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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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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家旋是很霸道的人,对自己的付出要求有绝对的回报。他不会盲目投资,但一旦看准就决不犹豫。这是他在商场上一贯奉行的原则。打从读完MBA,进父亲公司帮忙,短短三年内,他把唐氏的市价提高了好几倍,从一家价值两亿的公司提升到总资产数十亿。董事会对他的成绩极为满意,在父亲有意引退后,立即把公司大权交给他。
      起初,他醉心于工作,疲于奔命,目的只是为了忘却一个情字。二十几年的岁月里,他交过许多女朋友,但真正动心,毫无保留付出自己真爱的只有那一次。曾经,他真的以为会执子之手,与她共度一生。可是,那不过是每个少年年少时的梦想罢了。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选择。毕业前夕,她选择了去德国留学放弃了他。他没有挽留。她有更好的打算,他求她勉强留下来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他不要有伤痕的感情。她离开后,他消沉,很痛苦。朋友的安慰,父母的劝阻,谁的话他都听不进。时到今日,回想起那段青涩的记忆,他没有后悔过。曾经,他那么那么爱过一个人。
      之后,不咸不淡地谈了几次恋爱,一同所有的恋人,看电影,喝咖啡,周末去郊外旅游。所有的程序都走过了,他再也没产生当初的那种悸动。也许那次爱的太深,没有人能教他动心了。
      二十七岁,大多数人早踏入婚姻,结婚生子。他的父母看着他仍无意娶妻生子,连固定的女伴也没,开始为他的终生大事忙碌了。时时设计他去参加某个舞会,实为相亲。他拒绝过许多次,也推掉许多。但父母始终不曾动摇过。最后一次相亲的对象是他现任的妻子。二十岁的年龄来相亲,这不是这个时代的年轻男女能接受的。而且她不丑,还有着清丽的容颜。更不能让他忘怀的是他们曾经见过。四年不见,她长高了不少,更瘦了。他们聊了许多。他才知道她考进了这里的学校,这三年一直呆在这里。她的话不多,仿佛在这个冷漠的城市,她习惯了沉默。她是一个不需要人去关心她也能活的很好的人,不会粘人。适当加以调教,会是一个好妻子。他答应了父亲的要求,娶她。
      婚礼办的不隆重,只简简单单的一个仪式。没必要让太多人知道。基于对她的考虑,她还在上学,也缘于自己的私心。他不想被打搅,只想平平静静地过日子。
      她没辜负他的期望。真的,她做的很好,一如他的要求。安静,少言,必要时很贤惠,是一个贤内助。她说,她嫁给他是为了他的家财万贯。可是,她没有开口向他要过钱。在吃穿上也不讲究。他开始怀疑她的居心。她为什么要嫁给他?为名为利?她虽然是他的妻子,却从没公开过。于情于理都不合理。那是为什么?他想不通。他开始试探。那是很容易的事。他长相不错,女人缘一向很好,觊觎他的女人大多是社交名人。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会上报。他只是非常不小心的不加以阻止。然而,试探的结果却是他非常不甘心。那个心甘情愿嫁给他的女人根本不在乎,似乎笃定了他不会乱来。是了,他不会随便找个女人,让接吻搂抱的画面上报。他不屑,也不愿。懊恼后,他更加想擒住她。那名自由惯了的女子必须明白,她是有丈夫的人,这世上她唯一可以在乎的只有他。他对她开始倾注感情,她必须要有等同的回报。不必说爱。爱来的太易会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性。但至少她必须在乎他。
      上一回试探的结果,他敢肯定她是在乎他的,否则她的情绪波动不会那么大。
      这就好了。得到了答案,他会停止这些愚蠢的行为。
      他不认为别人指着他的照片大发议论是一件光荣的事。
      也许,其间会少了许多乐趣。
      毕竟,他的妻子聪明的很。不找他要答案,不代表坐以待毙。她从未放弃过使用她冷静
      的大脑。或许有偏差,但乐在其中。
      如果少了与他斗智,两人相安无事地生活,他敢肯定她的生活一片枯燥。
      生为丈夫的他,怎忍心让妻子不快乐呢?
      所以......
      他笑了笑。

      内线响起。话筒那边传来助理的声音,她说,“总经理,“沈丰”企业的销售部经理顾含来访。您要见他吗?”
      “请他上会客室。”唐家旋简短地说。
      “沈丰”是岳父名下的公司。格格嫁过来时岳父给了20%的股份作为嫁妆。这20%的股份,名为嫁妆,实际上是他们对“沈丰”前期投入资金的回报。以公司利益而言,当初若收购“沈丰”,他们得到的决不仅是这点股份,可以说他们绝对没有捞到任何便宜。所以“联姻”,所以政治婚姻,在他们间实际上是不成立的。他当初告诉她,他娶她是他需要有个妻子,他没有骗她。

      顾含此次前来是为了商讨“沈丰”的产品在唐氏旗下云天商场上柜的事。
      之前两人在电话里已有沟通。
      陪同顾含来的还有沈言。
      唐家旋进会客室后,吩咐助理泡三杯茶上来。
      简短的寒暄后,两人进入正题。
      沈言在一旁旁听,睁只眼闭只眼看他们激烈讨论。
      高手过招,基本上没他插嘴的份。
      他落得清闲,暗自评估两人的实力。
      姐夫是公认的美男子,从小就是他佩服的对象,能力自是不差。接手公司三年来,利润成倍上涨。去年还得过“本市十佳企业家”的美誉,算的上是白马一只。顾大哥也不逊色,样貌是一等一的好,从美国留学归来,待人谦逊,半年前进入“沈丰”,大力改革,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业界称他为一匹黑马,前途无可限量。让他在“沈丰”做个销售部经理,实在有点委屈。
      私心而论,他是喜欢姐夫的。姐夫风流倜傥,能力卓绝。如果他不那么花心,能对姐姐好一点,多关心一点,他定会给他满分。

      唐家旋和顾含的讨论大致有了结果。他说,“就这么办吧。具体的合作事项我会吩咐李经理找你谈。”
      顾含点头。
      唐家旋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忙说,“顾经理中午有约吗?若没有,一起用餐如何?”
      顺便了解一下顾含的为人。这半年,顾含行事干净利落,颇得人心。董事会有意拿出部分公司的股份嘉奖他。他倘若有野心,沈言是挡不住的。沈言傻愣愣的,根本对人毫无防范之心。哪天“沈丰”易主,恐怕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好歹是他小舅子,前程过往他就好心的不与他计较。
      沈言一听,闷闷地说,“姐夫好兴致。也不知我姐饿死没?”
      任何人听了这话都有理由不高兴。唐家旋耐住性子,说,“沈言,你我都清楚你姐的能力。你需要担心的不是她。她是我妻子,我会照顾她。事实上你也没听见任何我虐妻的传闻吧。”
      “那是我姐心地善良,不与你难堪。她有时吃了苦也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她是笨蛋?”
      “我没说,你别乱说话。”沈言哇哇大叫。“算了,我说不过你。”
      顾含气定神闲地站在窗口,目光凝望着马路上滚滚的车流。
      直到他们不说话了,静了,才说,“我中午没有安排。唐总赏脸,沈言,一起走吧。”
      唐家旋拿了外套,吩咐助理在丽晶酒店订餐。
      沈言大吼,“我要吃日本料理。”
      “走吧,随你挑。”唐家旋说。他哪有不知道沈言打的什么鬼主意。无非是想敲诈他一顿,出出心中那股闷气。

      回办公室处理了几份文件,一看时间,五点多了。
      许慧打电话邀他一起用餐,他谢绝了。
      许慧低低地说,“家旋,你可是在躲我?”
      她一向心高气傲。这样的话语以前决计不会从她的口中说出。此刻,她放下了身段。
      “没有。我们仍是朋友。为何要避你。”唐家旋说,“我答应格格,下班后买菜回家。我不能食言。”
      “你买菜?”许慧呵呵笑了,“家旋,还说不是在避我?从前唐伯母叫你进厨房洗一下菜,你百般推托。你这个借口太蹩脚了。你不喜我打搅,我挂了。”
      “啪”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唐家旋皱着眉头。他买菜就那么不可思议吗?他的观念里,并没有男人就要在外面奔波忙碌,女人在家操劳家务。他喜欢自己的妻子被自己养着的感觉,但不会勉强。父亲和母亲坚持自己做饭,即使很忙的时候也不改初衷。母亲做的菜马马虎虎的,他向来不爱吃。年少时对母亲进厨房总抱着阻拦的态度,要他洗菜更是不乐意。在乡下的那段日子,格格教他种菜,摘菜。格格没回家前,他按她教的方法把菜洗好。在那间小小的厨房,她炒菜,他添材。两人配合的无比默契。他爱极她的手艺。他慢慢明白,父亲咽下食物时的痛苦表情在母亲一同吃饭的刹那消失,母亲下班后做饭时的紧皱眉头在看到父亲后一闪而过。他们是在相互迁就与体谅。只是可怜了他的胃。他比父亲幸运,格格的手艺比母亲好,做的饭菜是极品。

      买好菜回家,格格开始忙碌起来。
      唐家旋说,“我来帮你。”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说,“好,你帮我把黄瓜洗净切好。”
      他以前切过,不是问题。
      他拿起刀,在案板上小心翼翼地忙起来。
      才切第二刀,手滑了,到切到食指,鲜血浸到了黄瓜上。他做了生平第一件没胆的事,很没用的叫了起来。
      “怎么了。”格格急急忙忙地探出头,“呀,流血了。”
      她拉他到水龙头前把血冲干净,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上楼找消毒水,绷带。
      他眼前晃动的全是她的身影。他拍拍自己的脑袋,看着食指上不长的小伤口,刚才怎么就叫了出来呢。
      格格很快就出来了,握着他的食指,小心的给他包扎好。
      她蹲在地上。柔滑如丝绸般的长发散落在胸前。她的手心温暖,真想一辈子握着不放。她神情那样紧张,深深令他感动。他低下头,闻着属于她的味道。
      空气突然变的稀薄。
      气氛变的暧昧。
      好熟悉的桥段。
      好像有什么事正在发生。
      “砰”
      唐家旋捂着下巴,疼痛难忍。
      格格摸摸自己的头,一脸无辜地望着他。
      不一会儿,她笑了出来。
      唐家旋此时哪还有什么形象可言,犹如一个大孩子般,幽怨的目光低低地射向地板。
      好可怜。
      她笑了,没有一点妻子和肇事者的自觉性。
      下一秒,唐家旋抓她坐在膝上,把她的手放在下巴处,说,“你撞疼的。”
      “青了,疼吗?”她问的没心没肺,丝毫不愧疚。手摩娑着他的下巴,轻轻的抚摸着。
      “你说呢?”唐家旋反问道。“沈言一直以为我在虐待你,让你干家务活,所以你瘦了一大圈。他看到我这副样子,一定很高兴。”
      “沈言不过是孩子,你何必与他计较。”她说,“他曾是你的弟弟,现在是你小舅子,你该让着他的。沈言心直口快。他对你的敌视源于我。我欠他很多。怕是一辈子也难还清。”
      “你始终不把自己当沈家人。”他说,“那唐家人呢?沈言和你相差不过一岁,他是孩子,你呢?我们相差七岁,在你眼中,我可是老爷爷?”
      “或许四十年后你佝腰驼背,拄着拐杖,我的确可以称呼你为老爷爷。但不是眼下。你介意七岁的年龄差距,是否代表你对自己没信心。这不像是我认识的唐家旋。”
      “不像吗?那该是什么样子?”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站在村口,无助地等着。夕阳照在村子里的稻田上,很美。”
      “哦,是吗?我没留意。你出现的时候,我莫名的兴奋。我问你路,你说跟我走吧,我心想我一定遇到了天使。我跟着你走,试着和你说话,你不搭理,冷冰冰的。我不知何时得罪了你,心中一股怨气。现在我了解了。大抵那时侯你心中充满了恨,对沈深恶痛绝。所以我提到沈格格,你马上变了脸。可是,格格,他们到底是你的父母。”
      她咯咯笑了。
      他在她的笑里看到了荒凉,心揪了一下。
      他说,“别去恨,那会让你不快乐。”
      “答应我?”
      他捉住她的手,柔声地问。
      她轻轻弹开了。“饿了吗?我去做饭。”
      “格格?”
      他的温柔没有唤住她,呆呆地看她走进厨房。

      如果她执意要去恨,他是无力阻止的。
      她的父母在她出生前已抛弃了她。
      若不是胎儿大了,打掉有生命危险,她根本没机会看到今天的太阳。
      她恨他们有绝对的理由。
      他自幼在父母的百般呵护下长大,自是知道父爱母爱的宝贵。
      她没有。
      外婆的体弱多病,贫困。她的童年想来必是十分凄苦。

      他没有告诉她她父母的事。
      那是一个老套的剧情。
      贪目虚荣的女人,花心的富家大少。
      任何年代任何地点都会上演的爱情剧目。
      她的父母扮演了其中的两个角色。
      相识,相恋,分手,各自成家。十几年后,开始寻找当年丢弃的父爱母爱。
      其中的曲折,自是精彩的多。
      他可以三言两语说完他们的故事。
      却不忍告诉她。
      任何人都渴望得到父母的宠爱,即使他们不要她。
      他相信她也一样。
      在他对她投入了感情后,她的快乐就是他的幸福。
      他怎舍得在她的恨上再添一笔。
      他不会,他对她隐瞒。
      她二十岁以前的不幸与痛苦已成过去。
      翻出新仇旧恨对谁都没有好处。
      人总要往前走。
      她二十岁以后的生命在继续,保留着一大片空白。
      他会牵着她的手,在空白处书写平凡的生活。
      他不会为她刻意改变,她也不必改变自己。
      静静的,两人牵着手,慢慢变老。

      他寻到厨房,倚在门框看她娴熟的动作,她的一举一动都那么熟悉。
      四年了。那些动作似活了过来,一遍一遍在脑海中重复。
      记忆是会中断的。
      相同的场景出现时,它们又复活了。
      许多事,我们把它藏在了记忆深处,但它们并未消失。
      她感受到他的注视,回头甩给他一个笑容。说,饿了吧,再煎一个蛋,马上就好。
      他说好。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
      幸福的滋味在心中冒泡,已不能言语。
      他幻想过千万种幸福。
      却没想过最简单最厚实的幸福不过是两人携手做一顿简单的饭菜。
      我们到底是平凡人,过的是俗世的生活。

      和纪暮在楼下分手后,蒋妮推门而进.
      屋内很静,飘着阵阵香味。
      她走过去,唐家旋倚在门边,格格在厨房炒菜。
      两人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谁也没注意到她回来了。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这对不算正常的夫妻。

      他们开始恋爱了。
      他们的情形,多像以前的她和他。
      她不会做菜,一进厨房总是弄的一团糟。
      他怕了,说你出去吧,一切包在我身上。
      她笑笑,退出厨房,靠在门框上。
      做菜并没什么好看的,她看的不过是他。
      他那样费心地为她做饭。
      那种窝心的感觉,一辈子也忘不了。

      “好了,可以吃饭了。”格格说。
      唐家旋开始收拾饭桌,上菜。
      看到蒋妮,说,“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同吃饭吧。”
      “你不怕我打搅了你们的二人世界?”
      “唐家旋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以前不是,以后可能是。”蒋妮调侃道,“两人的世界里容不下第三者。”
      “唐家旋和格格的世界永远不是两个人。”唐家旋说,“爱情不是要爱的死去活来,我们没有那个精力。我们的爱情不是可以燃烧的。爱或不爱,不影响朋友的地位。”
      “你分的这样清楚,不像是热恋中的人。”蒋妮摇摇头,“或许保持一份清醒,是好事。你们倒真是特别的一对。”
      “当然。”唐家旋理直气壮地说。

      吃饭时,蒋妮说,“我要搬出去了。”
      唐加旋和格格颇感意外,停下手中的碗筷,看向她。
      “我在附近买了一套房子,正在装修。估计下个月月中就可以入住了。蒋妮不急不缓地说,在外面晃荡了太久,我打算在这里定下来了。”她从包里掏出两张喜帖,“我下个月结婚。”
      “新郎是谁?”唐家旋问。
      “纪暮。”格格翻开喜帖,平静地说,“你们最近连续一个月绯闻满天飞,我想我有些了解其中的原由了。我看过网上一些关于纪暮的报道,也看过一些他的个人资料。资料上写着他最大的爱好是下厨,十岁时离家出走,被一个爱唱歌的女子捡到。她收养了他,和他住在一起。十八岁时,他们分开。他不肯透露太多的信息。我只能猜想。他年轻,你们在镜头前的眼神交流总是很奇特。他可是为你做饭的那个人?”
      “什么都瞒不过你。”蒋妮答道,“我们分开时都走的那样干脆,谁也不期然会有再见的一天。一转身,他大学毕业,踏入娱乐圈,在我身后努力追赶。他说他要配的上我。我身处娱乐圈,却极少关注圈内的事。我不知道他也在圈里。在公司电梯遇见的时候,我真的惊呆了。晚上录完音回家,我累了,坐在台阶上。他走过来跟我说,蒋妮,你又没按时吃饭吗?这么大了,你还是不会照顾自己。当时我的眼泪就刷刷流下来了。我知道,那个十八岁走出我生命的男孩回来了。”
      “你们的事准备告诉媒体吗?”唐家旋直接地问,“恐怕不会太顺利。你要做好准备。”
      “我累了,唱歌让我付出太多。如果可能,我会淡出这个圈子。”蒋妮说。
      “真是一大损失。”格格做出失望的表情,蒋妮的声音无人可代替。“我唯一喜欢的歌手就是你。再也听不到你唱歌我会很遗憾。若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你们有这段相依为命的感情,纪暮肯定被骂的很惨。”
      “暂且不讨论这些。这些事情总有办法解决。别人接受也好,反对也好,既成事实,谁也无可奈何。”唐家旋冷静的分析着,“只是蒋妮,你确定是纪暮吗?”
      “纪暮爱我。我从不怀疑我们间的感情。”蒋妮说,“结婚的事我们决定不公开,婚后再说。这段期间请为我们保密。格格,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什么赌约?”回房后,唐家旋问。
      “我不能告诉你。”她说,“这是我和蒋妮间的约定。”
      “连我也不可以?”唐家旋闷声问。
      “不可以。”她一口回绝。
      “真的不可以?”他揽上她的腰,盯着她的红唇,再次询问道。
      “不可以。什么时候唐家旋对我的事情感兴趣起来了。”她打趣道,没感觉到危险欺近,刚说完,唇就被严严实实地吻住了。唐家旋的一双手开始不安份起来。
      “不行,门没关。”她推了推他说。
      总算转移他一点注意力了。
      唐家旋右腿向后一踢,门砰的关上了。
      被吻的意乱情迷,她仍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她准备了一些话要对他说。于是,她说,“等一等,我有话要对你说。”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唐家旋不依不饶。
      “不行,一定要今天说。”她准备了一箩筐的话,过了今晚,她还能说出口吗?
      “好,你说。”唐家旋看她严肃的表情,确定她有事,稍微挪开了唇。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她试图唤起他的记忆。
      “什么日子?”
      “今天是四月二十九日。”
      “这是什么节吗?劳动节?后天才是五月一日。我会给公司员工放假的。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个,我记下了。”唐家旋似乎没有耐心了,把她抱到床上,身子压了下来。
      “你会后悔的。”她能想象明天他清醒了,会厮缠着她问她没说完的话。
      “我停下来才会后悔。”
      她不再试图劝他把话听完。
      衣服一件件被剥离,他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的颈间。
      两人的体温越来越高,她开始回吻他,配合着他的行动。

      沉睡前,她把头枕在他的胳膊上,看着他俊朗的面孔,暗想。
      他有时也会没有耐心。

      醒来时,发现唐家旋正睁着一双大眼煞有心事地望着她。
      “怎么了?”她问。
      “我们昨天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对不起。”
      “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她说,“我们只要一个小孩好吗?”
      “好。”他舒了一口气,随即皱着眉头问,“要是生了一对双胞胎怎么办?送人吗?”
      她敲了敲他的头,有些好笑。
      他不再和她开玩笑,一本正经地问她,“你昨天要和我说什么。”
      “我忘了。”她装失忆,堵死了他继续往下问。
      “一直没机会带你出去玩。‘五一’我们去欧洲旅游好吗?”
      “好,你安排。”她没有任何异议。
      她的头枕在他的胳膊上,他动了一下,酸痛酸痛的。
      她笑了笑,帮他揉捏。
      他继续躺了会。
      时间不早,她催他去上班。

      打开抽屉的时候,他看到那款包装精美的剃须刀。
      他怒气冲冲地指着她问,“这是送给谁的。”
      咦,怒火好旺。还没清醒吗?算了,看在他变笨的面子上,原谅他。她甜甜地说,“你发现了。喜欢吗?原打算昨天送给你的。”
      “我的?”他结巴了。
      昨天,四月二十九日。他实在想不起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他有些懊恼起来,耍无赖似的缠住他,“昨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你生日呀。”
      “我生日?你以为昨天是我生日?”他哈哈大笑起来。
      “难道不是吗?你身份证上明明写的就是。”她弄错了?
      他吻了她一下。“身份证的时间没错。但我们的生日通常按阴历的日子算,算算时间,大概还有二十几天左右。”
      “真是丢脸。”她还不停笑他笨呢。她拉上被子,盖住头。
      “你昨天要跟我说什么?”唐家旋问她。
      “我忘了。”她伸了伸舌头,很俏皮地说。
      “忘了吗?我帮你想起来。”唐家旋手伸进被窝,挠她氧。她挡不住他的双手,全身扭不住的乱动起来。
      “好了,我说。”她求饶道。
      唐家旋停止了骚扰,她伸出头,慢慢说,“很多话我真的忘了。你知道,有些话是即兴的,过了特定的时间后就自动过滤掉了。这不能怪我,我昨天要说,你打断了我。而且,昨天不是你生日。”
      她停了下来。
      虽然弄错了日期。他笑了笑,“没关系,就当提前给我过了生日好吗。”
      “好,生日快乐!”她主动吻了一下他的脸。“迟了一天,也早了许多天。有些不伦不类。我们结婚以来你的第一个生日,我竟然弄错,真丢脸。我没准备特别的礼物送给你,以后可能也没有。但家旋,谢谢你。四年前就该对你说的,一直没机会。今天说出来了,我会告别过去。未来的路,我们一起走,可好?”
      “不好。”
      她紧张的看着他。
      他说,“格格,你抢了我的台词。未来的路,我们定会一起走。别再跟我说谢字,外婆养育了你,她也是我的亲人。以前所做的种种,恐怕远远不够。外婆祭日那天,我们去拜祭她。这几年,你有回去吗?”
      “有的。沈言每年都陪我回去扫墓。我们放在外婆坟前的仙人掌每年都开很多花。外婆在天有灵,看到我们在一起,她一定会很高兴。外婆她喜欢你,她说你是好人。”
      “外婆走之前紧紧地抓住我们的手,把你的手放在我的手心。她那句没说完的话,应该是让我好好照顾你。这几年,我辜负了她的期望。”
      “你那时没有义务照顾我。”她说,“时间不早了,想吃什么,我去准备。”
      “你起的来吗?”他看向她脖子上属于他的齿痕,笑着问。“看来我不够卖力。”
      “你...... 我 ......”她羞红了脸。
      昨夜真是疯狂,他要了她一遍又一遍。他的欲望那样强烈。
      她抚摩自己平坦的小肚,只怕真有孩子了。她不想休学,但愿不会带来太多麻烦。
      唐家旋难得见她露出娇羞的一面,呆立在一旁看了许久。出门前,又说了句让她耳红心跳的话,“你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四月二十九日的晚上,我永远不会忘记。”
      是情话吗?老天!真是羞死人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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