下楼来,唐戎已经重新把车子发动。
      “桂园餐厅很近的。”
      唐戎只作未闻,车子一转弯直接驶出了校门。正是大中午,也不是堵车的点,不到半小时,两人就已经坐在了硅谷广场顶楼的澳思旋转西餐厅。安长兮心中不痛快,隐忍着没有发作,两人在窗边坐下,唐戎接过菜单娴熟地点完餐,对她嫣然一笑,“刚到江大时,去你说的那个餐厅吃过,米饭太硬,菜也不够新鲜,味道更是差到了极致,实在吃不惯。这家的牛排是从澳洲空运来的,新鲜无污染,勉强算不错。”
      安长兮不以为然,“一般来说,经过冷冻,肉质都要差很多,你要想吃新鲜的,恐怕只有去澳洲现杀比较好。”
      唐戎似乎没听出安长兮话里头的不满,还认真地点头,“好啊,下次带你一起去。”
      安长兮捧着水杯干笑,“去一趟澳洲的机票都是我一年的工资了。”
      “没事,我请你去。”他轻描淡写的说着,那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不经意就流露出来,安长兮抬眼,他干净的脸上挂着一抹笑意,安长兮心中不禁惋叹,帅哥果然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接触几次,便只觉得可惜了这样纯洁完美的一张脸。
      她于是笑道:“我可不喜欢占小辈的便宜。”以此拉开两人距离。
      水杯搁下,手背却是一热,他的手盖了上来,安长兮一惊,手还没缩回,他已经把杯子拿了起来,把玩在手心里,“兮兮胡说什么呢?我只比你小两岁。”
      安长兮面色一寒,心中警铃大作,脸上还是努力保持平静,“你怎么知道我的年龄?”
      “如果对一个人感兴趣,当然就会想办法去找她的资料,”他双手摩挲着她喝过的玻璃杯,“更何况兮兮你这么优秀,一谷歌,信息都出来了。”
      安长兮看着只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这是在暗示他的意图?她不禁皮笑肉不笑道:“哈哈,你真会说话,姐姐就算是掏腰包请客也请得心甘情愿啊!”
      然而她的自抬身份似乎并没有让唐戎识趣地有所收敛,相反,他掏出手机,笑吟吟地念道:“安长兮,1983年6月20号出生,湖北清江县人。2002年考入江城大学,06年保送硕博连读,08年9月到美国阿肯色州立大学交流攻博……”
      安长兮顾不得矜持,一把将他的iPhone抢过来,看到手机上正打开一页文档,写着自己的资料,简直比她申请出国时的C.V.还详细,她再伪装不来,质问道:“你这什么意思?”
      唐戎撑着脑袋,接过手机,最后补了一句,“还有,你没有男朋友。”
      “是。我没有男朋友。不过,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不会是我感兴趣的类型,所以,你别浪费时间做这些事。”安长兮还算客气,她其实更想说的是,这样做只会令人反感,而不是心动。
      唐戎眯着眼笑,“你这是欲擒故纵?”
      安长兮气得都笑了,“你以为自己是情圣啊?人见人爱?”
      唐戎耸耸肩,“我的魅力我心里有数。”这语气显然是毋庸置疑。
      侍者已经将黑色的大石板端了上来,隔着腾起的热气,唐戎骄傲的语气传来,“你没有拒绝的理由。”
      安长兮真是哭笑不得了,“你以为我也跟那些小女生一样,只要开个好车,带出来吃顿西餐,就会高高兴兴地被你骗去开房上床?我看你是不太了解大龄女青年的想法,你这一套只能在还对爱情有幻想的小姑娘身上用用,到了我这个年纪,想法都很现实。”
      对于安长兮的直接,唐戎面不改色,“找一个会赚钱,家世好的男人安安稳稳地结婚过日子,过个一年半载再生个孩子,这就是大龄女青年的普遍想法,是不是?”他指了指自己,“你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结婚对象?”
      安长兮顿时傻眼,恨不能举双手投降:“是是是,你又帅又有钱,像你这样的富二代随便往哪一站,排场绝对不亚于韩庚,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呀?我是要相貌没相貌,要身材没身材,俗气又没情趣,所以,你还是找别人玩去吧。我这儿真不值得你花费一点心思。”
      唐戎哈哈笑,“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没等安长兮松一口气,他又补充道:“到底是女博士,果然与众不同。”对安长兮的兴趣,倒好像一点也没有减。
      “其实女博士也没什么特别的。”
      “嗯,特别的是你。”
      安长兮气结,眼前的石头烧都搁凉了,本来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但她却是一刻也不想待,拎包要走,却被唐戎按住,“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只要你愿意,我们下个月就去领证。”
      安长兮冷着脸,“你这人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我已经够给你留面子了,你非要我把话说破是吗?”
      唐戎有些莫名其妙地望着她,因为安长兮的突兀,不少服务员已经往这边瞟来,好在今天不是周末,又过了饭点,西餐厅用餐的人寥寥无几。
      安长兮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江AW,这是省政府的车牌号,而你的车排量在3.0,属于沃尔沃进口车,价格至少在50万以上,根据规定,只有部长级别或是省长的配车能够有这样的规格。厉害啊!省长的专车能够被你开出来一整天?拜托,你想装高干子弟,套个政府的车牌,也该掂量掂量,恐怕就算是省长的公子,也不敢这样成天开着公车招摇过市吧?”
      唐戎似是被安长兮唬住了,半天没吭声,安长兮还没过足瘾,“你把GPS打开,表示你对江城非常的不熟悉,我看这辆□□,一定不是你的吧?借朋友的车,在朋友的地盘上装一把高干子弟,骗财骗色以后,拍拍屁股,溜之大吉,就算有受害者报警立案,跨省追捕,那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这年头有骗子装富二代、装军人骗女人人财两空的事例屡见不鲜,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日会轮到自己身上来。
      “本来我不想说这么多,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我也不是你以为那种随随便便就上当受骗的傻帽,所以如果你还这么缠着不放,我就只好报警了。”安长兮摸着拎包,一副随时准备打电话的架势。
      他的瞳孔紧缩,好像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安长兮在说什么,他不禁嗤笑,“你以为我是骗子?所以你拒绝?”
      安长兮没想到唐戎被当面拆穿,还能面不改色,年纪轻轻却这样老道,心里头更觉得可惜了这一张好面孔,“是骗子还是有钱公子,都不关我的事,我事情很多,没空跟你玩。总之,请你以后别来找我,要不我就真的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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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午,她果然都没瞧见那辆SUV在生科院门口出现,安长兮松了口气,心想唐戎是不会再来骚扰她了。他若是骗子,她那番恫吓自然是让他不敢再打她的主意,他若不是骗子,她对他的态度也足以让他知难而退了吧。
      安长兮这才心满意足地打了个车,跑到分部的医学院去做低温切片。江大的实验条件其实比起她之前去的阿肯色要好许多,她那一篇science极大地鼓舞了梅院长,势必要让安长兮在国内再接再厉。
      安长兮做完实验出来的时候,正是五六点,她端着用来放样品的保温瓶,正准备边走边拦个的士回学校本部,迎面便瞧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瞳孔扩大,嘴巴张开,那模样就好像看到了一大块金子。
      “哇!是兰博基尼!”
      她忽然意识过来,扭头一看,却是一辆黄色的跑车跟在身后徐徐向前,那些人看的原来是这个。她收回目光,那辆跑车却已经一下越过她身侧,在她的前边停下。她险些撞了上去,正要绕道,车门已经向上打开,在几人的抽气惊叹声中,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从车里侧身出来。
      这一幕,实在太过拉风,安长兮也忍不住心神激荡,只是当她看清楚来人时,便再笑不出来了。
      “他们说你来医学院,我就找过来了。”唐戎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他们?”安长兮警惕地捕捉到这两个字。
      他于是若无其事地说,是啊,我在你们院门口等你,有人就好心地帮我上去叫你了。
      安长兮一听,脸都黑了,唐戎却浑然不觉,收获着旁人的惊羡和尖叫,一面问她,“这下你相信我不是骗子了吧?”
      安长兮没兴趣听唐戎的解释,只是礼貌地朝他挥挥手,“真是不好意思,误会你了。我赶时间。”她扬了扬手里的保温桶,到医学院大门口前边等着拦车。偏偏这个点数,正是交接班的时候,怎么都拦不着的士。
      唐戎已经把车开到她面前来,“现在不好拦车,我送你回学校啊。”
      安长兮推脱,“咱们也不熟,真不好意思麻烦你。”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唐戎好像一点也不生气,还带着一点欢乐,“你再不上车,后边的人该骂娘了。”
      医学院大门口本来就不够宽,现在又是车流量正大的时候,唐戎把车往门口一停,从里边出来的方向明显滞留,安长兮横了唐戎一眼,只觉得这家伙有些不按常理出牌,又没有公德心,她被后面的喇叭催得心一慌,眼见车门打开,她只得硬着头皮坐了进去。
      唐戎心满意足地点了枝烟,熏得安长兮直皱眉毛,只得探出头去。她从未坐过顶级的跑车,更别说这顶级的兰博基尼,可是在市区里跑,却丝毫没有体会到战斗机的感觉,照样塞车,因为离地近,满口都是灰,缩回车内又得吸二手烟。
      她捂着鼻,对唐戎认真道:“你这是跟人打赌了?还是一时兴起?干嘛非要缠着我?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是骗子还是富二代,跟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我希望你以后别来找我了,对你来说,只是浪费时间。”
      唐戎熄了烟,并不看她,“通常越难得到的就越想得到,你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就越对你感兴趣么?”
      安长兮无力地往后靠,“你干什么就非得挑我呢?你难道觉得跟我谈恋爱接吻上床有意思?”
      唐戎终于瞟了她一眼,她抱着保温桶颓然地翻着白眼,他想找点好的形容词放在她身上都不行,他似是自言自语地说了声,“是啊,为什么就非得挑你呢?”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好像藏着些无奈。安长兮忍不住睁开眼看他,却瞧见他一个大大的笑脸,“这就叫缘分吧!你怎么就不信我?我是真的打算同你结婚。”
      车内忽然响起一阵小叮当的音乐,是从手机座上的Iphone发出的,安长兮一愣,没想到唐戎会用这样的手机铃声,忍不住一笑。唐戎慌乱地按下手机座上的接听键,手指一拨,已是免提。
      “戎少~你今晚什么时候来我这儿呀?人家全身上下都好想你呢!”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顿时充满了整个车内,那女声酥麻入骨,好不消魂。
      唐戎连忙插上耳机,瞥了安长兮一眼,这才回答道:“我有事,晚些打给你。”
      安长兮顿觉好笑,这状况太有趣了。她只默不作声地看他怎么说,哪知道唐戎被撞个正着还能厚脸皮地对她笑,“不过是逢场作戏一起玩的。你别在意,你和她们不同。”
      安长兮被烟呛得直咳嗽,“我当然不在意……”
      她们……亏他大言不惭地说出口,安长兮心里头不知道生出多少厌恶来。眼见唐戎还要再说,她连忙做了个“stop”的手势,“就此打住吧!你再说话,我的胃酸都要倒出来了。”
      唐戎不依不休,“我就再说一句,下周我妈会过来,我带你去见她。”
      “谢谢!请靠边停车!”坐在兰博基尼里的安长兮唯一体验是,颠簸,窒息,呕吐,她从没以这么低的姿态,看汽车后的尾气,心想这个时代的空气污染是不是太严重了,怎么就催生出这么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精神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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