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个妖怪》无柳织行

12、第十一章 成瘾

　　一叶落，飘摇无依。
　　不小心踩在上去，她也是有感觉的吧？轻轻移开，小心拾起。这生命的脉络如此清晰。
　　真的是很美的叶子呢，她想着便把它轻轻夹在容卿的书里。

　　栀子花颓，被无意放在漆黑的屋檐下。
　　于是子越就把栀子花盆放置阳光处，看着开得如此有生机的栀子花，她心里说不出地满足。

　　看见迎面走来的人，总是爱未语先笑，他们都说脸上似乎有光泽被水滋润着人也越发水灵。
　　原来情爱是这般这般神秘的东西。一个简单的吻就能轻易交付真心。

　　四射的阳光下，挡着眼睛，听着外面李总管的呵斥声，也很美好。多么生动的生活，每天都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呢，帮着浅碧姐姐熬完汤药，又帮守门人拿饭，今天下午还给厨娘搭了把下手，心里只要想着那个人便有浑身的劲。

　　她好想大声地宣布：自己有喜欢的人了……嘴角的弧度让守门的大叔闪神，这女子莫非思春了。
　　哎，八九不离十，每个女孩子爱了不都是这样嘛。

　　会时时想起那个人的所有细节。会猜测，他更喜欢哪种姿势喝茶。会想着如何才能常常见到他。
　　而这一切子越都不缺，她可是容卿公子的贴身丫鬟呢。

　　噢噢，窃喜。亲自给容卿着衣，今天早晨，她不顾容卿的微弱反对声，硬是拿着白色金边的长衫一点一点地轻轻拉衣，于是袖子弄好了，整前襟，仔仔细细，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看到他胸前垂下的两绺发，呵呵，我早就在你主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调戏了一番。
　　那天的情景叫她辗转反侧，于是只好用莲座式蹲一夜时光，就当修炼了。

　　主屋大堂内侧房间里，傅家父女两正在商讨事情。
　　傅老爷拉着女儿的手，满是怜爱：“千金，老夫只有你一个女儿，可怜见的从小体弱多病，而且那老婆子又早我一步离开人世，所以女儿，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委屈自己，特别是终身大事。”
　　傅千金看着老父，不知何时又添一丝白发，心中酸楚：“爹，女儿没有那么可怜，女儿已经找到值得终身托付的良人。”

　　“何时何地何人？”
　　看着老父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只好言明：“您还不明白女儿的心思吗？这些日子您说女儿最爱到哪里赏花，最爱和谁谈诗，和谁说知心话。”
　　“你除了老爹我还能有谁。”傅家老爷气粗，谁抢了他的宝贝女儿。
　　“爹~~~~~”傅千金，再是大方之人哪经得起几番逗弄，揉着平时珍视的丝绢，那里绣着两只相对的蝴蝶。

　　“好了好了不就是那个臭小子嘛。虽说平日里我挺器重那小子的，可是任是期望高，他若没有一身功名，哪有资格娶我的宝贝女儿。”傅老爷一派稳重，不肯轻易松口。

　　傅千金拉着老父的衣袖：“爹，你不是要女儿找到终身可托的良人吗？我很肯定，白公子就是我的良人。他品性良善，温文尔雅，诗书气质，与女儿爱好相投，你怎么因为外物将他就此拒之门外？”
　　“没有功名也要嫁？”一声讶然。
　　“……恩。”一声嘤咛。

　　夜，很深。
　　床尾女子，床头公子。
　　唇红齿白，嫣然莞尔，一笑倾城。
　　放下帷幕，公子不知，女子轻抚，叹谓：将身拟嫁，不能休！

　　子越觉得自己这样做也许很卑鄙，可是她不愿意放手。如果能够不伤害傅千金的情况下，她当然愿意这样和呆头过一辈子，执手相随，白头到老，毕竟她并不是凶残的妖怪。她只是期望有个人能告诉她人是这样爱的，人该怎么样伤心，不，不要伤心，人怎样互相取暖。

　　拉下腰带，轻轻脱下外衫，里面是中衣，终于连中衣也褪去。
　　坐在容卿身上，她倾身，附在容卿的胸膛上。
　　“你会恨我吗？你一定会恨得……可是她只要和你说，要嫁给你，你一定会答应，不，肯定满口答应，恨不得马上娶了她。她那样美好，连我都挑不出一丝一毫地不配。”

　　“我知道我是妖，所以你害怕，可是妖为什么不能和人在一起呢？为什么你们可以笑得开怀，妖只能希冀无尽的修炼之途，我也只是想要得到你的温暖。就像那天桃花树下，你毫无怨言地背着行走……我希望陪你百年，百年欢好。”

　　不要怨我，不要怨我……怨我这样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