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如果是你的话……》寂寂如生

3、第三章(完)

　　“那你为什么告诉别人我喜欢樱木？”
　　别人？小泉吗？忘了嘱咐她这事不能对流川说了。仙道心里叹着失策，面上却不敢露出来。见仙道不说话，流川的火气又突突的上升。
　　“我周末搬到你家住吧。”直截了当。（好干脆呀，枫枫）
　　仙道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流川。眼前的流川不象球场上的那个11号，浑身散发着锐利的杀气，让人无法忽视。现在的他要温和许多，但那股强烈的坚定更让他心惊，和——心动。他无法说出拒绝的话。他一直知道流川是好看的，但今天的他，除了好看，更多了一种异样的吸引力。像打磨修饰好的非洲木雕，充满突如其来的风味，无法抵挡。
　　“流川，你知不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沉思半晌，仙道很认真的问。
　　流川眨眨眼，一时倒不知如何回答。他觉得自己和仙道是很熟悉的，不用多说。可现在仙道一问，他才突然发现，他所认识，所熟悉的，似乎只是和篮球联系在一起的仙道。不管是在球场上针锋相对，还是ONE ON ONE，他和仙道在一起时，总有一只篮球存在。而没有了篮球的仙道在干什么，他根本不清楚。流川平时是很懒于思考的，现在让他一下子理清这么复杂的问题，他觉得自己的头突然变成了一团糨糊。烦躁的看向仙道：“那个很重要吗？”
　　“对你来说也许不重要，但对我很重要。枫，我很喜欢你，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 仙道在微笑，但不是以前那种满不在乎的笑，他的笑很真，或许还带着一丝丝的苦涩。
　　流川不太明白，但既然仙道坚持，那他就想想吧。毕竟，他也喜欢自己呢。流川说过不在乎仙道的反应，但他想，他很高兴。流川生命里最多的是篮球，其余的时间，他大多在睡觉。今天他居然放弃在明媚的春光里入睡的美事来找仙道，已经是很让人惊讶的举动了。好，现在事情告一段落。流川看看仙道说：“我困了。”
　　呃？这个跳跃度未免太大了吧。还好他是天才的仙道，反应高人一等。
　　“我骑车带你吧。”
　　流川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单车，但他是仙道，所以流川只是愣了一愣，便顺从的松开车把。只一会儿，仙道便感觉到流川的头已经垂到他的肩上。睡的真快！
　　在耳边细细的呼吸，都吹到了仙道的颈上，痒痒的。仙道的心里像有一只小猫仰着无辜纯洁的小脸在他最柔软的地方轻轻挠啊挠啊，他想抗拒又舍不得，就沉溺了。仙道想，其实，我是喜欢他的呀，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喜欢。神奈川情圣的脸，竟然有一点点的红了。
　　该死！仙道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这么笨！居然忘了问问流川他家的地址。陵南的那堆八卦男大概不知道，流川是去过仙道家没错，可仙道，还没去过流川的家呢。回头看看流川，头搭在他的背上睡的香。仙道觉得自己的后背有点湿，很明显，那是流川的口水。但他并不想叫醒他，并不只是因为那个湘北有名的禁忌。他有种幸福的感觉。托路过的人给湘北的那堆人打了电话，赤木让他在那儿等。仙道只是想问个地址而已。但那边已经挂了，仙道也不好再麻烦别人，只好傻傻的杵在那里。
　　不一会儿，仙道就看到一头火红在街头出现，还伴着一阵大呼小叫：“死扫把头你搞什么？叫醒他不就行了！还要害本天才亲自跑一趟！”
　　丢下车子凑过来的樱木满脸的不甘。
　　仙道笑笑：“你们只要告诉我地址就好了。”
　　樱木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反倒一手抚着下巴上下打量着两人：”奇怪呀，扫把头你怎么会载着臭狐狸的？”
　　“他找我打球啊。”仙道闲闲的说。
　　“仙道！你要明白，本天才才是你的对手！不要老看着臭狐狸！”樱木大为不满。
　　“呵呵，想打败我的话，就拼死的练习吧。”老话重提依然有效，樱木被气的直跳脚。
　　闹了一会，流川依然未醒。樱木突然指指地上的车子说：“仙道你骑我的车子回去吧，我去送狐狸。”
　　仙道正想说我去就好了，樱木已经一手托着流川的头，一手将车把接了过来。樱木是个大咧咧的人，但他现在的动作却温柔的像春天的风。仙道心头涌起古怪的感觉，一时愣怔，居然任由樱木推开了。
　　樱木小心翼翼的跨上单车，冲站在那里的仙道一句：“走了！”就慢腾腾的骑车离去。
　　仙道是谁？天才！樱木只怕自己还不明白的东西，都被仙道看的一清二楚，透透彻彻。
　　摇摇晃晃的扶起倒下的车子，仙道暗叹，他的枫，是个很招人的人呢。他的情敌，也许不知樱木一个。枫，你要早点明白才好。
　　流川一直未再来找仙道。仙道东拉西扯，拐弯抹角的得知，他居然有了新的对手！
　　谁？你问谁？泽北笑嘻嘻的凑过来：“就是我呀。”
　　仙道像见了鬼似的瞪着这个不速之客：“泽北！你怎么会在神奈川？”
　　仙道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大概彦一说对了，这日头，果然有些古怪呢。
　　泽北手里玩着一个篮球，笑眯眯的问：“仙道，一对一好不好？”
　　两人直到大汗淋漓才罢手。累的站不起来，索性摊开四肢躺在球场中央。半晌，泽北才开口：“仙道，你是喜欢流川的吧？”
　　“他给你说了？”
　　“我们放假，我找他玩，他问我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泽北一顿，”你到底在想什么？” 不等仙道回答，他有自己加了一句更爆的：“如果你拒绝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泽北！”仙道想揍人了，开他玩笑？！
　　“泽北，你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吗？”泽北很认真的摇摇头，说：“不敢说知道。”
　　“呵呵，表面上看来，我很博爱，而事实上很多时候我谁都不爱。我对人的好只是一种让我更好的活下去的保护罢了。但时间太久，我已经习惯，所以我想大概改不过来了。”
　　泽北没有说话。这样的仙道，他从没有看见过，认真的近乎抑郁。
　　“枫说喜欢我的时候，我没有回答。可是我很快就明白我也喜欢他。他是那么单纯，喜欢也喜欢的纯粹。他不像我，我无法像他那样洒脱。我会不自觉的顾虑到很多事。我的心并不是宽广，而是太杂。枫所认识的，只是球场上的我，其实很多时候我在球场上都不专心。我这样，对他不公平。”
　　“呵呵，不知道别人看到这样的天才仙道会怎么想？”
　　“我是人。”仙道懒懒的纠正，“总是背着天才的担子，并不舒服。”
　　太阳渐渐的沉下去，两人终于不情不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仙道，我觉得，真正需要想清楚的不是流川，而是你。”
　　临走时，泽北突然说。仙道一挑眉毛，“什么意思？”
　　“你知道流川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看着泽北的身影慢慢被暮色吞没，仙道忽然很奇怪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地方，好陌生。甚至这个世界，都好陌生。流川，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好陌生的问题。
　　等仙道在街里逛了个够，又吃饭，又买东西，还逗了几个小孩子才回到家后，妈妈告诉他一个叫流川的孩子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仙道吐吐舌头，不想让父母知道，遂又跑到外面打公用电话。响了好几下才有人接，流川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像还没睡醒。仙道莫名的有些快乐。
　　“枫啊，你打电话找我吗？”仙道很轻快的问。
　　那边半晌没声音，仙道是个耐心很好的孩子，就一直等着。
　　“那个，我想告诉你……你是个什么样人……我说不好，不过，……”又顿了一会，才道：“我问过泽北，他说和一个人在时很开心，离开时会想他……我和你在一起时是很开心，分开的时候我不是在打球就是在睡觉……我很少做梦……不过昨天……”流川的声音低下去。
　　仙道笑的嘴巴都合不拢，大声问：“梦到什么了？”
　　流川又低声说了一句，仙道依然没听清，又叫：“什么？”
　　但那边已经将电话挂了。
　　仙道满面笑容的将电话放在坐机上，两只手插在兜里往回走。仙道妈妈很奇怪的看着他：“阿彰，怎么这么开心？” 仙道给妈妈一个更加灿烂的笑脸，但没有答话。泽北，你说的对，我应该先想一想流川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总怕自己爱的不够尽心，不够纯粹，更怕自己无法改变，可是，如果那个人是枫的话，这些，都不是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