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8 ...
-
“这几位便是你的同僚。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骁云六庭士之首,其实你也认得,就是章老大。”媛媛拍了拍章简的肩膀,章简微笑着向其风点点头。
这,这不是门柱章嘛!邢其风非常震惊。往章简身后一看,不是那另外三个护院还是谁!
“小邢,其他三位也不用我介绍了吧,杨二,王三,郭四。”
三人齐刷刷向邢其风点点头,依旧面无表情。
原来哥几个真的是四大神捕啊!倒也不枉费这么正义的相貌。邢其风暗想。
只见媛媛姐指着身旁一美人,对邢其风又道:“你们俩••••••应该算认识吧,小邢,这是你师姐,姓贺兰单名一个杏字。”
邢其风一看到贺兰,不自主地往后缩了缩,心中愤怒异常,激动道:“谁是她师弟啊!我连个师父都没有,哪来的师姐!这女的脑子有毛病,我差点被她杀了,鬼才想当她师弟!”
“小混蛋,你说谁脑子有毛病!”
“说你!怎样?”邢其风气得满脸通红。
“兄弟,你也这么觉得?知己啊!“章坞握住邢其风的手,表示赞同。
“自挂东南枝去吧你!”贺兰杏一把推开章坞,要揍邢其风,章坞被推得踉跄了几步,重心不稳,幸好被章简抱住,才没出大丑。
章简和章坞是孤儿,自小相依为命,章简对这个同胞弟弟很是疼爱,见弟弟差点被人推了个四脚朝天,嘴上不说,心中却恼了。王杨郭三人见自己大哥面色铁青,二话不说,纷纷拔刀。
“贺兰杏,你太过分了!”
“贺兰杏,不要仗着大姐对你的宠爱就忘了自己是谁!”
“我就过分了,我就飞扬跋扈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跟我单挑啊!”贺兰杏以一对四,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
双方剑拔弩张。
邢其风心想,怎么事情变成这样?我倒成外人了?他呆呆坐在床上静等事态变化。
他们似乎还忘了屋里还站着一个人。
“再胡闹,再胡闹就给我滚出去!”
媛媛大喝一声,只这一声便控制住了场面,屋里没人敢说话。
见全场鸦雀无声,媛媛继续说道:
“今天再怎么说大家都算是认识了。时候不早了,都回去睡吧。”揉了揉眉心,努力恢复平静的语气,只是脸上的白粉因为腮帮子抖动掉了不少。
“哼!”贺兰杏拿起佩剑,气冲冲地出了屋。
章简随后也领着众人出去了。
媛媛斜眼看着仍旧坐在床上发呆的邢其风。
“你脚伤好了吧?”
“差······差不多······。”
“好了也出去。”
“啊?”
“这是我屋,你不走难道让我晚上睡地上?”
“哦。”邢其风也被赶了出去。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媛媛揉了揉酸痛的老腰,抱怨道:
“都是在作孽哦。”
邢其风第一次见到骁云卫众人,竟就这样不欢而散。
邢其风晚上被安排跟章坞睡一个屋,章坞是个话唠加自来熟,两人同榻而卧,对邢其风自然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
“你跟贺兰有过节?”
“嗯,我好心帮她捉••••••她以为我要非礼她,不然你以为我身上这些伤从哪来的!”
章坞笑道,“兄弟,知足吧你,能在她手下逃出生天就不错了,估计她那天心情不错,没直接掐死你。”
“不会吧!”
“真的,贺兰的武功在骁云卫排行老三,而且一杀人就••••••唉,以后你就明白了。”章坞欲言又止,“不过你这小子命够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必有后福。”说完还拍拍邢其风的脖子。
“那第一第二是谁?”邢其风打开章坞的手。
“老妖怪和我哥。”
“老妖怪?”
“就是媛媛姐啊,我们私底下都喊她老妖怪,喂!你可不能说出去,说出去这个月月钱我就别想领了。”
“放心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邢其风强憋住笑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妖怪,这个词用的真是太像啦!哈哈哈哈哈!要不是有人在场,邢其风真想仰天长笑。
“喂,你没事吧?”章坞戳了戳在那儿闷头傻笑的邢其风。
“阿••••••我没事,你继续说。”回过神来。
“刚才,老妖怪没说到我,鄙人叫章坞,土乌坞。鄙人乃骁云卫章简之弟,江湖人称玉面小神龙。鄙人乃骁云鱼龙卫六庭士之一,虽然是末末尾。鄙人善使双刀鄙人•••••••”
还没等章坞说完,邢其风做了个停的手势。
“打住打住,别鄙人鄙人的,听着耳朵疼。玉面小神龙?我好像没听说过。”
“我哥外号玉面神龙,我自然就是玉面小神龙咯。”
“原来如此••••••”邢其风嘴角一抽。
“章坞,媛媛姐在你们这儿是什么官?”
“她是骁云卫执印副使,除了正使,就她最大。”
“你们副使放着好好影卫不当,怎么跑到江南开妓院啊?”
“既然你已经加入骁云卫,那我就告诉你,其实那个囚香楼是骁云卫开设在江南的一个分支,专门用来接头的。我们这几年人手不够,老妖怪自己跑到江南去物色人才,我就想不通了,她怎么就选你?你说,她怎么就选上你了?”
“我怎么知道?”其实邢其风也不想当什么狗屁骁云卫。
“那些女子也是你们的人吗?”邢其风问道。
“不是,用来掩人耳目的,那些人朝廷还是养得起的。”
“跟我说那么多,就这么信任我?”
“那是当然,我们连你八辈祖宗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有几房小妾都查过了,你自然不在话下。”章坞缩进被子里,翻个身,打了个哈欠。
邢其风冷汗淋漓。
“睡吧睡吧,明天我还得出去一趟,耽误了老妖怪又得掐我了。”章坞很快就睡着了。
邢其风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睡不着,只好裹着被子望房梁。
月光幽幽照九州,,
几家欢乐几家愁;
愁钉人来关月事,
得休休去且休休。
邢其风发了一会呆觉得困了,正解衣欲睡,忽然门叮铃咣啷一通乱响,有人在敲门。
“邢其风,邢其风你睡了吗?”
还没等邢其风反应过来,只见章坞已经摸出枕下双刀,一个鲤鱼打挺蹿下床。做好迎战准备,一双眼在夜色下显得锃光瓦亮。
“什么人?”
“嘘,是贺兰。哎?我说你不是已经睡着了吗?”邢其风拉了拉章坞的衣袖。
“一听到响儿又醒了。”章坞扔下刀,脸苦得跟个苦瓜似地,“哎呦喂,我的亲娘唉。大半夜的,招魂啊!让人睡个安生觉成不!”
来人还在敲门,门几乎要散了架。
“邢其风你没睡的话就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邢其风朝章坞使了个眼色,章坞立刻心领神会。
“阿••••••是贺兰吧,其风他••••••其风他睡了,你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扯淡!刚才我明明听到他声音。”
章坞编不下去了,用幽怨的小眼神望着邢其风,小声说道:“兄弟你去吧,哥保不了你了,来年今日哥会替你烧纸钱的,你要不去,别人就要为哥烧纸钱了。”
邢其风被他那眼神恶心到了。
“行行行,我去就是了。”
门外还在催:“邢其风,我说你到底出不出来?”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吱呀”一声,门开了条小缝,邢其风探出脑袋来,见贺兰站在院子中央,离他很远,才放心大胆走出门外。
“干什么?跟你不熟!”邢其风梗着脖子望星星。
那边贺兰杏也磨蹭了半天,一会挠挠头,一会掏掏耳朵,一会抓抓手。
“你在干嘛?”敢情您老大半夜叫我出来是看您挠痒痒。
“那个••••••这个••••••那个•••••••”支吾了半天。
“嗯?”
贺兰杏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大喊:“上次那件事,实在抱歉!”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对不起,我错了,还望见谅•••••••”
“你再说大声点,我还是没听清。”
“你嫌皮紧了吧!”
“嘿嘿,误会误会,都是误会。”邢其风立刻赔笑脸,接着正色继续说道:“你•••••真的觉得愧疚?”
“是啊,我太鲁莽了••••••差点害死你。”贺兰杏撇撇嘴,递给邢其风一把匕首。
“你若心中有气,便也砍我一刀。”
“••••••”
“你一定得砍我,不然我跟你急。”
“••••••”
邢其风沉默了半晌,将刀还给贺兰,贺兰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打女人!我读的书不多,这个道理还是懂的。其实,你只要肯诚心认错,也没什么••••••我是很大度的。”邢其风挠挠头,继而又笑道。
贺兰也笑了,说道:“那你不生我气了吧?我们可还算是同侪?“
“当然算是,人嘛!谁能没个过错。”
一笑泯恩仇。
“那既然这样,拿来吧”贺兰杏笑嘻嘻地伸出手。
“拿,拿,拿什么?”
“银子啊!你昏迷了四天四夜跟个死猪差不多。是老娘把你从燕阳府运到京师,一路上马车茶水费用加上我的力气钱,正骨钱,少说也得三两银子。既然我们是同僚,算你便宜一点,一两三钱银子,如今抬尸都不是这价钱了。”
合着我在她眼中就是具尸体。邢其风暗想。
“••••••”邢其风本来是不想给钱的,只是用余光瞟到贺兰杏的拇指正摩挲着佩剑剑柄,吓得马上搜身掏钱。
“我只有这么多了。”邢其风摸遍全身,也只摸出十几个铜板。
贺兰一把夺过铜板,放在手里数了数,嘴里嘀咕了几句,转身欲走。
“贺兰••••••”那是老子到这里的全部身家啊!喂,你给我站住,别走!走也要把钱留下啊!
贺兰真的停下脚步,回过头,柔声道:
“其风啊,十几个铜板确实少了,师姐看得出你缺钱,这样吧,那一两多的银子你先欠着,回头发了月钱你再还给我,收你一分利可好?你看师姐多体谅你。”
“贺兰••••••”混蛋,一分利!你怎么不去抢!骁云卫徭吏月钱才一两八钱,都还你了下个月让老子喝西北风啊!
贺兰杏笑呵呵地对邢其风说:“其风啊,我知道你要谢我,其实不用谢我,谢我师姐跟你急眼。”说完,转身飞也似地走了。
啥人啊这是!
啥人啊这是!
是哪个人把我打昏的?
我的棺材本啊!我的老婆本啊!
邢其风失魂落魄地进了屋,关上门。章坞刚才在一旁偷听,早已笑得岔了气。上去拍拍邢其风的肩。
“我说你傻啊!真把钱全给她了。”
“她万一要搜我身怎么办?”
“这倒也是••••••”
“他妈的简直就一活土匪!”邢其风突兀一嗓子喊出来,把章坞吓一跳。
“哎哎,别在这耍横,她就住隔壁,有本事到那儿喊。”
“我不敢。”
“我就知道你没这个胆。”
“你有?”
“当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