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黑骑士》小轶安诺

13、∮Chapter 13

　　“你说过，会好好爱他的！”挡住了炽涵面前所有的阳光，千母一字一句恶狠狠的说。

　　空气中，除了无尽的沉默，只有每个人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一声声，沉重而悲伤的呼吸声……

　　是啊，我说过，我会好好爱他的。

　　我也说过，我不会再逃避的。

　　我还说过，一定会多爱你就抱你多紧的！

　　可是！季宜哲！季宜哲！季宜哲！这一切都是只对你，季宜哲的啊！

　　季宜哲……季宜哲……季……宜哲……

　　你，究竟在哪？

　　如果你在，你是不是会告诉我，究竟，我该怎么做？

　　如果你在，我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彷徨了？

　　如果你在，我们是不是就能各自幸福着？

　　如果……你在……就好了……

　　泪水，已经再也无法抑制，炽涵背靠着墙，慢慢的滑倒在地，拼命的摇晃着脑袋，双手不住的捶打着地面……

　　“够了！根本就不关她的事！你不要再逼她了！”手倚着墙，摇摇晃晃的下了床，走到炽涵面前，千翊璨蹲下，一把搂住了几近崩溃的炽涵。

　　“明明就是你！是你！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

　　紧紧的抱着炽涵，千翊璨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颤抖。

　　“你……你说什么？我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为了你啊！”

　　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千母只能靠单手倚着墙来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为了我？呵呵……呵呵呵呵……为了我吗？害死我的亲生母亲！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为了我？！”

　　千翊璨的语出惊人，顿时，令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他说什么？他说了那个高贵到神圣的妇女害死了他亲身母亲？

　　怎么可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千翊璨的话语不仅使这间充满消毒药水味的病房再次变得安静，也同样凝结了那个坐在地上少女的泪水……

　　抬起头，炽涵看不见千翊璨现在的表情，因为，他抱着她，把脸深深的埋进了她的脖颈。

　　渐渐的，一股滚烫的湿润开始袭入炽涵的肌肤……

　　她知道，是他，哭了……

　　“你，你……都，想起来了？”似乎随时都会晕厥过去，千母艰难的开口。

　　“呵呵……你怕吗？你很怕吗？怕遭报应！还是怕死了以后没人送终！”缓缓的抬起头，千翊璨语气冷厉，丝毫不见曾经那个温顺的孝儿的样子。

　　不敢置信的看着此刻面无表情的千翊璨，炽涵坐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静静的听着面前这对“母子”的对话。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害死她，是她！是她自己选择去死的！”瞬间，表情变得有些狰狞，千母那张精致的脸上顿时暴起青筋。

　　“笑话！选择去死？一个活的那么幸福的女人，一个如此无忧无虑的女人，一个已经怀着孩子的女人，你敢说，她会选择去死吗？！是你！是你逼死我母亲！是你！是你害死我父亲的！陆美玲，不管你如何对我好，不管你想如何赎罪，我告诉你，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

　　站起身子，千翊璨咄咄逼人，不依不饶的“讨伐”着自己曾经的“母亲”。

　　“没有……不是……不是这样的！他是爱我的！爱我的！她的死也和我无关！我没有逼死她！没有！没有！啊！没有！没有！”

　　于是，像发了疯似的，那个曾经高贵到可以无视周围一切事物的女人扯着自己的头发，不顾一切的跑出了病房。

　　突然间的变故，毫无意外的，使炽涵愕然了。

　　这一切对自己来说是不是太过突然了？太过不可思议了？从来没有想过，那么一个疼爱自己儿子的女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虽然，对于千母，自己的确实是有些保留的，因为她与生俱来的那股气质总是让人有种莫名的疏离感，可是，怎么看她应该也不会是千翊璨口中所说的那种狠毒的女人啊！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场的医生护士，一个一个，带着奇怪的眼色，不发一声的离开了病房。

　　于是，空旷的病房，只剩下那个俊美无比的男孩，紧紧的搂着呆坐在地的女孩。

　　千翊璨的手冰冷冰冷，手指还未从刚刚的争执中缓回，仍在不住的颤抖。

　　他应该……才是最难过的吧！明明就是比任何人都要爱着自己的这个母亲，不管他是不是她亲身的，毕竟人类是有感情的，那么多年的养育，他应该是看的最清楚的人吧！她疼爱他，呵护他，可是，她却害死了自己的亲身母亲。

　　璨……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好难过，好矛盾吧……

　　你不是个无情的人，甚至可以说，你是个最珍视感情的人。

　　所以，在说出伤害自己母亲话语的同时，你的心，也一定在滴着血吧。

　　看着此刻如此无助的千翊璨，炽涵的心也被融化了，伸出手，她反圈住他，让他在自己的胸前，静静的哭泣……

　　璨，不论我爱的是不是你，我都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一个你……

　　毕竟，你曾经，是真的为我枯燥乏味的生命，增添过一抹无法取代的彩虹。

　　安静的病房，唯有那令人窒息的消毒药水味，肆无忌惮的充斥在沉默的空气中。

　　千翊璨埋在炽涵怀中的脸，久久不肯离去……

　　如果，能够这样，一辈子紧紧的抱着你，该有多好。

　　即使，我知道，这只是个永远不会实现的梦。一个对我来说，永远遥不可及的梦想……

　　你喜欢的是他，那个我永远也无法超越的男人。

　　牵绊着他的脚步，我出现在了你的面前，依附着他的记忆，我深深的爱上了你……

　　如果，不是我不小心忘了他。

　　如果，不是我不小心坠入了你无助的眼神。

　　如果，不是我，不小心陶醉在你温暖的怀抱。

　　是不是，我就不会爱上你了？

　　季炽涵，你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个相像到极致的男人，同时深深的陷入了你柔弱的圈套。

　　曾经，我只是爱上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影子，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够真正的拥有它。

　　季炽涵，你知不知道，其实，我真的好羡慕好羡慕他，那个可以天天和你形影不离的他，即使，我拥有了富贵荣华，也比不上那个天天可以和你肩并肩，相伴去学校的他。

　　那样的他，才是你的最初吧！那样的他，才是你最向往的幸福吧！

　　那个我永远无法超越的他，那个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崇拜的人。

　　他是那么完美，那么的无懈可击。

　　在他面前，我总是可以那么的卑微，卑微到彻悟，卑微到凄凉。

　　我不知道我能自私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现在的我，只想这样安静的抱着你，即使只是个虚无缥缈的梦境，我也愿意，不顾一切的抓住它。

　　千翊哲，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的哥哥，能不能就允许我自私那么一次？即使，我知道，她是属于你的。她的身体，她的心灵，全都是属于你的。但，能不能暂时借我一下，借她的怀抱来抚慰我不敢正视这个世界的心？

　　炽涵，这个世界有多残酷，你知不知道？

　　真相，为什么真相会是这样子！

　　也许，你会恨我吧！

　　不！你一定会恨我的！因为……你是那么的爱他，那么的……爱着他！

　　“你没事吧？”

　　明显感觉到千翊璨身体的剧颤，炽涵担心的问道。

　　“不要说话，能不能……让我，就这样静静的抱着你？”

　　浑浊的空气，充满哀伤的声音……

　　窗外，云渐渐遮盖了刺眼的阳光，天空蒙上了层厚厚的阴影。就这样，炽涵没有再发出声音，只是，让心，在这个悲泣的怀抱中更加纠结……

　　同一天，炽涵和璨被允许出院了。

　　千母一直没有出现，是李管家来接璨回家的，而炽涵，理所当然的，由自己的母亲来接。

　　盛情难却下，炽涵和母亲坐上了千家的车子。

　　正在千翊璨刚刚打开副驾驶昨车门的时候，涵母却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钻了进去。

　　于是，炽涵只能和璨坐在车后座。

　　车，疾驶在宽敞的马路上，窗外，曾经茂盛葱绿的大树，现在只剩下几片泛黄的树叶萧条的挂在枝头。

　　是秋天，要离开了吧……

　　各自贴着车门而坐，炽涵和璨，刻意保持着陌生的距离。

　　她的脸，总是面对着左边的车窗，而他的脸，总是面对着右边的车窗。他们，各自瞻望着……不属于自己的风景。

　　车厢里，充斥了令人窒息的尴尬气氛。

　　从车镜中，涵母有意无意的瞟着那俩个已经不是孩子的孩子，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一阵美丽的旋律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千翊璨慢慢的从裤袋中拿出手机：“喂。”

　　“明？”

　　“你回来了？”

　　“恩，好。”

　　“恩，我现在就来！”

　　挂了电话，璨对李管家说道：“李管家，先送伯母和炽涵回去，我有点事，先让我下车！”

　　“额？少爷，你去哪，要不我先送你去？”

　　“不用了，我搭计程车去就行了，你先送伯母炽涵回去！”

　　看着如此坚持的千翊璨，炽涵终于开口：“是明回来了么？”

　　“恩……”

　　低着头，千翊璨没有看过炽涵一眼。

　　看着千翊璨的背影渐渐远离，炽涵的眼眶不知为何，又开始湿润了。

　　其实，我想说，璨，我也好久没见过明了，一起去吧……

　　可是，为什么，话到嘴边，我就是开不了口呢？

　　是因为……我不敢和你一起吧。

　　可为什么你也没有邀我一起呢？

　　那是因为……你也不敢正视我吧……

　　我们之间，重重隔阂，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吧。

　　晚秋的夜晚，只有一轮圆月，独自挂在黑沉的天空中，寂寥而凄美……

　　自从医院回到家后，炽涵就一直窝在房间，紧紧的把自己给封闭起来，因为，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秋风瑟瑟，在这样一个孤单的夜晚，人总是更加容易怀念的。

　　季宜哲，你到底在哪？你和璨之间，应该是有着某种关联的吧，可究竟你们之间有着怎样的牵绊呢？我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可是，为什么我不敢开口去问璨呢？难道是因为我怕……我怕伤害他？我一定会伤害他的吧，因为，只要是不爱，就一定会伤害爱你的人，这是菱告诉我的，现在，我终于能够彻底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

　　“############……”

　　电话铃音的响起，拉回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苦恼的炽涵。

　　“喂？”

　　接起电话，炽涵的声音显得那么的无力。

　　“炽涵？怎么了，怎么好像无精打采的？”

　　是朴圣明！虽然有段日子没见了，但炽涵还是马上认出了这个曾经给过自己万千抚慰的声音。

　　“明？你回来了啊？”

　　“恩！炽涵，你不是应该早上就知道了么？早上我打电话给璨时，你不是在旁边么？”

　　听到朴圣明这样说，炽涵马上反应过来了，自己的确是早知道明回来的事了，但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健忘？

　　“是啊，最近我脑袋总是记不住事情，对不起。你还好吗？”无奈的道着歉，炽涵尽可能表现的热情。

　　“很好啊！不过，听你的声音，你好像不太好啊，是不是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你了？告诉我是谁，我这就帮你去找他！”

　　“没有啦，我只是有点累了而已……”

　　“对哦，我差点给忘记了，你今天刚刚从医院回家，肯定要好好修养的！现在身体怎么样了？还不舒服么？我都听璨说了，你……和他，你们……很相配……”

　　苦涩的声音，炽涵知道，她伤害了的，不只是一颗心。

　　朴圣明，这个5年来一直为自己默默付出的男人，其实，他很好，真的很好，无法比拟的好……

　　“明，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的，如果是璨的话，我愿意祝福你们，因为，他真的很优秀，我输的心服口服！”

　　“明，对不起……”

　　重复的念道着同一句话，只是，炽涵所发出的颤音，越发明显了。

　　“怎么了，你哭了？不要哭啊，炽涵，我说过的，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会一直喜欢你的，你不用觉得内疚，因为，只要你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而且，璨真的很好啊，你能和他在一起，我也算放心了！”

　　听着朴圣明安慰的话语，炽涵的泪水却发难的更加厉害了。

　　明，你要我怎么告诉你，其实，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其实，我要的幸福，它……离我很远。

　　只因为……他是他，却不是我要的那个他……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炽涵的心情却更加郁闷了。

　　很想能够就这样闭上眼睛，忘记哲，忘记璨，忘记我们的两小无猜，忘记我们的野外求生。可是，越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的事，偏偏，越是在脑海挥之不去。

　　我就这么一颗心，可为什么会让我无从选择？

　　我明明喜欢的是哲啊，可，为什么，我会怕看见璨受伤的眼神呢？

　　我好气自己，真的好讨厌现在这个举棋不定的自己！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有没有人可以帮我？

　　黑骑士！是啊，曾经，我拥有个爱的守护神，可是，他却消失了，和哲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消失的彻彻底底……

　　黑骑士，我是不是很自私？为什么，为什么只有等到自己无助，伤心的时候，才会想到你？

　　打开抽屉，炽涵慢慢从里面取出一个系着红绳的锁玲。紧紧的握着他，炽涵念出了那个久久没有呼唤过的名字：“黑骑士，你是我命运的守护神吗？那么，我现在好难过好难过，难过的就快死掉了。能不能，你能不能再出现？能不能再帮我一次？”

　　一阵寒风吹过，抚起蕾丝窗帘……

　　夜，依然静悄悄的。

　　炽涵努力的寻找，努力的在黑暗中寻找那个如海般神秘的男子。

　　可是，毫无动静……

　　静谧的夜晚，吞噬了希望的心……

　　清晨，刺眼的阳光透过轻薄的帘纱，洒进昏暗的房间。

　　用手遮挡着“不速之客”，炽涵挣扎的张开酸痛的眼睛。

　　“额……好疼……”眼睛，在触碰到阳光的那一刻，生疼生疼。

　　昨晚，又哭多了吧……

　　看着镜中自己那两个红的像桃子的眼睛，炽涵不禁伸手轻抚。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咸涩的泪水陪伴着我度过漫漫长夜。

　　我不想这样的，我不希望自己那么软弱，那么无力的。可是，是谁，是谁一直以来为我遮挡着风雨，让我感觉不到寒风，让我看不见沙砾？

　　是你，你……季宜哲！

　　是你一直以来呵护着我，宠爱着我，让我总是迎着阳光成长着，让我总是那么无忧无虑的微笑着……

　　从来没有想过，我是真的，从来也没有想过，你会离开我的。然而，你却真的离开我了，而且，整整六年了，六年，你让我独自悲泣了六年。

　　既然是你让我成为温室中的小花，那又为什么，你不能让我永远躲在你的怀里做井底之蛙？！

　　阳光下，那眼角的点点晶莹，在凝滞的空气中，化为晚秋最悲怜的宝石……

　　不知不觉中，天气已经开始慢慢转冷了。

　　随便裹了件外衣，炽涵便出门了。

　　本来，今天不想去学校的，可是，呆在家里又有什么意义呢？一个人，还是一个人……

　　“炽涵！”

　　蓦地转身，朴圣明灿烂的笑脸看上去和这个晚秋的天空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明？你怎么在这里？”

　　本来应该吃惊的表情，在看见朴圣明身旁的那个人时，变成了尴尬。

　　“我和璨有点事要办！你去学校？我们送你吧！”

　　刻意忽略朴圣明身旁那灼热的眼光，炽涵推辞道：“不用了，你们忙吧，反正学校也不远。”

　　看见自己的好意被拒绝，朴圣明马上把矛头指向身旁一直未出声的好友：“怎么可以，那么冷的天，我舍得让你走，我们璨也不舍的啊！是吗，璨？”

　　“走吧……”

　　没有过多的话语，千翊璨只是站到了炽涵身旁，用行动回答了明。

　　“那你们等我，我去拿车！”没有等到炽涵的答复，朴圣明便飞快的向附近商场的停车场跑去。

　　突然间的独处，让毫无防备的炽涵显得有些窘迫。

　　“很难面对我么？”

　　明明站在炽涵身旁，但千翊璨的声音听起来却是那么的遥远。

　　“额……没，没有。”

　　结结巴巴的回答，使得炽涵此地无银三百两。

　　“炽涵，如果，你真的那么难面对我，那么……我们还是，暂时分开一段日子吧……”

　　艰难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千翊璨努力的把自己贪恋的目光从炽涵瞬间惨白的脸上移开。

　　心，突然听见了破碎了的声音，零零落落的，撒了一地……

　　一路上，都是朴圣明一个人的声音，刚回国，他显得异常兴奋，一刻不停歇的讲述着他在国外遇到的奇闻异事。而千翊璨则坐在副驾驶座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应和着他。

　　空洞的看着窗外萧条的景色，炽涵的脑海中，全都是千翊璨的声音：那么……我们还是，暂时分开一段日子吧……

　　由他来说这句话，不是一直以来我所希望的吗？既然如此，那又为什么，我会不舍，我会难过？

　　他只是哲的替身，一个替身！我怎么可以混绕！怎么可以彷徨？

　　终于，五味杂陈中，学校的大门已经屹立于炽涵的眼前。

　　“炽涵，我们还是暂时不要见面了……我不希望你再为我们的事那么的困扰。”

　　打开车窗，千翊璨对着炽涵的背影轻声说道。

　　没有回头，炽涵咬紧下唇，踏着坚定的步伐向前走着，一直走着……直到，她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已经闻不到他身上的气息，已经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自从那天学校门口一别之后，炽涵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看见过千翊璨了，虽然，她还是会想他，想那个曾经为了自己奋不顾身的他，可是，至少她不会再两难，不会再窘迫……

　　已经决定要全身心投入寻找哲的计划中，有了生活的目标，让炽涵的心也不再迷茫了。

　　母亲最近奇怪的行踪和行为，首先引起了炽涵的怀疑。

　　的确，不管于理于情，母亲都是最能帮我揭开谜底的人！

　　清楚的知道母亲的性格，她是不会轻易告诉自己哲的去向的！所以，炽涵决定，悄悄地跟踪母亲，看看她最近究竟在忙些什么！

　　一大早，炽涵看着母亲准备了很多家常菜，一个一个，小心翼翼的装进盒子里，然后就出门了。

　　小心翼翼的跟在她后面，炽涵提着一颗心，脚步轻盈。

　　跟在母亲后面，炽涵上了辆公交车，车里很拥挤，所以，炽涵很顺利的没被母亲发现。

　　车开到一个离市中心很远的地方时，母亲按铃下了车，跟在她后面，炽涵猫着脚也下了车。

　　这是一个荒凉到极点的地方，相信，这里已经靠近这个城市的边缘了吧。

　　刻意的保持着远远的距离，母亲的背影映入炽涵眼里显得那么的落寞。

　　妈妈，你应该在难过什么事吧！

　　为人子女的直觉令炽涵更坚信，母亲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果然，在一条小路的转弯处，炽涵看见了久未见面的千翊璨。

　　千翊璨越发消瘦的脸，让炽涵的心不禁纠结。

　　接过涵母手上的包裹，千翊璨搀扶着她，向道路的深处走去。

　　“炽涵！你怎么会在这里？”

　　由于是转弯处，炽涵一时心急加快了脚步。想不到，就在这时，璨却突然间回头……

　　“炽涵，你……”

　　同样吃惊的还有涵母，不用想她也知道女儿是跟着自己来到这的。

　　既然被发现了，炽涵决定咬牙一拼，不论如何，她也要知道哲的下落：“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没有，炽涵，你不要多想了。”

　　母亲不断避闪的眼神，让炽涵更确定了事有蹊跷：“是关于哲的，对不对！你知道哲在哪里，对不对！”

　　“不是！和宜哲无关的！”明明是斩钉截铁的回答，涵母的表情却显得惊慌失措。

　　“你，到底还想骗我骗到什么时候！6年了，6年了！我整整伪装了6年了！你明明知道，他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明明知道，我不可以没有他！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爱他！你明明知道！这一切，你明明都知道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肯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样，要我怎样才肯告诉我！”泪水如洪水般涌出，炽涵歇斯底里的喊声在空中形成阵阵回音。

　　“我告诉……”

　　“璨！”

　　“伯母，事情总不可能瞒她一辈子的，她……总会知道的……”没有理会涵母的阻止，千翊璨，一步一步，走向炽涵，眼中，满是藏不住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