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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邪修围城,摆烂者被迫守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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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繁抱着小白刚在杂役院的小木屋住了两日安稳日子,青峰山巅的警钟就骤然炸响,三声急促而厚重的钟鸣穿透云霄,震得整个青峰山都微微颤动,这是宗门遭遇死敌袭扰的最高级紧急信号,但凡青峰山弟子,无论内外门还是杂役,闻声皆需持械驰援。彼时陈繁正蜷在窗边的躺椅上晒太阳,小白窝在他怀里睡得正香,蓬松的九条尾巴盖在两人身上,像一床雪白的绒被。听见警钟,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懒洋洋地蹭了蹭小白的脑袋,心里暗骂麻烦找上门,翻了个身继续装睡,只当自己是个听不见动静的普通杂役。可这钟声根本不给人装糊涂的机会,一遍接一遍地响彻山间,紧接着便是杂乱的脚步声、弟子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最后直接停在了他的小木屋门口。
“陈繁!陈繁快醒醒!出大事了!”赵小胖连滚带爬地撞开木屋门,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都带着哭腔,“黑风谷联合了血影教的邪修,还有不少散修邪祟,把咱们青峰山团团围住了!山门那边已经打起来了,好多弟子都受伤了,西峰的防线快守不住了!”
小白被这急促的声音惊醒,猛地抬起头,九条尾巴瞬间竖起,浑身雪白的毛发根根倒竖,发出警惕又凶狠的“叽叽”声,陈繁怀里的玉佩也跟着微微发烫,一股淡淡的暖流顺着经脉蔓延开来,像是在提醒他事态危急。陈繁皱着眉睁开眼,心里纵然有千万个不愿,也知道这事躲不过去了——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以不在乎宗门的赏赐,可杂役院这些朝夕相处的人,还有怀里这只满心依赖他的小白,他不能不管。他慢悠悠地起身,随手拎起墙角那把砍了大半年柴的铁柴刀,刀身被磨得锃亮,虽是凡铁,却被他日日摩挲,又沾染了些许灵气,比寻常法器还要顺手几分。
“慌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走。”陈繁把小白揣进怀里,用衣襟裹好,拎着柴刀就往外走,步伐依旧慢悠悠,却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沉稳。刚踏出木屋,就撞见迎面跑来的张长老,张长老平日里素来沉稳,此刻却脸色惨白,衣衫上沾着血迹,见了陈繁,浑浊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语气急促又带着恳求:“陈繁!可算找到你了!筑基期以上的弟子都派去守四峰了,西峰那边邪修最多,毒瘴弥漫,弟子们节节败退,你速去支援!算我求你了,救救他们!”
陈繁没推辞,点点头,脚步不停,怀里的小白探出头,对着张长老轻轻蹭了蹭,像是在安抚。他循着厮杀声直奔西峰,刚到西峰山口,一股浓郁的黑气夹杂着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头晕目眩。放眼望去,漫天黑气翻涌,邪修们个个身着黑袍,手持漆黑骨杖,嘴里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骨杖顶端不断射出毒瘴和锋利的骨刺,青峰山的外门弟子穿着蓝色弟子服,手持长剑奋力抵挡,却大多只是炼气期修为,根本不是对手,不少弟子被毒瘴熏得倒地不起,浑身抽搐,还有人被骨刺穿透肩膀,惨叫连连,防线已然摇摇欲坠,眼看就要被邪修冲破。
黑风谷少谷主站在黑气最浓郁的地方,一身锦衣染着血污,脸上带着阴狠的笑意,手里把玩着一枚黑色令牌,居高临下地看着青峰山弟子,语气嚣张至极:“哈哈哈!青峰山也不过如此!今日便是你们的覆灭之日!陈繁!你这缩头乌龟,敢不敢出来与我一战?你若乖乖受死,本少主尚可饶这些杂碎一命!”
陈繁把小白往怀里紧了紧,抬手捂住它的鼻子,免得被毒瘴熏到,随即缓步上前,筑基期的威压毫无保留地散开,像是一阵无形的狂风,瞬间席卷整个西峰山口。那些正疯狂进攻的邪修被这股威压一震,动作瞬间僵住,有的甚至双腿发软,手里的骨杖都掉在了地上,脸上满是惊恐——他们大多只是炼气期,少数几个筑基初期,哪里扛得住金丹门槛的筑基巅峰威压。
“聒噪。”陈繁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拎着柴刀,脚步都没挪,抬手便是一掌。这一掌看似轻飘飘,没有半点灵力波动,却蕴含着《逍遥诀》顺其自然的玄妙,掌心涌出淡淡的白光,精准地拍向最前排的几个邪修。那几个邪修只觉胸口一闷,像是被千斤巨石砸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喷出一口黑血,当场没了气息。紧接着,他手腕轻挥,铁柴刀带着凌厉的白光劈出,一道数尺长的刀气横扫而出,竟直接斩断了十几根迎面射来的骨刺,骨刺落地的瞬间,便被白光消融成了飞灰。
小白见状,也从陈繁怀里纵身跃起,九条雪白的尾巴在空中展开,像一把撑开的白玉伞,尾巴尖不断吐出莹白的光芒,光芒所过之处,黑气瞬间消散,毒瘴也被净化得无影无踪。几只藏在黑气暗处、准备偷袭陈繁的邪修被小白的尾巴卷住,瞬间被白光灼烧得皮开肉绽,摔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西峰的弟子见状,士气瞬间大振,原本萎靡的精神一扫而空,跟着陈繁的节奏反扑,长剑出鞘,剑光闪烁,与邪修厮杀在一起,很快便稳住了摇摇欲坠的防线。
可安稳日子没过多久,东峰方向传来更惨烈的惨叫,紧接着,掌门浑厚却带着疲惫的声音穿透云层,传遍整个青峰山:“东侧有金丹期邪修坐镇!诸位长老速来支援!”陈繁心里一沉,他清楚地知道,金丹期修士已是青云界的顶尖战力,整个青峰山只有掌门一人达到金丹初期,其余长老最高不过筑基后期,根本不是对手。若是掌门出事,青峰山便真的完了。
“小白,走!”陈繁不再犹豫,运转《逍遥诀》,灵力顺着经脉流转,身体像是化作一阵清风,借着山间气流的走势,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脚下的草木都来不及晃动,他便已跨越数座山峰,片刻之间就赶到了东峰。刚落地,就看见令人揪心的一幕:一个身着黑袍、面容枯槁的邪修手持一面漆黑骨幡,幡面上刻画着密密麻麻的骷髅头,黑气从幡面源源不断地涌出,将掌门牢牢缠住。掌门手持长剑,周身青光护体,却被黑气侵蚀得节节败退,嘴角溢出鲜血,脸色苍白如纸,气息越来越微弱,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藏头露尾的鼠辈,倒是会挑软柿子捏。”陈繁落地的瞬间,怀里的玉佩突然滚烫起来,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一股远超筑基巅峰的精纯灵力瞬间涌遍全身,经脉都被这股灵力拓宽了几分,浑身充满了用之不竭的力量。他没多想,身形一闪,便冲到掌门身前,抬手对着那面骨幡拍出一掌,莹白的光芒与黑气轰然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黑袍邪修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被这股力量震得踉跄后退三步,胸口气血翻涌,眼里满是难以置信,死死盯着陈繁:“你不过是个筑基修士,怎会有这般浑厚的灵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陈繁耸耸肩,他自己也不知道缘由,只觉得体内灵力充盈,随手一拍都有毁天灭地的力量,索性懒得解释,只淡淡地说:“哪来那么多废话,打了就知道。”小白趁机纵身扑上,九条尾巴死死缠住骨幡,莹白的光芒不断灼烧着幡面,骨幡上的骷髅头发出凄厉的惨叫,黑气越来越淡,黑袍邪修见状心急如焚,怒吼一声,祭出一枚漆黑的本命法器,法器化作一道黑影,带着刺骨的寒气,直奔小白要害——他看出这九尾狐是陈繁的软肋,想先除了小白,再对付陈繁。
陈繁眼神一冷,侧身挡在小白身前,手腕轻挥,铁柴刀带着磅礴的灵力劈出,看似随意的一刀,却精准地劈在本命法器之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枚在邪修手里威力无穷的本命法器,竟被凡铁柴刀硬生生劈成两半,碎片落地的瞬间,便被灵力消融。黑袍邪修气血翻涌,一口黑血喷了出来,本命法器被毁,他自身也受到重创,再也没有一战之力,转身就要逃离东峰,想去找同伴汇合。
陈繁怎会给他机会,指尖凝聚一缕精纯灵力,轻轻一点,灵力如同一道流星,精准地击中黑袍邪修的后心。黑袍邪修身体一僵,扑倒在地,再也没能爬起来,周身的黑气失去控制,瞬间消散在空气中。掌门松了口气,踉跄着站稳身体,看着陈繁的眼神满是欣慰和震惊,忍不住叹道:“你这孩子,真是深藏不露,筑基斩金丹,放眼整个青云界,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陈繁只想翻白眼,他巴不得自己露得浅一点,最好没人记得他,安安稳稳在杂役院摆烂度日。这场邪修围城战足足打了半日,从清晨打到午后,青峰山弟子死伤过半,四峰的建筑损毁无数,却终究守住了山门。黑风谷和血影教见金丹邪修被杀,士气大跌,再加上青峰山弟子拼死抵抗,再也讨不到半点好处,只能丢下无数尸体,狼狈地撤离了青峰山。
当晚,青峰山召开紧急议事大会,所有幸存的长老和峰主齐聚大殿,商议战后重建和防备之事。会上,掌门率先提议,封陈繁为逍遥峰主,执掌青峰山的护山阵法,统领筑基期以上弟子,赏赐上品灵石千颗,上品灵器两件。此言一出,满殿长老纷纷附和,都觉得陈繁功劳卓著,这份赏赐当之无愧。可陈繁却连夜逃回了杂役院的小木屋,抱着小白缩在床角,发誓再也不出手帮忙,他实在受够了这种被人追捧、被人寄予厚望的日子。可他不知道,此战之后,他“筑基斩金丹”的名声彻底传遍了整个青云界,无数修士都想一睹这位天才修士的风采,麻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