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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项链-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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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往下想。
咖啡馆到了。梦泽推开门，铜铃响了一声。他的目光在店里扫过，他拨通了她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时雨接起来："喂？"
"时雨，你在哪儿？"梦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到戈尔德了，在梧桐树咖啡馆，但是找不到你。玛德琳太太说你出去了。"
听筒那边沉默了一秒："你...你来法国了？"
"对，我想见你”梦泽说，声音有些发紧，"可是玛德琳太太说你出了车祸？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严重吗？现在在哪里？"
"我...我就在咖啡馆，"她说，"你转过身。"
梦泽转身，看到时雨也转过头来，手里还拿着电话。两个人隔着几米的距离对视。
时雨坐在靠窗的位置，背对着门，笔记本电脑开着,正在打字。她的头发比以前长了一点，扎成一个松松的马尾。右腿边上立着一根拐杖。
他快步走过去，视线扫过她打着石膏的腿，眉头紧皱。在她对面坐下，第一句话就是："伤得这么重？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时雨放下手机，看着他。他的衬衫有些皱，头发有点乱，眼睛里布满血丝，看起来很疲惫。行李箱就立在桌边，上面还挂着航空公司的行李牌。
"两周前，"时雨说，"已经好多了。"
"两周前？"梦泽的声音升高了一点，"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我有多担心？"
"我们那时候在冷战，"时雨平静地说，"我以为你不想听。"
梦泽哑然。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他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然后站起来："我先看看你的腿。医生怎么说？恢复得怎么样？还需要多久才能拆石膏？住的地方方便吗？需不需要我联系国内的医生再看看？"
他说着就蹲下来，仔细查看她腿上的石膏，眉头越皱越紧："这个角度...你平时走路会不会不方便？晚上睡觉呢？疼不疼？"
时雨看着他，心里那种酸涩的感觉突然更重了。
"你先坐下，"她说，"腿没事,医生说恢复得很好。"
梦泽这才重新坐回对面，但眼睛还是盯着她的腿，又看看她的脸："额头也受伤了？那个伤疤是..."
"已经愈合了，"时雨说，"梦泽，你为什么突然来法国？"
梦泽沉默了几秒，说："我...我一直想跟你说，关于那天吵架的事。我说的那些话太过分了，我不该——"
"你买了两条一样的项链，"时雨打断他，声音很平静，"一条给我，一条给另一个人。"
梦泽愣住了，脸上闪过惊讶和困惑："你怎么知道...等等，你误会了。"
"我没有误会，"时雨看着他，"五天前，你在镇上的工艺品店又买了一条。店主告诉我的，她说你说是要送给另一个人。"
梦泽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很久。
咖啡馆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老板娘玛丽端着托盘走过，看到两人的表情，识趣地没有打扰，轻轻把咖啡放在桌上就走开了。
"是，我确实买了，"梦泽终于开口，"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时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我们吵完架后一直没好好说话，你突然跑来法国买了条一模一样的项链送给别人，我该怎么想？"
梦泽缓缓抬起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一条银色的项链从衣领里滑出来，薰衣草花束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
时雨的呼吸停住了。
"我没有别人，"梦泽的声音很轻，"从来没有。那条项链...是我给自己买的。"
"为什么..."时雨的话卡在喉咙里。
"因为我想你，"梦泽说，"吵完架后，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在法国过得怎么样，工作顺不顺利，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想我。但我不敢问，怕你觉得我烦，怕你觉得我幼稚，怕你说我们需要冷静。"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那天我突然想，如果我也有一条一样的项链，是不是就能感觉到你在我身边？哪怕隔着这么远，哪怕我们在冷战，至少...至少我们还戴着一样的东西，就像某种连接。"
时雨的眼眶湿了。
"我本来打算等你回国后再告诉你，当面解释清楚，"梦泽说，"但是等不了了。我每天都在煎熬，想你想到睡不着，看到你发的每一条朋友圈都要研究半天。你说推迟回国日期，我虽然生气，但其实更多的是害怕——害怕你越来越习惯那边的生活，害怕我们的关系就这样淡下去，害怕失去你。"
"所以你就飞过来了？"时雨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时雨的手：”对不起，我到了这里，才知道你出了车祸。那一刻，我的心都要停了。我以为...我以为会失去你。"
时雨低下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梦泽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的。如果我早点来，你出车祸的时候我就能在你身边。对不起，时雨，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时雨擦着眼泪，"是我...是我太敏感了，太容易多想。看到那条项链，我就..."
"是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梦泽说，"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吵完架后，我们之间好像有一堵墙,我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它。"
咖啡馆里很安静。窗外的梧桐树叶子在秋风中摇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