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你的爱情主播想当顶流》一分钱也是爱

8、差点被网暴了

　　一句话简介：她普，你负分。

　　地铁里人挤人，她靠在扶手上，习惯性点开快音后台，短视频播放量已经破了两千，评论区却混着几条扎眼的留言：“长得也就那样吧，普普通通，还敢蹭影帝热度？”“这颜值当主播？快音真是没人了”“普女还端着，说话没劲儿，难怪之前直播没人看”。
　　指尖划过屏幕，小冬瓜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她盯着车窗里自己的倒影 —— 眼底挂着明显的黑眼圈，头发因为一整晚没打理有些毛躁，连早上急着出门没来得及调的美妆，都显得脸色有些暗沉。“真的很普吗？” 她忍不住琢磨，昨晚被小林夸赞 “改得好” 的兴奋劲儿，瞬间被这几条评论冲得七零八落。

　　到公司时刚过八点，她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技术 leader KK 叫进了办公室。KK 把一份供销商资料推到她面前，语气严肃：“今天上午十点，供销商要来现场看蓝天 X9 的直播辅助功能演示，你是主播，又是咱们部门最了解这个功能的，演示的事就交给你了。”
　　小冬瓜心里一紧，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 —— 昨晚没充电，现在只剩两格电，更别说她一整晚没睡，脑子昏沉得厉害。可看着 KK 信任的眼神，她又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好，我马上准备。”
　　回到工位，她赶紧找同事借了充电宝，一边给手机充电，一边翻出蓝天 X9 的功能手册。可眼皮越来越重，昨晚改视频时的画面和今早地铁里的恶评在脑子里乱转，她看着手册上 “杂音过滤三档调节” 的字样，竟一时想不起具体操作步骤。
　　“小冬，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旁边的小李妹递过来一杯热咖啡，“是不是没睡好？今早茶水间都在说，王姐又在传你‘为了直播不务正业’呢。”

　　小冬瓜接过咖啡，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才稍微清醒了点。

　　“她不是前一阵子还让我带她的外甥女当主播吗？”小冬瓜实在不能理解了。

　　小李妹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吐出一句互联网古早名言：“认真你就输了。”

　　小冬瓜转回电脑屏幕，叹了一口气：“Leader 又让我去演示了，可我的程序还没写完呢。这工作量也太大了。”
　　这时一只柔媚无骨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嗲嗲地说道：“小冬啊，你是嫌工作量过于饱和了吗？”
　　小冬瓜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总监助理周媚倩。她长得十分好看，在公司里升职很快，所以被人传她和公司大老板有一腿。小冬瓜向来很烦这种职场黄谣，默默为她打抱不平过。这个周助理是她上司的上司，她挺怕的，赶紧坐直了回答：“还好吧，我会努力的。”

　　周媚倩点了点头，拍了拍小冬瓜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了。一旁的小李妹早就目不斜视，做出努力工作的样子。
　　“那个，我要去开会了。”小冬瓜朝周媚倩点了点头回礼，就低着头往会议室跑去，她要准备给供销商做功能演示了。
　　小李妹看着周助理远去的高跟鞋，嘀嘀咕咕的：“这家伙，助理都来找她了，好厉害。”
　　小李妹想了想，又低下头自言自语：“助理来找她，她怎么就跑了，太没眼力劲了。”

　　“一点都不会巴结啊。她以后该怎么办啊。”小李妹感叹。

　　十点整，供销商准时到了会议室。小冬瓜抱着蓝天 X9 体验机站在演示台前，深吸了一口气。可刚打开模拟直播界面，她就慌了 —— 昨晚没睡好，手竟有些发抖，指尖误触了 “恢复出厂设置” 按钮，手机瞬间退出了功能界面，弹出 “是否清除数据” 的提示框。
　　“怎么回事？” 供销商代表皱起眉头，“这就是你们说的直播辅助功能？连基本操作都这么麻烦？”
　　小冬瓜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想重启功能，可越急越出错，重启后竟忘了怎么调出杂音过滤设置。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手机屏幕亮着刺眼的光，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身后王姐低低的嗤笑声。
　　“抱歉，我……” 小冬瓜刚想道歉，KK 突然走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手机，熟练地调出功能界面，笑着打圆场：“她今早有点低血糖，状态不太好，我来演示吧。”
　　KK救场的时候，小冬瓜站在他旁边，脸上火辣辣的。供销商离开时，有位代表特意跟 KK 说：“后续对接还是找个熟练点的人吧，别影响项目进度。”

　　会议室里的人走光后，KK 把小冬瓜叫住：“陈冬，我知道你最近在忙直播，但现在是项目关键期，你要是平衡不了工作和直播，就得做个选择了。” 他打开电脑，调出后台数据，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 “近一周上班时段，快音后台浏览记录 12 次”，“要么暂停直播，专心负责项目；要么调去后勤组，等项目结束再回来。”
　　小冬瓜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喉咙发紧。她想解释 “看直播后台是为了学习演示技巧”，可她僵住了，说不出话。

　　KK瞟了她一眼就走了。

　　小冬瓜慢慢跟出去，靠在走廊的墙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运营小林发来的消息：“短视频播放量破万了！今晚直播一定要抓住机会，我给你申请了流量扶持！”

　　一边是稳定的工作和 leader 的警告，一边是刚有起色的直播和流量机遇，还有那些说她 “普” 的评论，都令小冬瓜很难抉择。

　　她掏出手机，发现了又多了好几条“普女想蹭影帝热度”的评论。但它们下面都多了评论的评论“她普，你零分。”“她普，你负分。”回复者正是【猛踹瘸子那条好腿】。小冬瓜靠着墙无奈一边笑一边叹气，这瘸子你干嘛给我拉仇恨啊。

　　突然她发现有一条评论是为她说话的，内容是“我们都是普通人，影帝也是普通人，攻击别人外貌的行为不可取。”小冬瓜觉得这条挺好的，内容守中持正，一看id，也挺熟悉的，是随机进直播间口花花的“爱随风飞”。

　　现在是上班时间，小冬瓜不敢和粉丝私聊，就给他们两个都点了赞，打算下班后再感谢爱随风飞。

　　她回到自己工位，发现还有几条jira的任务没做完。她一边整理该做的任务，一边在脑子中整理该怎么和KK解释。

　　最后，她深吸一口气，点开和 KK 的聊天框，敲下一行字：“leader，我想再试一次。今晚我会提前把工作做完，保证不影响项目，直播也会调整时间，不会再耽误白天的事。”
　　并且她还解释了看直播的理由：“看直播是为了学习演示技巧，刷后台是整理自己已经发出去的短视频数据”，她还补充“我通过数据分析来提高表演演示能力”。

　　直到晚九点下班，KK都没来找她。

　　小冬瓜离开公司之后，KK站在周媚倩办公桌前，和她汇报小冬瓜近期情况，并询问周媚倩，是否考虑给陈冬调岗。
　　周媚倩摇了摇头：“先不要给她上压力，最近上面的领导突然很重视陈冬，想把她培养成我们公司对外宣传的一个窗口。”
　　KK震惊了：“她现在是后端程序员，以后不要她写程序了吗？”
　　周媚倩白了他一眼道：“你别自作主张，等上级指示吧。”

　　“好的。”

　　KK要走之前，深思之后问道：“陈冬是不是有什么背景？”
　　周媚倩笑了：“估计没有吧。”
　　她又笑道：“你觉得呢？”
　　然后她白了KK一眼：“这很重要吗？”

　　“是我多嘴了。”KK心领神会地离开了办公室。

　　此刻正是暮色漫进蓝天公司董事长蓝敬德办公室的落地窗的时候，紫砂壶里的武夷岩茶刚泡到第三巡。陈守方指尖捏着白瓷杯，目光扫过茶几上摊开的蓝天 X9 宣传册，指腹轻轻点了点封面花亦儿的中山装衣角：“老蓝，你这新机型的‘职场模式’，倒真戳中了现在年轻人的痒处。”
　　蓝敬德哈哈笑，给他续上茶：“还不是听你说，家里丫头天天加班写代码，还喜欢看直播？我特意让产品部加了分屏和护眼功能，想着能让她少熬点夜。”
　　陈守方呷了口茶，眼底浮出点无奈：“那丫头性子轴，跟我年轻时一样，认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非要自己闯，说靠家里丢脸，我只好托你多照看一二，没让她知道。”
　　“你这当爹的，倒是会‘隐身’。” 蓝敬德打趣，从抽屉里拿出份文件推过去，“不过你放心，她自己倒是争气 —— 上次给供销商演示手机，虽出了点小错，但肯复盘肯补短板，周媚倩都跟我夸，说这姑娘眼里有股韧劲儿，适合往品牌宣传方向培养。”
　　陈守方看着文件上 “陈冬” 的名字，嘴角微微上扬，又很快压平：“别太刻意帮她，该摔的跟头得让她自己摔。你只消别让她真栽大跟头就行。”
　　蓝敬德笑着应下，抬手看了眼表：“你放心，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