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沈安槿

77、如蜜

　　“你要为我想想，现在宝宝还不稳定，我不能挺着个肚子到处走吧！而且婚礼，你觉得妈妈会搞得很简单吗？”以颜想起这个就头痛起来。
　　“恩，都怪我太高兴了，没有想到这些，对不起，颜颜。”他拉着她的手陈恳的道歉。
　　“不是说好，我们之间不说这样的话吗？”她很害怕听到这类的词语，这样道歉的词语往往在不好的事情发生之后才提及。
　　“好，我不说，让我听听，小宝宝，有没有动静。”他很兴奋的把耳朵贴到她肚皮上。
　　“你瞎说什么啊！才一个多月，能有什么。”她推开他。
　　“我们先去注册好吗？”他抬起头来看着她。
　　“这算求婚吗？”她笑着问。
　　“是的，是求婚，虽然现在什么都没有，以后我都会一一补上来。”他很抱歉，在一起这么久，怎么就没想到去买一枚戒指呢？其实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害怕她的拒绝，害怕因此触碰到她心底某一根弦而引发她的不安。
　　“那么。”她停顿下来看着一脸紧张的他。“答应你。”她咯咯笑起来。
　　“真的，明天你要嫁给我了。”他高兴的唱起来，兴奋的把她抱起来。
　　以颜赤着脚沿着地毯的线条边走边说。“我要成为张太太了，我要成为张太太了。”
　　他牵着她，看着她像孩子般的表情，这张纯静的面孔下，经历过很多，此一刻，她是那么的毫无保留，把自己的喜悦都摊开让她来看。
　　“我要告诉吴月。”她高兴的拿起电话。
　　张杭阻止了她。“现在她那里是深夜。”
　　“我差点忘了，不过我高兴。”她继续按下她的电话号码。话筒里传来她那熟悉的声音，迷迷糊糊的那句“喂。”让以颜温暖的湿了眼眶。
　　“五月，我是颜颜，我要告诉你，一个很重大的消息。”她屏住呼吸听她的回答。
　　以颜的话让吴月马上清醒过来。“颜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着急的问。以颜听着她如此担忧的声音，意识到自己真的不应该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模糊中，听到她旁边有人安慰她的声音。
　　“五月，不要急，是好事。”她立马解释。
　　“颜颜，你吓死我了，知道吗？这么晚打电话过来。”她松了口气。
　　“对不起，我忍不住。”她高兴的说。
　　“什么好事，你说，我在听。”她细声的问。
　　“五月，我也即将和你一样，当妈妈。”她听见电话那头先是一片静默，接着就是爆发的笑声。
　　“是真的吗？颜颜，我一直以为，你会很久很久以后才会结婚。”她惊喜的问。
　　“是真的，不过，孩子让我觉得很幸福，也很辛苦，所以暂时不会有婚礼。”她答。
　　“颜颜，那些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你，告诉我，你幸福吗？”她问。
　　“我幸福，五月，我告诉我，我幸福。”她坚定的说。
　　“我信，你幸福。”她从未想过以颜会带给她如此好的消息，她一直觉得以颜很难快乐起来，婚姻，生子，这样的事情离她太遥远。
　　“你的儿子，都快五岁了吧！”吴月的人生，和以颜的完全不一样，虽然平淡，却是她想要的。
　　“是的，五岁了，还有这里的山坡，开满了成片的雏菊。”她告诉她。
　　“我知道，而且，我现在是和种那片雏菊的人在一起，这就是缘分。”她温笑着告诉她。
　　张杭看着她对着电话喋喋不休的样子，几次以不要打扰吴月休息为由要她挂电话，他是紧张手机的辐射太强。
　　“从今天开始，你不可以用手机，不可以开电脑，也不可以画画。。。。”张杭对着以颜说了一大堆。
　　“这么多的不准，那我能做什么？”张杭也太过紧张了吧！
　　“当然不准，还有电视也要少看，为了监督了，我会尽量在家工作。”他才不理她的抗议。
　　“电视都不能看，那我还不闷死。”她讨价还价。
　　“我陪你，还有妈咪，爸爸，有妈咪你一定不会闷。”他狡黠的笑。
　　“好吧！好吧！我就成了你们的囚犯了。”她假装不满的撅起小嘴，他哄了好久才看见她展开的笑眉。
　　一天的功夫，李美仪他们就抵达了这里，对于他们的速度，以颜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对于孩子的喜爱，他们胜过了自己。
　　去医院里检查，医生说大人孩子都很健康，只是她的身体比较弱，可能会出现抽筋，头晕之类的现象，又是第一次怀孕，反应会比较强烈，过了这段时期，后面会比较好些。这让以颜舒了一口气，她不乞求什么，只希望这个孩子一切正常，她多担心孩子会有什么先天不足，就算多没胃口，都会尽力吃。只是妊娠反应很强烈，吃什么吐什么，连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张杭看着很不忍心，好几次，冲动的说不要孩子。以颜坚决的摇摇头，她没想过，怀孩子是件这么辛苦的事情，看着孩子在自己肚里一天天的成长起来，觉得无比的欣慰。
　　“有时候，我能感觉到他/她的心跳。”她抚摸着平平的肚子说。
　　“真的吗？让我听听。”张杭低着头去听，他越来越细心，全家人，小心的等待孩子出生。
　　“听到了，听到了，他/她在说‘爸爸，我要快点出来。’”他假装的说。
　　“就你瞎说，宝宝现在还没成型。”以颜笑他。
　　“要到三，四个月的时候才会成型。”他可是恶补了孕育知识。
　　“这个孩子是个意外。”以颜笑了，她没想过这么早要孩子。
　　“不是意外，是惊喜。”他是那么喜悦，从有孩子到现在他每天是那么的开心。
　　“要知道，你这么喜欢孩子，我们应该早点计划要个孩子。”她笑。
　　“早点，多早？在西安的时候，哈哈，那时候要你同我吃个饭，你都不屑。”他笑她。
　　“你这是翻旧账吗？”她故意捉弄他。
　　“我敢吗？”他举手投降，揪住自己的耳朵扮猪八戒，惹得以颜笑出了眼泪。
　　“其实你很爱哭，高兴也哭，不高兴也哭，还会无缘无故的哭。”他拭掉她的眼泪。
　　“也就是在你面前如此放任自己。”她说。
　　“以后也只能在我面前，要是让宝宝看到了多难看啊！”他笑着说。
　　关于孩子的名字，他们取了好多，让以颜挑，以颜说，现在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再过几个月再说吧！以颜拿过那些名单，男男女女的，真的取了好多，他们盼这个孩子真的盼了好久。
　　张杭买回了婴儿床，奶粉，尿不湿，她实在无法想象蓝宇集团的总裁提着奶粉，拿着尿不湿走在街上是什么样的感觉。
　　“笑什么？”张杭装好婴儿床回过头来问她。
　　“笑你，其实这些，你没必要亲自去的，而且，里宝宝出来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她说。
　　“做这些，我觉得幸福，现在不做，到时候要等到宝宝出世和我们睡一张床吗？我可不干，我老婆只能和我睡一张床。”他说。
　　“还没有结婚，你的称呼早了点。”她有些害羞，对于这个称谓她总是有些保留，总是认为要到领了结婚证后才能使用。
　　“好，等你舒服一点的时候，赶快和你去注册。”他笑，注册这件事情总是被很多事耽搁了，以颜怀孕后，身体承受能力很差，过了妊娠反应之后，开始出现很多的症状，嗜睡得厉害，提不起精神，总是会抽筋，而且极为的严重，有时候抽得她的脸色都发青，医生说是大量缺钙的缘故，她又坚持不肯吃任何药物内的补钙补品，说对宝宝不好，坚持多吃与这方面有关的食物，不见什么疗效，张杭看见她小腿上的筋脉都卷成一团，用力的为她板直脚板。
　　“颜颜，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他抱住脸色发青的她说。
　　“不要说这样的话，宝宝小气，他/她听到看会不高兴的。”她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
　　“真的不要了，太折磨人了，只要你好好的，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他真的太心疼以颜了。
　　“你们男人以为女人怀孩子是这么容易的事，想当年我还不是经历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的。”李美仪在旁边说。
　　“知道老婆大人，你辛苦了。”张文清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和蔼的看着以颜。“颜颜，现在就辛苦你了。”
　　“这小子要是将来惹你生气，我非揍他不可。”张杭想到自己小时候没少惹李美仪生气。
　　“儿子，终于知道，当爸妈不是那么容易的。”李美仪看着张杭，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他是真的长大了。张杭抱歉的笑了笑，对于父母，一直不觉得亏欠，此一时，回顾起来才发现自己一直太自我，很少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去想。
　　张文清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儿子，一切都过去了。张文清无比的感谢以颜，她的到来虽然破坏了张杭和咏儿的婚事，但是带给他的太多太多，她拉近了自己和张杭的关系，张杭从来没有和他说过那么多话，最近一直追着他问，自己小时候的故事，他们父子是那么的亲近，一起讨论要买的东西，一起布置婴儿房，一起等待孩子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