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陪你永世不老，千年眷顾一笑》烟水流年

28、风雨

　　傍晚的时候天色突然暗沉下来。空气里隐隐约约有了点沉闷的潮湿味道，看样子这才是货真价实的要有一场大雨来了。四个人手忙脚乱的搭防水布，给帐篷做加固。折腾完了天色也差不多快黑了，周围暗沉沉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不是黑透了的那种夜色，带了一种晦暗的感觉，很沉闷很压抑。
　　我们收了小帐篷，挤在一个大帐篷里。闷油瓶坐在我旁边看我和胖子潘子打牌，不时地探头出去看看天色，缩回脑袋的时候一直都是那副没表情的表情，每次我都要问一句“怎么样了”，他就摇摇头，说没事。
　　我看着手里的牌，打了好几把了老输。看了半天也没把手里的牌给看进脑子里，索性也不想打了，把牌往地上一摔，朝后一倒，躺在睡袋上装死人。心里觉得很烦，一股子不安的感觉在心里徘徊不去。上次我就是在这样的风雨天里胁迫着盘马领着我进山的，要不是闷油瓶他们支在这里的打捞起来的骸骨，我指不定已经给他干掉了。
　　“天真你不打啦？”胖子吆喝了一声，挤着肥胖的身子凑过来看了看我，估计是看我脸色不怎么好看，就缩回去问闷油瓶：“小哥你打不打？”闷油瓶摇了摇头，坐到我旁边把我拉起来，仔细地盯着我打量了半天，说：“你怕什么？”
　　我闭了闭眼睛，觉得脑子里一团乱，心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滚烫滚烫地烧过去，说不出的难受。“我上次进山来找你们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天气。”我就说了这么一句，闷油瓶就懂了，胖子也懂了。想起上次的事情，无论是对我们当中的谁而言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潘子没有经历过当时的九死一生，但是听过胖子说书一样绘声绘色的讲解，多少也知道我们当时有多惊险，看我们都不说话了也很知趣的收拾起地上的纸牌。
　　“其实天真，你真的不该这么积极的参和进来。”胖子突然开口说。我看着他，他的脸上没有了平时那种不正经的感觉，表情正经严肃得像是中了邪。“呆在杭州安安稳稳的做你的古董店小老板不好吗？为什么明明不是干这行的料还要一个劲的往斗里钻？”这是胖子头一回这么正儿八经地跟我说这种话，这话里甚至带了责备的感觉。
　　我看着胖子，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看到一边的潘子很紧张的看着我，好像想说什么又一直没有开口。“我没得选择。”我说，“从西沙回去之后我想过放弃了，什么都不要再管。可是我逃不掉。三叔，陈皮阿四，还有那盘录像带，这些肯放过我吗？就算不为小哥找记忆，就算我这趟不来了，肯定也会有别的什么事情把我牵扯进来。”我突然觉得很累，向后倒，被闷油瓶一把搂在怀里。“没有用的，就像是对吴家的诅咒一样，我走到这步绝境也只是迟早的事。我不像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想不干就能回去。我必须查下去。为了小哥，为了三叔，为了自己。”
　　胖子皱了皱眉头好像还想说什么，却被闷油瓶一眼瞪过去。“小哥你瞪我也没用。你也该知道我这都是为了他好。不是说嫌弃他觉得他累赘，要真是那样胖爷我早就自己走了。只是他跟我们本来就不该是一路人，你也知道的。”我听他这么说突然就觉得心里很慌，如果闷油瓶也觉得跟我不是一路人，会怎么样？我不是怕他会因此不爱，我怕的是因为爱所以要推开我。那么我这么长久以来的坚持，都是为了什么？
　　“胖子，够了。”一直沉默的潘子突然说，“小三爷已经很烦了，你胖子神经粗无所谓，感情那些事情不是落在你头上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估计是也看到了我脸色很不好，胖子看了一眼闷油瓶，抱着包一翻身背对着我们躺着去了。我知道他睡不着，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跟谁吵起来都不好受。
　　“小哥。”我抓着闷油瓶的手，“记着你答应过我的话。”
　　“我知道。”他点了点头，搂着我的胳膊紧了紧。一边的潘子叹了口气，缩到角落里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了，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噼里啪啦的雨滴砸在帐篷上的声音，听那阵势，简直要怀疑外边下的不是雨，是冰雹了。
　　帐篷被外面的风吹得发出不安定的声音，我听得心里越来越烦躁，不知道怎么的，向来乐观的我这回老是有一种会出事的倒霉念头。闷油瓶好像感觉到我不安，伸手把我的头按在他颈窝里。听着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我渐渐觉得安稳起来。不管怎么样，还有他在。起码他还在，那就还好。
　　靠着他，觉得有点迷迷糊糊，好像四周的风雨声都开始渐渐遥远了。胖子好像真的睡着了，发出了呼噜声。帐篷里所有的光和声音好像都开始变得模糊，好像我不是在帐篷里坐着，而是在什么地方遥远地看着一样，一下真实一下虚幻的感觉。我靠着闷油瓶微凉的颈窝，渐渐就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