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大名》mijia

3、第三话，通往强者之路

　　叫做山南敬助的人回来了，当时斯戈雅特正在于其他人围坐在一起吃晚餐，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在木门被拉开的瞬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跟在土方岁三身后走进来的左臂被绷带裹住的人类男性，默然无语。
　　即使对于人类这种生物的情感表现仍旧不怎么熟悉，斯戈雅特也能够感受的出他们此刻怜悯担忧的感情。

　　“我回来了。”在座位上端正跪坐，山南看向首座新撰组的局长近藤勇，恭敬颔首。
　　“哦，辛苦了。”放下手中的饭碗，近藤将手放在膝上，“胳膊的伤势如何？”
　　“正如您所见，伤得不轻。”轻轻闭了闭眼睛，山南的语调轻柔，似乎完全不在意一般说着。环顾周围沉默着的新撰组队员，山南苦笑了一下，试图缓解这沉重的气氛，“没事的！并没有看起来这般严重，所以请不用担心……那么，我告辞了。”

　　“山南总长？不吃饭了吗？”见山南站起身，平助有些惊讶地追问。
　　“不用了。”走到门外，山南微笑着，“我有点累了，想回房休息片刻。”
　　房间的门被缓缓合上，屋内沉寂一片。完全没有在意屋内四周低迷的气氛，斯戈雅特干脆地放下了碗筷，“多谢款待，我吃饱了。”

　　“等一下，是谁允许你们擅自出房间，来到这里吃饭的？”从山南的伤势中回过神来，土方看向站起身的斯戈雅特，又瞥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神情忐忑的千鹤，微微皱眉。
　　“啊，岁，是我……”近藤干笑着，力图缓解土方的不悦。
　　“是我要她来一起吃饭！”抢在近藤前面，平助高声说道。
　　“不，是我说的。”紧随在他之后，永仓抬手指了指自己。
　　随后，其他成员也陆续提出是自己的意见，土方环视着自己的队员们，神情中有些无奈又有些尴尬。

　　关于这件事情的结论，斯戈雅特一点也不关心，即使从此后不能继续在这里吃晚饭对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没有理会其他人，斯戈雅特径自拉开门走了出去，将屋内“她一向都是这样我行我素”的抱怨关在身后。
　　——斯戈雅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个虽然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仍旧无法抑制住动摇的人类。

　　山南并未像他所说的回到房间，斯戈雅特是在院中的一角找到他的。明月之下的山南敬助紧紧抓着自己的佩刀，表情痛苦，但是很快，这种痛苦变成了警觉。

　　“谁在那！”

　　斯戈雅特没有故意隐藏自己的行踪，山南很快就察觉到了斯戈雅特的存在，转过头谨慎地轻喝。当看到没有佩戴任何武器的斯戈雅特后，山南轻轻松了口气，露出疏远却温和的微笑，“是你啊……雪村……千代是吗？有什么事情吗？”
　　轻轻点了点头，走到他面前，斯戈雅特开门见山，“你要使用那个药物治疗你的伤势吗？”
　　“？！”虽然极力掩饰自己的震惊，但是显然斯戈雅特的话让山南措不及防地惊愕地睁大眼睛。即使很快恢复原状，但是那一瞬间的感情流露让斯戈雅特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猜测。
　　“你在说什么啊，雪村君？治疗我手臂的药物吗？我一直都在使用……”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的。”虽然想要尝试使用谈判的辞令，但是斯戈雅特也只是个普通的战士，而不是善于部署的军官或者善于外交的政客，所以她只会单刀直入，“那种药物将会使身体机能得到大幅度的提高，无论是身体的再生愈合能力还是力量、速度——但是由于药效太强烈，普通人类的意志难以承受，大多数将会被破坏掉理性，成为可怖的怪物，四处袭击他人。而我来到这里之前遇到的，就是不小心被你们放出来的怪物。”
　　随着斯戈雅特不算流畅的语言，山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握着刀的未受伤的手紧了紧，立即就被斯戈雅特察觉。
　　“不用妄图杀我灭口，即使是未受伤的你也做不到——即使你叫来其他人，也做不到。”冷静地阻止山南的异动，斯戈雅特并没有任何隐瞒实力的打算，“你应该听说了那晚在发现我的地方的那些尸体了吧？那都是我做的——你认为能够毫发无伤干掉那些怪物的我能够轻易被你们制服吗？或者你要不惜用整个新撰组的存亡为代价与我一战？”

　　斯戈雅特坦然地接受着山南敬助审视的目光，最终听到他妥协地叹了口气，“你到底是从哪里听说的……”
　　“你们的队员亲口说的。”
　　“什么？！”
　　“放心吧，不是他们的本意。只不过无心之言如果注意收集整理的话也会得到非常有用的消息。”斯戈雅特顿了顿，忍不住好心提了一下建议，“我想你应该告诉一下你们的队员到底如何才叫保守秘密。”
　　“哈哈……大概吧……”苦笑着摇了摇头，山南终于将佩刀插回腰间，抬手扶了扶眼镜，“那么……雪村君找我到底是要说什么？”

　　“你知道自己的手臂是不可能恢复了的，所以你在思索着使用那个药物。”无视山南的问题，斯戈雅特径自按照自己的步调开口，“——但是你却不敢保证能够成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克服药力的侵蚀，或者同样成为那种怪物。”
　　“……是的，我承认我的确是在想这件事情，也因此而犹豫……虽然我一直在进行改进变若水——也就是那种药物的研究，但是……”
　　“所以你需要一个实验对象。”面无表情地接口，斯戈雅特看着山南惊讶的神情，“由我来充当你的实验对象。如果我成功了，你成功的几率就会更大；如果我失败了，你将会需要进一步改善。”

　　“你、你在说什么啊，雪村君！”猛地提高声音，打断斯戈雅特的话，山南的语调有些激动，“你根本不知道变若水的危险，如果一旦丧失了理性，就再也变不回来了！”
　　“我当然知道，而且也亲眼见过，亲手杀过那些怪物。”冷淡地回答，斯戈雅特无视山南想要反驳的话，继续开口，“我怎么样都与你无关，你不需要在乎我的问题。这是一笔交易。你为我提供那个药物，我自愿作为你的实验对象，互利互惠。”

　　斯戈雅特的声音异常坚决与平静，就连山南敬助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另一方面，他的确对这笔交易的内容心动了，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仍旧不敢轻易答应。

　　“我能够问一下，雪村君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良久，山南敬助轻声开口。
　　“为了得到想要得到的东西，和你想要得到健康的手臂，再次挥刀一样。”斯戈雅特的回答毫不犹豫。
　　“……但是我却看不出雪村君想要的是什么……你的身体非常健康，没有任何伤处……”
　　“力量。”斯戈雅特打断他，“我需要更强的力量，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只要得到力量就可以。”
　　“雪村君已经很厉害了不是吗？”
　　“不够的——我现在仍旧太弱了。”抬起手，看着柔软无力的肢体，斯戈雅特轻轻摇了摇头，“我有必须回到的地方，就像你渴望再次拿起刀战斗一样，我也渴望回到那里，继续我的战斗——但是如果要回去，就需要更大的力量。”

　　失去了最依赖的东西的人是脆弱的，同样也愿意不惜一切代价的找回。山南敬助是如此，斯戈雅特也是如此。不惜一切代价回到母星，如果不回去的话她就根本没有生存的意义。她对于母星的执着与渴望寻回健康的手臂的山南敬助一样，不——甚至比他更加坚决。

　　“……难道……雪村君……没有失忆吗？”审视着斯戈雅特的表情，山南敬助疑惑地询问。
　　“我有说过我失忆吗？”
　　“……哈哈……这倒也是……我们太过于主观臆断了……”

　　“那么，关于我提出的交易，你的回答是什么。”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想法，斯戈雅特在双方取得了一定程度上的共识后立即将话题转回了原本的地方。
　　“……抱歉，我需要时间想一想……现在不能立刻回答你……”山南敬助掂量着用词，谨慎地开口。
　　“……我知道了。”点了点头，斯戈雅特并未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而不满，起码并未被完全拒绝对于初次尝试自主谈判的她而言不算太差的结果，“我不会等待你的回答，但是我希望在我不需要你的答案前，你能够给我答复。”
　　“……雪村君是什么意思？”山南敬助愣了一下，微微皱起眉，“雪村君难道准备自己获得变若水？”
　　“入伍前我的测试结果是我从来不是可以等待的类型，唯一能够命令我等待的是我的上司，而你不在此之列。”平静的回答，斯戈雅特转身走向自己的屋子，将仍旧尚未完全从刚刚的谈话中回过神来的山南敬助丢在身后。

　　即使与山南敬助的交易并未立刻达成，但是斯戈雅特终于迈出了通往遥不可及的回归道路的第一步。
　　变强——使用变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