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被迫替身后他们全疯了》夭和渡

3、魂锁阴阳3

　　叶语明对此的态度似乎尤为坚决，他的神情有些摇摆不定，半是不敢去看澹如素的眼睛，半是不得不这么做的无奈。觉得自己好像说漏了什么，叶语明把手里的饭盒往前推了推：“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弄了点，天热，你应该吃不下什么东西。”
　　叶语明不怎么和谢青弄主动交流，他之前几次和他的对话都是因为公会里的命令，难得和他独处，男人显得过分安静。澹如素却好像没察觉到空气里的凝滞，他自然而然地接过了饭盒，饭菜爽口，简单地吃了几口，少年轻声道：“前辈，今天晚上你来接我吗？”
　　“嗯，八点半，我来你的公寓。”
　　天台上就他们两个人，似乎有谁在看着，可身份并不明确。
　　“其实我真的很怕啊。”先确保了自己吃得开心，澹如素才轻叹了声，他侧着脸面对叶语明，“我才开始直播没多久，身上还带着伤……前辈，我是因为有阴阳眼才被公会选中的，可是我真的能做得好吗？”
　　澹如素的语气一点点变得低落，甚至连肩膀都微微颤抖了起来，旁人瞧着定然觉得他很是沮丧：“我的胆子不大，但是我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和前辈一样被公会器重的主播，也只有你会这样帮助我，我……可以信任你吗？”
　　他展露出来的柔软像极了被剖开了蚌壳的珍珠，叶语明顿时语塞了，他没办法给澹如素一个承诺，甚至最开始只把他当做了可以轻视的、完全没必要在意的棋子之一，叶语明的嗓子莫名有些哑。天台的门被风吹得砰一声关了起来，空旷却又因此刻气氛显得压抑的僻静之地似乎很适合诉说心声。
　　叶语明觉得自己大概有些头脑不大清醒了，他忽然想起来身侧人眼睛里曾对自己毫不掩饰的仰慕，男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从刚刚开始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或许是因为那个没接的电话，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谢青弄并未索取他的关心关切，直到这时，他们之间的关系才好像微微回到了本该有的轨道上。
　　叶语明心里觉得好笑，他不觉得谢青弄会忽然不信任自己。
　　“你可以相信我，公会的大家都值得信任。”他柔声道，像往常一样安抚澹如素的情绪，或许是觉得前两天他的确被吓到了，叶语明鬼使神差地伸出双手，“那天没接电话吓到你了，是不是？”
　　他终于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抱歉，是我不好。”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往前靠了些，好像马上要把澹如素搂到自己的怀里，“只是我也有难以脱身的时候，这一次的联合直播我会保护好你的。”
　　“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话音落下的瞬间，叶语明的手想要收紧，可澹如素却好像不小心发现了什么，他有些惊疑地看着男人的虎口：“前辈，你手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本欲抱住澹如素的男人霎时就没了动作，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做了什么，叶语明的表情僵在了原地。好像嗓子里翻涌起熟悉的铁锈味，他顿住了动作重新直起身，甚至欲盖弥彰地把手藏到了身后，叶语明牵强地笑了下：“是以前直播留下来的伤。”
　　早就发现了这伤口的澹如素点点头，伸手扯住了叶语明的袖口，他有些抱歉地笑笑：“是我问了不该问的吗？”
　　不、不是的，只是……
　　叶语明想抽回手，却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曾经作为诱饵留下的伤痕让他难以忘记脑海里血淋淋的记忆。好像从澹如素的脸上看出来了自己的影子，叶语明兀地站起身，心中生出的触动也被克制着压下了：“也不是什么不能问的，一点往事而已。公会里的事情还要忙，青弄，你晚上在公寓门口等我，穿厚点。”
　　“好，这一次我一定会等到前辈的。”澹如素眯起眼笑的样子的确像是狡黠的狐狸，吃准了叶语明心里有鬼，他实在是爱看这些人惊慌失措的模样。随意地往天台角落里瞥了眼，澹如素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摊开手，示意这一切都和自己没关系。
　　而惊觉自己已经被发现了的人猛地收敛起自己的目光，信手把自己眼前凝结成的一团水雾挥散去，允观沉默地站在宿舍里。
　　果然，他没弄错，谢青弄的身上绝对发生了一些改变。
　　否则他绝对不会看破自己的水镜术。
　　不是夺舍，那是什么呢？
　　脑子里还回忆着天台上叶语明差点儿就要抱住澹如素的动作和少年话语间熟稔的依恋，密密麻麻的烦闷让他的手慢慢收紧，叶语明告诉自己：“我只是为了监视他。”
　　探灵公会最近的动作越来越频繁了，自己有必要确保谢青弄不会闯祸，他只是个普通人。
　　不是为了私心才去看他，更不是为着……
　　绝对不是。
　　——
　　感受到观测的视线骤然消失，澹如素自讨没趣地耸了耸肩，他没必要知道看自己的人是谁，反正是个没胆子露面的家伙。
　　时间一晃就到了快八点，澹如素从自己早上就雇人来打扫的公寓里走出来，出门时他的手机里还收到了一条匿名的消息。
　　【别去。】
　　加密的号码，看不出来是谁，澹如素顺手就问了一句那人是不是关心自己，不出所料地没有被回复。
　　不去管这个小插曲，澹如素坐在了叶语明的副驾上，中午还有些慌乱的男人似乎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提醒澹如素系好了安全带，叶语明笑着开口：“走吧，公会已经打过招呼了，我们只要低调一点就不会被保安赶出去。”
　　“我也算是本校学生吧？要抓也是抓你啊，前辈。”
　　“说的是。”叶语明笑着，他一边往禾秀三中开去一边和澹如素解释，“中午实在是有急事，手上的伤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也是个新人，难免受伤，干我们这行受伤也是没办法的。”
　　“嗯。”
　　澹如素安分得很，他的安静让叶语明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从天台离开后叶语明一个人坐了很久才冷静下来编了个真假参半的理由糊弄他。心里头的渴望完全是忽然长出来的，和澹如素相处的小段时间潜移默化地就让叶语明忍不住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始终觉得他是没什么战力的花瓶诱饵，叶语明不会把事情往更深的地方想，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叶语明不得不把车窗打开让自己显得别太怪异。
　　“等等直播用你的号就可以。”叶语明忽然道，“这次联合直播主要就是为了给你冲点数据，不用在意我。”
　　“好，谢谢前辈。”
　　车厢里又安静了，叶语明实在是找不出话题，带着人找到了直播的旧校舍，他的语气一直很温柔，也难怪原身会暗恋他。
　　直播间在澹如素调试了设备后重新开启，昏暗的夜色中少年的眉眼似乎单独被覆盖了一层柔光，他笑着对镜头招招手：“大家好，又到了今天的直播时间——”
　　“今天我的直播间里有一位特殊嘉宾，是我很重视的前辈。”镜头被澹如素往叶语明的所在移了些，少年适时露出了腼腆的笑容，“因为我被昨天晚上的事情吓到了，所以请来了很信得过的前辈帮忙。”
　　【哇，是叶语明！对了，他们俩都是一个公司的！！】
　　【不得不说，两个人的颜很抗打！！】
　　【今天播什么呀？】
　　一连串的弹幕滚过，叶语明很是熟稔地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自己，旋即就说起了今天的直播项目。
　　“顶楼的教室一直传闻说有鬼魂存在，我们的直播就是为了查清这些秘密的，所以今天就来看看。”叶语明的语速很慢，他示意澹如素拿起镜头对准教室转了一圈。
　　“白天吵闹的教室入夜之后就显得过分安静了呢。”澹如素的声音回响在走道里，前后双摄的镜头确保了两个人都能入镜，夜风拍打窗户发出咚咚声响。
　　无人的空旷教室极为安静，只两个心跳此起彼伏，澹如素顺着公会给自己的信息把摄像机架在了窗台上。
　　“这一次我们听到的传闻是，在讲台前研磨粉笔，绕着教室走三圈，可以看到死在这里的冤魂。”
　　澹如素的声音故意拉长：“虽然我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有没有死过人，但……试试？”
　　叶语明被他活灵活现的样子惹得笑了下，自然而然地走到少年身侧，镜头拍出了两人的身高差。男人握住了澹如素的手，他的身体稍微俯低了些，极为自然地握住了白天扯住自己袖子的那只手，叶语明轻声道：“我和你一起来。”
　　“我答应过会保护你的。”
　　掌心交叠，叶语明带着澹如素的手在讲台上画下了意味着招魂的符文，时间在静谧的呼吸中慢慢流淌而过，可教室里却没有半分异变。
　　【真的有鬼吗？】
　　【感觉像恋综啊，不会就昨天有意思一点吧？】
　　【诚然，主播的颜也够我看了，但是鬼呢？】
　　澹如素直播间的热度倒是居高不下，他来这里除了要完成每天的直播时间外就是为了等等去一趟原身受到惊吓的实验室，放着人体模型的实验室和这个教室在同一栋。
　　怎么甩开叶语明是个问题。
　　他在出神，叶语明却认真地画完了整个符号，不是每一次的探灵直播都会遇到鬼的。察觉到怀中的人似乎在发呆，叶语明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在想什么？”
　　澹如素贴近了叶语明的耳朵，直播间镜头里的错位就好像他们快要亲到了一起：“这样真的能有数据吗，前辈？我觉得或许还是应该再制造一点儿噱头？”
　　叶语明一愣，没想到会是胆小的澹如素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迟疑了一会儿。想起来公会负责人叮嘱自己的事，他好像也没有权力阻拦，男人因而也贴近了他：“你想怎么做？”
　　【？不是，这对吗？真恋综了？】
　　【温柔年上？】
　　【貌美年下……】
　　【主播还是学生啊！！！】
　　【放开那个小主播让我抱抱！】
　　“我……”澹如素的呼吸轻轻地打在了叶语明的耳垂上，坏心眼儿地故意吐息，暖热的呼吸让男人的身体紧绷了些，“我们拿着镜头出去走走？”
　　“好。”
　　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澹如素下一秒就抽身出来了，根本没把微怔的叶语明放在心上，少年用镜头对准了自己的脸。故意委屈地皱了皱眉，澹如素道：“看起来这里的探灵失败了，不过来都来了，不如带大家再转转？那天的血手印我还没找到主人呢。”
　　【主播可以不要把这么灵异的事情说成失物招领一样简单吗？】
　　【你以为失物招领就很容易了吗？！】
　　【所以上次就是博眼球的吧，这世上怎么可能真的有鬼？】
　　【楼上我记得你，一万哥。】
　　……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了教学楼的走廊上，狭长的走廊因为一侧巨大的玻璃窗透进来月光显得阴森，叶语明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走在澹如素的前面，满脑子都是刚刚自己虚抱着人的恍惚。
　　掌心的热好像还在，澹如素的笑声也在他的耳朵里留存着，叶语明本能地止住了脚步，他手里拿着少年刚刚给他的直播镜头，估摸着夜已经深了，男人回过头：“青弄，我们……”
　　不见了。
　　原本跟在他身后一步的少年没了踪迹，镜头里只剩下了叶语明一个人，男人的呼吸登时屏住，他惊声：“青弄？”
　　【？？发生啥了？】
　　【小主播人呢？】
　　【快把人找回来！！俺要看小主播！！】
　　走廊静谧，唯有一个落单的影子忽然加快了脚步找寻消失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