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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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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天色渐亮,我们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九重山山道之下,通常是个小峰的山谷。山谷树木稀疏,却零星长着些许低矮的草木。不似一般谷底的窄小和潮湿,倒是显得宽广,随处可见干燥的浅红色土壤裸露在外。九重山延绵巍峨,起伏的山峦不以数计,群山与群山之间便形成了一个个这样的低谷。可虽称其“低谷”,却也是从下往上一眼望不到头。想要“沿路返回”,这无疑是个登天之举,更何况还是两个没什么体力的“残兵”。
我和玉儿一瘸一拐的来到马车坠落的地方,准备拾点能用的东西。我们之前都是在这辆马车上吃穿用度,现在虽摔得惨不忍睹,可我仍然从废墟里找到了很多能用的东西。比如装着干粮的包袱和我那个扎眼的行李包。
然后我利用一些摔碎的木板和木条儿,就着玉儿摔伤的脚、手绑了个严严实实,还给她拾了根结实的树枝充当拐杖。一切弄完,已过晌午,我们就着干粮吃了几口便算了事。休息了一会,我站起身来拍拍衣服和旁边的玉儿相视一笑,虽然无奈的成分居多,可我们还是得鼓起勇气寻找出路。
走了好一会儿了,我两坐在一个大红石头边歇脚。玉儿有些吃不消了,手脚都有些打颤,途中有几次都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她也知道我不可能抛下她独自走掉,可又不忍心拖累于我。
玉儿左手左脚都不方便,再加上浑身的擦伤,疼得整张脸都白了。我也很是狼狈,虽说没有大伤,可是全身上下也没一处好的,加上半拖半拉着玉儿,整个人也快虚脱了。
可是,再怎么困难我们都必须挺过来,因为直觉告诉我,我们选的这条路是对的。这个山谷很是特别,不仅凉爽干燥,还有阵阵来风。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山谷的另一边必定是敞开的,不然不可能有如此清新的风吹来。
我把我的这个发现和想法告诉了玉儿,不过她却没有我预期的反应。仿佛是已经累极了似的,提不起劲来。我知道在这样的时候人的意志往往是最薄弱的,我必须让玉儿看到生的希望,不然照这样的精神状况和身体情况,我们支撑不了多久。我不知道是否一定能走出去,可是坐以待毙从来不是我的风格。横竖都是一死,至少在食物用完之前我们还有本钱去拼拼运气。
“玉儿,你听着,现在状况是有些糟糕,可你听说过大难不死必有厚福吗?咱们谁也不许放弃。阿嬷、钳子、长秋都在等着咱们,说什么我们也得平安回去。咱们不能往上,便顺着山谷往下,只要能出得了山谷便能获救。有倒是说,斯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说不准这便是佛主在考验咱们,弄不好咱俩便是两女英雄,这世界还等着咱们救赎呢!”疯了不是,这话也只是说着玩儿,活络活络我们沉闷的气氛。
果不然,玉儿听着,嘴一抿低笑了声。看她还能笑,我便也开心一些。放眼望去前路茫茫,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能这样苦中作乐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