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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门前聘礼争不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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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氛围突然之间变得有些压抑,拓拔野看了眼百里清,不明白为何替那位北域少主,以及玉佩的事情。
苏婉皱起柳叶细眉,微微摇头,有些不认同百里清的言语,唯有阮无忧依旧,抿了口茶水,扬起无所谓的笑来。
“不算什么大事,师兄师姐们不必紧张,我已经那玉佩送还,想来也不会闹出什么大的麻烦。”
惹得苏婉怜爱的揉了一把阮无忧的头,阮无忧下意识的后退,却依旧被苏婉摸到,无奈的任由。
“无忧师弟,你不了解那位北域少主,拓拔师兄可在他手上吃了不少的苦头。”
这话引得阮无忧和百里清同时看向拓拔野,被自己的两位同窗师弟盯着的拓拔野也不好意思了起来,看向别处,一脸不在乎的模样。
“也没啥大事,几位也知道,我家不是同北域有矿石劳务人口的往来嘛!我家矿产开采多数是以北域提供打量劳动力嘛!”拓拔野很不以为然,他没想到,自己在北域少主手里吃瘪的消息传的这么快。
作为老大哥,他只觉得自己有些丢脸,他本就不擅长条约规则,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字就觉得头脑发晕,所以从未仔细看过,也没有思考过条约里的漏洞,于是便直接就签了。
哪想北域人跟自己的手下串通好了,吃了不少的好处,年末核查时发现,害得拓拔野被自己父亲斥责了一顿。
现在那丢人的旧事被提起,拓拔野只觉得自己的脸羞躁得很,对着几位便开始说起殷寒舟的坏话来。
“那北域少主阴得很,还没担当的很,说什么御下不严,那事分明就是他安排的,原本每一斗金铁矿可用两位普通奴隶的,结果被改成了一斗只可用一位……”
“分明是你没有仔细看,人家少主那般说,是为了两家的面子。”百里清深深地叹了口气,对他这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师兄十分的无奈。
“无忧,那北域少主绝非什么良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传说他为了找寻墨小七找了整整一百八十八年,可见他的执着,而自他接手北域政务后,便仅用一年,将归顺于域主的朝臣一一从自己的势力之中剔除,并且迅速的组建起独属于自己的朝堂……”
百里清这些年走南闯北,同各地界的医修往来密切,对于各方势力的斗争都略有了解,看向阮无忧的目光带了许多的担忧。
“而且……北域进来有想要南下,入主中原,一统修仙界的图谋,只怕不是真心,而是为了阮氏在江南的地位……”
他的话还未说完,其他人便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但阮无忧却若未闻,手中的筷子已经伸向了那盘炸的酥脆的春卷。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回到了阮无忧的身上,他们知道这位最小的师弟,当年在学宫时,便有不少的鬼点子,此次必然是早有打算,所以才不急不忙的。
“阮师弟?你是不是有法子了?”拓拔野靠近阮无忧,率先开口,并且将那碟春卷推到阮无忧的面前。
阮无忧却不以为意的摇头,他哪里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而且从前些日子,追杀他的那些人口中得知,自己和那位北域少主心尖上的人,长得还是蛮像的。
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
阮无忧默默的在心里想着,回神时不由的心惊,这未免太令人不齿了些。
可在利益以及家族存亡之中,这些算计似乎又显得合情合理,并且算不上大的过错。
毕竟在修仙界讲求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机遇和机缘都十分的重要。
“没有,若是我没有将玉佩还回去,或许还可以借少主妃之名,给北域惹些不痛不痒的小麻烦,可惜我还给殷寒舟了,现在有些被动,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事。”
乐呵的安慰着几位好友,可他们似乎并没有真的放下心来,阮无忧对于他们的担忧多少知道些许。
若是北域真的南下,入主中原,接下来便会是江南,然后云梦泽,接着便是南疆,将这几个地界整顿安置好后,最后便直指西域。
若是阮氏同北域联姻或是归降,对北域来说无疑是最佳之选。
“嗐!何必诸位师弟师妹,何必如此担忧,如今那仙盟,已非往日的仙盟,那盟主更是对些许仙门有着许多不公,更何况这些年来,各个仙门争权夺利,掠夺资源,何止是在修真界,祸及凡尘都是常事……”
拓拔野率先开口,他大大咧咧的痛斥着些年之中,仙盟各种的所作所为。
至于他为何对仙盟有那么多的意见,无外乎别的原因,只因西域泽川拓拔氏在偶然间发现了不少矿产,于是成功跻身进仙盟。
正因如此,仙盟盟主及管事等等,在处理拓拔氏和其他历史渊源悠长,或者过往有些许贡献的世家宗门之间的事务时,对拓拔氏有着微妙的打压。
虽不明显,却足以膈应人。
“听闻那北域,以强者为尊,势力说话,想来多少会比仙盟要公平几分,我拓拔氏儿郎从来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不过是发家晚一些何必厚此薄彼,至于北域和仙盟究竟是谁统治,对于我拓拔氏来说,都无太大的关系。”
拓拔野的理由直白,却并非没有道理,仙盟这些年的处事风格,已经越来越没有分寸,而且世人都知鸟择良木而栖的道理。
若是仙盟以拓拔氏这类世家宗门开刀,那么下一步,便是清算像阮氏,碧风谷以及苏氏这类,不站队也不完全听从其安排的世家宗门。
到时候,与其看着宗门倾覆,被他人瓜分,不如趁早归顺北域,虽说俯首称臣,却可以保下家族和宗门多年积攒下的资产……
这边还未讨论出个所以然来,而阮氏却鸡飞狗跳的闹翻了天。
在阮无忧出门不久之后,由北域礼官选定,殷擎天亲自过目,按照北域少主妃最高规制,足足有二百抬的聘礼,便浩浩荡荡的登入阮氏的府邸宅院。
打头的是殷寒舟亲自去猎回来的比翼鸟,依偎蜷缩在笼子里,由北域礼官亲自奉上。
“嘶……司徒大人,这是何意?”相比于阮氏众人,慕衡更加迷惑和茫然,他一眼就看出这是北域少主妃的聘礼规制。
对于阮无忧将玉佩还于殷寒舟这事也知道些,此刻突然下聘,他一时间不清楚是域主还是殷寒舟的意思。
索性一边笑脸盈盈的迎接,一边悄悄的差人去找阮无忧回来。
“慕大人,您留于江南,消息难免滞后,此番聘礼,乃域主钦定,得到少主首肯的,您瞧,这一双比翼鸟,便是少主亲自捉来的,是同阮家主结秦晋之好的心意。”
礼官司徒大人笑呵呵的跟慕衡说着话,他只是普通的礼官,哪里比得上慕衡,是少主跟前的红人,他日少主若是登上域主之位,慕衡便是肱骨之臣。
非他等所比拟的,但若是在他面前卖个好脸,想来也会有更快的晋升吧!
“这是什么?你们北域是什么意思?”阮青峰自慕衡的身后走出,脸色算不上好看。
他本是同慕衡一道,正要去演武场中比试一番,却不想慕衡看了眼天边,就匆匆离开。
阮青峰并不清楚慕衡看到了什么,只是感觉这云烟城暖湿的空气之中,多了些不属于江南的冷冽,索性跟了出去。
“在下司徒谦,是北域礼官,封域主之令,前来向阮家主下聘,北域欲同阮氏结秦晋之好。”
司徒谦虽没见过阮无忧,但看着来人剑眉星目,目中杀气凛然,英气不凡,再想想先前殷擎天对阮无忧羊毛的点评,知道对方不是阮无忧。
但他也不敢怠慢,毕竟殷寒舟吩咐过,不可对阮氏众人无礼。
“这是怎么回事?下聘?你们北域是在做梦么?我们家主可是阮氏唯一的继承传承者,更何况无忧还是男子,哪有嫁于他人的道理!”
怒音传到每个人的耳中,阮清岚自阮青峰的身后走出,她满脸怒容,恨不得将那二百抬嫁妆烧个干净。
“北域势大,可我阮氏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求娶?可真是有趣,还不从哪来的抬回哪去!我家家主只娶不嫁,真是脏了我阮氏的地界!”
阮清岚当即吩咐阮氏门下弟子,要将北域来人全都赶出去。
“二长老!”听到慕衡的叫喊后,阮清岚满脸怒容的回头看着慕衡,让慕衡不由的后退几步,才又小声的开口,“您继续……”
而北域此番前来的,并非只有那位文弱的礼官,还带了不少的侍卫,见阮氏弟子如此驱赶,便纷纷拔出刀来,欲要喝退。
阮氏众人见此番情景,立马乐呵了起来,他们从来都是在演武场上,同师兄弟们点到为止,现在可以真刀真枪的打一场,多少是有些兴奋的。
“住手!司徒大人,少主应该有嘱托吧!更何况既然是为了联姻,成两家之好,兵戈相见多少不吉利,现下阮家主不在,不如等阮家主回来之后再做定夺。”
慕衡站在两波人马之间,形成了制衡,一时间双方都不敢有过多的举动。
可司徒谦并没有退步的打算,反而看慕衡的目光带了几分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