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明哥的夜舞》sensen79

3、与魔鬼的契约

　　一看见上台戴着面具的王月微，台下起哄的男人们就安静了一下，好像像是雨水里的赖蛤蚂。王月微紧张的几乎吐了出来，她张张嘴，没有声音，她的身体似乎不是她的了，她动不了。她本能的侧头看见了满脸大汗的舞女们跟帕萨拉，在一个劲的给她打手试，可是她就是动不了。从小到大，王月微都没有跳过舞，可能幼儿园时代的小孩子第司科除外。

　　台下的男人们也等得不耐了，他们大声的喊＂跳不跳，不跳就给我们钱＂
　　王月微还没反过劲来，一个人就打台下，蹦了上来，一下子抱住了王月微的腰。
　　作为中国女人，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一头色猪。虽然平时，王月微可以理解拉美男人的多情跟烂情，但是实诸的对象只能是别人。所以，王月微的第一个反应是一声高音，第二反应是一记耳光。
　　台下本来还在起哄要钱的男人们先是一愣，接着就大声叫起好来。被打了耳光的家伙伸手揉了揉脸，就格格的跟着别人笑了起来。王月微刚打算乘机逃跑，就又被那个家伙拉住了手。
　　＂别紧张，我只是帮你跳舞＂男人小声的说，但是他的西班牙语带了很重的多米尼口音，跟原来王月微见的那个导游一样。还没等王月微回答，对方就带动着她狂舞起来，感觉就像坐上了游乐场里的旋转木马，这使得王月微头昏昏，但是激动兴奋。她似乎很久没这么快乐了。所以，她只看见了对方雪白的牙齿。
　　男人的旋转终于停了来，他一下把王月微横腰抱了起来，这可就不是木马会做的了，王月微有了意识。男人把头低向了她，王月微本能的感到了一种性上的挑逗。就像她看见过的，拉丁舞蹈多数都基于一种两性的性吸引。她于是目瞪口呆，接着台下的男人听见了另一声清脆的耳光声。王月微就提着裙子在大笑声跟上场的其他舞女的歌声中仓惶逃走了。
　　刚下后台，帕萨拉上来就给王月微一个喘不过气的拥抱，＂太好了，你跳的跟帕米米（一种当地的淡水花鱼）一样好看＂
　　于是王月微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剩下的2个小时里，她就像踩着棉花，晕晕呼呼。可能是因为舞蹈的缘故，王月微忽然突发其想，如果刚才自己没有制止那个不认识的男人的话，会不会被他吻到，那该是个怎样的吻呢。
　　接着她就开始鞭哒自己了，因为一个没接过吻的女孩怎么能去跟一个不认识的家伙乱来呢，初吻毕竟是神圣的啊。
　　当天的表演就在王月微还在整理乱糟糟思绪的时候结束了。透过半裸着换衣服的舞女们，王月微看见了后台站着一个男人，正跟帕萨拉说话。那个男的，王月微觉得好像见过，也好像没见过。一直等到男人走到她跟前，很拉丁试的亲吻她的手，她都没想起来他是谁。
　　看着王月微一脸的迷惑，男人笑了＂小姐，你的面具上难道没有眼睛洞吗＂。这时候，王月微才想到这就是白天跳舞时沾便宜的那头猪。
　　说他是猪，似乎也不确切，因为从身材外形的角度看，男人是很不赖的。他的个头身材跟那个混蛋胡里安差不多，只是他的头发是乌黑的，眼睛是西班亚蓝的。简单的说，他是一个典型西班牙样貌的男人。这让王月微本身就产生了抵制感，据说这样的＇美男＇是最危险的。
　　＂窝－－窝卡＂帕萨拉说，＂你都猜不出我们多运好，他就是波哥大的撒莱诺－采文来诺（知名的电视节目人）＂
　　王月微看看那个叫撒莱诺的男人，心里一沉，按她的听闻，撒莱诺－采文来诺是一个对中国很排斥的家伙。恶心。于是她说，＂阿，那就不巧了，我可是中国人那＂
　　帕萨拉一头雾水，不过撒莱诺倒是笑了＂不过中国的女孩子是很迷人的，我在波哥大时就认识很多。尤其是一个叫格来齐亚的姑娘，简直是大地上的精灵＂
　　＂她是中国人吗？＂王月微对撒莱诺－采文来诺的反感上了一个层次
　　＂呵－－－呵，那只是她的西班牙名字罢了。你难道不知道就是那姑娘让这20年里哥伦比亚最豪奢的定婚触底了吗＂撒莱诺－采文来诺自顾自的掏出了香烟
　　＂请你别抽烟，这里有很多的女士，你没看到吗＂王月微一下从她坐了半天的木箱上跳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刚才跟你的团长说了，我很想发掘一个这里的节目，我觉得你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说白了，我想把刚才你跟我的舞蹈带到波哥大去，那里的人一定会喜欢的，野性的，挑逗的中国女人。＂撒莱诺举了举手，把烟跟火机放回了口袋。
　　当晚，舞女们没有回她们的神庙，因为大名鼎鼎的撒莱诺－采文来诺请她们住了一夜当地最好的旅馆，并且请她们大吃了一顿。即使是帕萨拉，也吃的头都抬不起来。她们也许太久或者从来没有这么饱餐过一顿。王月微看着她们，感到自己实在无法告诉帕萨拉，自己不想跟她们一起，跟着这个所谓的撒莱诺－采文来诺搅合。
　　半夜的时候，王月微忽然被人弄醒了。她睁开眼，看见了帕萨拉。＂要是，要是你不喜欢撒莱诺－采文来诺跟他的主意的话，没关系的，你可以随时走＂帕萨拉诚恳的说。王月微真的很喜欢帕萨拉，虽然她认识这个经常光着上身的胖胖的印第女人只有几天的时间。
　　＂那你们呢＂王月微小心的问
　　帕萨拉流泪了，但是仍笑着＂圣母会保护我们的，别担心＂。
　　王月微不可能不担心，因为她听见别的舞女说，她们是怎么也要跟走的。但是很明显，撒莱诺－采文来诺感兴趣的是自己，如果自己跑了，他也许会叫人把这帮吃了自己的，喝了自己的印第女人暴揍一顿，或者一扔了之。一个受了帕萨拉这么大的恩惠的自己，怎么可以就这样看着呢。于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倒回了床上，明天，也行明天什么都会好的。
　　天明的时候，帕萨拉像疯子一般跑回来，把王月微按到了床底下＂查查，－－－－－你知道的，－－－－－查查他们都被玛利亚－巴富衣亚吊死在咖啡棚上了，－－－－要是她知道你还在这儿的话，也会杀了你的＂
　　但是帕萨拉的预感还是晚了，带着枪的私人保安已经来到了旅馆的外面。l所有旅馆里的人都慌了，很多夜间偷欢的男女都裸着，或者半裸着在走廊上乱跑。舞女们也出现了慌乱。
　　＂我们得把窝－－窝卡交给玛利亚＂一个舞女说
　　＂可是，如果窝－－窝卡不在了的话，我们就去不了波哥大了呀＂另一个喊
　　＂活下去才是最要紧的＂第三个说。
　　于是在帕萨拉慌忙藏王月微的时候，隔墙壁的舞女几乎炸了锅。
　　撒莱诺倒是很闲适，他端着一杯马第尼，来到了舞女们的房间。他一出现，大家就都安静了。
　　＂哎呀，哎呀，这可怎么办呢，地头蛇上门了那＂他蹲下身，把王月微的脸从藏她的衣服里拉了出来。
　　＂我说，这么藏就过关的话，玛利亚的人就是白痴。你们这些女人也得跟着倒霉，我说是不是＂。撒莱诺的话立刻引发了舞女的内哄。
　　她们马上把争论的矛头对准了帕萨拉。帕萨拉一脸的泪水跟倔强＂我们卡仆依人不能背叛朋友＂
　　＂可是我们才是最要紧的，不是吗＂舞女们大喊
　　而撒莱诺在看笑话，他的蓝眼睛里分明有一股得意的神色。＂我说，－－－－＂撒莱诺吭了一声
　　整个屋子里的人又安静了下来。＂我呢，是可以帮助所有的人，包括窝－－－窝卡＂撒莱诺学着舞女对王月微的叫法跟语气＂但是条件是她得跟我定个合同＂
　　还没等王月微回答，撒莱诺就按铃叫来他的仆从。在拉美，虽然是现代社会，但是殖民时代的痕迹都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无不被仆从这种中世纪的东西包围着。
　　撒莱诺的仆从手里拿着一份已经制好的合同，显然是早有预谋。接着，王月微忽然想到今天早上的骚乱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策划。是他向玛利亚告了密。
　　＂是你捣的鬼。＂王月微想努力抑制愤怒的眼泪，但是还是－－－－
　　这时外面传来了枪响跟人尖叫的嘈杂声。
　　舞女们包括帕萨拉都白了脸，她们像一群小孩子一般的无助。
　　于是王月微瞪着撒莱诺，把手从包裹她的衣服里掏了出来，打算要笔签字。
　　撒莱诺笑了，他故意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哎呀，我没有带笔。这样好了，还是按个手印比较容易。＂
　　撒莱诺根本是在羞辱王月微，这是在买卖奴隶吗？！
　　他轻轻的抓起王月微的右手，然后张嘴一咬，王月微的无名指就别咬破了。在鲜红的血印下，撒莱诺笑了＂小姐，咱们成交了＂
　　他把合同交换给仆从，走到了阳台上。屋里的女人面面相趋，王月微忍着痛，不去吮被咬破的指头。如果那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她就把这个叫撒莱诺侵犯了的东西剁碎－－－。同时，王月微还在企盼，撒莱诺被流弹打中，一命悟呼。
　　但是波哥大的著名人物看来也不是浪得虚名，很快，就像他说的，玛利亚的雇佣军就撤了。
　　按合同所言，舞女团跟王月微也被带到了波哥大，不是跟撒莱诺同车，而是坐着拉东西的货车。年龄小的舞女已经从恐慌中恢复了过来，欢笑着从车棚缝里看着路边闪过的树木跟村房。年龄大的则吐的一塌胡涂。王月微忽然想到这事情对自己也有一个好的一面，那就是自己可以直接上波哥大，然后回家了。
　　想到这里，她就精神了。
　　到了波哥大时，已经是夜色模糊的时候。不舒服的舞女们被安排到了一个就近的旅馆。而王月微却跟小姑娘们一起被集中到了波哥大第三频道电视台的大楼里。
　　撒莱诺也在那里，他正跟几个人说话，看见王月微后，立刻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他对王月微招招手，要她过去，好象在叫动物。所以王月微就装看不见。哪想到撒莱诺居然径直过来了，＂窝－－－窝卡，路上好吗＂他一把拉过王月微受伤的右手，并把那个仍然作痛的无名指放进了嘴里，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