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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直播综艺,第一针封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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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牧歌》第三期录制现场,位于江南某处被承包下来的仿古庄园。
青瓦白墙,小桥流水,看似田园诗意,实则暗流涌动。十几个机位无声运转,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三百万——比前两期峰值高出近一倍。
弹幕如瀑,其中至少三分之一,带着戾气。
“来了吗来了吗?那个喂兔子的天才来了吗?”
“坐等林花瓶再次刷新人类智商下限。”
“节目组为什么还不让她滚?看到她那张脸就烦!”
“纯路人,好奇她能有多蠢。”
“听说今天有神秘嘉宾,会不会是顾辞?如果是的话,求林花瓶离我哥哥远点!别蹭!”
……
一辆黑色保姆车在庄园外停下。
车门打开,先伸出来的是一截纤细的脚踝,踩着简单的米白色平底布鞋。然后是质感柔软的亚麻裤脚。
林晚晚下了车。
没有墨镜,没有口罩,没有前呼后拥的助理。她只背着一个简单的深色布包,素面朝天,长发在脑后松松绾了个髻,几缕碎发落在苍白的颊边。
这身打扮,与周围精心妆造、恨不得把“我在营业”写在脸上的其他嘉宾格格不入。也和她以往浓妆艳抹、浑身奢侈品的形象判若两人。
直播镜头第一时间对准了她。
弹幕顿了一瞬,随即炸开。
“???这是林晚晚?我眼花了?”
“换风格了?走清纯素颜路线了?可惜眼底下的青黑色粉底盖不住吧哈哈。”
“别说,这样看着顺眼点……但一想到她干的蠢事,还是恶心。”
“装!继续装!看她能装多久!”
现场的其他嘉宾也看到了她,神色各异。有毫不掩饰厌恶直接移开视线的,有尴尬笑笑点头算是打招呼的,也有纯粹看好戏的。
导演组那边,王导看着监视器里林晚晚平静无波的脸,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她这又是搞哪出?破罐子破摔?”
李制片却盯着不断攀升的实时热度曲线,眼睛发亮:“管她哪出,有话题就行!镜头多给她!”
林晚晚对所有的目光和镜头视若无睹。她微微眯眼,感受着清晨湿润的空气,目光掠过庄园的布局、植被,甚至远处隐约的山形轮廓。
“地势低洼,湿气偏重。”她心里默念,“木气(肝)受抑,土气(脾)易壅。在这里住久了,脾胃不好的人症状会加重。”
这是她作为医者的本能。环境,也是影响健康的重要一环。
简单的集合寒暄后,第一个环节是分组采摘庄园自种的无公害蔬菜,用于午餐。林晚晚理所当然地被“剩下”,和一位过气歌手、一位刚出道没什么名气的新人分到了一组。
过气歌手叫赵哥,人还算厚道,只是对林晚晚明显有些避之不及。新人叫小许,战战兢兢,不敢多话。
三人默默在菜地里劳作。林晚晚动作不快,但很稳,指尖拂过菜叶时,甚至有种奇异的韵律感。她在辨认一些可药食两用的植物。
弹幕依旧不友好,但多了些疑惑。
“她居然会摘菜?没把菜当药材喂□□?”
“装模作样罢了。”
“她那个布包里装的什么?不会又是人参吧?笑死。”
采摘进行到一半,庄园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明显的骚动。
几辆更高级的黑色轿车停下。助理、保镖迅速就位。
一个穿着剪裁合体休闲西装的男人,迈着长腿走下。身姿挺拔,眉目深邃如墨画,只是脸色透着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唇色也偏淡。他神情淡漠,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但当他抬眼望向镜头时,那双漂亮的眼眸里瞬间漾起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如同冰川乍融。
直播间瞬间被“啊啊啊”淹没。
“顾辞!真的是顾辞!!!”
“影帝居然来这种小综艺当飞行嘉宾?!节目组牛逼!”
“哥哥状态好像不太好啊,是不是又熬夜拍戏了?心疼!”
“哥哥看我!哥哥离那个林花瓶远点!!”
顾辞的到来,让整个节目组的气氛都热烈(或者说紧张)了起来。他是真正的顶级流量,实力与颜值并存,在圈内地位超然,同时以“敬业”和“低调”著称,鲜少上综艺。
连导演都亲自上前寒暄。
顾辞客气地应对着,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菜地这边,在林晚晚身上停留了不到半秒,没有任何情绪,就像看一棵无关紧要的青菜。
林晚晚也看到了他。
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不是因为他的名气或容貌。
而是因为,在“望气术”(初级)被动开启的视野里——这是绑定系统后自带的初步感知能力——这位光芒万丈的影帝周身,那层代表健康与生命活力的“气”,黯淡得惊人,且缠绕着几缕极不协调的、令人不适的灰败之色。
尤其是他的右手腕部,以及胃脘区域,灰败之气尤为浓重,几乎凝成实质的淤塞点。
“陈年旧伤,迁延不愈,已成痼疾。”林晚晚瞬间在心里下了判断,“且长期情志不舒,思虑伤脾,胃络失和。疼痛发作时,恐怕相当难熬。”
她收回目光,继续摘手里的薄荷叶。这是位“病人”,而且病得不轻。但与她无关。
然而,麻烦总会自己找上门。
分组活动结束后,众人转移到庄园的主厅,准备进行下一个互动游戏。工作人员忙着搬运器材、调整机位,现场有些忙乱。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移动沉重灯光箱的年轻场务小哥,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猛地失去平衡,沉重的灯光箱脱手,朝他自己的方向砸落!他下意识用手去撑地——
“咔嚓!”
一声清晰的、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声,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惨叫。
小哥当场摔倒在地,脸色煞白,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冷汗,整个人蜷缩起来,左手死死扶住右侧后腰,连呼吸都变得急促痛苦。
“怎么了?!”
“哎呀!摔了!”
“好像伤到腰了!”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导演组吓坏了,这可是直播事故!助理和几个男嘉宾连忙围上去。
“小刘!你怎么样?”
“别动他!可能是骨折!”
“快叫救护车!”
现场导演拿着对讲机焦急地喊:“医疗组!医疗组先过来看看!联系最近的医院!”
直播间也炸了锅。
“天啊,看着好疼!”
“直播事故!节目要暂停了吗?”
“那个箱子好重,不会伤到脊椎吧?那就麻烦了。”
医疗组的值班医生匆匆跑来,检查了一下,眉头紧锁:“像是急性腰扭伤,可能伴有小关节错位。不能随意搬动,必须保持平躺,等专业救护。这里离县医院至少一个半小时车程。”
一个半小时?伤者痛苦地呻吟着,汗水已经浸湿了衣服。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直播还在继续,这种意外处理不好,对节目口碑是重大打击。
就在这焦灼混乱的时刻,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嘈杂:
“让我试试。”
众人一愣,循声望去。
只见林晚晚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依旧穿着那身亚麻衣服,背着那个布包,脸上没什么表情,径直走向躺在地上的伤者。
弹幕疯了:
“???林晚晚要干嘛?”
“她是不是又想出风头?这是能胡闹的时候吗?”
“救命啊,她不会想给人家正骨吧?她以为她是老中医?”
“工作人员快拦住她啊!别把人治坏了!”
现场众人也是一脸错愕和难以置信。赵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憋回去了。小许吓得往后缩了缩。
导演脸色铁青:“林晚晚!你干什么?别添乱!”
连匆匆赶到的顾辞,目光也落在林晚晚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
林晚晚对所有的质疑充耳不闻。她走到伤者身边,蹲下,声音平稳地对痛苦的小刘说:“我是医生。信我,很快,一分钟。”
她的眼神太过平静笃定,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权威感。痛苦中的小刘竟被她镇住,迷迷糊糊地点了下头。
林晚晚不再多言。她快速检查了一下——不是脊椎骨折,确实是典型的急性腰肌扭伤合并腰椎小关节紊乱。疼痛剧烈,活动受限,但及时手法复位效果会立竿见影。
她打开随身的布包,从内侧一个不起眼的夹层里,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扁盒,打开,里面整齐排列着几排一次性无菌毫针。
【系统提示:合理化道具已提供。】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和镜头死死对准下,她捻起三根细如发丝的银针。
“趴好,尽量放松。”
她先在小刘右手手背的腰痛点(经验奇穴,位于第二、三掌骨及第四、五掌骨之间,腕横纹与掌指关节中点处)快速刺入一针,行强刺激捻转泻法。
小刘痛得“嘶”了一声,但随即,腰部剧痛竟奇异般地缓解了一丝。
紧接着,林晚晚在他鼻唇沟上方的人中穴斜刺一针,同样捻转泻法。
最后,在他小指外侧本节后、掌横纹头的**后溪穴**(通督脉,主治急性腰扭伤)刺入第三针。
三针下去,行针不过二十秒。
林晚晚低声道:“现在,慢慢尝试动一下腰,向我这边转身。”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直播间弹幕都少了。
小刘咬着牙,试探着,极其缓慢地……动了。
先是微微一颤,然后,幅度越来越大。
“不……不怎么疼了?”他不敢置信地喃喃,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竟然真的缓缓翻过了身,虽然动作还很僵硬,但已经能自主活动!
“慢慢坐起来。”林晚晚扶了他一把。
小刘在她和旁边工作人员的搀扶下,真的坐了起来,虽然脸上还带着痛楚后的虚汗和苍白,但表情已然是劫后余生的震惊和茫然。
“我……我能动了?”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扭了扭腰,“还有点儿酸,但刚才那种要断了一样的疼,没了!”
死寂。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嘉宾、工作人员、导演组,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如同魔术般的一幕。
直播间弹幕出现了长达数秒的真空,然后,井喷式爆发:
“!!!!!!!”
“我看到了什么???针灸?林晚晚会针灸?”
“一针下去就能动了?演的吧?剧本吧?”
“楼上傻吗?那是意外事故!工作人员疼成那样能演出来?”
“可是……这怎么可能?她是林晚晚啊!那个喂兔子人参的林晚晚啊!”
“有没有懂中医的出来说说?这什么原理?”
“后溪通督脉,人中通任督,腰痛点特效穴……理论上对急性腰扭伤有奇效,但见效这么快……这手法得有多准多强?!”
“不管了!我先跪了!林晚晚……不,林医生!神医!”
现场的寂静终于被打破,变成嗡嗡的议论和难以置信的低呼。导演组看着飙升到破纪录的在线人数和完全逆转的弹幕风向,表情像做梦。
赵哥结结巴巴:“晚、晚晚……你还会这个?”
林晚晚已经利落地起了针,处理好针具,平静地回答:“家里祖传的,学过一点。”
一点?你这叫一点?!
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从之前的鄙夷、厌恶、无视,变成了惊疑、探究,甚至带上了些许敬畏。
而在这片震惊的余波中,一直沉默旁观的顾辞,缓缓走上前。
他停在林晚晚面前,挡住了些许光线。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褪去了镜头前的温和笑意,只剩下锐利的探究和一丝压抑的急切。
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手腕微微转动了一下,能听到极轻微的“咯咯”声。
然后,他看着林晚晚,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紧绷的沙哑:
“林小姐。”
“能帮我……也看看吗?”
他抬眸,目光直直锁定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的溺水者。
“我这里,疼了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