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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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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都尉府,还没下马,便看见韩知在府前等他,见他回来,赶紧迎上来。
“大人!”
“怎么了?”
韩知吞了口口水,面色有些担忧:“严府来了人,说严公子要大人马上过去见他。”
应无求叹了口气,这真是一刻也不让人消停。
严世蕃其实很少呆在自己的房间,他通常都在国子监。而他自己的房间,在严府最幽深的角落,途径一条静谧的长廊,虽然地处幽深,却是凤阁龙楼,极尽奢华,其间玉蟾滴露,红帐阑珊,说不出的奢糜浪荡。
应无求推门进去,见严世蕃坐在桌边,正低头品茗。应无求犹豫了一下,想到日前严世蕃的暴怒,心中先失了些底气,走到离桌子不远,跪地道:“不知公子招属下来有何吩咐?”
严世蕃抬起眼睛:“嗯?应大人来了?”
应无求心中忐忑,隐隐觉得气氛不太对,严世蕃时常这样说话,而每当他这样说话的时候,通常代表他很不满。很不满的结果是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应无求垂头道:“是,不知公子有什么吩咐。。。?”
严世蕃没应声,应无求虽然有些不安,但也不敢抬头去看,只静静等着。半响,才听到严世蕃慢条斯理地开口。
“是有点事,皇上祭天的日子也近了,挑选灵童的那些小孩子不容有失,为了保险起见,唯有辛苦应大人,今天起,就由应大人在地牢守卫,直到皇上祭天大典,为了谨慎,应大人就暂时住在地牢守着,寸步不离吧。”
应无求一怔,这是什么意思?软禁他?祭天之前寸步不离,所有的计划莫非不要他再插手?
严世蕃见他发愣,低头喝了口茶,道:“还跪在这儿做什么?应大人,要我送你去?”
应无求涩声道:“公子。。。。。。”
严世蕃知道他想对付离歌笑的急切,起了这个头,这个时候断了他这条铺到一半的路,要他置身事外,无异于断人手脚。
这是他的弱点,以此相胁,根本一击即中。严世蕃会怎样对他,应无求有无数设想,但这一点,却是最糟的。他想也未曾想。
严世蕃偏头看他:“还有事?”
应无求知道严世蕃有意为难,却不得不试着开口解释:“。。。。。。属下才见过离歌笑,公子,计划很顺利,属下有把握把一枝梅一网打尽!这个时候,属下不去周旋,他们。。。他们不会相信的。”
“哦,离歌笑。”严世蕃轻描淡写地挥挥手,“我改主意了,不想对付他了。你安心守着那些孩子就好,其他的,就不用操心了。”
应无求急道:“可是,属下才刚刚有些取信于他。。。。。。”话音未落,突然一阵掌风刮来,他下意识想躲,却又马上忍下了这冲动。“啪”一声,一个耳光甩在脸上,嘴角顿时见血。应无求身子一歪,手撑在地上,又即刻跪好,低了头不敢再说。
严世蕃抚了抚手掌,轻声一哼:“说来听听,你是怎么取信离歌笑的?”眼中已有隐隐戾气。
应无求轻轻一颤,知道糊弄不过去,却又不知该怎么说,迟疑了一下,低声开口:“属下。。。。。。知道离歌笑还顾念旧日情谊,想要属下回头。但属下与他积怨已深,他们不会随便相信属下。属下去醉生梦死,将路线图给了他们,离歌笑以为属下因为盗得地图是以负伤,想必才会放心一两成。”
安静了一会儿,严世蕃突然笑了一下:“这么说,他见你伤成这样,岂不是越加相信你了。本公子倒也出了份力。”
应无求一颤,抬头哀求道:“公子。。。。。。”
严世蕃伸出手,隔着他的衣服,按到他胸膛的伤口上。
应无求胸膛上有一道伤疤,是旧伤,听说是从前追捕离歌笑时被他所伤。那伤疤不长,却因为当年刺得深,愈合时候又没照料得好,显得丑陋不堪。而现在这伤疤之上,又多了些伤痕。这些新伤本是他昨日所为,即便隔着布料,也能知道在何处。他按上去,力道慢慢地加重了。
应无求低声呻/吟了一声,却没有动,越发将腰背挺直,将胸膛送到他手指之下去。
严世蕃冷冷道:“这么说,你昨日是故意激怒我?”
应无求艰难地开口:“属下,属下知罪。。。”
严世蕃的独眼中射着狠毒的光,他看着应无求那副任由施为的样子,手下的力道越发的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