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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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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先刷二十分钟手机,直到闹钟最后一次响。奚平伸了个懒腰,探头看窗外,阴天,真是个打圣杯战争的好天气。
打圣杯战争呢,最重要的就是隐藏好御主——奚平买了套女子高中生制服,只要戴好口罩,绝对没问题。
魏诚响解除灵体化,满脸欲言又止地看着奚平:究竟在用这张脸做什么啊。
“这是策略,”奚平拿箱子把太岁琴背走,“不要质疑你的御主好吗archer小姐。走,今天找师父和三哥去。”
拿导航找到师父给的地址,敲门却没人回应,奚平正疑惑着打算给支修打个电话,门缝底下钻出来一张薄薄纸片,白令道:“世子。”
“白令大哥,”奚平蹲下来,“三哥和我师尊都不在吗?”
“主上昨日起便去了神社,支将军今早收到了rider的战书,已经离开了。”
奚平听得头疼,“他一个人去?去打英灵?”
白令:“支将军神通非凡。”
奚平:“三哥昨日什么时候走的?”
白令:“昨夜三更。”
奚平起身抚平自己百褶裙,“三哥还是这样动作快,多谢白令大哥。”
白令的小纸人折了折身,“世子路上当心。”
奚平摆了摆手。
算上rider在内,已经有两对主从落败。支修听说了昨日saber解放宝具之事,虽说得知了saber真名,但似乎也……没什么作用。
英灵的弱点往往是其死因,但这位自投赤渊,看御主相性,也不惧火。既然如此,对支修而言,这不过是提剑一战。
只是没想到这样快就狭路相逢。支修为人坦荡,也并没有要隐藏令咒的意思,和saber主从在神社山脚相逢时,自然而然互相认出。
盛灵渊面露玩味,“你是assassin的御主。”
“惭愧先闻人皇阁下真名,自当报门以答。”支修握住照庭,“支修支静斋,请赐教。”
盛灵渊态度不好说,后边的宣玑先站出来,“支将军,你的从者不在,二打一也忒不厚道了,公平起见,我们俩过过招。”
支修不赞同,“肉身凡躯不比从者,一旦受伤便无转圜余地。”
宣玑背了背身,跟盛灵渊隔着僵硬的空气,醉翁之意不在酒地答道:“从者就不一样了,有九百九十九条命可以随地洒,大不了有事就回英灵座,再拉出来还是一条好汉,您说是吧。”
就算是支修也看出这里氛围不对了,战场上君将离心是大忌,他也不知算巧还是不巧,正好撞上人家吵架。
要不走吧……好像太失礼了。
宣玑搓了把火,“请。”
确认眼前这位saber的御主也不是普通人,支修收了心绪,沉剑起势,刹那之间飞叶流风皆成剑意,朝宣玑逼杀去。
照庭剑流泻寒光,这样清正的剑气,宣玑只在从前人族大能手中见过——但兴许是乱世多辜负,这样持身行正之辈总不命长。
宣玑心道幸好灵渊没出面,这剑怕是诛魔之剑,与天魔相克。
这哥们看着不显山不露水,怎么也是个自拍能当门神辟邪用的主?
支修挽剑荡风涛,正要蓄力时,体内灵力却被抽调一部分,叫他直面离火烈焰——周楹怎么这时候开宝具了?
“轰——”
宣玑仰首,山顶竟冒出滚滚浓烟,那是安放圣杯的神社所在。
这么大的动静,消防来了怎么解释!
一道烟光在旁边炸开,烟雾中奚平抱着琴奔来,“Lancer刚才自爆了,师父带我上山!”
支修点头,左手奚平右手魏诚响御剑直上,还不忘很有礼貌地回身朝宣玑道:“抱歉,事急从权,先走一步。”
留下宣玑在底下茫然:搞什么?
他下意识想问盛灵渊,但昨晚他们才大吵一架,清醒过来了的阿洛津还煽风点火——这家伙三千年就没靠谱过一次,宣玑从来和他不对付。
盛灵渊笑了一下,“参加圣杯战争之人,大多有未竟之愿、未了之执,莫非你别无所求么?”
宣玑明白过来:圣杯有问题。只有圣杯战争厮杀至最后一人时圣杯才会现身,先前阿洛津本想试探规则孤身前往神社,却被圣杯施加狂化,谁家好圣杯这样做搅屎棍?
但他顿了顿,“我不知道。”
冷心冷肺的人皇陛下没有看他,却也没有离开。
“其实我根本不信世界上能有什么万能的许愿机,不然早就世界大同了。但我出发前只是有这样的念头:我想和什么人再见一面。”
宣玑看着他的背影,封存的记忆就像一只潘多拉魔盒,有关盛灵渊的一切并非压在盒底的希望,而是附骨的诅咒,“那时候我什么也不知道,涅槃石里的只是一个永远摸不着的影子,但我还是想你。”
盛灵渊为他挪步回身,人皇陛下端了几千年的假面终难再续,前尘往事诸多爱恨都从他这一眼里裂了口子,便一发不可收拾。
“小玑……”
“宣兄!江湖救急!”
形迹可疑的柳树里传出奚平急迫的声音,“没时间谈情说爱了快和你家那位上来!”
陛下的失态也只有一瞬,有外人在场,立即收起神态,勾了勾手指,缓声道:“爱卿,跟上。”
朱雀翅羽张开,宣玑追到山顶神社,不详的气息压得他头皮发麻,这东西真有些邪门,颇有几分昔日妖王的味道。
浓郁魔力凝成实质,粘稠得几乎如同淤泥,而这不详的魔力之中,圣杯缓缓升出,黑泥源源不断外泄,转眼便溢满整座神社,将要从山巅奔流而下。
忽然之间琴音铮然,黑泥的扩张被阻截,魏诚响惊恐道:“等等、我的灵石——”
“不是,”奚平后知后觉想起来,琴声却丝毫不顿,“你都成从者了还用得着么?”
魏诚响:“……我节约不行吗。”
原本作为胜者奖励的圣杯却在此时现界,还漫出了这样令人反胃的黑泥。根据阿洛津的口供,他就是接触黑泥之后加剧了狂化程度。从者尚且无法抵抗这黑泥,若是放任其溢流孕育,还不知要闹出什么岔子。
奚平的琴音可以限制黑泥扩张,宣玑的朱雀火也能克制黑泥,但琴音不能持续太久,否则黑泥还没烧干他们就要先被抽成人干了。
只有破坏圣杯,才能真正阻止这场灾难。
“士庸,”支修沉了沉气,召来照庭,“替为师开路。”
冷眼旁观许久的盛灵渊此时终于开口,一道黑雾拦下照庭剑,“免了,此物不足为患,尔等还是自顾要紧。”
宣玑:“灵渊?”
“借个火。”
盛灵渊引来宣玑的离火,烧退自己身周黑泥,天魔气凝成剑影直取圣杯,即将击中时却被一枪挑开,散作黑烟掠影。黑泥中腾起萦绕着相同气息的从者身影,是已经退场的caster、rider和lancer。
照庭剑翻飞斩落,这些从者之影却因为与圣杯相连不竭诞生。这时候只要有眼睛就知道该怎么打,奚平也黔驴技穷地耍起了他那两式剑招,效果聊胜于无。
可怜他太岁琴安稳多年,如今又要被主人抄在手里砸,奚平甩开穷追不舍的黑泥,将rider虚影打散,从黑泥中再度聚起的,又变了一副样貌。
三哥?
三哥独自追查圣杯之事,几分钟前还有闲空在上面玩炸弹人,如果他也被这盗版圣杯吞了……既然白令大哥什么都没说,他肯定留有后手,倒霉的该是圣杯才是。
泛滥的黑泥骤然一滞,竟然无视地心引力往回聚拢,时光倒流般又没回圣杯里头。
盛灵渊忽然笑道:“被圣杯选中,只半子之遥,如此也不愿为其操纵么?”
薄雾凝形,周楹裹着狐裘,轻捧起面前圣杯。
“圣杯只是阴谋,我虽被选为载体,但也不至于沦落为提线木偶。”周楹往奚平那处看了眼,转而去看山间天色,却阴沉不见日,到底不是个顺心遂意的时候,“还有三分钟,诸位自便吧。”
奚平顿觉不妙,“什么三分钟?”
周楹如同昔日在庄王府怀抱他那只肥猫似的,轻抚着怀中圣杯,好像将其镇压在怀不敢脱逃。他朝奚平随意一挑眉,“现在人弄些奇技淫巧倒是非凡,连火药也有这样多花样,我设法得手了几吨,已经安置在神社下。放心,此地荒芜已久,绝无旁人可入结界之中。”
奚平还来不及大变脸色,就被支修一剑挑走。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