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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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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夜煦被人好端端请进异能局总部。
没有手铐，没有荷枪实弹的人群包围，一路上，蔺灼策在前方领路，而牧夜煦，坦荡地扫过四周，将观察异能局内部的结构收入眼底。
进了主管室，蔺灼策简单说了句：“请坐。”
便转身走向一旁的柜子。
牧夜煦毫不客气，像回到自己地盘似的，挑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坐下，脱下手套，随手挑了桌上的茶点就吃了起来。
蔺灼策回头看了一眼：“配茶吃会更好。”
牧夜煦眯起眼睛，语调懒散：“单吃也不错。”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近距离见到蔺灼策，比起资料上的照片，眼前这人的气息明显沉淀不少。
牧夜煦干脆不加掩饰，光明正大地打量起来。
蔺灼策身高比他高出一截，肩背笔直，制服布料绷出肌肉线条，五官张扬，薄唇清晰，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带着常年训练留下的力量感。
......比想像中更有压迫性。
蔺灼策察觉到背后毫不避讳的视线，语气不自然、有些紧张地问：“天冷了，需要毯子吗？”
“不用。”
气氛陷入沉默。
下一秒——
“匡！”
一个微小的撞击声在玻璃外响起。
王寒川不知从哪里抄起个马克杯，狠狠砸在主管室的玻璃墙上，嘴巴一张一合，情绪激动。
他仍被铐在原位，很快，苏昀走过来低声说了几句，王寒川这才不情不愿地消停下来。
牧夜煦打破尴尬，随意称赞道：“这里隔音很好。”
蔺灼策点了下头：“用了我的能力。”
牧夜煦的神情微不可察地变得难看。
他完全没有感受到对方的异能波动。
牧夜煦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遮掩外露情绪：“是异能的附加能力吗？”
“是。”
牧夜煦放下茶杯，说：“你异能晋级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蔺灼策颔首。
气氛又安静下来，牧夜煦很快失了耐性，觉得对面那人天克自己，每句话都像在嘲讽。
他懒得再耗，所幸直截了当地问：“他们是因为什么事被抓？”
话音落下，他侧过头，目光隔着玻璃，准确地落在王寒川身上。
蔺灼策：“擅闯异能局总部引起骚乱、意图袭击执法队员，总共要拘留十五天。”
牧夜煦迅速盘算。
他需要王寒川办事，不能将人留在这边。
“我今天就要把人带走。”
蔺灼策抿了抿唇：“不行。”
他似乎意识到语气过于生硬，又补上一句，语调放缓：“这是规矩。”
牧夜煦：“我能缴钱放他们回去。”
蔺灼策：“这是规矩。”
牧夜煦：“那先放回去，五天后再让他们回来服刑。”
蔺灼策：“这是规矩。”
牧夜煦：“这五天，我让其他人来替他们。”
蔺灼策：“这是规矩。”
牧夜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既然讲理不听，那他只好......。
【检测到剧情点！请宿主准备！ 】
【蔺灼策再一次遇见他多年不见的好友，只是再次相遇却是因为要来捞人，即便是好友，他也不能徇私......】
牧夜煦的眼神短暂失焦。
这又是什么？
【请宿主努力赚取高光值！ 】
他压下异样，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人身上，继续原来的计画：“蔺队长，我有重大的事要跟你讲。”
蔺灼策抬眼，做出倾听的姿态。
牧夜煦翘着脚，神情放松，抬手朝他勾了勾，示意靠近。
然后，就在对方靠近时，牧夜煦左手猛地一扯，拉下蔺灼策的领口！
蔺灼策重心一晃的瞬间，他屈膝而起，膝盖直取对方腹部，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然而，蔺灼策早有防备，身形在刹那间后撤一步，攻势擦身而过。
外头的人，直到这时才察觉里头不对劲，在此之前，一片和谐。
苏昀正拿着异能局人员发的小点心，悠哉地在王寒川旁边，一边吃一边蛐蛐他们的老大。
苏昀看着里头谈话的两人：“阿夜居然一句话都没反驳，就乖乖跟人进去了？”
王寒川愠怒：“少在这看老大笑话，快想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苏昀耸肩，“不就只能等阿夜，看他有什么动作，嘶——！”
他倒抽一口凉气，瞪大了眼：“不是吧！？阿夜竟然跟蔺灼策耳、鬓、厮、磨？！”
这言论太惊天动地了，堪比精神冲击。
不只是王寒川，连原本各自忙碌的异能局人员，在那一刻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向那间主管室。
只见——
牧夜煦似乎是在蔺灼策耳边说了几句话，下一刻，一脚横扫而出！
蔺灼策侧身避开，他立刻俯身贴近，换位再进，又是一记偷袭。
“哗啦！”
整面落地玻璃在震动中轰然碎裂。
又是一拳脚而出。
“碰——！”
大办公室内的装饰被波及，摆设接连坠落，发出刺耳的声响。
几乎是同一时间——
“喀哒！”
苏昀指尖轻轻对空气一捏，王寒川一行人腕上一松，所有手铐同时解开。
下一瞬，异能局人员神情骤变，迅速进入戒备状态，装备上手将现场团团围住。
苏昀立刻举起双手，意思是大家都冷静点，脸上挂着无辜的笑容：“别这么紧张，我们真的没什么意思。”
他指了指主管室方向，理直气壮：“只是看到牧总被你们队长不太公平地殴打，出于保护弱小的同情，想介入劝架而已。”
有人开口嘲讽：“那为什么要解开你同伙的手铐？”
苏昀立刻摆手，满脸诚恳：“哪里来的同伙？我不是说了吗？要劝架，就要有人手帮忙。”
他指了指自己，语气愈发沉痛：“我一个柔弱、没有自理能力的弱男子，怎么有异能去劝架？”
这话说得煞有其事。
一位新来的异能局人员忍不住转头，看向主管室的战况。
虽然看似是蔺灼策占上风，但他明显是避着牧夜煦的要害作反击，全程更多是在闪避与牵制。
反观牧夜煦。
出手狠、快、准，每一次进攻都带着实打实的战意。
明明是你们牧总先动手的。
再看看这副样子，哪里像是“不公平殴打”？
新来的实在不明白，苏昀怎么能睁眼说瞎话，还说得这么自然。
在双方僵持之际，那边对打的两人停止了动静。
准确来说是牧夜煦停手，因为从头到尾真正出手的只有他。
自然而然地蔺灼策也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气息收敛，没有再进一步回击。
密密麻麻的弹幕在牧夜煦的视野中刷过。
[多年不见的好友？但为何新出场的角色看起来像是不认识蔺队长的样子。 ]
[新来的小哥哥长得真好看！肤白貌美大长腿！ （吸溜）]
[大漂亮怎么突然对蔺队长动手！我是错过什么剧情？ ]
[在新角色对蔺队动手的时候，那个笑眯眯的角色，把他同伴的手铐解开了，他们是来闹事的？ ]
【目前剧情高光值：1】
这又是什么东西？ ！
牧夜煦心底掀起波澜，停下了攻势。
但脸上神情依旧冷漠，没有泄漏半分异样。
原来只要这样，就能获得一点“高光值”。
牧夜煦在心里分析得很快，为了印证脑中的推测。
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四周。
一边是已经进入战斗状态的下属，另一边，则是如临大敌、层层包围的异能局人员。
下一瞬，牧夜煦眼神一变。
深灰色的瞳孔边缘，隐约晕出一抹淡淡的蓝意。
见此状，苏昀感觉到不妙。
“阿夜！！！”
他也不管现在被包围的险境，用尽全力呐喊：“你们要打去外头打！我才不想被财务部抓去念！！！”
异能局几个高职位的人也看见牧夜煦瞳孔的变化，他们脸色特别难看，一人低声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话后，就紧紧盯着牧夜煦。
对面，蔺灼策的眼神复杂。
牧夜煦淡淡开口：“走，去外头。”
异能总部的一侧，有一大空地。
因为异能者时常会爆发冲突，所以这里就被规划成一处交流场地，供人切磋。
不过今天在这地点，单看牧夜煦的气势，就不像是来切磋交流，而是要把对手生生锤进土里。
楼里观战的苏昀紧张得双手交握，不停祈祷：“拜托不要砸到大楼！拜托不要破坏公物！拜托不要波及......”
希望牧夜煦不要让他赔钱！不要让他被财务部抓去碎念。
牧夜煦的目光落在弹幕上，思绪微动，感觉自己好久没这么大动作了。
[冰美人（摇旗呐喊）！我的最爱！让我们康康你的实力！ ]
[细思极恐，一个把对方当友人，另一人见面暴打某人，感觉两人似乎有不为人知的过往。 ]
[新角色的战力决定了他的定位，剧情进行到这，新角色就只有两种可能定位：一个是蔺队的新伙伴，另一个是.....]
牧夜煦凝心神时，眼中飘过后两个弹幕，脑筋一转有了想法。
他的瞳孔转为银色，一瞬间他带着欲说又休的语气：“我很遗憾。立场不同注定我们会是死敌，今天这场比试，就当作是我们两人最后的交集！”
蔺灼策抿紧唇，带着偏执地说：“不，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牧夜煦眉头微蹙，不解他的回答，心中疑惑两人以前真有见过？
不过心里疑惑是一回事，实际上说出来的话又是一回事，他的语气依旧冷冽：“那就打赢我。赢者，才有资格说话。”
[（爆出尖叫鸡鸣）他们真有关系！快！蔺队狠狠地教训他！ ]
[也就是说，两人最后会是死对头？一死一伤那种？ ]
[牧总战力高、长得好看，但给人感觉不像是好人。 ]
蔺灼策不舍地看了牧夜煦一眼，那目光看得牧夜煦心底发寒。
蔺灼策也动了真格。
一瞬间，他的身后腾空出现橘红色的漫天大龙，龙身翻动，兴奋怒吼，震波让大楼与附近走动的异能者感受到了灼热，纷纷停下脚步，找好观战位置，准备观赏罕见的场景。
牧夜煦嘴角勾起，笑了一声：“蔺书策，拿出真本事吧，就这点还想跟我说话？”
话才刚说完，整个天空骤然变黑，雷声轰响，一道又一道的闪电降下，缠绕在火龙身上，“啪滋啪滋”作响，雷电作为坚甲覆盖火龙护体。
底下的人不由得感叹：“蔺队长不愧是作战部第一人，雷火两种异能竟都能操控得如此融洽。”
有人不停地摆手扇风补充道：“队长这异能什么都好，不管是对付异兽，还是对付‘罪犯’。”说到最后两字，他还瞪了一眼王寒川，继续说，“就是有点热。”
王寒川瞪了回去：“看什么看。”
苏昀连忙把他拉回去，看着天空中的两人，低声说：“别和他们计较，等下阿夜情况不对，你就......”
蔺灼策动了真格，这场面让牧夜煦肾上腺素飙升，他暗自兴奋。
一时间他双手合十，垂眸，再次抬眸时，凤唳伴随寒风出现，一只由寒冰汇聚而成的冰凤出现，随着凤鸣，狂风携万年寒冰席卷而来。
周围灼热的气氛瞬间被压制，很快就被扑灭，温度从八十多度直降至零下。
“来！”牧夜煦一声喝出，冰凤吐出冰风暴，直冲火龙而去。火龙不甘示弱，龙息与寒风猛烈对撞。
上方神兽打得火热。
下方两人也没有闲着，他们同时出手，但牧夜煦却先发制人，瞬间从原地消失，瞬移至蔺灼策的后脑勺，抬手直指对方的后颈。
蔺灼策一个格挡，顺着反推，把牧夜煦往后推开。
牧夜煦面露不悦：“认真打，别放水。”
蔺灼策担心：“你会受伤的。”
牧夜煦气笑：“还没打就知道？”
蔺灼策只是点头。
牧夜煦收回笑容，面色冰冷，退回最初的位置，唤回冰凤。
[蔺队长不会说话，夜夜生气了！ ]
[我的天，作者大大真会画，这么壮观的场景也画得出来！ ]
[（敲碗）我要看到大场面！我要看到特效拉爆！ ]
冰凤振翅震鸣，呼啸的寒风压过周遭的一切，底下的人与同伴交谈声全被淹没。
苏昀见到牧夜煦的表情，紧张地抓着王寒川，准备撤离：“快走！再不走，我们都要被冻在这里！”
王寒川抖着身体，喊道：“你说什......呸！风真大！你说什么？”
苏昀在他耳边大吼：“快——走———！！！呸呸呸！怎么有冰渣！”
王寒川更大声地喊：“你——说——什——么？”
牧夜煦汇聚力量，心脏剧烈跳动，他将异能牵引至核心位置。
冰凤在空中显现出精致剔透的羽翼，能力压缩到极致，下一步就是突破极限......但，下一秒，他猛然吐出一口血。
异能流转受阻，仿佛有什么不明力量附着在冰凤之上。
狂风在这瞬间停滞，牧夜煦用力咳出一口血，深吸一口气，再次合掌凝聚异能，风再次呼啸吹起，奔向四周。
突然，一个慢悠悠的声音突兀出现：“小朋友，给老头子一个面子。”
牧夜煦没理会，挣开束缚，瞬间冰封万里，地上的树木、车辆凝成厚重的冰块，寒气如刃。
冰凤腾摇直上，凤翼挥动间携带寒冰，旋身一转，忽然消失。
牧夜煦再次咳出一大滩血，被蔺灼策抱着，缓缓飘落至地面，双上鲜红斑斑。
他盯着染血的双手，喃喃自语：“这......是怎么回事？”
那慢悠悠的声音再次响起：“哎！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
[大漂亮怎么吐血了（紧张）（吸气）（担忧）]
[血的颜色有点深，莫非牧总中毒了？ ]
[太监作者！敢不敢把火龙vs冰凤的大场面画完！ ]
【剧情点结束】
【高光值：6】
一位老人家被人搀扶着、缓慢地从防护罩外走了进来。
苏昀对着王寒川的耳朵大声吼道：“我——说！现在！马上！快走！因为——”
他的声音响彻云霄，要把王寒川的耳膜给震破：“咦？阿夜的异能怎么停止了？”
他转头一看，只见牧夜煦被蔺灼策抱着，不断地吐血。
王寒川怒瞪着老人，指责道：“你们还不讲武德，多打少，这算人吗？”
牧夜煦又是一咳，咳出一滩血来，声音沙哑道：“安静！不得无礼！”
短暂休息后，他明白是老人为了防止他异能失控，强行帮他压住暴走的力量，而他又刚好试图强行挣开压制，阴错阳差间提前诱发了毒素。
苏昀仔细检查他的状况，眉头深锁：“你这是中毒了？”
王寒川回头望着那一摊摊血，果然颜色偏深。
牧夜煦不动声色地避开蔺灼策伸来的手，用手帕擦了擦唇边的血，脸色虽惨白，但恢复一贯的优雅。
他微微鞠躬，对老人说道：“感谢闵先生的帮助。”顿了顿，又补充说道，“当下情况危急，没办法停止异能施放。”
闵先生和蔼一笑：“没事、没事。这也怪我外孙太胡来。”
说完，他朝蔺灼策看了一眼。
望着这副场景，牧夜煦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掐出浅浅痕迹。
听到他们的对话，原本不着调的苏昀站直，不停地给牧夜煦视线。而先前对老人家指责不停的王寒川，低着头，看着地板心中懊悔，要是能钻进地板，他早就钻了。
一旁的实习生以为自己声音很小，偷偷问同伴：“这位老先生什么来历？”
他的同伴也小声地回：“蔺队的外公，闵肃年先生，也就是当今SSS级异能者之一，曾单人击败SSS级异兽。”
闵肃年爽朗一笑：“那都是年轻时的事了，现在老了，骨头一动就要散了。”
两位实习生被人戳穿在偷偷聊天，瞬间脸红。
牧夜煦见来这的目标完成，王寒川一行人安全捞出，高光值也有了。接收到苏昀求救的视线，他礼貌地道别：“晚辈稍后还有会议，先告辞了。”
闵肃年没有说话，但也没有阻止。
正当他们走向异能局的防护罩时，先前跟在闵肃年身边的两位保镳挡住了去路。
闵肃年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其他的小朋友可以先走，那位使用双异能的小朋友不能走。”
这句话让他们拉高警惕，准备一有不合，走为上策。
闵肃年像是为了让他们安心，继续说：“近期异能局收到一些关于问天医疗的......事，需要问问你的意见。”
牧夜煦停下脚步，快速权衡双方实力后，对苏昀说道：“你们先回公司，去查清楚到底是谁给我下药。”
王寒川犹豫地说：“可是......牧总你一个人在这里......”
苏昀打断他：“就算我们都留下来，也帮不了阿夜什么，反而会成为拖油瓶。”
王寒川看向牧夜煦，对方点头，表示同意苏昀的说法。
他的表情变得失落，有些懊悔说：“我会努力练习，争取早日成为老大的保镳。”
再次抬头时，牧夜煦早已走远。
苏昀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回去审问鹿卿，我怀疑就是他给阿夜下毒的。”
王寒川拍开他的手，冷声回应：“知道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