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袖手风云

5、回忆过去

　　“嘭”趁他失神之际，她又踢了他一脚，他反射性地放开她做了防御姿势，看她的样子是想拿开他的面具，他去挡面具的时候她趁机逃开了。
　　三年前，姐姐把一份合约甩在了他的办公桌上，他拿起来看，是一个叫做章月华的女孩子。
　　“怎么会有这种新人么？做演员竟然不拍吻戏不拍床戏，最亲密的接触仅限于拥抱？”
　　“我签了她，以后她就是我的人了，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并不是要听你的意见，给她安排表演课程吧。”韩铭秋拽拽地说。
　　韩铭祈知道姐姐的眼光，她选中的人没有不红的，很多人进星系就是想让她带，她平常不正眼看人的，现在，这个人有什么魔力竟然让姐姐这个王牌经纪用这种条件签约。
　　“在哪儿遇到的？” 韩铭祈好奇地问。
　　“丽江。”
　　“真是个好地方。”
　　“她可是我软磨硬泡了好几天才签到的。”
　　“什么样的人呢，我倒是想见见。”韩铭祈看着那份合约，时间为期一年，期间可以自由离开。
　　“她来上课不就见到了。我想和她做朋友，所以不要用公司的规定约束她。”韩铭秋离开时说。
　　虽然觉得眼熟，但是他没想到那就是她，她给他的印象很深刻，但两年的时间他见过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女人，一个一个从他身边走过，多得让他对女人的印象总是模糊不清的。真正记起来是在一次朋友间的聚会上，朋友的妹妹说她的同学在他的公司里做演员，叫章月华，那时他们刚刚续约，她刚拍完一部片子，还没上映。
　　“她三年前参加我的面具生日会的时候临阵脱逃了。”朋友的妹妹这样说着，韩铭祈的记忆突然就清晰了，他记起了那张脸那双眼睛，发现章月华就是那个人。再后来，因了这件无人知道的事情他对她有些注意了，她总是淡淡的，该笑的时候笑，不该笑的时候不笑，遇到聊得来的人她就很能聊，在这个圈子里她的人缘不错，只是多年下来他总觉得她给他的感觉是淡漠疏离的，好象随时准备离开，不会有任何留恋。若说亲密，只有韩铭秋和她是真的亲密，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就那么聊得来，难得看见那么难缠的姐姐那么喜欢一个人。
　　她演的第一部片子她拿到了新人奖，她的饭为她建了个人网站，他上过她的网站，会员们的年龄介于18-40岁之间，是一群很闷骚的人，网站上有各种各样的她和喜欢她的人喜欢的话题，时事政治书籍哲学旅行……他算是认识到她的另一面。看她的文字，风格不一，讽刺的，温暖的，天马行空的，视心情而定，但文采斐然，是一个很有内容的人。
　　虽然她是公司的签约演员，但是她其实是独立于公司之外的，因为姐姐是她的经纪人，姐姐已经很多年不专做某一个人的经纪人了，她例外。她的事情都是姐姐在打理，对于她的未来姐姐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只是说顺其自然。这可是天下第一奇谈，有这么自由的签约演员吗？但是姐姐推荐的片子广告她一般是不会拒绝的，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相处方式，但是他相信姐姐的眼光。
　　什么时候对她有不一样的感觉的呢？他说不上来，有一次公司年终聚餐时，很多女艺人过来向他敬酒，他一个个地接着，转头间他似乎看到她往他这边看了一眼，或许没看，他不确定，只是看她和同桌的人笑着，他的心咯噔了一下，好像在座的艺人就她一个人没来敬酒，虽然她确实和别人不一样，但也不能太不一样了。他为了表示礼貌，也到每桌上敬一杯酒，到她那一桌的时候，她拿的是饮料，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饮料，同桌的人都站着准备干了，看老板如此，也都看着她的杯子，见他们这儿没有声音，其他桌的人都往这边看，原来喧哗的餐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月华喝酒过敏，这杯我来替。”
　　姐姐突然就冒出来，大家见韩铭秋说话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其实韩铭祈知道自那之后公司里还是有些话在流传的。
　　生活中她到底是什么样子？他一直很好奇。有一次他去姐姐的公寓，开门的是她，她系着围裙正在做饭，姐姐正在床上养病，他听着她们说话拌嘴抬杠，没有实质内容，但机智俏皮，熟悉的就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他似乎又发现了她新的一面，原来她和普通人一样会开玩笑会吵架，并不总是冷漠疏离。
　　后来她先行离开，他对姐姐说：“你们好的让人无语。”
　　“如果我是男人我会娶她的。”姐姐叹了口气。
　　这话让他迷惑了好久。
　　她并没有明确的定位，这是因为她只是姐姐的艺人，但她确实为公司赚钱了。因为没有定位，她的形象很多变，反而更接近大众，所以片约广告约不断，姐姐和她都是不着急的人，所以慢慢选，选出来的广告和电影都是精品，作品的创意和拍摄她会参与很多，商家也喜欢找她，虽然贵，但是创意是无价的，后续的效应更吸引人。
　　拍《浮桥》是姐姐的意思，剧本好，幕后团队的水准也是顶尖的，其实姐姐是想让她演女主角的，自从出道她演的都是主角，但是看过剧本后她选择了女二号，一个性格决绝的角色。
　　“为什么？”姐姐问。
　　“生活中永远不会成为这种人，在电影中过一回瘾。”她回答。
　　当时他也在场，他静静地看着她，她好像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对他微笑了，他竟然心慌的不知如何回应，幸亏她当时低头继续看剧本，否则他真的很糗。
　　她去了韩国拍《浮桥》，他心里竟然渐渐想她了。那天突然接到她的助理吴欣的电话，哭着说她发生意外了，他一分钟没耽误立即去了韩国。走到后见到的就是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她。有一瞬间他甚至失去了知觉，觉得身体和意识分离了，失去了行动能力。怎么，她会死吗？不久前还会对他微笑的人……会永远消失不见吗？
　　吴欣告诉他，她昏迷前嘱咐过不要让她的父母知道这件事，他突然就有力量了，这时候他一定要做些什么，他安排了她的父母，询问了医生她的情况，从中国请来了最好的医生，状态稍稍稳定后把她带回中国，整个过程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他希望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他，他如愿了。她的拒绝他明白，平时几乎没什么实际接触的人突然就是无微不至的关怀，任谁都会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