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情人》冰山的小熊

19、十八

　　“吉榭尔，小懒虫，该起床咯。”熟悉的声音在吉榭尔的耳边响起。
　　“塞尔吉，不要吵，再让我睡会儿。”吉榭尔有些不耐烦的轻声呢喃着，翻了个身继续睡。
　　“小笨蛋，好好看清楚我到底是谁。”兰斯有些愤恨的捏住吉榭尔的鼻子。虽然他并不指望吉榭尔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忘记塞尔吉，脑中只有自己，但听到塞尔吉这个名字从吉榭尔的嘴里吐出，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不快。
　　“唔。”直到透不过气来，吉榭尔才猛然睁开眼睛，意识已经完全的清醒了过来。“兰斯，是你啊。”微微低下了头，原来刚才的只是梦而已，塞尔吉已经不在了呢。印象中自己似乎是被兰斯带离了那个城镇，坐在奔驰的马车上，靠在兰斯的怀里，自己似乎一直都因为想着塞尔吉而睡不着，可是后来到底什么时候睡着的，又怎么会睡着的，已经完全的没有印象了。
　　“你啊，还真是能睡，一路上都没怎么醒过。”兰斯将吉榭尔从床上扶起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已经到了吗？”吉榭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只是在这里稍作停留而已，我看你在马车上都不怎么睡得好，所以想还是找个地方停下来好好休息两天。”兰斯温柔的抚摸着吉榭尔那一头金发。
　　“几天了？”吉榭尔还有些没有睡醒的样子，声音软软的，听起来竟比平时更诱人些。
　　“什么几天了？你是指我们离开那里多久了，还是指你又睡了多久？”兰斯忍不住吻了吻吉榭尔的唇。
　　“都无所谓。”吉榭尔也不在乎兰斯的举动，打了个哈欠，将目光放像窗外。窗外是完全陌生的环境，街道上冷冷清清的，似乎只不过是个小城镇而已。
　　“我们离开已经五天了，自从你上次醒来之后又过了两天了，不过这两天还好不像以前睡了就不醒，我看你一直睡睡醒醒的，想是在马车上睡不好，干脆就让柏格找个地方先歇会儿。”兰斯理了理吉榭尔些微凌乱的额发。“想吃点什么吗？虽然现在食物对你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不过如果你馋了的话，我让柏格去叫人准备。”
　　吉榭尔摇了摇头，依旧将视线放向窗外。心里总觉得闷闷的，却又说不上到底是为什么，大概只是有点想家了吧。不知道自己就这么突然的不见了，父母会怎么样。弟弟年纪还小，什么都帮不上，没有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就都要靠父亲来承担了。而母亲，不知道会不会也像塞尔吉的母亲那样痛哭失声。
　　“心情不好吗？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这镇子附近有片小树林还不错，我陪你去透透气吧。”像是看穿了吉榭尔在想些什么，兰斯提出建议。
　　“不了，我想再睡一会儿，还是有点困。”吉榭尔终于将目光放会兰斯身上，眼中是浓浓的倦意。
　　“也好，前阵子消耗得太厉害，身体那么虚弱，的确应该好好的休息。来先把这个喝了吧，我会帮你慢慢减少酒的量，好让你逐渐适应。”兰斯从怀里取出一个和上次类似的装着红色液体的水晶瓶。
　　吉榭尔皱了皱鼻子，像只狡猾的小猫试图躲避什么。那双蓝色的眸子看着微微晃动的红色液体，本能的想要碰，却又犹豫着不愿动手。
　　“乖，把这个喝了，然后好好的睡一觉，前段时间消耗了那么多，现在应该要好好补回来。”兰斯将瓶口凑到吉榭尔唇边，哄小孩似的哄劝着。
　　吉榭尔皱着眉，却还是像第一次那样，伸出舌头小心翼翼的舔了舔，确定没什么问题，才开始一点一点吞咽着。
　　“你好好休息吧，等过两天你身体好些了，我们再接着赶路。”让吉榭尔躺回床上，替他拉好被子，温柔的抚着吉榭尔的头。
　　吉榭尔没有说话，再次将视线投向窗外，似乎是在想些什么，又好像并没有听到兰斯在说话。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看到吉榭尔不搭理自己，兰斯也不介意，起身离开。
　　“兰斯，你说如果那个时候我们没有遇见，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你不认识我，不会喜欢上我，而我也就不会变成你的同类，那样的话或许我只会和塞尔吉一直在一起。”吉榭尔轻声呢喃着，像是说个自己听，又像是说个兰斯听。
　　“小傻瓜，很多事都不是你或者我能够改变的，或许很久以前这些就都已经注定了。”兰斯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叙述。
　　就在他将匕首刺入塞尔吉心脏的那一刻，他也曾问过自己类似的问题，如果他或塞尔吉之间有一个人没有爱上吉榭尔，那么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结局也会大有不同了吧。塞尔吉不用死，他也不用带着吉榭尔这样仓皇的逃离，然后吉榭尔或许也不用变成吸血鬼。
　　只是很多时候，总是有那么些不可抗拒的因素，在指使着这些事情逐一发生。他和塞尔吉同时爱上了吉榭尔，唯一的区别在于吉榭尔爱的是塞尔吉而不是他。有了这样的第一步，于是接下来的一切都似乎步上了某条看不见的轨迹，他为了得到吉榭尔将他变成了吸血鬼，然后又杀死了塞尔吉，最后带着吉榭尔远走他乡。现在想来，原来一切在不经意间就已经再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如果我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我们三个的生活都会不一样的吧。”吉榭尔看着兰斯的背影，总觉得兰斯似乎和初见的时候有些不同了，然而到底是哪里发生了变化他也说不上来。
　　“别傻了，吉榭尔，这些都和你无关，我们都一样，只不过是这其中的一环而已。好了，吉榭尔，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柏格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兰斯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向吉榭尔，径自离开了房间。
　　看着关上的房门，吉榭尔怔忡了很久，直到那下楼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了，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不仅是所有的生活都脱离了轨迹，似乎就连人也改变了。兰斯已经不再是初识时的兰斯了，他似乎在刻意的隐瞒着些什么，又似乎是想要保护些什么，而自己，似乎也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虽然心里明白这些的改变，却始终理不出个头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塞尔吉，我已经开始想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