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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故人助脱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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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教练……我们……我们安全了吗?”
邱泽靠在冰冷的砖墙上,胸口剧烈起伏。他低头看了看惊魂未定的张晴,又抬头望向警笛声传来的方向,眉头紧锁——那警笛短促得不像真警察出警,更像是人为操控的,来得太巧,巧得离谱。
他刚想开口安慰,一道清冷的女声,突然从窄巷深处传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劈开了晨雾的凝滞:“林振邦的狗,跑得倒是挺快。”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黑色高定运动服的女人,从巷子深处缓步走出。她身形高挑挺拔,一头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线条流畅的脖颈。脸上架着一副金丝边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线条优美的红唇,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手里把玩着一个小巧的警用扩音器,拇指还搭在开关上——刚才那阵救命的警笛声,分明就是从这玩意儿里发出来的。
没有随从,没有武器,她只是垂着手站在那里,周身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凛冽气场。
邱泽看到那扩音器的瞬间,瞳孔骤缩,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他死死盯着女人的脸,声音沙哑得厉害:“你是谁?”
女人没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耳边的碎发,目光越过邱泽,落在张晴怀里的黑色盒子上,墨镜后的眼神看不清情绪,却带着一丝了然。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为首的黑脸壮汉带着两个黑衣人,去而复返,堵在了窄巷的另一头。他显然是不甘心就这么空手而归,可当他看清巷尾女人的脸时,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手里的钢管“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声音都在发颤:“沈……沈鸢?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鸢!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劈在邱泽的心头。
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里喃喃自语:“真的是你……你居然还活着……”
这个名字,在十年前的泳坛,是一个无人不知的传说。
据说她曾是最有天赋的蝶泳选手,技术凌厉得像一把出鞘的尖刀,年纪轻轻就拿下了全国冠军,离世界之巅只有一步之遥。可就在巅峰前夜,她却突然销声匿迹——那时林振邦刚在泳坛站稳脚跟,看中了沈鸢的天赋和美貌,想强行潜规则她,逼她签下依附自己的合约。沈鸢性子烈,宁死不从,林振邦恼羞成怒,暗中找人打断了她的右臂,还对外散播她服用禁药的谣言,将她彻底踢出泳坛。
十年间,关于她的传闻层出不穷,有人说她远走他乡,有人说她含恨而死,却没人见过她的踪影。她就像一缕魅影,消失在了泳坛的长河里,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带着血色的传说。
沈鸢没理会壮汉的惊慌,只是将扩音器揣回口袋,目光终于落到邱泽渗血的肩膀上,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邱泽,十年不见,你倒是越混越回去了,居然被林振邦的几条狗追着跑。”
邱泽浑身一震,盯着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难以置信,还有几分复杂的愧疚:“当年……对不起,我没能拦住他们。”
“当年的事,不怪你。”沈鸢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要怪,就怪林振邦那畜生心太黑。”
她往前踏出一步,气场瞬间凌厉起来,像是一头蛰伏了十年的猛兽,终于露出了獠牙。她的目光落在壮汉身上,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刚才的话,没听清?滚。”
壮汉咽了口唾沫,看着沈鸢眼底的寒意,吓得双腿发软。他当年也曾听说过沈鸢的手段,看似清冷,实则狠戾,得罪她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他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连滚带爬地喊着人,头也不回地逃窜,连掉在地上的钢管都不敢捡。
直到黑衣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晨雾里,窄巷里才恢复了宁静,只剩下风吹过杂草的沙沙声。
沈鸢缓步走到邱泽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小药瓶,扔了过去。药瓶落在邱泽的掌心,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
“上好的金疮药,比你那破烂草药膏管用。”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当年的人情,今天还清了。”
邱泽攥着药瓶的手猛地一紧,十年前的画面瞬间涌上心头。
那时他还在国家队,撞见林振邦买通的人,要往沈鸢泼硫酸毁她的脸。他拼死拦下那人,自己胳膊上却被溅到了一片,留了道狰狞的疤。
“你……”邱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沈鸢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只是淡淡道:“这丫头的水感很好,是块好料子。三天后城南游泳馆的预选赛,林振邦肯定会动手脚,你们好自为之。”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临江码头是我的地盘,以后你们在这儿训练,没人敢来捣乱。”
说完,她没再停留,转身就走。
黑色的运动服衣角在晨雾里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她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窄巷的尽头,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张晴扶着邱泽,看着空荡荡的巷子口,满脸的茫然:“邱教练,她……她是谁啊?”
邱泽攥着手里的银色药瓶,眼神复杂地望着沈鸢消失的方向,声音沙哑得厉害:“她是泳坛的一缕魅影,也是……林振邦最忌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