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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我不管!妈咪,我要爸爸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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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这是·····怎么了?”同样是T市白沙国际机场,这次看着被人从出闸口推出来的亚力克西斯,陈子斌却彻底地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之前不是说带他家的小王子去迪斯尼乐园玩吗?后来等自己得到他晕倒的消息赶到医院时他已经被送回法国去,消失了两个多星期,期间怎么也联系不上,现在回来了却是坐着轮椅回来的!
“如你所见,这双腿算是废了。”亚力克西斯的眼睛麻木地看着机场上来来往往的人。
“为什么会这样?”看着亚力克西斯西裤包裹着的双腿陈子斌难掩心痛。
“没有为什么,上天要降灾难给我,躲也躲不了。”亚力克西斯紧压眉头说出这句话,接着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
“对了,这是我的私人医生史密斯。”亚力克西斯为陈子斌介绍他身后的人。
“老大,你确定不回·····之前那个家?”跟史密斯握完手陈子斌还是按耐不住开口问了。之前接到他的电话只让他一个来接机而且不许他联络朱晓雅。
“这样的我又有什么好见的?”说到这亚力克西斯的脸上浮现一抹痛苦的表情,这种想见又害怕的心情从醒来到现在折磨着他每个日夜。
唉!轻轻叹了口气,陈子斌领着他们朝机场外的座车走去。
三人走出机场大厅,门外冬日的暖阳正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感受着洒在脸庞上的温暖亚力克西斯终于让丝丝哀伤流泻出来“我回来了,回到这个有你们气息的城市,但是可悲的是离你们那么近我却选择远远地注视着你们。”
雅乐幼儿园,老师站在小讲台前开始布置这个周末的家庭作业。
“小朋友,看老师这里,老师要布置家庭作业咯!看到了吗?这是一张画,画里有爸爸和妈妈,所以你们这个周末的家庭作业就是画爸爸和妈妈哦!找张大白纸,然后把妈妈和爸爸的样子画在纸上面,下星期一来了,老师看哪个小朋友画得好,画得好的老师奖一个小蛋糕哦!”
爸爸!小俊阳看着老师手里的图片一双眼睛慢慢地水光浮现,爸爸不见了!妈妈说爸爸会回来,他扳着手指数,数了两遍左手又数了两遍右手,可是爸爸还是没回来。
“你哭鼻子了?”隔壁的林漾君张大双眼盯着他。
“我哪有!”努力眨掉眼里的水珠子,他虽然才三岁多不过也是小小男子汉一个,当然不能让小女生笑话他。
小女生怀疑地看着看,不过下一刻注意力就转移了“小阳,你说过你爸爸很帅,真的吗?我都没见过。”
“我爸爸当然帅了!不信你问方小丹,她见过我爸爸。还有,不要叫我小阳,我叫朱俊阳。”小男孩一脸严肃地看着小女生,明明比自己小,为什么总是叫他小阳呢!
“我不信啦!那家伙总是听你的我才不信她呢!要不你让你爸爸早点来接你,我看到了才相信。”小女生摇摇头表示不信,一脸人小鬼大。
“我爸爸·····我爸爸·····哇·····”说好了忍住不哭,可是好难!想到好多天没见到的爸爸小男孩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好啦!好啦!你爸爸很帅很帅行不行?”小男孩的哭声吓坏她了,可是她的话没效,小男孩听了她的话哭得更厉害了。
“你不要哭啦!你哭我也哭!哇·····”小女孩急了也跟着哭了起来。
于是,一时间大哭小哭响教室。
“宝贝,老师说你今天在班里哭了,怎么了?”朱晓雅牵着儿子的手边走边问。
“爸爸。”小人儿闷闷地从嘴里吐出哭了老半天的原因。
听了这个词朱晓雅无语了,心里犹如针插,她该老实告诉儿子亚力克西斯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的事实吗?说?不说?两种煎熬反复击打着她的心。看着儿子闷闷不乐的表情她把心一横,长痛不如短痛,告诉他吧!
“宝贝,来,我们去公园坐下。”她拉着儿子走进了路边的小公园。
“宝贝,妈咪告诉你爸爸在哪里。”在公园内的木长椅坐下,朱晓雅深吸了口气说道。
“我知道,爸爸在法国。”法国在哪里他也不知道,不过妈咪说比去迪斯尼还要远很多很多。
热浪冲上了眼眶,“是的,爸爸在法国,可是·····爸爸永远也不能来中国了。”话说完热泪也跟着顺颊而下。
“为什么?爸爸可以坐飞机来呀!”爸爸说过他是总裁可以叫人开飞机,那爸爸就可以叫人开飞机送他来中国啦!
朱晓雅咬了咬牙“因为,爸爸睡着了再也醒不过来了。”“死”这个字太冰冷无情了,她不想把它套在亚力克西斯的身上。
“才不会呢!上次爸爸睡觉,我叫了几声他就起来了。”小俊阳不能理解妈咪的话。
伸手擦去脸上的泪水,朱晓雅轻声道“宝贝,还记得小花脸吗?”
“记得。”小花脸是以前住隔壁的胡姐姐养的一只小花猫,他好喜欢呢!不过他们搬家前有一天胡姐姐说小花脸死了,他问什么是死了,胡姐姐说死了就是没有了,所以以后再也看不到小花脸了,为这他还伤心了好多天呢!
“爸爸就跟小花脸一样。”朱晓雅愧疚地摸着儿子的头,心里怨恨自己让儿子怎么小就认识到死亡的恐怖。
“我不要!我不要!哇·····我不管!妈咪,我要爸爸啦!”一下子就意识到以后再也见不到爸爸,小俊阳悲伤地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搂抱哭泣着的儿子朱晓雅也让眼眶内的泪水一次次地奔泻出来。
吱吱只·····树上传来一只鸟返巢的叫声,冬季的傍晚,最后一丝余光也散去,空荡的小公园内只余她们母子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