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宗女为帝》澄如秋水

4、第4章 拜访1

　　刘琰的喜悦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虽然系统的特性导致其商城里的商品过于“独特”，于化解眼前的困境毫无助力。但得益于其最新开辟的“果品”类目涵盖范围极大，几乎所有的果子都纳入进去。所以，虽然没有正经的粮食，但也能从中找到粮食的替代品。

　　譬如板栗，譬如榛子，譬如芡实，譬如椰枣，譬如核桃。

　　最重要的是，价格很“便宜”。1点仰慕值就可以采购10吨纯板栗，而榛子、椰枣等的价格也基本差不多。这就让大批量供应成为可能。

　　这些干果虽然不能完全代替谷物，但短期肯定是没问题的。

　　甚至如果不考虑健康问题，长期替代也不是不可以。如后世人们担心的热量摄入过度、营养不均衡等问题，在这个年代都不算事，甚至可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而且，这也是在极端情况下。刘琰自忖，就算华歆那边完全拒绝供养，这四五万人也不至于半点米粮都弄不到。到时候掺在一起，能坚持的时间肯定更久。

　　此外，干果价值更高，完全可以与一些家中米粮储备充足的地方豪强或游走各地的商队进行兑换。

　　总之，在看到【系统商城】里面有这些东西后，刘琰心里真的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而随即，她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传来了褚深的逆天言论。

　　刘琰本能察觉到这是一个机会。但时间很急，容不得她细思，只是脑海里隐约有个念头，那就是万不能让这等言论蔓延，否则后果难料。

　　于是，她就果断站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斥责褚深的时候，她那不甚智能的系统忽然“叮”的发了个提示音。

　　这等关键时刻，刘琰哪敢轻忽，连忙下意识的默念一声，将提示弹窗打开——

　　“叮！发现近处有好感度超过70的深情爱慕者，是否予以显示？”

　　刘琰：有点懵。

　　虽然懵，但不妨碍她默念一个“是”。

　　于是，下一瞬，她就看到众将吏当中，有数人的脑袋上方漂浮出一个绿色虚框，数值在七八十之间不等。

　　而在诸将吏之中，好感度最高的，是一位年轻小将。

　　年轻小将姓冯名广，脑袋上方的绿色虚框赫然显示着“好感度：85（倾心相付）”

　　刘琰：还有人在暗恋我？

　　而且还不止一人？

　　在堂上的诸将吏中，还有数人的脑袋上方也有虚框显示，都是70到80分区间的，好感值后面的括号内标识为“矢志不渝”。

　　不对，好像也不一定是爱慕，也有可能是感激之情？

　　嗯，好感度，不是爱慕度，可能含义更广泛些？

　　短短一瞬间，刘琰的脑海里就冒出一大堆的念头来，不过这些想法、念头，都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对付眼前的褚令史身上。

　　嗯，老实说，最初她也只是想将首倡降孙氏之人驳倒，乃至施加责罚，但是取其性命，还真不是她的“初心”。

　　哪知道这位褚令史气性如此之大，她不过“实话实说”而已，这人就气急败坏，直接在灵堂上对她辱骂。

　　完全出乎刘琰的意料。

　　但随即，她就本能的意识到，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一个极好的加深自己在父亲旧部心中印象和树立个人威信的机会。

　　而那个明晃晃的悬在年轻小将头上的85分的好感度和“倾心相付”四个字，也给予了她立威的底气。

　　而为了保证其真能挺身而出，她还特意将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确保他注意到自己的“注视”。

　　果然，当她喊出“何人为我杀此贼”后，年轻小将当即挺身而出，为她临时起意的立威之举，补上了最关键的一刀。

　　立了威，后面自然就该示恩了。

　　虽然临时起意杀了褚深，但到了这会儿，刘琰已经将事情想得很清楚了。

　　她不甘在这个乱世之中，将性命和未来交付他人决定。

　　她不甘因“国色倾城”，而沦为某个诸侯或霸主的榻上玩物。

　　她不甘被系统所驱使摆布，去行那祸水倾国之事。

　　所以，说阴差阳错也好，临时起意也罢，总之既然迈出了第一步，刘琰便不会再回头。

　　这个乱世，逐鹿者有天下仲姓，有阉宦之后，有边郡武夫，有地方豪强，有揭竿流民。如此，再多她一个女子又何妨。

　　谁说女儿家就不能争一争这天下呢？

　　※ ※ ※ ※ ※ ※ ※

　　要争天下，那么第一步，就是先设法赢得父亲旧部的效忠，同时拿下一块地盘。

　　而迫在眉睫之事，就是解决数万部众的吃饭问题。

　　某种意义上，这两个问题互为表里。

　　如果能解决五万部众的吃饭问题，那么赢得大家伙儿的效忠就是大概率甚至是水到渠成之事。反之，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父亲旧部分崩离析就在眼前，又何谈继承和赢得他们的效忠。

　　在今日之前，刘琰对这个问题还全无头绪。

　　但现在，有了系统“托底”，刘琰已经有了较大把握。

　　不过，如果想让问题解决的更圆满些，还是需要再去拜会一下豫章郡守华歆华子鱼。

　　回到内宅，刘琰特意换上了一套斩衰男装，戴上男子才有的斩衰冠，而后对镜自揽，却见少女虽多了几分英气，却不掩风流婉转、仙姿佚貌。

　　刘琰暗叹了口气，她也知自己之容貌气质，过于妩媚而缺少中性之美，因此做男子打扮时，向来不像。

　　略一思忖，刘琰决定将系统显示的那1点自由属性点，继续加在魅力上。

　　嗯，反正穿上男装也不像男子，那就干脆走“魅魔”路线算了……哈哈，开个玩笑。不过，有些人就是能令他人如沐春风，有些人就是能轻易令他人心折，比如刘备。而这等人通常都会被人称之为“有魅力”“魅力高”。

　　所以，自己加一点魅力，应该也能更容易说服人……吧？

　　加完点，再照照镜子……嗯，好像……似乎……算了，反正加也加了，魅力也确实提升了，不必再多想了。

　　刘琰摇摇头，一甩袖子，便出门乘上早已备好的马车，前往郡守府。

　　※ ※ ※ ※ ※ ※ ※

　　听到刘琰前来拜见时，华歆也刚刚听说了灵堂上发生的事情。

　　老实说，他真是被惊到了。

　　华歆来到豫章任上不长，至今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但对于刘繇长女的声名，却已是“如雷贯耳”了。

　　其声名，既有“贤名”，又有“美名”。

　　所谓“美名”，自然是其自幼有殊色。国色之名，在豫章郡已是妇孺皆知。掷果盈车什么的，他来到豫章郡不过几天就听说了。

　　讲真，未见面前真是难以置信。但见过后（他与刘繇同为朝廷命官，在豫章郡也算互相抱团取暖，某种意义上属于盟友。而接触多了，自有与其长女见面之时），却不得不说，真是惊为天人。虽年尚幼，却已出落得倾国倾城，真难以想象再过几年，待其彻底张开后，又该是何等芳华。

　　所谓“贤名”，则是这位刘繇长女美而不自恃，年幼早慧，宽仁慈和。尤其是刘繇兵败退守豫章后，小小少女遭逢离乱，不仅没有因受惊而瑟缩，反而愈发坚毅明达，不仅在内操持家务，不令其父烦心，而且对外也常与其父部属女眷联络，有患病者，为其寻医问药；有家贫者，为其接济钱粮，有年幼失怙者，亦一一设法济养，于是人心咸定，乐为刘公效死。

　　华歆得知后，亦不禁对此女刮目相看。有如此美貌，却不自恃，就已高过世间九成之人；不仅不自恃，而且年幼早慧，操持家务，照顾幼弟，打理内宅井井有条，这就又超过余下的九成之人；不仅对内协调有方，而且还能对外为其父分忧，这就又超过再余下的九成之人，真可谓人中龙凤。

　　所以，其虽是女儿身，但华歆还是命仆人摆上瓜果酒水，决定郑重以待。

　　而等刘琰入室，华歆见其一身素衣不说，头上更是束发戴冠，除此之外，别无首饰，俨然作士人打扮。心中惊异同时，也愈发肯定此女前来拜见，必不是寻常小事。

　　但不得不说，刘繇长女“国色”之名，确实名不虚传。纵然素面素衣，也掩不住那仙姿佚貌和风流态度，而身穿男装，不仅无减姿容，反而更多了三分超逸和两分卓然，与其女儿芳华融为一体，美得令人心颤。

　　侥是华歆自认名士，气度超然，不同流俗，此刻也不免一时失神，以致少女施礼后他竟未第一时间做出回应，直到少女见他迟迟无声而略带诧异的看过来，他才醒过神来，而后略带狼狈的邀请少女入座。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华歆轻咳一声道：“今日灵堂之事，老夫已有所耳闻。令尊清德雅望，克己奉公，人所敬重。不想辟属中竟有如此小人。女公子能当机立断，维护令尊声誉，堪称至孝啊。”

　　“府君过誉了，琰只是尽子女之本分。”

　　刘琰稍作谦虚，便顺势将话题转到正事上：“褚深此人，虽然不知廉耻，不知忠义，但其之所以敢于公然在灵堂上大放厥词，也是看在家严逝后，部众群龙无首，前途迷茫，分崩离析在即，这才趁机妖言惑众。

　　“我听闻最近几天，先父旧部诸将吏已推举代表，多次拜谒府君，请求府君收留，并愿奉府君为主。窃以为这是水到渠成、且对双方均有利之事，只是听闻府君已经拒绝了他们。琰愚钝，不知府君深意，故特来求教。”

　　果然是正经大事，此女其志不小啊。华歆心中轻叹了口气，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确实，令尊逝后，其旧部将吏曾前来拜见两次，说的正是投效之事。只是，正礼公生前是扬州牧，其所领自然也是扬州牧的部众，老夫身为豫章郡守，未有朝廷召令，如何能擅自做这等事呢？”

　　刘琰听后并不意外，这也是华歆一直以来搪塞诸将吏的理由，但刘琰笃定，这绝非其内心真实所想。而她今日来此，可不是只为了听这几句搪塞之言。

　　“府君实为我大汉忠臣，如今这天下，像府君这样恪守法度的忠直之士，真的是越来越少了。”

　　刘琰先是恭维，见其以手捋须，似是颇为受用，而后话锋一转：“只是如今天下离乱，反贼四起。而朝廷暗弱，忠直之士欲剪除反贼，兴复汉室，也不得不行权宜之计，府君以为然否？”

　　华歆还是摇头：“趁乱世自作主张，并非人臣所宜。”

　　刘琰道：“府君操守令人钦佩。只是如此，若一朝反贼大军杀来，府君却缺兵少将，以致如孔北海一般，为贼人所破，如此，岂不是有负朝廷所托？”

　　此女果然不好糊弄。华歆暗叹一声，决定说些实话：“女公子所言，不无道理。只是老夫并非知兵事之人。朝廷用我牧民守土、治理一方，我尚能为之。然若讨伐不从、镇压反贼，却非我所长。

　　“以令尊之能，遇到那孙伯符亦不免铩羽而归，何况老夫？若那孙伯符杀来，老夫也只能听天由命，以保全民生为要。如此，当能为郡中百姓免去一场兵灾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