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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爱的累赘 ...

  •   花花的房间阴冷潮湿,打开房门一股发霉的气味便扑鼻而来,她颓然地走到床边,笔直的栽了下去,把头掩埋在被子里,无声地耸动着肩膀,我竟生怕她会这样静静地死去,像朵鲜花的凋零,无声无息。
      呆呆地站在门口,亦仰起脑袋克制泪水的奔流,眼角的酸胀闷得我难受,这就是我们光滑无痕的青春吗?所以经不起惊涛骇浪的冲击,脆弱地不堪一击。
      我坐到床的一角,轻柔地抚摸着花花顺滑的发丝。
      “他知道吗?”
      花花没有回答我,还是保持着初始的动作。她的肚子里现在有另外一个生命,正在茁壮倔强地生长着,也许已经有了人类的形状,它到底长得像谁,花花还是他?总之,一定是很可爱的吧。
      我回过神,花花竟然已经转过身子,用红肿的眼睛看着我,她吸了吸鼻子,问我:“在想什么?”
      “在想宝宝会长什么样子?”我老实地回答,面对这样的花花,我没办法开玩笑,也没办法说谎。
      屋子变得很安静,我能听见花花的呼吸,沉重絮乱。手竟不由自主地爬上了花花的小腹,心里不觉地反问:会很可爱吧?这个孩子,可惜不能看见它的出生了吧?
      “喂!晓旭,是我,今天我在花花家住了,你帮我和我妈说一下······没事,花花爸妈出差了,我陪下她而已。······那就这样,拜!”
      我私自决定今天留下来陪花花,她看我打完电话,脸上的泪水早已干涸。
      那晚花花没有再和我说任何话,任由我从背后搂住她瘦弱的身体,直到天亮的时候,她才在我耳边说:“苏苏!我想把孩子生下来。”
      我睁开眼,那张布满倦容的脸上迷雾不散,我知道她和我一样一夜未眠,神经的崩塌只在一息一瞬之间。
      “你不准备读书了吗?”
      “想,可是宝宝不能出事,不是吗?”她的眼瞬间清明,犹如看到满室光芒,某个地方被照亮。
      “你总要和他谈谈吧!”
      “这是我自己的孩子,我和他谈什么?”
      我们将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压在了一场必输的赌局之上,花花拉扯着自己,也拉扯着自己的孩子。我突然觉得花花那种如释重负的笑容很美,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母性光辉。
      她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也无法挽回什么,一番梳洗之后,便一起赶往学校,路上的雪有些化了,因为天气的寒冷结成一层厚厚的冰,我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忽略花花脸上满满的甜蜜。
      “你以后完全可以当宝宝老爸。”
      “我是干妈,老爸的殊荣我高攀不起。”
      “那宝宝要是没爸爸怎么办?”她的心里不可避免地存在一种恐惧,它是他们爱的累赘,她明白,一旦她做出了选择就要面临一些事实。
      我没有回头:“不会的,他那么爱你,不会丢下你们的。”
      我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他真的不要你了,花花······你总有一天会找到一个爱你的人,珍惜你们。”
      我觉得自己煽情可笑,原来最嗤之以鼻的便是那些要死要活、天长地久、无声等待的言情剧,现在却拿言情思想在现实社会中安慰自己的朋友。
      路过车棚的时候,我看见齐越,他正弯着腰锁车,他只穿了一件黑色毛衣,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典型,起身的那刻他的眼神竟也扫视到我身上,我急忙转过脑袋,匆忙拉着花花加快脚步。
      “施云花!”
      “咦~齐越!”
      花花拽住我,熟悉地和齐越打着招呼。
      “苏苏!我们等下齐越······”
      我被花花拽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在原地不出声地埋着头,无聊地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圈。
      “今天来得很早啊!”
      “恩,我被同学叫醒的。”
      我继续低着头走着,无视身边聊得正欢的两个人。
      “那你同学真是厉害,能叫醒你。”
      “恩,这就是叫醒我的同学外加死党,夏苏苏!”花花热情地搂过我的肩,咯咯地笑起来。
      我感到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爱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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