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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灭门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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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肩王拓拔晋野心勃勃,认为当年之事太过不公,拓拔为神氏一族,本应继皇帝位,不甘于小小王爷。于是,私下练兵铸器,建立自己军队。更买通圣上身边之人,暗地里施毒。此毒无色无味,待圣上察觉,为时已晚,命悬不保,时日不多。而成羌明为御林军左统领,乃齐肩王心腹,实则是皇上为了防范齐肩王谋反而派到他身边的探子。
当此之时,齐肩王羽翎已成,朝廷不过一具空壳。
帝为保朱氏血脉,对拓拔晋言听计从,更是许下拓拔晋监国之职,一切事宜全权交其处理,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刹那之间,便达权利巅峰。而拓拔晋一直痴迷将军印的传说,认为“得印者得天下”,所以一直妄想得到将军之印,改朝换代,成就雄霸天下之梦。经过一番打探,他从江湖中得知将军印踪迹。
三月之前的一个晚上,鬼谷学堂后院大放异光,人道:神仙显圣,异宝出世!后有小道消息传:此宝疑似开国之前的将军之印,乃改朝换代的大凶之兆!
一时间人心惶惶,街头巷尾无不流传。
齐肩王得此消息,大笑之,认为时机已到,对那将军之印势在必得。他不知从何得知,印信被在鬼谷学堂讲学夜未归的林翰林得到,于是准备以谋反之罪将翰林府抄家,涉及之人皆然诛灭!就在齐肩王得意忘形,以为可以得到将军印号令天下,名正言顺成为天下之主而疏于防范之时,另外一头,皇上暗暗令成羌将太子朱岑风秘密送出,保全皇室血脉,希望有朝一日,太子可以集聚英豪,诛杀逆贼,还玄朝锦绣河山!
“所以,皇上为了避开齐肩王耳目,保全朱岑风一人,就编出什么狗屁‘将军印’重现的传说吗?就要牺牲掉我们整个翰林府吗?就要我的爹爹妈妈他们去死吗?”我声嘶力竭,不知何时,泪已溢满了眼眶。
我想起那日戚嬷嬷惨死在我眼前,全身鲜血,死不瞑目的样子,还有兰莜原本俏丽却被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心,痛如刀绞。我一步步走近成羌,一字一句道:“所以,你也也同皇上一样,认为我父母该死吗?你们完全可以以另外一种方式保全他的性命,我不相信,一点也不相信,就算齐肩王的势力真的已遍布各处,皇上他也应该有能力将他送到最安全的地方啊!!”
我终于得知了翰林府被灭门的真相,皇上为了他的天下,他的血脉,以将军印为诱饵,将齐肩王的所有视线都引到翰林府这边,而从让他的皇子得以存活,有朝一日,夺回属于他们朱家的天下!
那么沉重的代价,那让我撕心裂肺的真相!
那根本就不存在的将军印传说!
为什么?为什么?我望着成羌脸上的愧疚之色,以及岑风眼里的疼惜,一步步地后退,再后退,直到脚跟触碰到门栏。嘴角轻轻裂开,有些嘲弄。呵,这就是所谓的皇权比天?这就是所谓的翻云覆雨、只手逆天。
顷刻之间,我没了家,没了疼爱我的所有人!
我直直盯着前方,眼睛迷蒙,什么也看不清楚。
成羌有些担心,他叫了我一声昕月,说完想上前靠近我。
“不要过来,成大人!”我看着他,冷冷道:“是你杀死了我父母!”
成羌似乎感觉到我的不对劲,道:“昕月,你父亲甘愿如此!你想想,身为林翰林最好兄弟的我,怎么会忍心杀死自己的大哥!什么是忠义,你父亲就是为了对皇上尽忠,对百姓尽义!要知道齐肩王把政期间,暗地里杀害了多少官员,鱼肉了多少百姓,整个玄朝名存实亡,若不是镇守边关的景将军,恐怕此刻异族早就掠夺进来!烧杀抢夺,无恶不作,整个国家将被战火焚烧,生灵涂炭!他为了民族,为了保全皇室血脉,除掉齐肩王而甘愿赴死的!”
他满满的一腔忠义在我耳边来回不断地响彻,他说父亲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自愿以自身为诱饵,吸引齐肩王的注意,从而保全玄朝太子——朱岑风!我突然想起很多个夜晚,父亲一人在花园中的凉亭里望着天上明月,连连叹息的场景,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在为齐肩王把控整个朝政而伤神苦恼么?我已痛得麻木,不想再听他说什么皇权斗争,所以我面无表情地转身,当我一脚踏出门外,整个人突然愣在那里!
一帮人马静静站在雨中,雨水顺着他们的脸肆无忌惮地流下,夜色太过冷冽!
马尔图脸上浮出笑意,对我身后的成羌拱手道:“成大人,你的功夫似乎弱了许多?”成羌面色一变,继而恢复平静道:“成某本就不是练武之人,自是比不得马大人您了。”马尔图微微眯眼,道:“人贵在自知之明,成大人只要将眼前这两人交与在下,马某保证,拓拔王爷绝对既往不咎,你依然做你的御林军左统领,保卫皇城安危,岂不逍遥快活!”
成羌双目紧紧盯住马尔图,好像要从他的眼里看出些东西,他抹了抹嘴角流出的黑血,缓缓道:“若我说不呢?”
“那……马某就只好得罪了!”马尔图右手朝后一挥,道:“来人,给我带上来!”在马尔图说完,中间突然让出一条道来,火把亮起,两个人被押解了出来。
成羌虎躯一震,脚底一晃,眼里露出惊愕之色。马尔图大笑,他走到其中那名女子身边,右手抬起那女子下巴,嘴里啧啧道:“如此漂亮的美人儿,要是在那小脸上划上一道两道,该多么让人心疼,成大人,你说是吧。”
“你!”成羌恨道。
而我身边的岑风双手握拳,紧紧地,额上青筋暴起,他朝马尔图喝道:“放了图方!”
“殿下的命令,臣下自是要遵从的了。”马尔图微笑着朝手下招了招手,道:“没听到殿下的话么?!还不快放了图侍卫!”
“是,大人!”押解图方的士兵将图方猛地往前一推,霎时图方便到了我们跟前。他脸色苍白,身上血迹斑斑,显然受了酷刑。
岑风刚想上前去掺扶,图方眉目一睁,大声阻止道:“殿下,不要过来!”
就在图方出声的刹那间,一道火箭从后面离弦而出,快如闪电,只听“嘶”的一声,箭尖整个没入图方的左胸。再接着,“噗轰”一声,图方整个人被火湮没,顷刻不到,便化作灰烬,消失不在。岑风先是一愣,似乎无法相信眼前所见,他继而望向马尔图,眼里露出从未有过的恨意,唇角蠕动,半天说不出话,泪水恍然溢满眼眶。
“马尔图,我要你血债血偿!”岑风眼里恨恨,牙齿紧紧扼住下唇。
马尔图拂了拂衣角,望着岑风笑道:“没用的废物是不该存在这世上的,殿下,您说,是吧?”
“废物!”
“废物!”
“废物!”
马尔图那一帮人马连声骂道,武器齐齐撞地,发出震天声响。就在岑风伤心以及愤怒交织,想要上前与之一决雌雄之时,成羌一手挡住岑风去路,他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厚积才能薄发,太子殿下难道要因一时之快而毁了先皇的复国大业吗?”
“我父皇死了,我母后也死了,就连从小保护我长大的图方也死了,他们一个个都死在齐肩王手下,死在我之前,一个个都死不瞑目,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枉为人臣,枉为人友!”岑风眸色晶亮,雾气接连汹涌而出,他扬起了宝剑,不再那么的深沉、内敛而冰冷,这个时候的他仿佛活了一般。
马尔图激到:“竖子唯唯诺诺,小娘们一个,怎会有与我匹敌之力,天下之笑话!成大人,你再怎么教,他不成器便是不成器。”继而一道银光出现在他指缝间,马尔图道:“或者成大人是忘记了陈年旧事,我想,马某的银刀会帮大人想起些事情来!”说罢马尔图的右手朝那仅剩的女子脸上划去!
“月儿!”成羌惊叫出声。
火舌舔舐着雨夜,一道光线而过,我看清马尔图身边所困之人,不是之前在春满楼下毒害成羌的幻琴是谁?
眼看马尔图的银刀就要划破幻琴的脸颊,人群中突然几声痛呼,接着一大片人马倒地,雨血混迹,敌方队伍霎时人心惶惶,叫喊不断,一个个脸上布满恐惧,不知下一秒死去的人是谁?
马尔图微怔,手底一慢。一道人影忽地从暗处蹿出,只见一亮一暗后,幻琴竟到了那人怀中。
一阵风起,撩起那人前额刘海。
剑眉星目,俊颜朗月,正是因幻琴于春满楼黯然心伤、悄然离去的景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