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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忻州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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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凉城大捷后,景柏没多做停留便带兵回忻州,薛琴琴得了消息早早地等在城门口,等了半天远远地见了卫军人马,又往前走了许多,已经到了城外。
景柏等人到了之后鞭炮齐鸣,景柏一下了车薛琴琴便激动地抱住了景柏,连副官等人见了不禁都笑了,退到一旁等着二人。
薛琴琴紧紧地抱着景柏,如此坚强的她此时却落下了泪,景柏安慰道:“怎么哭了?”
“我是高兴的”薛琴琴并不介意自己的哭相被众人瞧见。
景柏轻拍薛琴琴的背,说道:“其他人都等着呢,我们回府说好不好”
薛琴琴这才注意到连副官等人的存在,松开了景柏,卫军一行人入了城,忻州依旧老样子,在奉凉城呆得久了,对于忻州有丝陌生却更多牵挂。
回了府,薛琴琴不许景柏去开会,直接拉着景柏回了西苑,上上下下好好地端详了景柏,景柏笑道:“我变了模样吗?”
“我只是看你有没有又受伤回来”
“没有,我没有到前线,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景柏站起身张开了双臂让薛琴琴好好地瞧瞧。
“和林到姐姐那了,一周前到的,一切都好,只是忆柏刚到有些水土不服,我寻了在那的熟人找了医生给忆柏瞧病去了,过几天应该就会好了”
“琴琴,你在忻州一切都好吧?”景柏略带深意地问道。
“你又想劝我离开忻州吗?”
“薛叔叔已经率兵回守,我想,你随薛叔叔暂时回去”
薛琴琴正视景柏道:“我去了你的书房,都看到了,你将重兵都调出了忻州去镇守其他城州,景官,你真的要放弃忻州了么”
景柏忧难地说道:“忻州在九省之中,虽然我们暂时失去忻州却容易再得回,只是苦了忻州里的百姓”
“你为什么总是想着这些国家大事,为什么不想想你自己,不想想你的家人”薛琴琴语气低沉意气地说道。
景柏扯出一丝微笑劝解道:“国不焉在,何以为家,上官家皆是男儿好汉,我岂敢不顾祖宗颜面舍弃九省百姓”
薛琴琴改变不了景柏的心意,抱住景柏将头枕在她的肩头动情地说道:“就算是死,我也愿与你共赴黄泉,但愿地下有知我们再做只有我们二人的几十年夫妻”
“琴琴...”景柏苦味地皱着眉。
“景官,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景柏不语只是抱着薛琴琴消瘦的身子骨,薛琴琴眼睑挂泪,她心知忻州必定保不住,景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可她无法劝她保全自己,只能陪着她共赴黄泉。
军情于景柏等人到达忻州的第二天便递上了书房桌案,敌军大队从江东而来,不只日本兵,还有几百人的广系伪军,路线是往奉凉城而去,景柏看过文件后将文件扔到了桌案上,连副官守在旁边,只听景柏语道:“但愿一线天峡谷能截住敌兵”
“总司令,忻州里的百姓已经大部分开始撤离忻州了,店铺也大多关门了,只剩银行还在结算”连副官仔细地说道。
“关闭银行,将来不及运送的银币汇钞做好标记沉入地下”
连副官又为难道:“总司令,还有些百姓说誓死不离开忻州,要与总司令和卫军共进退”
“唉,带他们去安全的地方吧”景柏手臂拄在桌案上十指相扣在面前无奈地说道。
“是”连副官行过军礼,问道:“总司令若是没有其他吩咐我出去了”
“再去找二十套伪军的衣服”景柏突然说道。
“是”
“去吧”
连副官转身出了书房,景柏又细致地看了看战略图,看完后坐在那里不知思考着什么,眼光募地落在忻州城北门,眼神也幽深起来。
薛琴琴西苑里许多下人都开始收拾行装了,最后一个下人离开后景柏迈进了空旷的西苑大门,只见里面空旷了无人烟,薛琴琴正坐在厅里的沙发上,便走过去问道:“人都哪儿去了?”
薛琴琴正坐着发呆,听见景柏问话便说道:“我让他们走的,他们许多人都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老人,忻州要是失守了恐怕他们再也见不到他们的家人了,我就让他们都回老家了”
“英嫂也走了?”
景柏正问的时候,英嫂端了杯茶放在茶桌上,说道:“总司令,请喝茶”
待英嫂走后薛琴琴笑意地说道:“英嫂是府里的老人,她没有亲人,待我却像亲生的一样,我要她离开她怎样也不肯走,有她在我倒是安心了许多”
景柏正与薛琴琴说话的时候,连副官慌忙跑了进来说道:“总司令,有军报”
薛琴琴要回避,景柏拉住薛琴琴对连副官说道:“说”
连副官说道:“敌军进犯三里镇,守将何峰将军牺牲,三里镇卫军部众全部阵亡,敌军攻下三里镇后正往奉凉城去,敌兵五千余人,装甲车十辆,其余不详”
景柏咬紧牙齿握紧拳头狠捶了一下自己大腿,拳头握得越来越紧,指甲嵌进了肉里露出血丝。
薛琴琴见景柏愤怒的样子,将手抚上了景柏紧握的手说道:“还有许多事要你去决定”
景柏缓和下来面对薛琴琴说道:“琴琴,答应我,若是到了危急的时候,保住你自己和柏康”
薛琴琴见景柏甚是坚定,犹豫良久终于点头答应。
景柏起身与连副官说道:“其他事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2000多斤的铁门封死了银行的地下,敌军也马上就要到一线天了”
“好,我们走”又握住薛琴琴的手说道:“你保重”
薛琴琴送走景柏又呆坐在沙发上,此时她也换了种心境,与从前的急迫心思相比稳重了许多,一个人若是将生死都置之度外了,也就没有什么事可担忧的了,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景柏了。
敌军的速度很快,没到一日便到了一线天,景柏与连副官驱车往忻州城门去,路上瞧见忻州城里破败的样子,大街上已经了无人烟,四处都是防御工事,店铺都已经紧闭大门人去楼空,戏院门口除了张飞的海报也没了往日的繁荣。车子一路抵达城门口,景柏与连副官匆忙下车,城门守将是许师长,景柏进了屋里只见许师长等人正忙着联络,众人瞧见景柏行了军礼道了声:“总司令”其他人又各忙各的去了。
许师长放下电话,与景柏说道:“总司令,敌军在一线天跟卫军打起来了”
“尽可能的打击敌军,正午的时候将一线天封死”
“是”许师长又去联系前线。
景柏的腿已经不需要拐杖了,可阴天下雨的时候旧疾还是犯痛,外面正是阴霾的天气,景柏的腿伤隐隐刺痛。
连副官瞧出景柏的旧疾作痛,便关心道:“总司令,要不要找军医来”
景柏没有心情顾及腿伤,摆手说道:“随我去北门”
许师长联系前线的时候只见景柏与连副官出了城楼,寻思他们应该是去巡查便没有尾随。
一线天战事很紧迫,敌军从江东而来,只能通过一线天再抵达奉凉城,敌军中将师团长亲自带队,旁边是位高个年轻少将,年轻少将竟然是忻州武馆的大师兄,师团长在后方高处举着望远镜谨慎地注视着前方战况,良久放下望远镜与旁边的少将用日语说道:“启久君,你见没见过卫军总司令上官云”
少将名叫竹内启久,是日军第117师中将师团长竹内久的独子。
竹内启久与中将答道:“见过一面”
“他为人怎样?”“他是卫军的灵魂”
中将狡黠地说道:“他现在在忻州,要是我们抓住了他,卫军不就是不攻自破么”
竹内启久忙道:“忻州地处九省之中,要是我们攻下了忻州,日后中国人积极抗日的时候,我们就会被围困在中央,进退不能”
中将自信满满地说道:“启久君,你父亲当日没有杀得了上官云,现在上官云宣布抗日,还损失了那么多人,他就那么难对付吗?”
竹内启久听出中将语气里的蔑视,便说道:“上官云不是寻常的军人,他曾在德国军事学院学习,他有胆有谋,出兵制奇,奉凉城战就是他亲自指挥的”
中将又举起望远镜,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俘获卫军总司令上官云在日本天皇那儿邀功。
竹内启久也瞧着前方战况,卫军守卫很严密,除了丰足的枪支炮弹之外,卫军还配了狙击手,眼看着就到了正午日本兵久攻不下一线天,就会拖延后方部队的进程。
突然一声巨大的炮响,险些将中将与竹内启久从车上掀下来,两人慌忙俯身到车子底座下,等四周平静下来后,中将警觉地从车子里抬起头,疑惑前方发生了什么事。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一线天峡谷地震山摇一般晃动了一下,中将又躲到了底座下,“发生了什么事”中将大喊道,从前方跑过来一个日本兵汇报道:“卫军将峡谷炸断堵死了道路”
竹内启久挺身看了看前方,只见最前方的两侧峡谷断了大角,炸断的部分像座山一样将道路堵得死死的,“让工兵去将路清开”
中将暗自窃喜,天真给了他好运,现在不去忻州都不成了。
竹内启久却很焦急,要是这条路清理不出来,便过不了一线天,那么就只有两条路了,要么转道攻打忻州,要么迂回大老远再从江东往奉凉城去,只是沿途还要遇过许多城镇,路途也太过于遥远。
不久后那个日本兵又跑了回来报告道:“石质太硬,清理不了,如果用炮的话恐怕会震断更多的山体”
中将与竹内启久说道:“启久君,不要费神了,我们去忻州吧”接着举起军刀大喊道:“全体官兵整顿以最快速度撤出峡谷,忻州开路”
竹内启久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只好焦忧地跟随大部队转道忻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