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被迫替身后他们全疯了》夭和渡

1、魂锁阴阳1

　　晃动的苍白灯光打在陈旧的实验室里，空气中浮动的尘埃都依稀可见，晦暗生物实验室里流动着不安而诡谲的悚然。
　　直播间的镜头慢慢挪动，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打在了一具蒙了尘的人体骨架模型上，黑洞洞的眼球看得少年心头发虚。
　　更深的黑因灯光闪过而转动，在直播间看不到的角度凝望正发抖的谢青弄。
　　少年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寥寥数百观众的直播间因他的动作猛地晃动：“模型的眼睛……刚刚……动了……”
　　【演技太假啦！】
　　【主播怎么回事！不要怕啊，继续往前走啊！】
　　【用户Y打赏嘉年华：继续。】
　　——
　　“咳咳……”嗓子里好像还呛着带血的水，澹如素猛地咳嗽了几声，少年猛地翻身从浴缸里爬了出来，浑身湿透了的少年生得一副好皮囊。
　　浴室冷白的光打在澹如素身上，衬得他好似是冷玉雕成的人，淡漠的眉眼孤僻，却各位精致，让人根本挪不开眼。猛烈的一阵咳嗽让澹如素的脸涨红了些，他面上也终于多了几分稍显鲜活的红。
　　少年赤裸的上半身还有几道漆黑的指痕，像是怨鬼留下的诅咒，隐隐可见撕裂的血痕，他扭了扭自己的肩膀环顾了一圈，简单到几乎简陋的浴室已经把原身的生活情况暴露得很彻底了。
　　【宿主澹如素已成功接入该世界，请按照原有故事逻辑完成原主心愿。】
　　【查明死亡真相，并报复所有的利用者、陪伴着。】
　　【要求：宿主每日需进行至少两小时的灵异直播，否则会在该世界遭遇不可抗力因素绞杀。】
　　公寓浴缸的水已经漫出浴缸淌到了地上，澹如素赤脚踩了上去，信手捡起还在闪烁微光的手机，少年的眉头一挑。
　　“直播结束？”
　　念出了屏幕上的字，澹如素轻笑了一声：“第一个世界就上灵异元素，系统，真的假的？”
　　【一切均为数据计算后安排，宿主。】
　　没再继续和这个AI一样的系统对话，澹如素在浴室里翻了翻，淌着水找到了镜子后面置物架上藏着的碘伏，少年一边粗暴地给自己处理伤口一边回忆脑子里有关于原身的信息。
　　【谢青弄，禾秀三中普通的转校生，因体质阴邪能见鬼怪，被探灵公会挖掘做了灵异主播，死因是被怨灵分食而死。】
　　原身的人生经历可怜到令澹如素发指，扯了扯唇角，少年处理完伤口后甚至还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笑：“不过别担心，这样的故事很合我的心意。”
　　镜子里那张姣好的脸因疼痛露出的笑容让只有脑电波的系统也不由得沉默片刻，它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绑定这个因车祸丧生的宿主究竟是对还是错，毕竟没有人会在被它强制绑定后跃跃欲试催促它马上开启新世界的。
　　现在长得好看的人类都这么容易接受现实吗？
　　系统的算力还在处理这个问题，但澹如素已经打开了手机。迈步走出浴室的少年看到手机里有不少未读消息，探灵公会催促他继续直播的、班级里同学的询问以及置顶的那个男人——叶语明。
　　【叶语明：青弄，最近的直播强度可能有些大，你没问题吗？】
　　系统适时给了澹如素他的身份介绍。
　　【叶语明，人气灵异主播，谢青弄曾崇拜并暗恋的同行，原身在死前给他打了求救电话，但叶语明并未回应。】
　　澹如素的神情恹恹的，眉眼低垂，他随口道：“啊，暗恋对象啊，好吧……我知道了。”
　　很有耐心地给每个发消息的人都回了条没什么用的传讯，澹如素甚至给叶语明这位对原身“见死不救”的暗恋对象多配了一个撒娇的表情包。澹如素虽不知道叶语明清不清楚发生在原身身上的事儿，但这不影响他在里面做些手脚。
　　夜已经深了，澹如素丝毫没有睡意，翻完了手机里的信息，他在单人公寓里简单地搜寻了一下线索。
　　没过多时，澹如素就在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被褥下面扎到了一本藏着的日记。
　　打开第一页写着不少对叶语明的暗恋之情，一目十行地看了过去，澹如素很快就看到了最新的一夜。
　　【前辈说今天晚上的直播很重要，但我很怕，如果我没回来，凶手是……】
　　日记本上最后一行字并未写完，晕开的泪痕打湿纸张，让纸面多了些凹凸不平的痕迹。澹如素伸手去摸，好像能透过泪痕感受到原身的情绪一样，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系统，现在在剧情里的是我的身体还是他的?”
　　【宿主，为了契合度的拔高，每个世界您所扮演的角色都以按照您身体数据模拟的完美复刻体进入其中，原主的存在已经被抹消。】
　　没多回应，直接合上了日记本放回床底下，澹如素拿着充满了电的手机重新回到水流干了的浴室里。
　　浴室的血迹还没干，地面上、浴缸里都还有残留的血，觉得这场景实在是适合灵异直播，澹如素给自己的直播间改了个标题就重新打开。
　　【没死成，继续直播。】
　　极富吸引力的噱头让凌晨都没睡的好事者和早就目睹了原身直播的粉丝拥入其中，可看到直播间画面后，观众们都屏住了呼吸。
　　无他，只因为谢青弄好像变了——系统为澹如素所选择的原身五官上大致和他相似，但因为替换成了澹如素的模拟数据体又变得精致了更多。
　　屏幕里的少年赤裸着上身，肩胛处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可还在慢慢地渗着血。赤色的血液在白皙的肌肤上绽放，让人根本无法不去看，再加上澹如素的神情上显而易见的失落和伪装出的心有余悸，弹幕在沉寂了片刻后迅速刷爆。
　　【主播，半天不见你怎么变好看了？我舔舔！】
　　【这才是我该看的！希望全天下的灵异主播都有这种颜这种尺度！！】
　　【不过主播咋受伤了？？】
　　【浴室里都是血啊！感觉好像凶杀现场！】
　　澹如素轻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怎么样才能让镜头把自己最好看的那个角度拍进去，微微抬高了身体把自己肩膀处的伤口展示得更加彻底，他轻声道：“被鬼抓了。”
　　“之前的直播没有骗人，我……看到鬼了，对不起，让大家为我担心了。”
　　【主播别装了，你……你没必要为了效果把自己弄伤啊！】
　　【前面的我记得，之前你还说楼主就是骗子，还说他要是真能见鬼你就给主播打赏一万！你怎么变脸了！！】
　　【虽然但是，可以别穿吗？嘿嘿……】
　　【等等，所以你们真的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主播说的见鬼，只在意主播的身子吗？】
　　【好可口。】
　　纷纷乱乱的弹幕不断地窜动，澹如素却不动声色，既然要调查原身的死亡真相，那自己就得抛出钩子把背后的人钓出来。
　　谢青弄的死因和怨灵有关，那必然和所谓的探灵公会脱不开干系，他在明，有人在暗，或许按照某些人的计算，他现在已经死在了刚刚。
　　那自己的“重生”会带来什么呢？
　　啊……真有意思，澹如素眯了眯眼，他已经好久没遇到这样值得玩味的事情了，车祸前的世界对澹如素而言枯燥乏味，什么事情都能轻易做到。
　　甚至不需要去做，澹如素甚至只要说一句自己想要，就有的是人想把东西送到他的眼前，可他却永远不知道满足。心脏的位置空落落的，澹如素体验不到所谓的渴望、爱憎，机缘巧合之下他发现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
　　更高维度的目光让澹如素意识到自己被观测，所以他直接在制造了一场恰到好处的意外——在逃离追随者的尾速时翻下山崖。
　　醒来后澹如素就被系统绑定，开始了新的人生，而系统许诺他的报酬就是在一切结束后可以得到一颗真正的心。
　　这很划算。
　　澹如素并不清楚系统知不知道他是自寻死路，但这不重要，他们互惠互利。想到这，澹如素的神态愈发隐忍，轻咬着自己的唇瓣，他抬眸看着直播间的镜头。
　　所有在看直播的人都好像在这一刻和他对视，少年原本冷僻的眉眼因眼尾的红显得令人忍不住悸动，在某个昏暗的房间里，男人看着电脑上被放大了的直播间画面。
　　男人的视线匆匆地掠过澹如素的上半身，不敢多看，继续凝望着他的眉眼，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些。
　　这真的是谢青弄吗？
　　这样的疑问在男人的心头划过，很清楚谢青弄在直播间里的每一次表现，没想到今天的他似乎变得更加脆弱、更加让人忍不住凝望，他没别开眼。屏幕上的光标渐渐地从澹如素开合着讲述自己被鬼抓了昏迷一事的唇瓣上划过，又定格在了他肩胛上的伤痕处。
　　“你想做什么？或者说，你在图谋什么？”微哑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可澹如素却听不到他的呢喃，少年还在飞快地扫视着弹幕给自己的线索。
　　打赏一茬接着一茬，甚至连那个叫嚣着他肯定是骗子的观众都履行承诺搭上了一万。
　　【你要打赏就直说！别故意装可怜，我就是看你太拼命了才赏你的，主播，没必要为了炒作把自己的命打上去！】
　　“谢谢各位的打赏。”澹如素的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笑，看得屏幕背后的人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话说重了，可浴室里的灯光在下一秒熄灭。
　　直播间没被关闭，澹如素简陋的直播设备也带了点儿夜视功能，观众们疯狂地问发生了什么。
　　澹如素转头，学着原身的样子颤抖着双手将直播镜头抬高，他慢慢看向了镜子里那个单薄的身影。
　　是他。
　　也不只是他。
　　【主播！！！快看！！镜子里有血手印！】
　　【妈妈我柜子动了我不看了！！】
　　【啊啊啊不是啊啊上强度了吗？】
　　观众们也和澹如素一起看到了这一幕，猩红的手印自镜面浮现，印在了镜中人精致的脸上。粘稠的血液在诡异的风声中慢慢往下流淌，血液流下的位置刚好对准了澹如素的眼尾，两行血泪似的，直播间的兴奋度和恐慌感被拉到了最高。
　　澹如素没说话，除了飞滚的弹幕，浴室里一片死寂，隐隐有歌谣传来，不知到底是从哪儿飘来的，引得人心惶惶。直播间的人数非但没有因为这超自然的灵异现象削减，反而有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其中看热闹、
　　【机关吧？】
　　【真的假的？】
　　澹如素的声音还在发抖：“来……”
　　好像要把人的心狠狠揪起，他的话语回荡在直播间里：“又来了。”
　　哔——
　　直播信号被强制中断，方才还极为悚然的画面顷刻间一片漆黑，而澹如素也在看到直播间黑了的瞬间收敛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
　　“掐我直播？”澹如素皱着眉，没去看镜子上的血手印，“别被我找到你。”
　　说完了这话，澹如素才重新走到镜子面前，那个血手印愈发清晰了，可少年却轻声道：“现在你还没办法出来吧？就算要杀了我也可以在到了时间后再出来，我不会被你吓到的。”
　　少年勾了勾唇，笑意尤为亲昵：“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