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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美人,够辣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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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国破家亡,我何以苟活于世?容与……”
青冥昏昏,舜国皇后一身缟素,立于城墙之上,望着四散的宫人惶惶狐兔奔,一字一顿道: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翎翅夜鹰盘旋而至,一道蟒鞭螺旋突进,稳稳咬住她,绕颈三匝,一个顺势反抽,将她从空中拽回来,狠狠砸在地上。
“这就是匪舜第一美人,抬起头来,让孤瞧瞧。”轻挑得意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孔长嬅头脑撞得发昏,被人架起双臂拖行过去。
“听闻舜皇为你遣散后宫,推行新法?”黎国王君伽翎伊迦长剑冰凉,挑起她的下巴,“嗯——真是有说服力的一张脸。”
孔长嬅面容清冷,白皙的面庞如月光透亮,眼睫低垂着,纤长如蝶羽,颈间那道灼目的红痕,与乌黑的散发形成鲜明的反差,看着让人好不怜惜。
伽翎伊迦凤目微眯:“将衣裙脱掉。”
孔长嬅身形单薄,孱弱得仿佛美人灯一吹便散,周围目光狎亵,她扬起脖颈,抬眸而对:“暴君,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
伽翎伊迦看着她倔强的双眼,那眼神有如立于悬崖之巅的野花,炙热又充满生命力,让她整个人气质大改,浑身散发着不屈的刚毅。
“有意思,”伽翎伊迦让护卫放开她,长剑贴上她的脸颊,“来吧,你想怎么亡孤?”
孔长嬅双手猛然抓住那利剑,伽翎伊迦还暗笑她不自量力竟想夺剑,却见她死死抓住剑往自己心口捅去,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势。
伽翎伊迦即刻抽回剑,看着那双修长素净的手沾满血污,血滴如红梅纷然。
“你的命,现在在孤手里。”伽翎伊迦身姿颀长,慢慢走到她身边,蹲下去捏住她的下巴,“要怎么玩死你,也由孤来决定。”
突然,那双倔强的眼睛看着她笑了,伽翎伊迦始料未及,这笑实在动人,灵动纯然如春水,轻柔婉转若千丝万缕,撩拨人心,灰暗天空都因她这一笑而明亮起来。
伽翎伊迦刚要说话,忽而一个警觉握住孔长嬅的手腕,那藏在她迷人笑容和衣袖下的雪白匕首,直冲着她的命门而去。
“去死!”孔长嬅力气惊人,伽翎伊迦竟一时制不住她。
“啪啪!”
执鞭护卫一道鞭风抽去,狠狠打在孔长嬅背上,她只闷哼一声,手中势头不减。
闪电之间,伽翎伊迦已然夺过匕首反制住人,强迫她看着自己:“小美人,够辣啊,孤喜欢。”
执鞭护卫朵哈道:“请王上三思,此女阴险狠毒,恐怕后患无穷。”
伽翎伊迦紧紧抱着挣扎不已的孔长嬅,自信道:“如今,舜皇的天下与美人,尽在孤的怀中了,何患之有?”
孔长嬅目光如寒潭深水,映着她张扬肆意的面庞,却不带半分波澜。
“小人得志,鲜克有终。”
伽翎伊迦嘴角勾起一抹讥诮,指尖顺着她脸颊缓缓下滑,停在唇畔轻捏,“别想你那没用的丈夫了,做孤的女人吧。”
孔长嬅眼中的光渐渐寂灭,仿佛一切生命力都在随寒风流逝。
伽翎伊迦心头莫名一窒,笑意渐冷,死死掐上美人的脖子,制住她的反抗吻了上去,这一吻完全是单方面的征服与烙印,暴风骤雨一般,落得又深又重,凛冽的气息迫使孔长嬅抬头承受,寻着机会重重咬下。
伽翎伊迦自然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单手强硬地撑开她的嘴,一边抵抗着她的力量一边加深这个吻,强大的占有欲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孔长嬅挣脱不掉,屈辱万分,屏住呼吸只求一死。
伽翎伊迦松开双唇强迫她呼吸:“孤的恩宠,你必须接着。”
孔长嬅下唇渗出鲜血,眼中意气如长虹:“呸!残暴独夫,杀了一城又一城的百姓,面貌虽是人,心却如野兽,你必不得好死,万世唾骂!”
伽翎伊迦高眉压眼,极具侵略,捏住她的下巴:“呵,有骨气,我最爱催折你们这种又弱又不服气的花朵了。来人,捆到主殿床上去。”
风过残垣,吹燥侵略者得意洋洋的嘴脸,吹乱孔长嬅染着鲜血的发丝,却吹不散那股凛然如雪的气度。
伽翎伊迦看着她身上那兼具冷清、脆弱、悲苦的美,透露着强撑的坚韧、凄美,心里仿佛有一万只春虫在挠,简直想把那舜皇拉出来再捅死一万遍。
“美人,孤来了,等急了吧。”
庆功宴一结束,伽翎伊迦便急冲冲地赶到美人床榻,下面人真是懂事,将这坚韧不屈的美人迷晕了处理好伤口,以红绸绑住纤细的手腕脚腕,掀开被子后薄纱楚楚,雪白/肌/肤半/遮/半/掩,更增添情/趣。
伽翎伊迦坐于床边静静欣赏,等待美人醒来的那一刻。
孔长嬅一睁眼,便见两道直勾勾的眼神盯着自己,待看清楚自己当下的处境,立刻挣扎起来:“滚开!滚!不要过来!禽兽!畜生!”
伽翎伊迦薄唇微勾:“反应不错,待会儿,可要叫/得更大声才好。”
“不要!滚开,不——”
伽翎伊迦覆上她,俯身封缄了所有未尽的惊呼,她强势地侵入她的唇齿间,掠夺着每一寸呼吸。
束缚,禁锢,霸占,她毫不怜惜,攻城掠地,将她看来是屈辱的红痕烙印在她清白身躯的每一处。
……
孔长嬅身上宛如枯叶蝴蝶,眼神灰败得不成样子。
天明欲晓,伽翎伊迦看着凄楚无力的美人,无不怜爱地滑着她的脸颊:“美人,孤比起你那个无能的皇帝来说,如何?”
孔长嬅嘴唇翕动,几次才说出来一句:“……让我去见他。”
伽翎伊迦眼神瞬间如寒冰般冰冷:“哼,不识抬举!”
“传令,封此女为美人,赐封号‘舜’,住所嘛,和最下等的奴役一起吃住,看好了,别弄死了。”
“哈哈哈哈,”一旁将士大笑起来,“以舜为/身/下/玩/物,王君高明。”
金琥王楚北决手持烈刺槊,跃跃欲试:“这下,那群余党旧部又该来送死了,正好一网打尽。”
伽翎伊迦逗弄着翎翅夜鹰:“别一下子全弄死了,好好玩玩。”
“是,王上。”
曾经,强邻在侧,孔长嬅和无数舜民一样,在死亡的伴随中活着,带着对人世温情的无限眷恋,期望建造一个富民安国、海晏河清的国家。
而今,樯橹灰飞烟灭,这个梦彻底碎了,只留给她面对死亡的勇气。
黎人蛮横,在孔长嬅第三次自尽被发现阻止后,那王君将她牢牢绑在床上:
“人要是累得没力气,就不会胡思乱想了,美人,孤会让你夜夜好眠。”
她身上伤口在日复一日的挣扎中一次次裂开,眼中的泪水却一日比一日少了,伽翎伊迦很不满,胡乱地舔她的眼睛:“别装死,美人,感受到了吗?你这儿……分明在渴求孤的宠爱……”
孔长嬅感到自己好像在从另一个视角听她说话,她麻木地想,原来死亡并不是一件瓜熟蒂落的事,梨子也会突然坠落枝头摔个稀碎。
她竟开始期待起来,像是期待尘埃回到泥土,她无比盼望离开人世的那一天。
上苍垂怜,这一天,来得并不慢。
在伽翎伊迦用尽折磨人的手段也无法得到孔长嬅的一丝反应后,又将她扔回了潮湿的暗室,喂给她那种惹人躁/动/的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美人,孤等着你来求孤的时候。来人,看好了。”
芦衣薄衾霜如刃,孔长嬅动弹不得,不见天日,又冷又热,不知过了多少时日,门被人轻手轻脚地打开了。
“舜国皇后,终于被我找到你了,哟,真是可怜啊,让大爷来好好/疼/疼/你吧。”
无尽的黑暗中,她终于得以解脱。
溅射的血液黏着在床榻之上,伽翎伊迦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美人,目光扫到地上乌泱泱跪着的臣属,不像在看人,像在用刀锋刮骨头。
左大将子车甫浑身冷汗,连连磕头解释:“王上恕罪,末将吃了些酒,与她玩乐之时,不慎被她寻着机会自残,是末将的疏忽,求王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