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心意（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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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近了。我都感觉得到他淡淡的呼吸抚过我的脸。我睁着眼睛看着他越来越靠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在浴室里已经有点怀疑，但是毕竟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猜测而已，人家什么都没说，就什么都算不得数。
可是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我心理准备的范畴。感觉到他温凉的嘴唇贴上来，我大气都不敢出。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是与其说是讨厌之类的，不如说是一种不知所措。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长到这么大岁数，连女人的手都没拉过，更别说接吻。结果现在给个男人吻了，偏偏还是闷油瓶！这种认知完全超出了我的大脑能够接受的程度，看着他轻轻颤抖的睫毛，我有一种大脑当机的感觉。
嘴唇上柔软的触感其实很新鲜，如果此时此刻吻我的是个大姑娘的话我估计我会更好接受一点。不过说是这么说，但是老实话说，感觉很特别。“张起灵在吻我”这样的认知本身有一种很特别的刺激感。我没有和别的谁接过吻，但是我本能的觉得如果真是个大姑娘我不会有现在这种感觉。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很刺激，心里有一种别样舒心的感觉。不能确切的定义为高兴，但是很舒服。不仅仅是他吻得很温柔的那种舒服，是精神上的。我一直没有动，就坐在那里任他捧着我的脸在我嘴唇上轻轻吮吻，感觉到有点凉的舌尖轻轻舔过嘴唇，然后捧着脸的手放开了，贴在嘴上的唇也离开了。
闷油瓶拉开了一点距离看着我，眼神是一种很明显的打量。我被他这种眼神盯着，突然觉得很火大，他娘的这算什么意思？抱了摸了还亲了，还一个屁都没有，耍着小爷玩儿呢？抬起手一拳就想朝他打过去，结果被他利落地握住了拳头按在旁边。“放手！”我吼得有点大声，感觉眼眶火辣辣的，不是想哭的那种，就是死瞪着他，“张起灵你他妈耍我好玩呢？”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他偏偏什么都不说，我总觉得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就不过是没事干无聊了拿你当消遣，你还当回事了。
“吴邪，我喜欢你。”他抓着我的手还是紧紧地制着我，看着我的眼神很认真，感觉上有那么一点格外执拗的感觉，就像别扭的孩子那种味道。
“……为什么是我？”听到这句话，看着他那个眼神，我就觉得身上那股子不爽的劲儿一下就没了。其实也不过就是觉得给他调戏得不明不白，心里憋不过那口气。可是也是真奇怪，闷油瓶这个人，总觉得和“喜欢”两个字都不搭边，更不要说喜欢的还是个男人。
他放开我的手，往后一倒躺回去，眼睛盯着天花板，说话的声音不大，也听不出来是个什么情绪，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一种很安静的味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也不知道我到底从哪来，要到哪去。所有认识我的人，和我之间的联系都建立在利益关系上。他们需要我帮他们捞明器，我通过这些活动大海捞针的去琢磨自己到底是谁。”他停了一下，扭头看了我一眼，“你是第一个在这些关系之外对我给予关注的人。你好像并不在乎我能给你带来多大的利益，哪怕这一路下来你自己也知道会有多少危险，还是要跟着我，甚至是主动拉着我去往这个谜题里面钻。吴邪，其实一开始我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很隐晦，但是我听懂了。他的意思是，我图的是什么，图他的什么。“我不知道……我记得我昨天就说过了。”然后想了想，觉得有点明白他昨天让我“好好想想”是想什么了。
“你觉得我喜欢你？”问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几乎是平静得有点过了头了。整个事情都不正常，不仅仅是闷油瓶喜欢我这个事情本身，就连我自己的态度都不正常。按理说我就算不会觉得恶心，至少惊讶也该有。不管怎么说现在这种平静得像是在讨论明天吃什么一样的态度都是不正常的。
“嗯。”他把眼神转会天花板，“我知道你没想好。你可以慢慢想，不用着急，我不会逼你。”不知道为什么，他这种好像我只是在自欺欺人一样的态度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可是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实在没什么好反驳的。要让我说“我不可能喜欢你”，还真说不出口。闷油瓶这个人，不管是不是喜欢，至少对我而言存在的很特殊。
“嗯，那先睡觉吧。我想通了会和你说。”在他旁边躺下，我突然觉得这情景很诡异。自己竟然就这么和一个声明喜欢我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
破烂招待所的床很小，两个大男人睡一起确实显得有点挤。贴着他微凉的皮肤，我觉得一点睡意都找不出来。
“小哥？”我轻轻叫了一声。
“恩。”果然没睡着。
“之前走廊上那是怎么回事？”
他伸手把我往那边一拽，一手穿过我的脑后，从肩膀上楼上来。“你终于想起来问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心意（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