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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凌家洛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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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火。灼红了整个夜。
所有劫后余生的人,不论是联手去袭灭神宫直属的囚龙堡的所谓正道人士,还是那本应是轻松围剿那些不知死活者的囚龙堡众,此刻,心中都只余下深深的恐惧,对那焚烧着整个囚龙堡的妖异火焰。
一个人的内功能深厚到如此地步,这世上除了甚殷,别无他人。
屏气凝神。
除了或日燃烧的声音,偌大的僚西原上,一万多人,无一人敢发出半点声响,他们的目光始终都只集在一里开外,那焚天烈焰中。
有欣喜,有愤怒,有悲伤,有惋惜,但更多的是恐惧,是无力。
天下第一人,甚殷。
终还是如梦般消散了,消失在那无人料到的火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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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殷流王朝,都城祈北。
薄薄的一层雪,掩了青墙灰瓦那原本冷清的颜色。
虽无风,但仍是彻骨的冷。
城西,凌家的宅子,就是在那靠西门一段距离的地方,占在闹市街上的一小隅前院,却是开着凌家出了名的布庄——流云坊。宅子的正门,到被移到那冷僻的巷子里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将内宅隐藏在闹市深巷里,到合了凌家人的意,离皇宫也有上了一段距离,也避开了大部分喧闹。
浅水居,一间不大的院落,却是凌家里除了前庭,最四通八达的地方了,这便是凌家最小的公子——凌洛然的寝居了。
青纱幔帐,檀木床。
房里因为两个烧得正旺的火盆,除却了严寒,显得暖哄哄的。
床上躺着的人,睁开了一双澄澈的眸,环了一下四周,又拉紧了锦被,懒懒的眯上了眼。
片刻后,床上的少年再度睁开了眼,却多了一丝慌乱,几乎是手脚并用的挣扎着,离开了那本是和他难舍难分的锦被,起了床。
今日是冬祈啊!!!难怪他二哥都没来催他起床……
一脸沮丧、焦躁,凌洛然匆匆从屏风上扯下了,昨夜丫头莲心叮嘱过的青丝锦袄,套上身,胡乱的系了下,反正他是不会系的,便推开房门,赶了出去……
“然儿,你想再染上风寒么?”
才踏出房门没两步,便听到那幽幽的一声。回首,便见他那才惊殷流江淮的三哥——凌惊风,穿着一身蓝衫,端了个铜盆,明显是准备来帮他梳洗的,不过,此时的凌惊风脸色难看得有些吓人了。
“三哥,我……”
扭捏的一句话,还没开个头,便就被他那喜欢和他打打闹闹的三哥拧在了手中,惊叫都没来得及,只是晃了几晃,便又回到了,那张他刚离开得不久的檀木床上。
呜~~为什么他们凌家,就他这么一个废人,其他人人都是武林高手啊?
心中极是不满的抱怨着,看着他三哥,把滴水未溅的铜盆安放好,这才悠悠然的过来,一张冷脸稍温和了些。
“然儿,不是和你说过,没人陪着别随处乱跑吗?”
一边解了那被他系得乱七八糟的青丝锦袄,重新给他好好系上,凌惊风做得认真而细心,这是他们凌家最宝贝的老六,全家上下都心疼得不得了,唯有这小家伙自己不把他那病弱身子当回事,害他们这些当哥哥的可是格外小心,生怕那小家伙又跑哪染上一身病,尔后病得死去活来的,尽让他们心疼;怕自己一不小心眯了个眼,这小家伙就莫名其妙的跟无常上了路,追不会了……
洛然不满的扁了扁嘴,心中很是不平:他不过才跑出门两步,就被带回来了,那还有机会到处乱跑?
想想他到这里四年,哪一时哪一刻身边不都是人跟着的,更何况他自从到了凌府以来,出门次数仅为两次,两次耶!还是冬祈节,一大堆子人夹着他,出了两条巷子,看了下祈雪的花车,再没其他的……
“二哥都没来叫我,我以为你们今年不想带我去看花车了……”
洛然委屈的小声说了句,恰恰好让凌惊风听的清楚,且又在凌惊风抬头时,挤出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看起来是一副可怜无比的委屈样。
这可是他研究了很久,才揣摩出来的,对付他三哥的绝招,几乎都是百试百灵的那一种,且效果还好得惊人,几乎是用过后,他三哥就自动送上门来任他宰割,还无比好心的教他怎么宰比较好……
“然儿,不哭哦,今天是三哥来叫你,所以叫得晚了,不是想丢下你……”
果然,中招。
洛然心中偷笑,可是小脸上的表情却越发委屈了。
看得凌惊风又是一阵心乱如麻,欲安慰却又不知怎么做比较好。想他殷流江淮首席才子——傲公子——凌惊风,是何等的机智聪颖啊,可是一旦遇到他家小然儿这种表情的时候,他的表现就和那白痴站一个线上了。
“然儿…三哥,三哥带你去滠罗玩,好不好?”
糟,不用说,那本来是想几天后给凌洛然十二岁的惊喜,就被他给这么吐出来了。估计那为这安排,盘算了好久的二哥是会恨他恨到死了吧……还有他老爹,三位娘亲也是……大哥、四弟、五弟也不会给他好脸色吧……呜~他怎么这么惨啊……
凌惊风的那点自怨自哀,却在看到洛然那带点点泪花的惊喜的小脸时,全散了,剩下的就是那尽是傻气的沾沾自喜。
呵呵~这样也不错,看到了小然儿的惊喜表情,不论是以后二哥给的小鞋,还是四弟、五弟的冷眼,都值了!
“真的?三哥要带我去滠罗?”
“真的,你二哥他们都替你安排好了,到时先让你跟我去江淮,再转到滠罗。”
心情大好,凌惊风又无怨无悔的当起了劳工,将那才十二岁,且瘦弱得很的洛然抱到了壮台前,持一秀气的桃木梳,乐呵呵的替洛然梳起那一头乌丝……
桃木梳上散着丁香的淡淡气味,显然这也是他四哥用药煮过的,洛然很享受的嗅着,而后端坐,视着铜镜里,那虽模糊,却仍看得出:黛眉,皓眸,秀鼻,樱唇的一张还算不上少年的脸,心中突然一沉,一阵恐慌。
若是,若是他们都知道他不是凌洛然了,是否还会这样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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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夜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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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啊,这个凌洛然其实就是甚殷的说啊,至于原因啊,以后慢慢写好了……
恩,还有凌家其他人都会介绍下的……以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