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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原来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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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将军,派人联络驻军最近的共军,我们要联合抗日,另外,找到徐静云”说完,景柏摊开地图,在地图上勾勾画画,似乎在寻找什么。
许虎、高英明他们来找景柏,许虎见了景柏很尴尬,景柏拍了许虎的肩膀,“许虎,以后我们就是同一战线的抗日同志,晚上我找你喝酒”
“好,总司令我晚上再来”许虎似乎有话要对景柏说。
晚上景柏叫人带了几坛酒去找许虎,“许虎,我们应该好好喝了这酒,喝了这酒,从前的不愉快一笔勾销”
“总司令,我...”许虎忍忍地举着碗,却没说下去,扬起脖把酒都喝光了,景柏大喜,“好酒量,再喝”
酒过三巡,许虎靠在椅子上身子歪斜,口齿也有些不清,“上官云,以前是我许虎看不明白事儿,要不是,要不是你带人回去救我,我许虎十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了”
景柏摆摆手,“你是气我抢走了静云”
“不是,我是气你,气你长的比我帅”许虎说完哈哈大笑。
“你们是夫妻,我不知道,所以我心里不舒服,现在知道了,只是,佩服”许虎站起身却重心不稳,狠狠地摔坐在地上,景柏也随他坐在地上,许虎将头靠在椅子上继续说道:“小年帮着你,静云爱着你,妞子跟你亲近,打仗高英明听你的,可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你是不是好人,上官云”许虎拍打景柏的大腿,诚恳地述说。
那一晚,许虎说了许多许多,包括他是如何从督军府里救走了徐宛菡,如何在忻州城外遇到她,她如何加入党组织,景柏听着听着醉得更深了,那些记忆里的日子好像离她那么的遥远,只是此刻她愈发地想见到徐静云,不知道她还有多久会回来。
第二天,景柏还没起来,连副官早早地敲打景柏的房门,“总司令,土大夫带着几个民兵回村子了”景柏宿醉没过,脑袋疼得直晕,听说土大夫带人回村子了,马上坐了起来,穿上衣服。
“土大夫什么时候走的?”景柏穿上靴子一步跨出了房门往院门口走去。
“刚走,许虎他们拦不住,从没见过土大夫这个样子”连副官快走几步跟上景柏的步子。
“带些人叫上许虎高英明,我们回村子”景柏翻身上马对连副官说道。
景柏他们加快行程却也是在土大夫之后才回到村子,土大夫进了村子直接往村后一个废弃的木屋走去,在木屋周围翻了一通什么也没有找到,许虎抢上前一步,说道:“土大夫,你在找什么?”土大夫也不回答,只是在周围翻来翻去。
景柏他们又坐在了原来开会的屋子里,只是情况不同,许虎说他们之中可能有奸细,众人互相巡视不语,土大夫呆愣地坐在墙边的凳子上。
“总司令,我曾经见到过土大夫大晚上一个人往刚才那个木屋走,而且不是一次两次”
“土大夫,你去找谁?”许虎将矛头指向了土大夫。
土大夫不言语,景柏呵呵地说道:“土大夫是找他的亲人,土大夫,你的亲人没被日本人带走,他只是藏了起来”
土大夫腾地站起身,与景柏说道:“你知道他在哪儿?”
“走,我带你去找他”
众人随着景柏来到了刚才的木屋前,“他在哪儿?”土大夫焦急地问。
景柏指着木屋后面臭气熏天的污水,“水里”
土大夫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终于在一片长着杂草的泥土上面抬出了一个年轻人,年轻人似乎昏睡了过去,突然年轻人开口说话,却把众人吓出一身冷汗。
“土大夫,你还有什么说的,你把鬼子藏村子里,你就是鬼子派来的奸细”许虎敲打着桌子,田耿也质问着土大夫,景柏却若有所思。
土大夫闭目养神,似乎并不在乎他们的逼问。
“土大夫跟日本人有关系没错,但是他绝对不是奸细,他是日本人”景柏的话让众人都是大吃一惊。
“日本也有许多抗日的友人,土大夫就是其中一位”众人窸窣,土大夫依旧不荣不惊地坐在那里。
“许虎,你想想在我之后,我们这儿有没有什么人是后来的”
“没有啊,啊,对了,是电台员,一个女的,叫,叫李秀丽,因为她有上级证明,所以我们没有怀疑”
“她现在在哪儿?”景柏追问,“在子城”
“总司令,一定是她把村子的事通过电台传递出去的,您记不记得我们救许虎他们时候,有个鬼子军官喊您的名字?”
“回子城”景柏命令道。
景柏一马当先进了子城,马匹在城中也没有减下来速度,她太想知道这个电台员究竟是谁了,到了军部门口,景柏跳下了马快步走进院子去寻电台员,当推开了电台员屋子的门之后,她却呆立在门口不知什么是真相了。
电台员见是景柏,反而放松了,毫无畏惧地笑着叫了声:“总司令”
许虎他们跟了上来,见到电台员,“就是她,她就是李秀丽”连副官见到李秀丽却先是一惊,继而看着景柏。
“靖年,把晓山押下去”
化名李秀丽的晓山并不反抗也不辩解,慢悠悠地站起身,整理了身上的衣服,从容地跟着卫军近侍走出了房门,走到景柏身边她停了下来,嘴唇蠕动几下却没有说出想说的话就随着卫军近侍走了。
晓山是隐藏在部队里的奸细,她是怎么来的,她为什么要留在村子里,她是给谁做事,她为什么没有立刻告诉鬼子,她的任务究竟是什么。许多的难题困扰着景柏,连副官回报说从晓山的嘴里什么也问不出来,她似乎是经过训练的,反审讯能力很强,景柏决定亲自审讯晓山。
子城监狱年代久远,一进大狱就闻道一股腐败的味道,监狱内部光线黑暗,没走几步就会听见滴滴答答的滴水声。晓山一直背对着牢门坐着,狱警在景柏近前说道:“总司令,她什么都不肯说,现在连问什么也不回答了”景柏点点头,狱警识相地把牢门打开,把钥匙递交到景柏的手上,远远地走开了。
景柏的靴子踩在地面的石子上发出“咔咔”的声音,“你来啦”晓山像经常见面的朋友一样问候,“宛菡还不知道她的师姐如今成了奸细”
“我们在一个村子里,但是从来也没见过面”“你这么做她会很伤心”
“你呢,你会怎么想?”晓山宁愿对着有丝阳光的森森墙面,也不愿面对厚重的牢门。
“我?失望吧”景柏在晓山身边坐下,“你是怎么叫李秀丽的?”
“其实,我本名就叫李秀丽,只不过做了戏子之后,唱惯了别人的命,也就忘了自己到底是谁了”晓山听景柏说失望,声音低沉下来,不像之前与其他人那样无所谓。
“是谁逼你这么做的?”
“那天,你用一笔钱打发了我,离开督军府后我回了戏班,可后来他们还是知道那件事,师傅怕得罪你不再让我上台,姐妹们怕得罪宛菡,不再跟我亲近”
“对不起”景柏将头转向晓山,晓山苦笑着摇摇头,“后来只有堂会人手不够的时候,师傅才肯让我唱个旦角”晓山似乎又回想起戏子生活,戏子入画,只身步步,一生荒芜,“后来日本人进了忻州,我们就去给一些日本人唱堂会,我在堂会上被严二爷看中,他让我离开戏班,进了特务组,忻州破了之后他就把我派到这儿来了”
“他是为日本人办事的?”“嗯”
“你来这儿他给你的是什么任务?”“情报,将所有的情报给他发回去”
“严二爷他叫什么,现在在哪儿?”“他叫严邦国,现在在忻州,只不过过几天他好像要离开忻州,他还说让我想办法把你们引到忻州”
“他知道我还活着吗?”“不知道”
“你平时怎么跟他联系?”“我向他发送信号,他窃听电台,有时是我直接向他发送电报,他要是向我发号命令,就对电台进行干扰,把密码加进去,我再破译”
“你最后一次跟他联系是什么时候,说了什么?”“昨天,我跟他说这里没有叫上官云的”
“也许这次,我们不处决你,他也会杀了你”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景柏站起身背对着晓山,“别告诉宛菡是我”
“嗯”景柏走出了牢门,在监狱大门口的时候,景柏站住了身,眼看着门里门外只隔着一堵墙跟一道门,却几乎是天人永隔,“靖年,送她走吧”
“是,总司令”连副官领了命令,转身又回了监狱,对晓山执行秘密枪决。
不大一会儿,连副官从里面走了出来,景柏抬头看着阳光,阳光刺得睁不开眼,可她宁愿刺着眼,也要多感受会儿阳光洒在身上的温暖,“她说什么了?”“开始她一直没说话,直到最后的时候,哭喊着说了几句‘都是你’”“没了?”“没了”“静云该回来了吧?”“夫人这两天就应该到了”“妞子在李婶那呢?”“是”
两人站在监狱大门一问一答,连副官却感觉景柏的心好像有些东西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