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潭记》胖娥

17、初试

　　应试台前，天象仙官正坐其中，赤麟、黄毕、蓝鳐三位四等一级侍虹仙子坐其左侧，右侧则是三位来自其他天象行宫的上仙们。他们个个目光如电，等待审视着每位应试者的表现。
　　本场和梓渝一起应试的共有八人，他们立于台侧，神情中无不透露出一丝紧张。
　　这时，一名颇有岁数的主考官走上台，对着台下振振有词：“今天只考通技，每人展示三技中最拿手的两种，只可施展上乘技法，每人限时一刻。”说完，朝空中挥手，一道光幕屏障将台上下隔开。
　　梓渝看着第一位候选人上台，先是口语片刻，随后施展了攻击和跃飞招式。通技中的攻术属于弱力，却见那人使出的法力几欲冲破光幕。而盘踞于无形云龙之上的跃升跳转，更是自由如梭，目不暇接。
　　“不愧是能来应试的，功夫果然了得！但若与自己比较，似乎还逊了些！”梓渝心想着，忽然信心倍增。
　　一刻之后，主考官收起光幕，在座各位“评委”伸出右手，掌间一盏圆形虹光亮起，绿色即为通过，红色为淘汰。
　　”五绿，两红。”主考官大声宣读出结果，并再次拉起光幕，下一位应试者便上台了。
　　梓渝是第四位出场的，她站在中央，想起自己大业时，虽场地不及这里华丽，形式如出一辙，那回她献出了斯兰洲第一名的技法。但命运，并未因此改变。
　　这一回，她要改变。
　　随着胸中一团火焰燃烧，她紧密眼睛、双手合十，两束青焰从肩头涌出，活像一只振翅待飞的彩蝶。
　　那光焰逐渐合拢，形状越来越大，直至在身后形成一张巨大的仙盾。梓渝跃升至空中，那仙盾也随她身后飞舞。就在此时，她停滞于空中，凝气丹田，周身萦绕起光圈，如涟漪般散发出波光幻影，与仙盾混为一体。
　　倏忽间，梓渝双脚蹬地，台上也凭空覆着一层光毯。随她上下起舞跳跃，那纹路如冰裂化开，而梓渝的身体携着光晕，如落叶飘荡在那方天地里。
　　那一刻，她将自己日夜雕琢揣摩之精深技法，与自己这一路走来的百般滋味，彻底融为一体，分不清这是在应试，还是在表演。甚至像是要将虚实意念跨越时空，尽浓于台上。
　　“她竟然将两种技法合二为一了！”台下有人发出感叹。
　　“妙！”天象仙官不由发出感叹。
　　“七绿。”随着主考官一声大喝，梓渝知道自己定然通过，却来不及兴奋，脑海里快速回忆着东琰正在教她的控物秘技，站在台边默念口诀。
　　“三日后就要考专技，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东琰的态度亦是如此，她得知梓渝以全绿通过初试时，并未表现任何惊喜，只道：“困难还在后面。”
　　转眼距离终试只剩一日，东琰有些担忧道：“明天就是最后一搏了，你现在控物术尚无法做到随心即出，十次里约出三回，这胜算……”
　　梓渝并未回应，还在一遍一遍的凝气施技，却见桌上圆瓶纹丝不动。
　　“稳气！”东琰大喝。
　　无果。
　　东琰向梓渝体内又输了些许元气，数不清这是第几回了。
　　“我不能再强压太多元气于你，否则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折损加剧。强信念，摒弃一切杂念，出！”
　　圆瓶总算腾空而起，变幻着颜色和形状。
　　东琰长舒一口气：“控制力确实弱了些，但明日只要能做到此状，倒也问题不大。你的强项是琉光！”
　　“师傅，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不能随你进场，现场遇到任何状况要冷静，不要被杂念困住，心，才是修道之源。”梓渝点点头，想起曾经疏寒也说过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