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之隐》钺声

2、第 2 章

　　萧景言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没有抬头。

　　“三年前…是我对不起你。”

　　萧景言喉结滚了滚，声音压得低哑继续说：“我现在回来了，我们不用在分开了。”

　　说完，抬头看向对面的人，发现段衍正死死盯着自己，本以为两人的恋情或许还能有一些转机，结果没想到自己竟然埃了一巴掌。

　　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空气里炸开，萧景言偏着头，半边脸颊迅速泛起红痕。他没躲，也没恼。

　　看着对方眼底翻涌的怒意和泛红的眼眶。段衍甩巴掌的手还僵在半空，萧景言没有开口。

　　段衍甩巴掌的手缓缓收回，指尖的力道却没松，眼底没有半分怒意，只剩一片死水般的沉寂。

　　他看着萧景言，语气听不出一丝波澜：“你回来了。”

　　不是问句，更像一句无关紧要的陈述。

　　萧景言喉间发紧，刚要开口，就被段衍打断。段衍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落在远处的梧桐树梢，声音轻飘飘的，却字字清晰：“我已经有对象了。”

　　萧景言却是早就想到一样，看不出什么情绪：“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星期。”

　　“他追的你？”

　　“嗯。”

　　一切和自己想的一样，萧景言却还是想知道更多。

　　“那你喜欢他么。”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烟味，萧景言吸了口气，没等对面的人开口，萧景言又说：“他对你好吗？”

　　段衍还是没有说话，萧景言把手机收了回来，放进口袋里，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段衍。

　　“小衍，他对你好吗？”

　　眼前的人好像被激怒，猛的拉住萧景言的领子，萧景言有点踉跄，整个人被往前一拉，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四目相对

　　“萧景言，你特么有病是不是，他对我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是我男朋友，他对我很好，比你好！”

　　萧景言听不出来对面的人说这句话时是恨是怨，萧景言没有开口，仿佛默许了什么。

　　段衍盯着他这副失语的模样，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下一秒，他猛地松了手。

　　没再看他一眼，段衍转身就走，脚步声又重又急，消失在视线之中。

　　段衍的背影消失在餐厅玻璃门后，萧景言还站在原地，深秋的风卷起他夹克的下摆，猎猎作响。

　　萧景言没有去追，想着刚才段衍说的话，突然觉得自己好累，于是萧景言蹲在地上，心底漫上来的憋闷越来越重，他这才抬手，指尖有些发颤地摸向皮衣内侧的口袋，摸索片刻，掏出了那只硬挺的烟盒。

　　啪嗒一声掀开盖子，里面却是空空如也，连半根烟丝都没剩下。

　　萧景言盯着那只空烟盒，眸色一点点沉下去。他抬手捂住半边还带着红痕的脸颊，指腹摩挲着那片发烫的皮肤，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终究没忍住，滚烫的眼泪砸下来，砸在空烟盒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萧景言这时候懂了。

　　段衍回到屋内，十几个人没有一个是清醒的，有的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有的则是根随着餐厅放的歌唱了起来。

　　段衍向前台走去

　　“你好，给我们那桌在拿两提啤酒。”

　　林浩这是不知道从哪来，一身酒味上来就抱着段衍后背，声音有些颤抖。

　　“段衍啊，哥真不能再喝了，呕…你怎么又点了两提酒啊。”

　　段衍一边走回位置，一边背后拖着个林浩，没有回答，等酒上了，还有几个人还没喝醒一样，嚷嚷着要和段衍打赌比谁喝多的。

　　其实段衍的酒量其实挺好的，最起码喝个啤酒是不太能喝醉的。

　　就是喝下去胃不太好，所以有时候很少喝。
　　像这样的酒局更是不来。

　　好不容易来一次，竟然还碰到了萧景言。

　　段衍一边一想着一边一瓶一瓶往肚子里灌。

　　眼睛有意无意的老是瞟门口，萧景言没有进来。

　　几瓶酒下肚，胃实在受不了。

　　也不嫌弃林浩一身酒味了。

　　靠在林浩肩上放空。林浩早就喝趴，段衍把他扛回位置后，就一直也四仰八叉的样子仰头睡觉。

　　就这样发着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段衍像是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一看，马上就10点了，嘴里迷迷糊糊的说道：餐厅要打烊了。

　　段衍艰难的从旁边两个人跨过去，喝的实在有点多，头疼，胃也不舒服。歪扭七八的好不容易走过去结账，却被告知账已经被结过了。

　　“结过了？谁啊…我们这除了我还有清醒的吗？”

　　服务员说刚才有个男士的过来把帐结了

　　男…谁啊…

　　段衍不信，自己刚才又没睡觉，不可能有人从自己眼前过去自己还不知道。

　　嚷嚷着不可能，在结一次。

　　服务员看着眼前人喝醉的样子开始犯难。

　　老板从后厨走过来，开始笑着打圆场：小伙子，真有人结过了，这白捡的还不好吗？行了，我们店也要下班啦，你赶紧带着你的朋友们回去吧！”

　　段衍皱着眉，脑袋昏沉得厉害，胃里的灼痛感一阵紧过一阵。他扒着前台的桌沿，指尖泛白，还想再争辩几句，喉咙却先一步涌上腥甜的酒气，呛得他猛咳了两声。

　　“真结了？”他嘟囔着，声音含糊不清，眼神却下意识地往门口瞟了一眼。

　　夜色沉沉，玻璃门外空荡荡的，只有路灯昏黄的光，把梧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