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颗糖》B选项

35、第 35 章

　　下午唐一尝试带十九去公司，离开灵稚的时候，从后视镜看到高西鸣和边小橘并肩走向了同一个方向。
　　唐一立马踩下刹车，看高西鸣和边小橘说话的样子，这个点，用刹车片想都知道他俩要去吃饭。
　　指关节咔咔响了两声，盯着两人的背影走远，唐一才驱车离开了灵稚。
　　“这周末有个培训学习会，我想问问你放不方便去？”高西鸣把一杯温水推到边小橘面前问。
　　之前边小橘从来没参加过这种培训学习会，因为要照顾八月。
　　这种会一去就是两天，她想起昨晚上八月抱着枕头找自己的样子，离开两天根本不现实。
　　“我不去……”
　　手机响了，边小橘没来得及说什么。
　　唐一打来的，边小橘刚要接就挂断了。然后一条消息弹出来：‘吃饭了？’
　　高西鸣问：“骚扰电话？”
　　“不是，”边小橘摇摇头，又低头回完消息才继续说：“是十九的家长。”
　　“唐一？”高西鸣诧异：“他问你要的联系方式？”
　　边小橘：“不是高老师你给的……吗？”
　　高西鸣神情凝重：“我没给。”
　　换边小橘懵了。
　　下午唐一送十九来上课的时候，边小橘打算问问他。
　　可下午陪十九来的却不是唐一，是很久不见的楚启。
　　直到进个培室，边小橘还是没问出那两个问题。
　　一个是“你不是疯了吗”，另一个是“十九的爸爸怎么没来”。
　　边小橘知道楚启不记得她，可是她记得楚启，因为高中时候认识的人确实不多，楚启算是印象深刻的。
　　“启啊，我才知道原来唐哥和边老师是高中同学！”高西鸣给楚启倒了杯茶，有段时间没见到楚启，都觉得没人说话了。
　　“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他这小子藏的真深，连我都没说。”
　　楚启也是在那天下午才知道“边老师”是边小橘，只知道当时在学校唐一确实有个小女朋友，但是后来忙着追祁中意，就没怎么关注。
　　“看起来他俩当时关系不错。”高西鸣说，“我邀请边老师吃饭她推三阻四，唐哥一邀请接着答应了。还是……我邀请的方式不对？”
　　楚启浅尝了一口茶，故作深沉的摇摇头，不是方式不对，是人不对。
　　人家俩老夫老妻都有孩子了，不过不怪高西鸣，楚启充分的理解他这种感情。
　　理解归理解，该劝还是得劝。
　　“看样子边老师对你没感觉啊。”楚启晃晃腿，“要不你换个对象追呢？”
　　高西鸣踢了踢楚启的腿：“懂不懂什么叫持之以恒！你追祁中意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行吧，劝了没用，总不能直接说边老师是十九她妈。
　　一节课上完，边小橘领着十九去了家长接待室，发现唐一不在，才恍然想起下午是楚启送她来的，又领去了高西鸣办公室。
　　两人正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茶，看样子更像是品茶。但是高西鸣这办公室都是某牌的茶包，不知道能不能品出什么来。
　　边小橘看着楚启半天，想要问的问题呼之于口，楚启却注意到她的视线。
　　“哦，没来，他有事。”
　　“我没问。”边小橘说。
　　楚启抱起十九，笑嘻嘻道：“我说给我自己听呢。”
　　“……”
　　晚上唐一也没再给边小橘打电话，两人的聊天记录停留在和高西鸣出去吃饭的中午。
　　总不能是生气了吧？边小橘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
　　‘吃饭了？’
　　‘在吃。’
　　‘和高西鸣？’
　　‘对。’
　　没有了，只有两只手就能数过来的十个字。
　　一条新消息弹出，是高西鸣。
　　‘边老师，交流培训会是在十天后，需要提前三天上报人员，你考虑好告诉我’
　　边小橘回：‘好’。
　　今天吃饭时高西鸣问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因为放心不下八月，唐一的消息突然蹦出来，她又思考：是不是真的因为她惯的八月所以才这么粘自己？
　　所以她告诉高西鸣，自己考虑一下，毕竟八月现在需要照顾。
　　高西鸣很自信的说要照看八月，边小橘盯了高西鸣几秒，才委婉的说：“八月不习惯。”
　　实际上是因为八月也害怕高西鸣，很小的时候边小橘带八月去过单位，被高西鸣的样子吓哭了。
　　不是当场哭的，是回家后才哭的，那时候咿咿呀呀的说不出什么，总是咬着大舌头说老虎要来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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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好几天都是楚启来送十九，楚启来时，边小橘正在高西鸣办公室和另一个看起来很酷的女人聊天。
　　黑直的长发垂落到腰间，又穿着一身皮衣，茶几上放着一个头盔。
　　机车女？高西鸣站在门口观察。
　　两人起身了，这女的比边小橘还高半个头，握了握手后她抱着头盔离开了，和楚启擦肩而过，身上属于女士的香水味掺杂着一点烟草味扫了他一脸。
　　楚启没注意她长什么样子，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抽烟？
　　没多问，上课时间很快到了，没说几句话边小橘就带十九上课去了。
　　楚启转身躺回高西鸣的沙发上，腿搭载扶手上，“那女人谁啊？”
　　高西鸣冲楚启点了点下巴，玩笑道：“你看上了？看上了也没用，人家已婚了，孩子都六岁了。”
　　“哦。”说实话楚启不太感兴趣，只是不知道怎么和高西鸣开启话题。
　　“你不会真看上了吧？”高西鸣说，“她丈夫是医生，她在上市公司当总监，平常孩子都是保姆照顾，两人一点也不关心孩子。这不马上上小学了，发现不对劲了。”
　　“……自闭？”楚启不得不联想到十九。
　　一开始唐一父母说请保姆，说他不会照顾孩子，但当时唐一脾气没现在这么好，本来想请保姆，一听这话非要证明给父母看他能照顾好孩子。
　　结果就是大部分时间都是楚启照顾的。
　　唐一忙着跟楚封搞事业，晚上应酬，白天公司学校两头跑，根本没时间。
　　现在看来不请保姆似乎也有好处。
　　十九不对劲是唐一发现的，那天刚好没去应酬，晚上终于有时间陪十九，开始以为是太久没见，相处了几个小时才有所不对。
　　第二天去医院检查到一半唐一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楚启又陪十九做完了检查。
　　“孤独症？”唐一听见之后笑了一声：“假的吧？不可能。”
　　唐一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从那之后开始尽可能的陪十九，但也没多少时间，顶多一天几个小时。
　　有时候应酬喝酒，等酒醒了，身上没味道了，才蹑手蹑脚的进房间去看看十九。
　　往往这些时候楚启都在客卧睡觉，但是他知道唐一这么干了，没说穿。
　　直到被提醒快要错过治疗黄金期，唐一才开始面对现实。
　　也许是突然学会要面对现实的。
　　高西鸣不知道什么时候泡的茶，给楚启端来一杯：“他不严重，只是注意力不集中，有些多动。”
　　意思就是比十九状况好很多呗，楚启喝了口茶，味道有些淡，“冷泡茶啊？”
　　“啊、嗯。”高西鸣移开目光，眼神不自觉的落到角落里的东方某叶空瓶上。
　　味道还行，楚启又喝了一口，给唐一发消息。
　　‘不是她怎么不问我啊，每次就盯我半天，也不问你怎么没来，你也真沉得住气，玩欲擒故纵呢吧’
　　消息没回，五分钟过去了都没回。
　　高西鸣拿起桌上的档案，看样子要忙工作了，楚启也不打扰他，找到一个直播回放开始看。
　　下课后边小橘简单的和楚启交代了一下，楚启一直点头嗯嗯好，看样子根本没听进去边小橘在说什么。
　　说完楚启转头就给唐一发了一个录音文件，发现上一条消息还没回。
　　难不成真在忙啊？楚启手机推送一条消息——
　　‘曝方圆糖果某厂内一批糖果添加成瘾剂！！’
　　“什么？！”楚启激动间声音大了几个分贝：“没完了是吧，他妈的一天天瞎造什么谣！”
　　在场所有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停止了手上所有动作，连边小橘都愣住了。
　　边小橘身边的十九抱头捂住了耳朵，瞳孔震颤，边小橘立刻察觉到不对，蹲下身安抚她，却突然被十九咬住了胳膊。
　　疼痛感传来，边小橘忍着没说话，任凭十九咬着。
　　楚启少见的生气了，周身似乎燃烧着怒火，眼中是有些发红的。看完后想要摔手机，忍了忍又没摔出去。
　　边小橘的胳膊已经有些麻木感了，也可能是破了。
　　“十九，没有声音了。”边小橘轻声说：“老师保护你，不用害怕。”
　　感到咬着的胳膊松开了些，边小橘用另一只手从口袋拿出一颗糖，“十九。”
　　良久，十九彻底松开了牙齿，边小橘那块皮肤有了很深的印子，泛着青紫，她没在意，剥开糖果的包装，喂给了十九。
　　捂住耳朵的胳膊也放了下来，边小橘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楚启理智被烧的仅剩一点，看到这个新闻比前两天看到他俩的谣言还要生气，他突然就知道唐一为什么不回消息了。
　　楚启想去问问唐一到底怎么回事，这件事肯定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