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番外十四：生病（辽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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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四
生病（辽荀）
荀彧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巴赫蹲在超市门口眼巴巴的望着他，旁边还有一个和它一边儿高的小女孩，正怯生生的摸它脑袋。荀彧过去把狗绳解了，女孩的家长也把孩子抱走，荀彧看了看天色，雨不见变小，想到张辽可能已经到家了，把心一横，牵起巴赫走进了雨里。
超市离停车的地方有一段路。一人一狗到了车子跟前，荀彧拉开后门，把大包小袋扔在后座上，巴赫很自觉，立刻安静地窜进去。它没有多余的动作，跳上后座就趴下了，只在新换的白色座垫上留下了八九个湿爪印。荀彧心头扯动了一下，假装没有看见，关上后门，自己进了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这个月荀彧和张辽先后外出巡演，巧的是两人都是今天回家。荀彧是早班的飞机，到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开车去郭嘉那儿把巴赫接回来，顺便买点吃的补充冰箱。
巴赫被曹郭二人养了半个多月，整条狗都被喂胖了一圈，一见荀彧就激动地扑上来，用明显变沉的体重表达与主人久别重逢的喜悦。荀彧有点无奈：“你们给它吃了什么？”
郭嘉难得一次没能领会发小的意思，还以为荀彧是觉得自家宠物被亏待了，立刻张口喊冤：“卧槽，它吃得都和我一样好了还要怎地？自从你把它扔过来，咱家的食物链就变成了倒金字塔形，老曹位居塔尖天天喊着要造我的反！”
张辽一直保持着晨跑的习惯，只要他在家，出门跑步时巴赫都会跟着，就算荀彧不特意去遛它，它每天的锻炼也不会落下。但郭嘉是个死宅，曹操的作息也不太规律，巴赫跟着他俩吃好喝好，运动量却大不如前，因此才过去半个月就胖成了这样。荀彧寻思着，待会儿和张辽说说，接下来的两周要带巴赫多活动活动，控制一下它的饮食。
他想到这个便垂眼看了一眼时间，张辽应该快到家了。由于下雨，路上有一点堵，红灯前的车队排得老长，荀彧无事可做，转身反手摸了摸巴赫的脑袋，然后把电台声音调小，拿起手机给张辽打电话。
张辽的手机无人接听，可能是正在路上没有听见。荀彧放下手机，等了一组红绿灯的时间，想了想，又往家里的座机打了个电话。这一次，等待的长音只响了两声就被人接了起来。
“文远？”荀彧很是意外，“你到家了？”
张辽“嗯”了一声，声音听上去有点沉闷。
“我把巴赫接回来了，顺便买了菜，但是现在有点堵车。”荀彧说。
张辽又“嗯”了一声：“我睡一会儿。”
他这次说了一个完整的句子，虽然很短，但荀彧还是立刻听出不对：“你感冒了？”
“没事。”张辽说。
反正很快就要见面，荀彧没有多问，两人挂了电话。正好这时绿灯亮了，静止的车队开始缓缓蠕动。平时荀彧宁肯多等一个红灯也不愿去抢绿灯的最后两秒，不过现在他数着倒计时的秒数加了一脚油门，让车子在绿灯熄灭的前一秒冲过了线。
荀彧到家时，家里没有开灯，光线有些昏暗。一切都和他离开时一样，显然没有被人动过——除了门边多了一个大号的旅行箱，箱子的拉杆上搭着一件外套，桌上那套倒扣着的玻璃杯中有一个被翻了过来，里面盛着半杯没喝完的水。
巴赫本来一直跟在荀彧的脚边，开门后在旅行箱边转了转，随即头也不回地奔向客厅的沙发。荀彧站在门口，被沙发的靠背挡了视线，见到这一幕心里沉了沉，把手里的袋子全放在地板上，连拖鞋都顾不上换便跟了过去。
张辽微蜷着身体侧躺在沙发上，可能刚才正在睡觉，但是现在巴赫把两个前爪扒在他身上，冲他又舔又拱，已经把他弄醒了。
他缓慢地翻了个身，睁眼看见荀彧，坐了起来。他的鼻息有点重，眼角发红，眼底不少血丝，看起来相当疲累。荀彧从没见过他这样子，在他旁边坐下来，问：“哪里不舒服？”
“没事，”张辽边说边把巴赫乱拱的脑袋往下按，“就是累了。”
他这一开口，荀彧才发现他的情况比在电话里听到的要严重得多，抬手摸摸他的额头，被烫得吃了一惊：“发烧了。”
张辽对此没有反应。荀彧又问：“吃药了吗？怎么不进去睡？”
张辽摇了摇头，也不知针对的是哪一个问题。荀彧便起身想把他拽起来，可这一下竟然没拽动，反倒被张辽拉了一把，又跌坐在沙发上。张辽顺势把他揽住，身体的重量倾移过来，把额头按在他肩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两人的身体重叠在一起，巴赫扑不到张辽，转而来扑荀彧，反正两个主人都很久没有见到，不管扑哪个都是好的。荀彧的手掌贴着张辽的背心，只觉他浑身都在发热，不仅额头是烫的，连呼出的气也是滚烫的，忙又催促：“你进去睡，我去找退烧药。”
张辽的脑袋在他肩窝蹭了两下，这才慢慢松开了他，然后低头看了看在荀彧膝上摇头摆尾的巴赫，一把捞住它就要把它丢一边去。
“嗯？”可是张辽捞着巴赫的胳膊刚一收紧，动作就突然停顿下来。
“怎么了？”荀彧问。
张辽一挑眉，用胳膊掂了掂：“……变沉了。”
荀彧找来退烧药给张辽吃了，安顿他睡下，用被子裹住捂汗。今天他本来买了不少东西，肉、蔬菜、鸡蛋、水果，都有。因为平时张辽在家总比在外面吃得多，所以荀彧对晚饭有一番计划，打算让他把这半月在旅途上欠下的那点馋补回来。但眼下张辽裹在被子里睡得昏昏沉沉，晚饭计划显然是无法实施了，荀彧感觉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胃口也很一般，便下了一碗素面，花几分钟吃完，收拾好碗筷，煲上一锅粥，又去卧室里看张辽的情况。
张辽这一觉睡得一点动静没有。第二天清晨荀彧睁眼时，身边的半张床已经空了，起来一看，张辽和巴赫都不在家。他穿着睡衣和拖鞋在家里惺忪地转了一圈，最后来到窗边向下张望。这小区的绿化很好，车库都在地下，地面上覆盖着大片的草坪和绿树，中央还有一个小湖。荀彧的目光沿着熟悉的路线搜寻，很快就找到了正在移动的一人一狗的身影。张辽照常穿着全套的晨练装在跑步，巴赫追在他脚边，那十足的劲头看起来就像是久未放风的囚犯突然看到了太阳。
荀彧站在窗边望了一会儿，这才回去洗漱，然后到厨房把昨夜煲好的粥热上，想了想，又从冰箱里拿出三个鸡蛋，打算把其中的两个煎给似乎已经痊愈的病人吃。
他在厨房里慢慢悠悠地准备着早饭。把第一只蛋打进平底锅的时候，客厅里门一声响，紧接着就是一阵很轻的爪子踩在地板上的“踏踏”声，人和狗都回来了。张辽走到厨房门边探头看了看，没说什么，转身又进了浴室。
荀彧把两个蛋煎好，剩下的那个煮了，把热好的粥也盛出来，估摸着张辽差不多该洗完了，便端起那盘煎蛋准备放到饭桌上去。谁知刚一转身，就看见张辽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迎面走来，裤子倒是穿上了，但还赤裸着上身，脖子上搭着一条干毛巾。他朝荀彧手中的煎蛋看了一眼，似乎不为所动，直接一把抱住荀彧，低头就往他嘴上亲。
荀彧一手托着盘子，退一步被他抵在厨台上越吻越深，几次想暂停下来先把盘子放下，却都未遂。最后还是张辽发现了这个问题，接过他的盘子放到一旁，又接着亲他的脖子。
这时两人都已经来了感觉，张辽尤其情潮汹涌，看来这半个月憋得确实辛苦。荀彧想起他昨天的状态，有些感慨，不由轻声笑道：“……就没见过好得这样快的。”
张辽闻言顿了一顿，抬起头来看看他，确定这句话不是在抱怨，便又继续进行正事，边亲边把手探进荀彧的睡衣磨蹭着，一颗一颗解他的扣子。
荀彧被他亲得有些发懵，目光越过他的肩头无意识地落在对面的墙上，但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瞟到一个熟悉的影子，转眼一看，只见巴赫正站在厨房门里吐着舌头望着他们，黑亮的眼里充满了对早餐的期待。
荀彧一下就笑了出来。
张辽听见他笑，不解地停下了动作。荀彧被他抱在怀里，无法施展手脚，只好对它下令：“出去！”
无奈他的语气中并没有多少威慑力，巴赫摇摇尾巴，仍然积极地望着他。
这一来张辽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但面对此种状况，他显然远不如荀彧那么亲切，回头淡淡地看着刚才还和自己一起跑步的爱犬，沉声命令道：“出去。”
巴赫退了一小步，似乎有些惊讶，默默地犹豫了片刻，终于掉头跑出了厨房。
张辽转过身来，把怀里的人紧了紧。荀彧仍不放心，本还想着让他去把门关上，但他很快就被迫忘记了这件事，并且也不知道后来巴赫还进来过没有。
结果，这顿早饭最终不得不全部重新热了一遍。
——辽荀篇end——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番外十四：生病（辽荀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