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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让孤好好疼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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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霞似火,碧波银浪,深秋良宵的所有美丽都不及温泉水汽氤氲中的美人。
夷则在水中洒下幽兰花瓣,孔长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长长的墨发散开,白皙的皮肤比花瓣还柔嫩:“夷则,这里真暖和,谢谢你。”
“舜美人客气了。”被美人如此注视,夷则手掌颤抖,花瓣不慎洒落在她光洁的肩上。
孔长嬅更进一步,握住她的指尖:“真的很暖和,不信你来试试。”
夷则被她温热的体温一烫:“美人,这不合适。”
孔长嬅只着了薄薄的一层纱衣,浸水后若隐若现,浑圆半露于水:“来,你摸摸我,好不好?我好难受……”
雾气绯薄的脸庞,纯洁无暇的眼眸,钓而不自知的撩拨,和那依偎在人手心的全然信任,夷则心脏猛跳,狂咽口水。
王君啊,这她哪顶得住啊!
“夷则,好人,求求你了,下来和我一起洗好不好……”
滑嫩的小脸不停蹭着夷则的手心,酥/酥/麻/麻。
“好——”夷则满心满脑都只想听她的。
“都给孤退下!”
一声低沉而充满力量如暮钟敲响。
夷则立刻从失魂中惊醒,心惊胆战,连忙跪地行礼:“王上万安,奴只是在伺候美人洗浴。”
“孤看见了,你解释什么?”伽翎伊迦双目中满是漠然的慑人,华贵玄衣上暗金流转。
“奴多言,奴现在就告退。”
孔长嬅的目光跟随着连滚带爬跑走的夷则,直到一个身影挡住她的视线。
“好看吗?”
孔长嬅收回目光,重新没入水中,四下一片悄然,唯闻火盆中炭块轻微的爆裂声。
伽翎伊迦一脸冷峻,漆黑深邃的瞳孔弥散出危险的气息,一把掐住孔长嬅的脸蛋掰到自己面前,强硬道:“孤在和你说话,回答。”
脸颊传来沉重的钝痛,孔长嬅丝毫不惧,沉沉与她对视,依然是刺猬般倔强的眼神。
伽翎伊迦对她的不听话比以往更加不满,眼神流露出残忍杀意,叫人为之胆寒。
计划之内,孔长嬅想到她早晚会知道此事。
只是,她没想到她会来得这么快,这么及时,简直是像一直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睛一样。
看来,策略要重新调整下了。
“比、你、好、看。”
她一字一顿笃定道。
伽翎伊迦横眉一拧,将她整个人提出水面,浑身的湿/软蓦然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孔长嬅眉心颤动。
“你想要获得庇护,找孤不是最方便?”
孔长嬅嗤笑一声:“就算全天下可以攀附之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找你。”
“是吗?”伽翎伊迦闻着她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气,清甜又带着一点点湿润,再也按捺不住,一只手霸道地压/覆/上/她。
“不!拿开——滚……呜啊……”孔长嬅难以抑制,又立刻死死咬住嘴唇。
伽翎伊迦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怎么,刚刚不是还在求别人吗?你求求孤,孤会让你更舒服。”
“我……才……没有……你放开……”孔长嬅忍着不适,双手用力推她,水浪泛起涟漪,满池香气变得愈发霸道。
伽翎伊迦一手扣住孔长嬅的后颈,撞上她的双唇,进入水中,迅速又急烈的吞/噬/着她。
冰凉的金饰分外刺激,所有的感官清晰异常,孔长嬅躲避之间散落的湿发凌乱,伽翎伊迦冷冷看着她,目光变得十分可怕。
一只手顺着纤细姣好的脖颈向下,孔长嬅意识到她又要做什么,极力拍打着她,但依旧躲不过她的吻。
伽翎伊迦处处勾/撩:“呵,这样还抗拒什么?舜美人,你早就想被人这样对待了吧。”
“不、不是!”孔长嬅极力否认,像是这一猜测颠覆了她的人生信仰一般,她推不开她的试探,转而猛地咬上自己的手腕,鲜血顷刻涌出,溢满唇间。
“你干什么!”伽翎伊迦连忙用手撬开她的齿关,所幸阻止及时,没有伤及要害。
“我不是,我不是你说的那样……”孔长嬅眼中泪水如水晶颗颗滴落,遇雪冰清,浴火灼艳。
伽翎伊迦看着她的羸弱无助,她的迷茫无计,心情良好极了:“不是?那你是什么反应?连女奴你都勾/引/得了,还/反抗什么。”
孔长嬅手臂紧紧抱住自己:“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
伽翎伊迦长指摩挲过她欺霜赛雪的小脸:“哟,哭得这么可怜,孤都要开始心疼了,美人,乖一些,让孤/好/好/疼/疼你。”
孔长嬅犹是不从,歪头躲避着她的描绘:“不要,不可以……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她的眼神渐渐溢出自厌自弃,绝望犹如寂灭的死灰,伽翎伊迦搂住她艳娆的身躯,与她耳鬓厮磨:“别怕,孤会让你慢慢习惯这种感觉,直到你爱上它,离不开它,只要你乖乖的,孤会让你很快乐……”
她又凑过去低头吻她,孔长嬅却本能般地害怕瑟缩。
“不要抗拒了,你也很想要吧,来,给孤脱衣服。”
孔长嬅立于水中,楚楚可怜,微阖的红唇娇如春花艳丽,轻轻呢喃着什么,转身便要离去。
伽翎伊迦哪里会容许,一把将她的长发扯过来欺身而上,温热的水自肩颈嘀嗒向下。
“舜美人,这里的花瓣是不是很美……”
夜色浓郁,风雨催摇。
……
阳光透过窗棂,孔长嬅是被惨叫声喊醒的,一睁眼,那个不知饥饱的还在猛吃。
“滚开。”她一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伽翎伊迦正忙得很,说话含糊:“宝贝,换个词,孤都听腻了。”
“……”
烟花渐渐消散于指尖,外面惨叫声依然不绝盈耳,孔长嬅意识慢慢清明:
“是夷则,你对她做了什么?”
伽翎伊迦抚摸她的伤疤:“她是因你受罚的,往后,你若是再伤害自己一次,她便会遭到加倍的惩戒,舜美人,莫要害人害己。”
孔长嬅阻拦她的手松动些许:“她是无辜的。”
伽翎伊迦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乐趣:“那好啊,舜美人,你乖乖臣服于孤,孤便考虑放过她。”
孔长嬅盛满水光的眼睛里溢出泱泱三千恨:“痴人说梦。”
伽翎伊迦像昨夜一样狠狠掐住她的脖子:“那孤就等着,看你能坚持到几时,心这么硬,另一处/打/开/倒是不一样,舜美人,聪明点,早些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孔长嬅几乎窒息,脸涨得通红,渐渐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再睁眼时,只看见伽翎伊迦挺直而冷硬的背影。
“恭喜美人,得偿所愿啊。”
孔长嬅刚踏入细室,便听到辛夷不带一丝感情的恭贺。
趴在床上之人满背的伤,转过头不肯看她。
“辛夷是觉得……我是在利用你吗?”孔长嬅楚楚可怜的声音带着哭腔。
“舜美人多虑了,奴婢怎么敢这么想。”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你人这么好……我却连累了你……”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还带着吃痛般的颤抖,辛夷转头看去,瞬间瞪大了眼睛!
她竟然在往十指指尖里扎入绣花针!
“你做什么!”
孔长嬅仓皇而笑,脖子上红印鲜明,面色却苍白如雪:“放心,这个是梨花针,不会被她看出来的。”
辛夷拧眉:“我是问你做这个干什么!”
孔长嬅又直直往次指插入一根,颤抖道:“……我……没有办法代替你的痛,就和你一起痛,这样,你会好受一些吗?”
辛夷看她面上那滚滚而落的眼泪和那哀求凄婉的容色,内心极为震动:“你够了!快停下来!”
孔长嬅虚弱地走过去,把梨花针放到她面前:“你要亲自来吗?只要是你给的,我都愿意接受。”
辛夷一把把那卷长针掀翻:“你们舜人有毛病吧!哪有这样道歉的?”
孔长嬅眼中亮出光芒:“你原谅我了吗?辛夷,你真善良。”
“谁原谅你了?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哦……”孔长嬅垂头丧气,又蹲下去捡针,“我明白了,是我做得还不够。”
辛夷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夺过针:“你够了,你——嘶——”
她似被气到扯住伤口。
孔长嬅忙关切道:“哪里不舒服吗?我帮你上药。”
辛夷迅速拉紧衣服:“不用。你——你要是真想道歉,就把之前的礼物给我吧。”
“礼物?”孔长嬅迷茫片刻,高兴地想起来,“你说香囊啊,我做好了,这就去拿来,你等着啊,谢谢你辛夷,你人真好。”
待她出去后,辛夷转着手中的细针,寒光冷澈,精准,毫无怜悯:“不是,来真的啊。狠人。”
而孔长嬅刚踏出门,脸上的笑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黑眸淬了毒般的幽深暗沉:
下一步,该用骨头和鞭子了。
不管这个奚黎侍女是真情还是假意,现在都已经在她身上下了本钱,赌注沉没之时,她就已经一只脚踏进她这条船上了。
与虎对弈,想要当猎人,就得先把自己变成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