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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怨灵教学楼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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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周明第一个反应过来，嘶吼道。
五个人没命地朝反方向狂奔。赤脚的林晚踩在冰冷湿滑的地面上，几次差点摔倒。陈诺伸手拽了她一把。身后，黑暗紧追不舍，脚步声如影随形，那哭声仿佛贴在后颈吹气。
“这边！”赵大勇猛地撞开一扇虚掩的门，是间空教室。桌椅蒙尘，黑板斑驳。众人鱼贯而入，陈诺和林晚最后冲进去，反手拼命关上门。
“哐！”
门合上的瞬间，黑暗被隔绝在外。
但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一下。
两下。
三下。
然后，是指甲刮擦木门的刺耳声音。
刺啦——刺啦——
缓慢，用力，像是用骨头在刮。
孙倩死死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浑身抖得像风中落叶。陈诺背靠着门，脸色惨白如纸，胸膛剧烈起伏。赵大勇举起水管，挡在门前，肌肉紧绷如铁，但额角有冷汗滑落。周明迅速扫视教室，目光最终落在窗户上——外面依旧是那片纯粹的、令人绝望的黑暗。
林晚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肋骨。她握刀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刮门声停了。
一片死寂。
然后，更轻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像是很多个小东西在门外徘徊，低语，用鼻子嗅着什么。
林晚忽然吸了吸鼻子。
透过门缝渗进来的，除了灰尘、铁锈和阴冷的气息，还有一种……很淡的、但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味道。
发霉的谷物气息。
混杂着野生菌类特有的、雨后泥土般的土腥味。
还有一丝极淡的、类似于化学实验室的酸味。
这味道组合太奇怪，但又奇异地勾起了她身为厨师的某些记忆。爷爷带她上山采菌子时说过，有些菌子长在特殊的地方，会带着不同的气息，处理好了是山珍，处理不好……
门外那窸窣声似乎也停顿了一下。
然后，脚步声再次响起。
渐渐远去。
黑暗，如同退潮般，从门缝下、窗缝外缓缓撤去。走廊里惨淡的灯光重新透进来。
足足一分钟，没人敢动，没人敢呼吸。
“走……走了？”孙倩从指缝里挤出气音。
赵大勇小心翼翼地拉开一点门缝，一只眼睛凑上去窥视。空荡荡的走廊，只有闪烁的灯光，和地面上一道道湿漉漉的、像是什么东西拖行留下的水渍。
“暂时…安全。”他哑声说，松了半口气，整个人几乎虚脱。
周明走到窗边，用手擦去玻璃上厚厚的灰尘。外面依旧一片漆黑，但这次，林晚注意到，黑暗并非完全静止——有些区域似乎在缓慢流动、翻涌，像活的墨池。
“我们不能一直躲在这里。”陈诺松开抵着门的手，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任务要求存活到黎明，但没说不许探索。那个可选任务……‘三年级二班’，也许是个突破口。完成探索任务，通常会有额外奖励，这在游戏机制里很常见。”
“你疯啦？”孙倩尖声道，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主动去找死？外面那些东西你刚才没看见吗？！”
“留在这里也可能等来刚才那些东西，而且我们不知道它们会不会再回来，或者有没有其他东西。”周明冷静分析，“任务给了我们明确的目标。‘查明真相’——这意味着一定有线索可循。在未知环境里，有目标的行动比被动等待生存率更高。而且，奖励可能就是生存的资本。”
赵大勇掂了掂水管，眼神凶狠：“老子赞成周哥。与其在这等死，不如拼一把！找到那什么三年二班，看看到底搞什么鬼！”
四人看向唯一没表态的林晚。
她还在想那股奇怪的味道。发霉的谷物……菌子……化学酸味……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一所学校的杂物室或者什么地方？
那味道传来的方向……好像是走廊另一头？
“我同意探索。”林晚开口，声音比她自己预想的要平稳，“但得有计划。刚才那些东西怕光——灯光熄灭时它们才活跃。我们要尽量留在有光的地方，而且要找到一个光源可控、相对容易防守的地方作为据点。”
周明多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欣赏：“说得对。不愧是遇到意外还能冷静观察的人。那么，我们先以这间教室为临时据点，两人一组，轮流出外探查，探索范围限定在这一层，以找到‘三年级二班’教室或任何有价值线索为目标。保持通讯——”
“手机没信号！”孙倩提醒。
“用最原始的方法。”周明从破旧的讲台上找到半截粉笔，折断，“约定敲击墙壁的暗号。比如，三短一长代表危险，速归；两长两短代表安全，发现线索。每组探索时间不超过十五分钟，无论有无发现，必须返回。”
简单商议后，决定第一组由赵大勇和周明出去。两人拿着水管和从椅子上拆下来的木腿，小心翼翼推门出去。
教室里剩下林晚、陈诺和孙倩。
沉默蔓延，只有三人粗重的呼吸声。孙倩缩在墙角，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陈诺背靠着门，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手里的教案捏得紧紧的。
林晚走到教室后排的储物柜前。柜门虚掩着，布满灰尘。她拉开柜门。
灰尘扬起，在昏暗光线下飞舞。
柜子里堆着些陈旧杂物：断掉的跳绳、干涸的墨水瓶、几本封面模糊破烂的练习册。最下层，有个军绿色的帆布书包，样式很老。
她拿出书包，掸去灰尘，拉开锈蚀的拉链。
里面没有课本。
只有几个铝制的旧饭盒，早已锈迹斑斑，几乎看不出原色。她拿起最上面一个，打开。
一股难以形容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饭盒里是干硬发黑的不明块状物，紧紧黏在盒底，像是……馒头？放了不知道多少年，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馒头。
另一个饭盒里，则是一小包用蜡纸包着的东西，蜡纸已经发黄变脆。
她小心拆开蜡纸。
里面是几颗干瘪的、颜色诡异的蘑菇。
菌盖呈灰白色，即使在昏暗光线下，也能看到表面有极其细微的、蛛网般的荧光脉络，微弱地一闪即逝。她拿起一颗，凑近鼻尖。
就是这股味道！
发霉谷物、野生菌类、还有那丝化学酸味，就是从这个蘑菇上散发出来的！
她仔细查看蘑菇的菌褶、菌柄，试图辨认品种，但完全没见过。这不是市面上任何常见的食用或有毒菌类。形态也有点奇怪，像是……人工培育的变种？
“林小姐？”陈诺注意到她的举动，走过来，“那是什么？”
“蘑菇。”林晚把蘑菇包好，“可能是线索。也可能……”她顿了顿，“是食物。”
“食物？！”孙倩抬起头，眼睛红肿，“那玩意儿能吃？看起来好怪！”
“不知道。”林晚实话实说，“但在这个地方，任何可用的资源都不能轻易放过。尤其是……”她看了一眼门外，“可能跟‘真相’有关的东西。”
她把蘑菇和那包蜡纸小心地放进厨师服口袋里。手指触碰到口袋内衬时，她忽然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温暖的脉动。
像是……心跳？
不对，更像是某种能量流动。
没等她细想，外面传来急促的敲击声！
砰！砰！砰！——砰！
三短一长！危险信号！
陈诺猛地站起，孙倩惊恐地瞪大眼睛。林晚握紧口袋里的刀，一步跨到门边，从缝隙向外看。
脚步声。
沉重的、湿漉漉的脚步声，从走廊两侧同时传来，迅速逼近！
不止一个方向！
很多！
很多！
挠门声再次响起，这次不是一扇门，而是这层楼所有的门，同时被剧烈挠响！刺啦声连成一片，像无数把锉刀在刮擦耳膜！
灯光开始疯狂闪烁！
明。
灭。
明。
灭。
在光暗交替的刹那间隙，林晚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见外面走廊上，密密麻麻站满了矮小的影子。
全都背对着教室里的微弱光线。
轮廓像是孩子，穿着宽大不合身的旧式校服。
脸藏在浓重的阴影里。
只有一双双眼睛，在绝对黑暗的背景下，幽幽地泛起空洞的、饥饿的、非人的光。
齐齐转向这扇门。
转向门后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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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到可食用素材：月光菇（变异）】
【状态：微毒，经高温处理后毒性可分解】
【特质：富含谷氨酸及未知精神安抚成分】
【判定：宿主具备专业处理能力】
【条件满足。是否激活“无尽食堂”新手空间？】
冰冷的电子音，毫无预兆地，直接在林晚脑海深处响起。
她盯着门外那些越来越近、几乎要贴在玻璃上的影子，盯着那一双双饥饿的眼睛，手伸进口袋，握住那几颗干瘪诡异的蘑菇。
灶火。佛跳墙。爷爷说，人只要还能生火做饭，天就塌不下来。
她嘴唇翕动，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对着脑海里的声音说：
“激活。”
下一秒，她背靠着的教室后方墙壁，空气如同水波般剧烈荡漾起来。
青砖的纹理，灶台的轮廓，铁锅的黑影，在涟漪中由虚化实，硬生生挤进了这个阴森破败的教室空间。
墙角里，那只半透明的、围着绣花围裙的熊猫虚影，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新手食堂已就位。宿主，要现在生火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