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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英雄错救美 ...

  •   马车驶远,车轮圈起地上的槐花,带起一阵醉人的苦香。

      皎皎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盛安会有人穿水兰阁的衣服,阿姜,看来下次我们得好好问问这个姑娘,说不定会有新线索。”

      阿姜没有回话,只盯着刚才带着相思结缠枝纹金香囊,身穿雪青色衣裙的女子消失的方向。

      “阿姜姐,你怎么了?”皎皎轻声问道,“难道你不是注意到她的衣服是出自水兰阁才故意撞上去的。”

      阿姜泪眼盈盈地望向皎皎,只恨两人此时在街上,心中的千言万语无法言明。

      “不是的皎皎,我看见红豆了。”

      “红豆!兄长告诉我他见过红豆,只是当时情况复杂,她还蒙着面不想被人看到行踪,他这才没带她回来。谁料想战乱一起,她又许久没再给我们写信,我还以为她出意外了。真没想到,红豆还活着。太好了,这次一定要把红豆带回家,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阿姜泪眼婆娑道:“红豆上次写信给我,我还没等告知爹娘她就失踪了,幸好咱们又找到她了。”

      “阿姜姐,快,我们先去找红豆。至于那个跟着我们的人,我看他没什么恶意,咱们先不管他了。”

      姚映梧换上了水红色的披衫,正倚在马车软榻上小憩。

      她自幼因体质弱鲜少出门走动,偶尔贪玩和长姐跑出来总会休息好几天。像这样长时间在外,身体不免乏力。

      “小姐,你说那两个女子是好人吗?”

      姚映梧也有些拿不准,“两人眉宇间有凌厉之色,那个叫皎皎的女子,胡靴还沾了些草屑应是在郊外马场骑过马。她们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只是你我二人出门在外还是谨慎些好。”

      云昙用手托着腮思考着小姐的话,“也对,她们二人身份不明,若是武艺高强的坏人想对小姐不利怎么办?”

      “还好她们二人并无坏心,云昙,以后在外面无需事事考虑我,若是遇上歹人,你像今日一般怕我受委屈护着我,自己有危险怎么办?”

      “云昙有危险不要紧,小姐是万万不能受委屈的,只要小姐好,云昙怎么样都行。小姐对我好,我要对小姐更好。”

      姚映梧无奈地勾起唇角,伸手捏了捏云昙软嫩的脸颊,“你啊,最会哄我开心。”

      吱呀的车轮声停住,二人也走下马车。

      姚映梧抬头望着和羹居的牌匾心中感慨万千,虽只过了一天,可她的变化也能称得上脱胎换骨了。

      “姚二小姐,怎么站在这啊。现在天热,快里面请。”吴介刚吩咐好堂弟就看见昨日来的姚二小姐站在门外,他不敢耽搁,立马出门接待贵客。

      店中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大堂中间支起一个台子正坐着一名年轻人正在说书。

      姚映梧一进门就察觉到角落有人投来意味不明的视线,她回看过去,却见那人喘着粗气吩咐小二倒茶。

      她微微蹙眉,没放在心上。

      她往柜台看去,意外没见到陶掌柜。姚映梧疑惑道:“陶掌柜今日怎么不在?”

      吴介恭敬的说:“这两天不卖酥山,客人也少,掌柜就带着几个伙计去进货了。”

      姚映梧失望道:“原来如此,那跟你说也一样。要……”

      “要桂花糖糕,出锅后多淋桂花蜜再多撒一两干桂花。”

      姚映梧眼睛一亮,惊喜的说:“你知道我要什么样的糕?”

      吴介哈了哈腰说:“掌柜吩咐过我,小姐的要求小的肯定记得。小姐可以去二楼雅间稍等一会,小的这就去厨房吩咐人做。”

      趁着吴介转身的功夫,姚映梧抚上胸口长呼一口气,差点以为吃不到合心意的糕了。

      两人缓步上楼,后面跟着一个醉醺醺的壮汉。

      咚!咚!咚!

      他踏着沉重的脚步亦步亦趋跟在两人身后。姚映梧放缓脚步斜睨了此人一眼,深褐色的短衣,果然就是那个在楼下鬼鬼祟祟的人。

      姚映梧轻咳一声,极快地冲云昙眨了两下眼,云昙心领神会,用余光盯着男人的动作,全身都紧绷起来。

      等三人走到楼梯拐角处,身后的男人猛地一个跨步迈到两人前面,假借酒意脚下不稳,将姚映梧撞下了楼梯又顺势躺在了楼梯上。”

      “小姐!”

      云昙虽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却没想到他直接醉倒还撞向了小姐。霎时间云昙一只手迅速把住栏杆,另一只手臂伸长去够小姐的手。

      “姑娘小心!”

      不知从哪窜出来一个位身着灰白色云纹袍男子,飞身而上接住姚映梧,等她站稳才松开手。

      “小姐没事吧,我路过这……”

      姚映梧站定后,转身去谢陌生的公子却见他脸色有些难看。

      “小姐!”云昙尖声叫道。

      听见云昙的叫声姚映梧猛然回头,见云昙站在楼梯上失去平衡,直直向前摔去。

      姚映梧被吓得面如土色,连忙扑上去接住云昙。

      砰!

      姚映梧垫在云昙身下摔的痛叫一声,她心想,幸好云昙站的不高,还是没站稳摔下来的,不然她可接不住了。

      “小姐你摔疼了没有,没事吧?”

      云昙扶起小姐带着哭腔问道,眼睛一眨一眨,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姚映梧对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她回头看了眼站在那神情复杂的公子,觉察此事不简单。

      “怎么了?怎么了?”吴介在后厨听见砰的一声,以为有客人摔了东西,急忙出来瞧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却看见云昙姑娘泪眼朦胧,扶着姚二小姐从地上站起来。

      “姚二小姐,您没受伤吧!”

      吴介站在楼下没看见楼上的男人,以为是身后的灰衣男子推了姚小姐。

      他迅速回身满脸怒气质问道:“你好大的胆子,我们姚小姐可是…啊!”

      吴介大叫一声,不可置信望着眼前的年轻公子,“公…公子?您…您是…?”

      灰衣公子心中气恼,今天真是不顺,先是认错了人,后又碰上个发疯的伙计。

      他深呼吸几下,向姚映梧说道:“小姐无事就好,以后千万要当心些,摔下来可不得了。”

      姚映梧轻笑道:“映梧多谢公子今日能出手相救。”

      灰衣公子嘴角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甩袖离开了。

      楼上躺着的醉酒男子不一会也迅速起身,打了个酒嗝说:“我我我,喝喝多了,怎么到这来了。”他说罢立刻小跑溜走了。

      “喂!你站住!”云昙气急,正想追上去。

      姚映梧眼疾手快拦住云昙,“我没事,别追他了。你独身一人,万一他心生歹意怎么办。”

      云昙动作轻缓地替小姐理着衣裙,“小姐您真的没受伤吧?”

      姚映梧轻轻勾起一个柔软的笑,随即摇头道:“放心,我没事。”

      吴介看着眼前的情况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支支吾吾不知说些什么。后厨的伙计端着打包好的糕点递给吴介,转身又回后厨忙了。

      吴介借过糕双手递给云昙,“实在是不该,今日让小姐受惊了。”

      云昙接下糕掏出钱给了吴介,“小姐受了惊吓咱们还是赶快回府休息吧。”

      姚映梧揉揉眉心,疲惫地点点头。

      吴介送两人到门外,望着马车疾驰而去的身影心中生疑,姚二小姐昨日还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今日怎么一声也没咳,难道,她的病好了?

      回到姚府,云昙强硬的让姚映梧躺下休息,“今日真是晦气,小姐好好的碰上个醉酒的混人,被他从楼梯上撞下来。还好有位公子接住了小姐,真是吓死我了。”

      “这就是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他若是好心,见我摔下来时接住我,那为什么没再出手接住你?只是站在那看我们两个人摔倒。”

      云昙眼睛瞪得大大,说:“可小姐一向很少出门,即使出门也处处与人为善,他为什么会故意害小姐呢?”

      姚映梧拨弄着手中的翡翠手串,瞥见衣架上一抹水红色时顿时明白过来。

      “难怪他看见我时脸色十分奇怪,原来要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不是我。”

      “啊?那是谁啊?”云昙不解道。

      姚映梧无奈地叹气,轻敲了下云昙的脑袋,“你忘了我这件披衫是谁给我的?”

      “哎呦。”云昙捂着脑袋道,“对了,是那两位姑娘。”

      “我猜,应是那年轻的公子买通醉汉去跟踪两位姑娘,她们二人察觉有人跟踪于是往人多的地方走,行色匆匆这才不小心撞上我。因为布施酥山慧慈院百姓众多,他跟丢了人,看见你捧着披衫上了马车,才跟上我们往和羹居走。”

      云昙嘴角下拉说:“对,小姐还换上了阿姜姑娘递过来的披衫,都怪我没多给想就给小姐换上了,是我害了小姐。”

      “这怎么能怪你呢,那个公子他刻意设计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倒让我觉得他不怀好意。若我今日摔这一跤能让那姑娘远离他,也算我今日做了件好事吧。”

      姚映梧抬眸见云昙兴致缺缺,安慰道:“回来的匆忙也没给你买上爱吃的乳酿鱼,你一会就跟青萝就去酒楼吃吧。”

      恰巧青萝端着药进来,“小姐,药好了。”

      等姚映梧吃完药睡着,两人替她掖好被子才放心离开。

      亥初,夜色已深,姚尺书踏着夜色回到院子。

      章麓泽正喝着荣春熬的安神汤,听见姚尺书回来微微一怔,问道:“夫君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姚尺书阴沉着脸冷哼一声,“再不回来,就被那个逆子气死了。”

      章麓泽摆手让荣春退下,“郎君何必和他置气,他自小天分就比不上他的两位姐姐,又不肯把心思放在功课上,自然没什么长进。”

      啪—!

      姚尺书愤恨地拍着桌子道:“要不是阿缘身体不好,以后难以入宫做女官我也不必把全部心思放到他身上了。如今他肖攘镰的一双儿女都做了将军,以后这‘盛安门阀,最盛姚肖’就该倒过来写了。”

      “怎么郎君还未跟肖攘镰化干戈为玉帛吗?”

      姚尺书长叹一声无奈地摇摇头,“我听夫人的话,主动与他搭话,他一开始热情几次,后来对我却是理都不理。我亲自选了礼物给他送去侯府,他竟直接叫人丢出来了。我对他百般忍让,这次陛下突发重病召肖攘镰回京,让他和我一起辅佐二皇子跟五皇子处理政务,他可倒好,处处给我难堪。”

      “侯爷这也太过分了,怎么能如此拂了姚家的面子。难道是郎君在哪儿得罪过他,让他记恨至今。”

      “哪有啊夫人,他肖家手握兵权,部下的铁甲覆面军更是大邺最强的军队。他尚未袭爵时我都礼让他三分,更别说现在了。”

      “闼鞑来势凶悍,御守府统领也有了变动。若我们不能和肖家齐心,怕是会被人抓住机会,趁机离间啊。”

      “哎,这次肖攘镰发现利鹘残部的下落,我本想趁此机会与他结交,谁知陛下居然会派他儿子和我来一同清剿。不过肖逾倒是客气,不像肖攘镰那厮。”

      章麓泽笑笑,起身替姚尺书更衣道:“定远侯已经年过半百,大小战役伤处不计其数,肖逾袭爵是早晚的事,他一旦坐上爵位肯定不会与姚家闹僵的,郎君就安心吧。”

      “万一是肖遥袭爵呢?”

      “我打听过,肖遥和咱们阿缘的生辰是同一天。她此次受封回京,我们请她来给阿缘庆生,顺便试试她的态度。若她能来,咱们两家结下交情,日后倘若是她袭爵,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她也不会直接与郎君作对。而且阿缘因病甚少出门,让她跟肖遥这样的立功杀敌的女将来往,对阿缘日后也有好处。”

      “嗯!这样甚好,还是夫人想的周到。”

      “夫人,安神汤好了。”荣春扣门道。

      “端进来吧。”

      章麓泽接过汤,翻搅了几下降温,“夫君这几日都没休息好,喝了安神汤好好睡一觉吧。”

      姚尺书接过汤,“还是夫人最体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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