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维纳斯的恩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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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坐上了通往维斯城仅隔一海的摆渡轮船。
艾斯林此刻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他没有想过不靠挣够乌比币换取光明正大通行证的方式，便先一步离开了乌比城这个被平穷遮盖的“堕落的莫比乌斯”，他又爱又恨的家乡。
海风飒飒吹过了他清秀的脸庞，黑卷发下青年那双暖棕眸流连在快成隔岸的乌比城。
异形人拉动着纤绳在大声吆喝使船只摆渡，小孩赤脚踩在黑沙滩上捡起细碎的石子贝壳企图做成项链。
而另一对岸的维斯城，优雅的贵族则享受着仆从送来的葡萄酒，它是从严寒的北大川加急快鞭让鸟类异形人送来的。
途中还因为加急的催促死了几个异形人。
可以说对于他们，微不足道。
毕竟这种事每天都可能上演很多次。
布兰温安静地伴随在他身边，银发少年越靠近岸边，表情越加平稳恢复到初见那会如月光般清冽不可靠近。
他们随丘杰尔一群人下了游轮。前脚一落地，错综复杂的交通并线就从艾斯林脚下铺开。
各处异形人在这里被当成工具以及侍从使用。
这里是贵族人的天下。
天上飞的送快递，地上跑的是马类异形人，都属于贵族们的私有财产。
“那军方呢？”艾斯林愣了愣。他想知道军方会用什么去取代异形人。
扎克好心地给他解释，“军方也有收录的异形人以及各自研发的武器，不然怎么会有经过高塔的层层筛选呢?”
他搂抱着不着痕迹挣扎开他手脚的布兰温，“就像这家伙被选中了，就是因为高塔看上了。”
奥林细不可微发出惊叹，“这就是维斯城......”但他看到异形人的处境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纳凡则语重心长道，“只要进入高塔最后的筛选并且参与了战争，那你便跟他们不再一样了。”
他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想继续蛊惑的魔鬼，配合那双金属金的眼眸非常有说服力。
“走吧。”艾斯林打断。“那么接下来，我们这群外来人要如何做？”
丘杰尔这边已经在跟军衔比他低的士兵在交代什么。扎克不由得多瞄了几眼情况，神情比艾斯林他们那群外来人还紧张。
“怎么样怎么样....”扎克马上小跑过去问，“他们如果没有通行证怎么自如出入？”
丘杰尔恢复淡淡的神情，“我跟他们说了配合乌比城案件的调查，只需要录入临时通行证就可以。”
扎克了然看了眼身后的艾斯林和布兰温。
“那等会他们还要再被高塔的测试仪扫一次？”
“对。”
丘杰尔目光落在进入这里后便不再多说一句的银发少年上。
“他们要取得临时通行证就必须都要经过测试仪。”
扎克头都大起来，他喃喃道，“那特兰岂不是会被发现.....”
在几个身穿统一黑兵装的士兵带领下，以艾斯林为头跟奥林他们都来到了一处严谨的门框入口。
那门框上下多处精密的摄像仪密密麻麻像小红眼，一动不动注视着站在门框上的人。
门框后还站着两个异形人士兵。
一个是嗅嗅，用于嗅出异形人身份归类气息，另一个则是蛇类异形人，随时对危险系数大的人进行就地绞杀。
纳凡含笑着，先一步进去了门框。
他金属眼眸一露出，宽大的教士袍全身被摄像仪一层层用红光纤照看着。
不一会儿，他安全下了门框，那嗅嗅异形人只稍闻了闻，便在临时通行证上印章写下“龙裔”两字。
过程丝滑流畅让奥林目瞪口呆。
奥林觉得自己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果然，由于是调查员的身份，他也很快就经过了测试仪，顺利进入了维斯城。
艾斯林看了眼身侧的银发少年，布兰温无声地拉动了下他的衣袖给予他安抚。
黑发青年感觉自己也不会被测试仪如何，他镇定自若也上前去。测试仪一样快速通过了。
只是在嗅嗅异形人这里，异形人闻的时间变得有点长。他露出了疑惑和古怪的表情，在“龙裔”和“普通人”的字样里纠结着。
“怎么了。”一旁的蛇类异形人好奇问道。嗅嗅异形人摸了摸自己的毛绒耳朵，跑去找丘杰尔低声了几句。
艾斯林隐约附耳听见他有提到“后劲处有冷冰冰溢出属于龙裔味道”“是不是被领地标记”的字眼。
黑发青年感到疑惑不解。
他怎么可能身上会有龙裔的味道？
他转身寻求身后还没进来检测的银发少年帮助。
布兰温露出个优雅的轻笑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看得扎克瞪圆了眼眸。
最终，一番不算鸡飞狗跳的质疑被消除了，嗅嗅异形人在印章的临时通行证上打上了普通人的标签。
蛇类异形人的长滑尾巴随即慢慢蔓延至艾斯林的腰间，被布兰温一记眼神杀，莫名使蛇类异形人瑟瑟发抖。
原来他抽取了艾斯林身上的枪支出来，表示维斯城不允许自带危险武器。
黑发青年有些肉疼地盯着自己的枪支，可确实无奈之下他要进入维斯城就不得已放弃枪支。
于是他只得配合着将自己的枪放了下来，接受了蛇类异形人的缴纳。
总之，一行人里就剩下布兰温还没接受测试仪了。
在扎克吞咽口水的注视下，银发少年神色淡淡地向前一步进了门框。
艾斯林不明白，纳凡那双金属眼眸在紧盯着兴奋什么。黑发青年想，总不能是因为少年逃过，所以在维斯城的征信被拉黑了吧？
他暖棕色的眼眸看着少年，发现奥林却也在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似乎在强调论证他那番关于少年是赫赫有名的战神言论是真的。
这确实是最好证明的时机。
各人都各怀心思打量着那细长密麻的红光线照射在银发少年修长的身躯上。
布兰温如雪的脸庞却没什么太大的表情，摄影仪卡顿了几秒，复而又照在他的完美下颚线下，反反复复就是不肯再照进他泛金的眼眸。
少年缓缓离开了门框站定在嗅嗅异形人和蛇类异形人面前，乖顺地露出鹿角让他们嗅闻观摩。
让柔和的姿态与传闻中高高在上的阿希特兰没有半点相似的联想。嗅嗅异形人被其自身带着矜贵的气质给镇住了。
他认真地嗅闻后，才轻轻摸着头不那么确定在临时证上盖章着“鹿类化形”的字眼。
扎克止不住的讶异和欲言又止。丘杰尔则说不上什么表情，只是朝那两个士兵点了点头。
而全场最开心莫过于只有黑发青年。
“我就知道，温！”他自己先行一步过来将银发少年带下来，即使现在少年比他高，他还是忍不住踮起脚来再呼噜噜一把。
留下奥林不可置信地对视一眼纳凡。
纳凡无奈耸了耸背，“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话语之间，几人终于进入了维斯城。
硕大的空中水池，环绕一条承接一条的中空隧道作为交通运输，高楼树立之上全线乱中有序，全部通往到那座目不可及最高的顶塔。
下层的贵族人坐在鸟类的异形人翅膀上通行，上层的军装人则坐研发的悬浮车。
这里新旧替换，却莫名产生了一股说不出的融合和谐感。这是在仅隔一海之差的乌比城怎么都追不上的迅速发展。
艾斯林无法想象，如果他养母雅莎过早融入这里，会不会也变成成为这些为贵族人服务的一员.......
与他成立的委托咖啡厅不同，这里更多是真的把异形人所有能用的一切特征当做了“工具”。
艾斯林小心翼翼用余光观察着从进来开始就不再爱笑的银发少年，温他是不是也一样，被裹狭着在重复做“工具”的日子里慢慢丧失了自我。
布兰温久违地似乎像没注意到艾斯林的目光。
还是奥林打断了众人前行的步伐。“那接下来，我们取得了临时通行证，什么时候能跟进失踪案的线索？”
黑豹异形人仿佛无法忍受，看到同胞赤裸裸在这里用化形特征去理所当然被当做工具服务贵族一样，他很想马上结束这个案子，去爬地更高。
艾斯林懂这个感觉。
只是奥林选择了无视。
丘杰尔向来讨厌别人命令他，他瞥向一旁不怎么说话的布兰温，后者似乎进来后就像吃瓜看戏，神清气爽。
“我先给你们安排在维斯城士兵营地附近的公寓，至于失踪案，目前手头上出了魔力剂外，没有别的线索。我建议你们先追踪到那批走私的魔力剂到底是来自谁的手。”
“这不用你来说我们都知道，那么你们是不打算将1.0版的魔力剂和2.0版本的展示给我们？一点不打算协助插入调查？”
奥林的黑尾向上扬动起来，这是他情绪过激的表现，他扯过了丘杰尔的军装衣领，引起了旁边几个异形士兵的蠢蠢欲动。
扎克劝开了吃了炸药的两人。
“我劝你最好明白，奥林调查员。”丘杰尔梳理了下他金黄的发丝，才沉稳开口，“第一，我们的协助已经仁至义尽，西大陆战事吃紧，在统领下落不明的情况下.....我们已经没有耐心再陪你们乌比城玩过家家的游戏。”
他在提到统领的时候，眼神直袒露在依靠在一旁用指尖摸着其他士兵刀刃的布兰温身上。
“第二，这本来就是你的职责，我已经指了一条明路给你们，关于魔力剂官方从来没有管控过异形人饮用，这是他们的自由，由此确实催生出很多不明真假版本的魔力剂，但这就应该由你们自己去判断不是吗？我们已经提供了你们进出许可的机会。”
艾斯林听罢，直直向前一步，得体地表达了歉意。“我很抱歉，调查员也只是心系那九个异形人孩子，言语上才有了冲撞，丘杰尔副官的意思我们明白了，接下来，我们会自己去探查，之后也有劳再同步信息......”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士兵们都细不可微安静了一瞬。
丘杰尔更是眉头皱起。
纳凡看似好心地出声道，“我亲爱的艾斯林，由于阿希特兰统领的长时缺位，目前丘副官已经被提拔为正官了......”
黑发青年这才恍然大悟，他清秀的脸庞起了薄红。“抱歉，我不知......”
这时一旁幽幽摩挲着长刀的银发少年才在阴暗处，缓缓冷声开口。
“有什么关系，只要那个阿希特兰一天不死，他就只能还是个副官，不是吗？”
布兰温勾起一抹无辜的轻笑。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维纳斯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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