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沈安槿

53、他的预谋

　　十二月，凉。风在这座北方的城市还是很肆意，她，喜欢穿着黑色的风衣，低着头走在寒风瑟瑟的街头，摩羯座的女子，带着某种隐忍，倔强的活着。
　　张杭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公交车站牌下面，一辆辆的公交车，停下，又开走，她并没有上车，他不知道她是在等车，还是只是那样站着。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等车吗？”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一改以往的态度。她看了一眼他默不作声。后面的喇叭声划破了这种僵局。
　　“公交车要来了，你走吧！”她好心的提醒。
　　“你上来。”他还是如此僵硬。
　　“不必了。”她拒绝。喇叭声越来越近。
　　“你要么上来，要么我就停在这里。”他是如此的霸道和无赖。她看着后面的情况，极不情愿的上了车。他嘴角浮现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我真这么让你讨厌？”他看着她一直注视窗外的神情。
　　“不存在讨厌与喜爱，张先生于我而言的只不过是个陌生人。”她无谓的说道。
　　“既然知道我姓张，应该就不是陌生人了。”他咬住她的话不放。
　　“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她不屑的看了一眼他。
　　“想和你谈笔生意，不知道蒋小姐愿不愿意。”他还是说出了他的目的。
　　“我不是生意人，况且，我没有什么和张先生好交易的。”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她只知道她很不喜欢眼前这个男人过分的霸道。
　　“找个地方聊聊。”他并不理会她的拒绝径自把车停在了路旁的咖啡厅门口。
　　“没兴趣。”她下车就招手要车。
　　“你会有兴趣的。难道你想一直过现在这样的生活？”他是非对她看得很穿，她停下手来，看着这个男人，试图看穿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她挑了个靠窗的角落，她喜欢透过玻璃窗看外面的行人，看他们脸上的表情。
　　“蒋以颜，二十二岁，蒋家的二小姐。。。。”他不紧不慢的透露她的信息。
　　“你调查我？”她有些生气，这个男人如此不怀好意。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要谈生意，当然要知根知底。”他到显得很冷静。
　　“你究竟想干什么？”她直逼他的眸子。
　　“别那么紧张。”他笑着示意她放松，这个男人，她远不是他的对手。
　　“你目前的情况，你明白，你不适合这样的生活，我可以让你更换一种生活。”他的手指轻敲了一下桌子。
　　“不需要，我不觉得现在有什么不好。”她毫不犹豫的拒绝。
　　“你的画如果再卖不出去，你怎么生活？”他直截了当的说穿。
　　“于你无关，我看我们是没有必要说下去了。”以颜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头也不会的头了，盯着她远去的身影，他微笑着说：“你会回来的。”
　　很懊意，怎么会遇见一个这样的人，她百般无聊的走在西安的街头，电话响了，一看是画廊的老板，他叫她回去，说有位先生非要看看画家本人，她无奈的挂断电话，招揽了一辆计程车跳了上去。
　　她见到了那个买画的中年男子，看起来有些猥琐，臃肿的身体，秃希的头发，油亮亮的脑门，他说话的时候，口沫四溅，她只想尽快完成这场交易。终于在他的絮絮叨叨中结束了一切。
　　“蒋小姐，可以请你吃顿饭吗？”以颜惊愕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谢谢，不用了。”她客气的回答。
　　“蒋小姐的人比画美。”他用贼贼的目光打量以颜，这让她很不舒服。
　　“如果先生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和这个人多说一句，她不担保自己不呕吐出来。
　　“如果蒋小姐愿意赏脸吃个饭的话，你有好几幅画，我都很感兴趣。”
　　以颜想了想，很不情愿的接受了他的邀请，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也会有这一天。坐在中式的餐厅里，嘈杂的人声，她有些闷，有些躁。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他的话。
　　“以蒋小姐的容貌，绝不用靠卖画过日子。”他说着把手搭在以颜的手上，以颜赶紧躲开。
　　“蒋小姐，要什么条件。”这个男人还真是好笑，谁说答应他了。“一栋别墅，一张无限制的金卡，还要什么，只要你开口。”他自顾自的说起条件，手不安分的去触碰以颜的大腿，她极为慌张的站了起来，“啪！”一个极其响亮的巴掌落在那个男人满是横肉的脸上。
　　“请你放尊重点。”她的目光冷而尖锐。
　　“装什么装，在床上还不是个□□。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他脸上的横肉随着他的表情变得极为的扭曲。
　　她的画让以颜气得全身颤抖，鉴于手上没有武器，她看了看，拿起桌上的茶泼了过去。
　　“你。”他没想到以颜会有这一举动，举起手向以颜打去。她撇过脸去，闭上眼睛。
　　巴掌并没有打下来，她睁开眼睛，看见他的手被另一只手钳住了。
　　“先生，未免太没有风度了，在公众场合动用起暴力，这会小姐完全可以告你蓄意伤人，我可以作证。”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冷冷的说，她抬起头，张杭那种俊晰的面孔映在她的眸子里。
　　“那来多管闲事的不知好歹的东西，也不看看我冷二爷在这里是什么地位。”那个男人也不示弱的嚷嚷。
　　“你打我未婚妻的注意就不行，我管你是冷二爷还是热三爷。”他松开他的手，狠狠的瞪着他，那眸子里的杀伤力，让他不寒而栗。
　　“你是谁？”他可不想被一个毛头小伙子扫了面子，看他的样子，又不像个简单的人物。
　　“蓝宇集团的总裁。冷二爷，你就别在这里闹事了。”旁边一位和张杭正在谈生意的人赶紧过来劝场。
　　那个叫冷二爷的男人看了一眼他，他是西安的名人，这西安里的人都敬他几分。冲着他对面前这位小伙子毕恭毕敬的态度，猜到了这小子来头不简单。
　　“误会一场，我不知道蒋小姐是你的未婚妻，纯属误会。”他赶忙调转了他的态度，赶紧点头哈腰的跟以颜道歉。“蒋小姐，实在是对不起了，你看，你也没说清自己的身份。”
　　“滚！”以颜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来，这男人真让她恶心了，她是什么身份，如果不是张杭帮她，那么他不就可以为所欲为？
　　“是，是，是，我这就滚，这就滚。”他哈着腰夹着包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张总，我们坐回去聊。”那位中年男人做了个请的姿势。“真是好巧，张总的未婚妻也来这里吃饭。”
　　“我们先过去坐吧！”他拉了拉以颜，以颜下意识的缩了缩手，刚才那一幕让她太恶心了。
　　“谢谢你！我还有事，先走了。”她委婉的拒绝。
　　看着他们两个人这个样子，旁边的中年男子心想，估计是小两口吵架了，赶忙说：“张总，要不我们改过时间再谈。”
　　“也好，那就麻烦你再约时间。”他抱歉的跟他握手。
　　“我送你。”他转向对以颜说，话里还是不可拒绝的命令。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尽管她感激他刚才的出手相助，他说话的语气依然让她那么的不舒服。
　　“我有事和你谈。”他不容她拒绝的把她拉上车。
　　“我说过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她拉回被他攥紧的手。
　　“你没听过我的条件怎么知道没到谈。”对视着看了她一眼，关上车门，坐上驾驶位。
　　“好吧！你要说什么快点说。”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缠住自己。
　　“就如刚刚所说，做我的未婚妻。”他不紧不慢的说着。
　　“停车，停车，我要下车。”听他这么一说，她不知道他和刚刚的冷二爷有什么区别。
　　“听我说完。”看他并没有停车的意思她安静起来，到看他要说什么。
　　“我要你假装我的未婚妻，只是名义上，但是你要跟着我走，好处是，只要你在人前配合我，人后，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他慢慢的说完。
　　“你条件那么好，随便找个女人就可以了。”她承认，他开出的条件对于现在处境的她来说，是一种诱惑，但是她不敢保证，他不耍什么手段。
　　“是，我可以随便找个女人，但是她们都不是你，骗不过我的母亲。”
　　“骗你母亲？”她疑惑的反问。
　　“是的，她催我结婚，我很反感，但是没有一个正当拒绝的理由。”他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这个她是明白的，她以前何尝不是如此，抵抗爷爷给她安排的一切。
　　“为什么是我？”
　　“你是最佳人选，你的家世，可以避开他们所谓的门当户对的思想。”很简单，他看中的不过是那个与她无关的身份。
　　“你知道，我现在和蒋家没有任何关联。”她怕他不知道这个事实。
　　“我知道，但是始终改变不了你是蒋二小姐的事实。”他太过于精明，什么都算计得一清二楚。
　　“你让我想想。”她并没有直接给予他答案。
　　“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可以签订协议，谁也不侵犯谁。”他实在太聪明，这样的聪明让以颜有些害怕，又忍不住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