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袋和尚同人之春发虐史》繁宁

11、第十一章

　　回到家，又一个消息将金春发吓得不轻。
　　他阿娘听人说自己儿子看上了林秀，又不好意思和陈光辉抢女人，只有一个人黯然神伤。再联系上这段时间金春发的憔悴样子，一拍板，决定第二天到尼姑庵去提亲。这时候，正忙和着准备大大小小的彩礼。
　　“阿娘，阿秀喜欢的是表哥……我去凑什么热闹啊……”金春发哭笑不得的劝娘。
　　府台夫人伸出一只指头点向他的额头：“你懂什么？他娘不是没有提亲成功么？这正是你的好机会啊。傻儿子，一切包在娘身上。”她自信满满，不再理金春发在一旁解释，自顾自的忙起来。
　　金春发自知林秀和表哥早就两情相悦，阿娘提亲一定不会成功，这件事也就由阿娘去了。

　　第二天，金春发起了个大早，他要去木匠张那里看看他订的棺材做的怎么样了。
　　木匠张是个五十开外的老头，无儿无女，一个人住在山上。通常要搬棺材下来，两个伙计爬上去再爬下来要用掉大半天的时间。之前城里死了个人，从预定棺材到抬下来，要用掉三四天时间，尸体都要臭了。他也是因为这样，才决定要开棺材铺的。
　　金春发虽然平时看起来做事颠三倒四，对他的小生意还是很上心的，每一件寿衣都要亲身试过，每一幅棺材都要亲自躺过，将过世的人当做活着的人来对待，努力让他们舒适，这也是他呆呆的坚持。
　　来到木匠张的房子前，金春发发现屋子前没人。通常这个时候他都是搬一把小凳在这里做着木工的。难道……出了什么事？
　　木匠张虽然一个人住，为人却并不孤僻，平时找不到人说话，来个人了和谁都能拉拉杂杂扯上几句，春发来这订棺材，一来二去也熟稔了。
　　“张师傅？张师傅你在吗？”因为没什么人来，四周也没有野兽，他家门从来不锁，一推门，金春发进到了木匠张家里。
　　整个屋子静悄悄的，桌上零散的摆着几只碗，碗里是前夜吃剩下的饭菜。再看看做木活的工具，整整齐齐的摆在架子上面。金春发放下心来，大概是有什么事情出门去了吧。
　　正想着，里屋传来了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没来得及细想，金春发掀开隔着里屋的帘子走了进去。
　　屋子不大，刚进去就被临窗的床堵住了视线，床上有斑驳的血迹，顺着血迹往下看，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大概，刚刚那声就是他掉下来了吧……
　　呃，听声音好痛。不是木匠张，看样子是个年轻人。
　　金春发小心的蹲下来戳戳那人，似乎没有危害性。
　　他一手伸进那人脖子下面，一手托起双腿，将他抱回了床上。还真轻啊，大概是哪里的乞丐昏了头爬上山来被木匠张捡到了吧。看这一身是伤的，运气不好的话就这么死在山里哪个旮旯里了也说不定啊。
　　伸手想拨开他额前的乱发，顿了顿，又放下了手。
　　金春发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决定等木匠张回来。左右没有什么事，留下了也能了解下这人的来历，或者帮帮忙什么的。
　　等着等着，一个人太过于无聊，又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眼皮就开始打架，脑思维从发呆直接转到做梦里去，连个弯都不带转的。
　　先是梦见陈光辉和林秀成亲，不知怎的新娘就变成了自己，想大声说弄错人了，却发不出声音来，正在着急，周围的人又变成了身穿铁甲的士兵，拿着长长的矛，矛尖对着自己紧张的转着圈，看到正对着自己的那个士兵分明是木匠张的脸，越来越清晰的在眼前晃呀晃……
　　“金老板，你怎么睡在这啊？”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木匠张正在自己跟前，他下放身后的大背篓，蹲下在一堆各种叶子的草里翻找着。
　　“这人啊，我大清早的出门看到他躺在门口，上山弄了点草药再摘了一把野果子，想着他还没醒就赶紧回来了。”
　　木匠张一边捣鼓，一边给金春发解释。他端过一只木盆递到金春发手上，“去后面的溪里打点水来，先擦下身子再上药比较好。”
　　等金春发捧着盆回来，木匠张已经把床上那人趴过来，衣服脱下扔到地上了。那衣服这样堆着看还真像破布条或者墩布之类的东西，大概是每家都有那么几条吧，竟然觉得眼熟。
　　仔细看皮肤，后背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细小的伤痕，每一条都短短小小的，却入肉很深，有的还在渗着血，有的已经呈现出乌红色了，显然不是一次事故造成的。甚至不像是在林子里被枝枝桠桠刮出来的。隐约能看出来原本皮肤白皙细腻，根本不是平常乞丐风吹日晒百经风霜的那种，而更像是养尊处优的大家公子。
　　捣烂了的草药呈墨绿色，大堆大堆的抹在背上，刺激性的汁液顺着伤口沁进身体里，许是疼的过了，那人身子颤抖起来，却还是没有醒。牙齿将下嘴唇紧紧咬住，身体渐渐侧着蜷缩，或许还做着噩梦，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痛苦。
　　金春发担心他乱动碰到伤口更疼，便伸手过去把他重新翻过来背对着空气。不料手臂突然被紧紧抓住，那力气大的仿佛想把骨头捏碎。
　　金春发努力掰开他扯住手，任他侧着身子，就着刚刚的毛巾，用一角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的脸。被泥污了的面容上只有几处擦伤，泥土的颗粒沾在上面，看着都觉得疼，相比于背后的伤，却又不算什么。
　　勉强算擦干净了，金春发定睛看床上的人，猛的，心一阵紧缩。
　　这、这熟悉的面孔……越看，越看越像是岱遥！
　　好像已经有好久没见过他了，最初那个呆呆的会迷路的人，后来那个总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告诉自己解决问题的办法的人，仿佛谪仙一样总是一身白衣就连摸一下都像是亵渎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想到这里，金春发深深的自责起来，若不是这段时间自己沉浸在各种情绪里走不出来，没有发现岱遥太长时间没有出现，他是不是可以避免受这么重的伤？身为朋友，自己需要时就巴巴的盼望对方出现，不需要时就忘个精光，这算什么朋友？
　　金春发手下意识的抚着岱遥的脸，不防，又被握住了。
　　“喂，我的脸都湿了。”
　　不知不觉，原来他呆呆看着岱遥，早已泪流满面。
　　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眸子还是那样闪亮亮的。他虚弱地嘴角翘了翘，想抬手抹去金春发脸上的泪，手抬到一半无力再向上，又颓然放了下去。
　　金春发不好意思的扯着袖子抹眼泪，“你……你醒了……”
　　“别哭……”岱遥笑着道，“我梦见你来救我了，睁开眼睛，你就在眼前，真好……”

作者有话说

　　今天心情好好，想着这个东西不能坑啊不能坑，一步三回头的从渣浪微博爬回来了……┭┮﹏┭┮我有罪我不乖，我去墙角画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