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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suna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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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炎不规则的跳动,摇曳。他只不过是一束火炎。
——题记.
令人恐惧的十年后终于不再重复,为获得真正安稳的十年后纲感到很轻松。
不过似乎并非如他所愿。
某天夜半。
睡得正香熟的纲,忽然觉得身上一沉。
发生什么事了?纲睁开惺忪的眼,嗯?有光诶?
仔细看去,疑似有个人平躺在他身上。
难怪好沉啊。
“唔哇。”那人欲要起身,手就不自觉往纲肚间撑去,身上赢得一轻,却惹得纲一阵呻吟。
是谁啊,到底怎么回事?
“嗯……”纲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恍然间,床好像变小了。
视线转移,往着刚看见光源的地方望去。
沉寂。沉寂。
“哈伊……鬼哇……!”沉寂从纲口中爆发了。
砰。
rebron一记左脚直踹纲的脑门,头上仍挂着红色十字路口,“吵死了,蠢纲!”
任谁半夜被吵醒也不会有好心情的。
灯开了。
灯源照亮了房间,纲口中的“鬼”有了一个解释。
纲的脑袋贴着墙壁,他旁边还坐着另外一个人,和纲一样的人,只燃起的火炎点亮了他赤橙的双眸。
“蠢纲,他是谁?”这不得不使得rebron注意,特别是额上那束不灭的火炎,看起来和纲一样却要顺眼得多的脸。
纲痛苦地将脑袋转向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道:“我也不知道啊……哪,你是谁啊?”
那人似听非听,淡淡地瞥着纲,“你说呢。”
“哈伊!”纲惊呼,滚到床角,恐慌地指着那人,“会、会讲话的啊!”
砰。
rebron再次一记左脚,“蠢纲,他是有嘴的!”
于是,纲的脑袋再一次与墙壁亲密接触。
气氛安定下来。
rebron盘坐在地上,疑似凝思。
良久,小手指向那人,道:“我猜你应该是蠢纲体内的火炎意识吧。”
“哈!火炎意识!?”纲蹦在rebron面前,以求证实,不可思议哪,火炎也会跑出体外?“真的吗?”
“蠢纲,你果然是个笨蛋。火炎就是火炎,它是没有体态的。会出现这样异常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当然,这也包括你自身的问题。”rebron面无表情地分析着,顺带将纲凑前的脸推开,“大概
身体内部调整协调,火炎便会回去了……”语罢,从鼻中冒出的气泡已经表示得很清楚。
“诶?rebron!?又给我睡着了,现在该怎么样啊?我是不是失去死气模式了?rebron!!”纲抓狂,往往都是,往往都是在这关键的时候!
淡定,纲朝火炎望了一眼,却见他也正在看自己,下意识垂下头去。对啊,现在要他怎么办?身体什么时候协调得回来?而且这段时间还要和自己说话?那未免也太奇怪了!
啊……好烦啊。纲在幻觉中自我咆哮。
“你可以不用管我。”正当纲内心纠结之时,火炎再次开口了。
纲抬头,回过神来,火炎已经站在他身前。
“呃……不行啦,不可以不管你!你会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啊呀……。”纲一向害羞的性子出来了,慌张地摆手否认他的决定,实际上已经语无伦次。
火炎听罢,欲言又止。
看着火炎的模样,超直觉让纲觉得火炎有什么重要的事和他讲,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便由自己发问:“怎么了吗?”
火炎抿抿唇,摇头,然后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纲挠挠头,虽然不太放心,不过,既然他不说,那就当是他多心了吧。
上前将灯熄了,要是吵醒妈妈的话就不好了。凑着火炎的光,坐在他身边。
被这么一搅,纲已经不想睡了。而且房间突然多出一个人来,让他多少有点不太自然。
“那个……”气氛太沉重了,纲开始紧张,张张口突然又不知道要问些什么了。虽说是自己的另一半,但让纲觉得,眼前的火炎又和自己相差太远了。
火炎再次睁开双眼,赤橙色的双眸在黑暗中发着光,额上不灭的火炎让黑暗不再是黑暗。
柔和的光芒,其实让纲觉得暖暖的。
看着火炎多么认真地望着自己,让他有种务必说些什么的感觉。
“那个……你叫什么?”
语气顿了顿,再三确定以后才回答道,“……言。”他自我感觉语调控制良好,却不晓得在外人看来是有多么冷淡?
纲苦着脸,别过头去,果然,果然一点都不像自己啊!
扳回。
“啊,言,你好,我是沢田纲吉,其他人叫我纲。”纲换上笑容,春风和煦的笑容往往容易让人卸下防心,可是言不一样。
“哦,我知道。纲。”言神情自若,自然地叫出纲的名字。他当然知道,因为,沢田纲吉就是言,言就是沢田纲吉。
也是突然才发觉,他的名字好顺口。笑。
“啊……啊。”纲被乱了调,胡口应道。虽然有点不太明白……
结果,一时间也没有话题可以继续了。
纲无奈地抬头,望了望左边的天花板,又望了望右边的天花板,都还是天花板。没什么两样来着。
“那个……言。”纲再度开口了,“还真的是对不起,不知道身体什么时候能够调节,让你变成这个样子我很抱歉。”
言若有所思地凝望着他充满歉意的笑,缓了缓,还是开口道:“没什么。我还要谢谢你,让我知道外面的温度。”
纲听着似懂非懂,什么意思?什么是外面的温度?
“呵。”言苦着笑,“因为我不知道温度。”
他的世界里,太无聊,也太过寂寞。没有温度,不知何为温暖,何又为寒冷。没有色彩,单调的黑白灰,望着纲,会去想象些什么。他的发色,他的瞳色,他着装的颜色。
没有味道,什么也无法感觉。唯有深深地感觉到,他与他是不一样的。
抑或是悲伤的音色太过于明显,加上纲的感觉比一般人要敏锐,让纲立即明白过来但还是不知所措。
“那个,其实,像现在就是夏天的温度啊,很热的!哈哈……”不善于打破这种气氛的纲,勉勉强强地挤出语无伦次的字眼,边说,边尴尬地笑着。
“嗯。”言淡淡地应道。他也缺乏交流,因为即便是意识,在战斗的时候,也是由纲在支配着。
于是,冲着这句话,更让纲无话可说了。
无言的夜,无眠的夜。
像是这种时候,天往往比较早亮起。
纲揉揉眼,既然已经天亮了……又看见身旁不动声色的言,果然不是梦啊……只是。
“ciaos ~~”rebron已经穿好正装,颇有精神地向他们打着早安,“看来火炎还没回到体内。”
纲无力地点点头,打着哈欠,七手八脚地套着衣服。
他累了,也困了啊,只是还要去上学啊。
“言,我们下去吧?”无奈地移动疲惫的身子。
rebron若有所想地看着纲,勾起一丝笑意。
卫生间里。
看着纲含着牙刷,迂回刷着,言也有模有样地刷了起来,知道方法,却从未实践过。
纲奈何地望着镜中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啊,对了,”纲注意到言额上不灭的火炎,要是这么去见妈妈的话……“言,你能熄灭死气炎吗?等会儿要是妈妈问起来就麻烦了……”
言会意,纲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
将火炎熄灭后,就看得出两个人的不同了。
即使没有死气炎的光芒照耀,言的瞳色仍是赤橙。
饭厅里,像往日一样吵吵嚷嚷的。
“哇哈哈,这个面包是蓝波大人的啦……”首先听见的无不是蓝波的戏耍声。
真佩服他,总是这么有精神!纲如是想。
“蓝波,不能抢别人的食物,那是不对的!”然后就是一平和蓝波追逐打闹的声音。
“早,各位……”纲抬抬手,冲着已经在餐桌上开吃的人们打着早安。
“早啊,纲。”奈奈和煦地回应。那么多人,会回应的就只有妈妈了。
奈奈注意到他身后的言,“啊呀?那位是?纲,你的朋友那么早就来了吗?”
纲慌忙摆摆手,“不是,那个……那个。”糟了,忘了想要这么和妈妈解释了!?
“嘛,那是我一个意大利的朋友言君。昨晚回来的,会在家里住一阵子,要麻烦妈妈了哦。”rebron不紧不慢地接上纲的话茬,真是破天荒的事情。
“哦……欢迎你哦,言,快一起过来吃饭吧!不要客气当自己的家哦!”奈奈会意,轻易接受了言。
纲无语,额边挂着少许的黑线。
言点点头,这个家,让他感到不一样的气息,这就是纲所说的“夏天的温度”吗?
大家坐定,不安定的也就只有蓝波吧。
“哦哈哈,言和蠢纲长得好像,但还是言比你好看!”蓝波开朗的性格并不去在意这些事情,站在桌子上,指着纲大笑。
纲不爽地咬着面包,虽然这点他很清楚,可蓝波你也没必要点明吧?
“蓝波,这样指着人是不对的,还有蓝波,不要说这种让纲伤心地真话!”就连一平也这么说……纲彻底地被打击到了。
言瞥着眼前这一群吵吵闹闹的人们,真是有趣的家庭呢。
因为没什么精神,咬面包的速度很慢。
坐在纲身边的言也以同样的速度解决餐盘中的食物,动作却可以和纲完全的不同,阶级高了许多,让他们两个形成鲜明的对比。
“纲,你还在吃吗?要迟到了哦!”奈奈略微担忧地提醒纲。
纲顺着话尾,看了看墙上不停走动的钟,吓,“怎么会,要迟到了哇~!”急忙站起,随手拿起书包,不顾一切地往门那冲去。
“我先走了!”纲慌慌张张地穿上鞋子,只是突然想到什么,迅速打开鞋柜。
安置好一切,才匆匆开门离去。
“路上小心!”奈奈笑了笑,回首又看到桌上原封不动的便当盒,开始为纲东丢西落地毛病感到无奈,“诶,真是的,纲又忘记带便当了。”
rebron听罢,邪恶一笑,“别担心,今天就当挑战胃部极限吧!”伸手举着杯子,抿口牛奶。
言也望了那个便当盒一眼,闭闭眼,而后起身。
“伯母,我去送吧。”
奈奈不太放心的样子,“那怎么行呢?言君可是客人啊。”
“没关系的,伯母。”言不在意这些细节。
“就让言君去吧,放心吧妈妈~”rebron竟也在一边附和。
奈奈还是不太放心,可是就连rebron都这么说了,“那好吧,言君知道并盛中的路吗?”
在纲体内也呆了十几年了,至少不会迷路。
“嗯,知道的,我先走了。”言说得很轻松,头也不回地离开的饭厅。
奈奈笑了笑,对着言的背影说道:“那就麻烦你了,言君。”
玄关边上,放了纲另外一双球鞋。
言看着它们,轻轻笑了。
坐在阶上,回忆着纲平时穿鞋时的动作,生疏地系着鞋带。
他对外面的世界,充满着期待。
屋外。
灰色的天空,还有灰色的云,时不时一群鸟儿从空中飞过。
呵,这便是人类的世界吗?
言站在门口张望一会儿,打量着周围高高矮矮,些许相像的房屋。
垂头。
它们一定很漂亮吧,如果看得到的话。
“哼。”言冷笑,那是不太可能的事。
捷身一跃,跃上屋顶。一摆一跳,疑似一只身手敏捷的猫。
rebron站在门边,压压帽檐,再度露出邪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