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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某人去青楼,被道侣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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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一把勾过沈明君的脖子,笑道:“走!哥带你去闲云阁听小曲,听说那儿新来了一个美人,姿容艳丽,身段妖娆,身怀异香,最为出色的,是那音律之绝,可令听者如置身其境,倒是位才女。”
沈明摇头摆手说no:“不行,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哥可是很守原则的。”
“又不干什么,就去听个曲而已,你又没做对不起他的事,他凭什么责怪你?再说了,他又不能把你杀了,他要是问罪起来,哥给你顶着。”
沈明君这一琢磨:有道理。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当及立速去了闲云阁。
珠帘玉幕,金树银花,美人娇婢,墨台琴房,着实风雅。
云鬓朱唇,双眸似水还柔,眉若柳烟,酥骨玉嫩。
“美则美矣,但总觉着少什么。”
“少什么?两个眼睛一个嘴,没少胳膊没少腿。”
沈明君戏谑蔷薇,蔷薇挑起他的下颌,眸中载满了阳光。
“还没你好看呢,你一根头发丝都比她好看不知多少。你要女子,我早把你娶回家贡着了。”
沈明君拍掉他不安分的爪子:“你要是女子,我理都不理你。”
“为什么?”
“没头脑,知不知道说人坏话不能当面说?拿人家作比较很伤人心知不知道?我要当面拿你跟别人比,把你贬得一无是处,你也不高兴。毕竟,我可是天下第一大帅哥,这有可比性吗?再说了,我就觉得她长得好看,比你好看n倍,不要拿你的审美定义我所喜欢的东西。”
“我偏不。”
蔷薇一个翻身,将沈明君压-_-在身下。
“起开,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真真《十万个不知道》,压死我算了。”
“我就不起来,没实力就乖乖给我当垫子吧。我发现,你身上挺舒服的,怪香软的。”
“小样,回头我就上相孚那告你。”
“那我就告你——背着他逛青楼,拉你垫背。”
“咦~ 说好了有事你替我顶着,原来是把锅都顶我头上。”
“嗯,不服也得服,小辫子被我抓到了,还想跑?”
“我自首,还能从轻发落。你去告,你看我家宝贝信你还是信我。”
“我赌他信我,你家的醋海你摸不清?还没起风呢,就涨潮了。”
沈明君推开他,理理衣襟。
“我们家相孚分明是个可爱软萌的小醋包,不接受任何反驳。”
“别人都是‘爱情使人迷茫’,到你这就直接‘真瞎’了,这不是醋缸醋海的事了,真没人质疑你眼瞎了吗?你也别叫‘明君’了,改叫‘明自’吧。你的形容词,令我忘词。”
“不会押韵别硬押。我不接受任何质疑,你这外人别讲,让我这内人说。你根本不懂相孚的可爱,他写字时还会发呆,还会咬笔,呆呆的,傻乎乎的。”
蔷薇开始质疑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地开口:“等一下,我开始怀疑我们讲的是同一个人吗?这世上没有人比那只老狐狸更精明的了。”
“别拿化形前的年龄说事,真按人形时间,我还比他大呢。”
“我不信”
“不信拉倒,上辈子,我可是……”
凭借沈明君敏锐的第六感,他听见楼梯上传来一阵轻缓舒扬的脚步声,直觉告诉沈明君那个人就是他,沈明君刚准备翻窗开溜却被一股强大的灵力威压镇住,不能动弹分毫。
蔷薇还不知危险将至,追问道:“可是什么?”
大哥,我求你了,你闭嘴好么?
“你怎么不回我?”
你看我敢回吗?拿什么回?给你个眼神你装瞎。
麻烦闭嘴,谢谢。
沈明君已经想好了辩词。
一步又一步步……终于,一对云纹靴尖自衣下露出头,不徐不急,脚步中都带着诡诈的试探,往上,高洁孤傲的仙鹤似要冲破这血色的罗网,在衣袖间展翅凌云。
古书有云:目若潜渊,步狡如狼者,心性难测。
古书又云,人之魂魄,眉眼为枢,眉疏阔,目敛光,加之神态驰远,自显灵韵风流。
任相孚眉眼生得好,时时含笑,予人春霖化沐之感。而今走来,眸间却盘踞愠郁恼怒之色。难以知晓,这在君子面之下,是何等黑白之色。
任相孚坐在沈明君身旁——蔷薇早跳窗跑路了。
“阿阳,你怎么来了?”
沈明君意料之中的恼怒并没有出现,相反是宁静如水的平淡。
“来看你。”
笑意不及眼底,隐约察觉到一丝压抑着的怒火。
到底是生气了。也对,谁家道侣去逛青楼有不生气的?如果有,那就是假道侣,要么名存实亡,要么彼此嫌恶,空有其名罢了。
“蔷薇说这里的娼-_-女(卖唱的女子)精通音律,他拉着我来听听。”
“骗人!你自己要来听的,你还夸她好看,你非常喜欢。”
蔷薇扒着窗檐喊道。
哼,他久知道沈明君会往他身上扣锅,跑一半特地赶回来解释,顺便火上浇桶油。
任相孚唇角擒着笑意。
“是个难得的美人。”
沈明君何止慌,都快哭了。鬼都知道他完了。
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平常的话,但能吓死一个人——沈明君。
沈明君急忙解释:“没有!阳阳你听我说,我真没有!”
任相孚浅笑不语,沈明君心虚地想抱一抱哄一哄自家的宝贝,任相孚却按住他,让他老老实实听曲。
“不听了吧,我觉得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不急,听。”
“哦。”
沈明君垂下头,不敢去看任相孚的双目,极其不自在,不知道该往哪里望。缩在衣袖里的手局促不安。
“不好听?”
“好听,好听”
“既如此,我下回再带你来听,好吗?”
“不用不用,听一下而已,我们回去吧?”
“为何不听?”
“阳阳你不是还有一堆卷宗要改吗?不耽误你时辰。”
“无妨,君君的事,不算耽误。我今日带你听足这曲子,何必再让你留恋难忘,记挂着再来听。”
“走吧?”
沈明君悄悄探出手,勾上任一字爷的指尖,见他没有拒绝,又慢慢地移过去靠在任相孚的肩上。
“不听了?”
“不听了,再也不听了,只是听别人说好听,才想着过来听一听到底怎么样,只是有些好奇。”
任相孚伸出一只手搂在沈明君腰间。
“我有些事要处理,你先乘车回府等我,不要去别处。”
沈明君心中松了口气,欢喜道:“好,我等你。”
正欲下楼,忽然被人攥住手腕。
“我送你下去,省得你在路上被人拐了去。”
“那倒不至于。”
“难说,人心莫测,我送你下去更安心些。”
任相孚无论做何事都徐徐而行,不紧不慢。
但沈明君却是急性子,做什么都恨不得三秒做完,下楼三两下用脚步轻点,瞬移似地下去了,任相孚一步一个台阶,还有两三秒停顿,这简直要了沈明君的命,好比一个2倍速的人遇到一个0.5倍速的人的崩溃感。
柯引说:这叫“异性”相吸。[嘿嘿][求夸夸]
沈明君抱了抱任相孚,挥手告别,赶忙爬上车。
师玉珂正襟危坐,见他来了,温声道:
“慢些,小心摔了。”
“没事,我稳着呢。”
沈明君钻到师玉珂身边,腿一伸,自在地躺在他的腿上。
“吓死我了,还好我机智。”
“怎么了?你惹相孚生气了?”
“唉,说多都是泪。哼哼,聪明机智如我,把相孚哄好了。”
“你很怕他生气?”
“嗯,阳阳一不开心,我也不开心,我喜欢看他笑。”
师玉珂隐去眸底晦暗,轻抚沈明君的墨发。
“是么?可我见他一直都在笑”
“No No No,我要的是我家宝贝真心实意的像太阳一样充满阳光的笑,不是礼貌或克制的微笑。我希望我的太阳永不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